《强迫症与轴对称》凌恬

20、第 20 章

　　亓一一愣，扭头看樊岽，只见对方也愣住了。

　　亓一啪的关上柜子，手忙脚乱接过手机挂断，停顿了一下后才又拨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想好一个理由了。

　　视频很快被接通，亓一抢在姐姐开口之前说：“姐，我刚才把手机放在柜子的夹角哪里了，刚才不小心关柜子的时候手机掉在地上就挂断了。”

　　樊岽扬了扬眉，这么蹩脚的谎言姐姐会信？

　　“柜子的夹角？夹角能放手机？”果然，亓荃并不相信。

　　亓一表面淡定，内心慌得一批，“当然啦，找好角度就能放。不信下次你来我家的时候试试。”

　　亓荃半信半疑，“这样也太危险了，手机很容易就摔坏。”

　　亓一忙点头应下。

　　亓荃继续问：“那你找到荞麦了吗？”

　　亓一拿着手机假装往柜子那里张望，樊岽迅速打开柜子，将刚才亓一差点就摸到的火锅底料袋子摸了出来，打开一看，果然还有一袋子荞麦。他赶紧递给亓一。

　　两人竟是十足得默契。

　　亓一接过荞麦，放到脸旁，“姐，是这个吧？”

　　“对对，就是这个，知道在哪里就行了。你留着自己煮点粥喝了吧。我改天再去买点儿。”

　　接着亓荃又给亓一说了说荞麦怎么煮，姐弟俩聊了两句才挂了视频。

　　放下手机，亓一松了口气，见樊岽还是老老实实贴在柜子旁边站着，两个人无语地互相看了一会儿，同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刚才真的太尴尬了！

　　两个人挨得不算远，气氛很不错，樊岽往前凑了凑，亓一猛地回过神来，往后退了一步，没话找话说：“刚才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没想到我姐会突然给我来视频。”

　　樊岽默默往后退了一点，顺着他的话说：“你们姐弟俩感情很好。”

　　说到这个，亓一很认真点头：“嗯，我姐为我付出很多。我俩从小感情就很好。”

　　“唉，我是独生子，一直特别羡慕有兄弟姐妹的。”樊岽伸了个懒腰，看亓一开始洗菜，问：“需要帮忙吗？”

　　亓一摇头，然后说：“你不是羡慕有兄弟姐妹吗？我给你当弟弟怎么样？”

　　樊岽正往厨房门口走的脚步顿住，回来头来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故意的？”

　　亓一用手背擦去刚才洗菜溅到脸上的水滴，三分认真气氛调笑道：“你本来就比我大啊，叫声哥哥不亏。”

　　亓一手背上也是水，这一抹并没有抹干净，樊岽走上去，刚一抬手就看到亓一往后躲，但是亓一的两手还在水池里，想躲也躲不远，樊岽很执着伸手捏住了他的脸。

　　手中的触感软软的，樊岽心情很好地捏了两下亓一的脸颊，帮他把脸上的水痕擦干净，凑近亓一耳边说：“以后给你机会叫哥哥。”

　　低沉的声音传入耳朵，亓一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他有些不自在的扭头继续洗菜，小声说：“你别用这种表情看我。”

　　樊岽存心想逗他，左胯抵在洗手池边侧着身子问道：“为什么？”

　　“你一露出这个表情，我就想起来昨天你演的电视剧了。”

　　没想到翻车如此之快的樊岽：……

　　现在换个职业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虽然只有两个人，亓一还是做了四个菜。

　　排骨是用酱油裹了色的，想起飘满了整个房间，樊岽食指大动，迫不及待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小白，又传到了自己的微博小号中，配字：亓亓国王为我做的第一顿饭。

　　收到图片的小白看了看剧组发的统一盒饭，再看看图片中香气都要扑出屏幕的四道菜，顿时觉得手中的盒饭没什么滋味了。

　　小白自我安慰道：“没事，等樊老板把小亓哥追到手了，我肯定能蹭上饭！”

　　“你在拍什么？”亓一拿过来两个玻璃杯，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朗姆酒，跑去冰箱拿出来两听可乐，调了两杯简易的自由古巴。

　　樊岽笑着抬头说：“我给小白看看你做的饭，炫耀一下。”

　　“都是家常菜，有什么好炫耀的。”亓一笑道。

　　樊岽说：“是因为你做的，才值得炫耀。”

　　樊岽的眼神太过热切，亓一感觉有点招架不住，视线飘回餐桌，“快吃饭吧。”

