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天和草

8、第 8 章

　　几人急匆匆的往家里走去。
　　暖暖还没玩够，她想抱那柱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让你哭，让你哭！舅舅都生病了还哭，哭什么哭？！”古月娴用手往暖暖屁股上啪啪的打了几下，暖暖哭的更厉害了。
　　“姐，你别急，会没事的，要不我来抱会儿吧。”胖子说道。
　　“没事，马上就到了。”古月娴说完，刚好拐弯，差点撞到个人。
　　“咦，月娴姐，怎么了？孩子怎么哭了？”那人问道。
　　胖子看了一下，只见此人非常瘦小，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戴了副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说话的时候一直挂着笑容，可是却笑得不太自然。
　　“哦，是刘汉涛啊，月天回来了，不太舒服，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一下。”古月娴说完就绕了过去。
　　刘汉涛一伸头，看到了胖子身后的古月天，又挤出了一丝笑容，打招呼道：“老同学，你好，好久不见。”
　　古月天只觉得无精打采，浑浑噩噩，可遇到老同学，出于礼貌还是打了个招呼。
　　几人一闪而过，刘汉涛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古月娴自然也注意到了，等到了家里，就先搬了几个凳子招呼几人落座，然后把孩子塞给了胖子，转身回房间拿了块湿毛巾出来。
　　“你先擦一下脸。”
　　这湿毛巾没用热水，古月天往脸上一盖，冻得一哆嗦，顿时精神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了？”刘汉涛问道。
　　“是祠堂的事，跟九姑娘一样。”古月娴说完发现胖子一脸疑惑，连忙做了番解释。
　　九姑娘是古家祖先那三兄弟的女儿，在家族里排行第九，所以都叫她九姑娘。九姑娘自小聪明伶俐，天赋异常，被家族寄予厚望，但不知为何，经常会在祠堂晕倒，随着慢慢长大，情况虽然有所好转，智商却如同得了老年痴呆症，逐年下降。最后在她二十八岁那年，智商跟三岁小孩没了区别，后来有一天，说是有人找她玩过家家，投河自尽了。由于那时候比较封建，传统思想浓厚，在别人异样的眼神中，家族很久不能抬起头来。
　　“那这个是遗传病吗？”胖子好奇的问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这时刘汉涛接过了话语。
　　这下胖子更好奇了，问道：“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可刘汉涛只是笑了一笑，不再说话，倒是古月娴给出了答案：“九姑娘是老三家的人，后来老三那一支隔个一两代会出现这种状况，到目前为止，一百多年的时间，总共出现了四位。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而老大和老二那边，却一直没出现过这种症状，小天算是第一个。”
　　原来是这样，如果说遗传，那老三家的那几位的确算是，可古月天是老大这一系的，说不是遗传貌似也行，不过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祖先，难道是他们的哪个祖先有这个症状？
　　当下胖子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不会，九姑娘是家族内第一位出现这种症状的。”
　　这时暖暖说困了，小手伸向妈妈，古月娴接了过去，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接着说道:“我听爷爷说的，说祖上有人曾经在第二位犯病的时候，问过三位祖爷爷，确定九姑娘是第一个。前几年做族谱，我们也特意去了古家的发源地咨询了，所有在记录里面，都没有