　　在剧组吃盒饭吃多了，加上回到家也是各种应酬和外卖，樊岽很少有机会吃到这么好吃的家常菜。亓一饭量不算特别大，大部分的菜都让樊岽给吃光了。

　　樊岽瘫坐在餐桌前，满足地捂着嘴打了个娇羞的饱嗝。

　　“看不出来你饭量这么大。”亓一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四个空盘子。

　　“主要是你做的好吃。”

　　“那就好。”

　　亓一从小喜欢研究各种吃的，看到樊岽这么喜欢吃他做的菜，开心地笑了起来，小酒窝也被挤了出来。

　　饭后两个人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一起研究起了罗美丽的漫画。

　　亓一快速翻着漫画说：“漫画里面虽然文具的特别很多，但是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真要说起来，我们提供最普通的文具也可以。但我还是希望能根据学生的不同特点，去选择文具。不同性格不同职业的人，在文具的选择上是有差别的。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文具都怎么买吗？”

　　“我？”樊岽回忆了一下，“我基本都是去文具店随便拿，一次拿一盒，管够，方便。”

　　“我猜你也是不会在文具上花太多心思的人。”亓一指着漫画中的男主角说：“你看罗美丽，他是一个骨子里有傲气的人，他对他的专业以及才能非常自信，而且在漫画中，他永远都把自己打扮得非常整洁。从漫画看，他穿的都是名牌产品，即使在破败的学校里，他也是看起来最光鲜亮丽的那一个。这也是他传递给学生的一个信号，不管什么时候，要体面。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搭配最好的文具。”

　　“再看胡冰冰这个女生，她很努力也很热爱学习，但是因为脑袋不太灵光，学习上很费劲。她比其他人都要努力很多才行，你觉得她会买什么样的文具？”

　　两个人看同一本漫画书，挨得越来越近，樊岽一只手撑在亓一身后，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是会买那种使用时间比较久一点的吧。以前不是特别流行那种笔芯特别粗的，号称能写好几米的中性笔。”

　　亓一点了点头，视线仍停留在胡冰冰因为没考好趴在桌子上哭的画面上，他说：“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一定会用最简单的文具。胡冰冰学习上不去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走神，当初罗美丽进教室的时候，她是第一个发现罗美丽的。所以如果我是胡冰冰，我会选择最简单的文具，因为一低头，我就会看到手中的笔，如果样式繁杂花纹太多，一定会吸引我的注意力。”

　　看到亓一抿了抿唇，说的嘴唇有点白了，樊岽长臂一伸捞过放在茶几上的水瓶，拧开后递给了亓一。

　　亓一感激地看了樊岽一眼，喝了口水后继续说：“我今天看了大概四分之一的内容，我觉得每个学生的特点都很鲜明。感觉去分析他们的性格，再从瑞亭的产品里面去挑选搭配，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虽然观众可能不会注意到这些文具，但是参与过，就够了。”

　　樊岽眼神温柔地盯着亓一看，看得亓一心里发毛，他盘腿坐在垫子上，上半身往后仰，想要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怎料樊岽俯身追了上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不到30厘米，樊岽停下，轻声问：“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说完后，他充分尊重亓一的意见，没有动。

　　两人坐在一起讨论漫画的时候，一说到文具的事情，亓一整个人就好像在发光一样，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我还没想好。”亓一垂下眼睛，拒绝了樊岽。

　　樊岽撤回身子，“没关系，我准备好了，随时起跑。”

　　亓一失笑：“这又不是赛跑。”

　　樊岽点头，眼睛带着笑意说：“对，这不是赛跑，是我追你跑。”

　　身下的羊毛垫很柔软，空调吹来的丝丝凉风很惬意，眼前的人用最温柔如水的眼神看着自己，亓一感觉心跳地不能再快了，下一秒就有可能会心跳骤停。

　　他甚至开始想，要不要告诉樊岽做心肺复苏的时候，按照BEE GEES的《Stayin\' alive》节拍做心脏按压是最科学的。

　　不知道樊岽有没有听过这首歌。

　　人工呼吸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音乐节奏。

　　亓一天马行空地想了一圈，直到樊岽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亓一有些慌张地从羊毛地垫上站了起来，“今天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回剧组吧。早点休息。”

　　说完，他也不听樊岽的回答，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过了五秒钟，亓一又红着脸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手、手机忘了拿。”

　　樊岽失笑，看着亓一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怎么看怎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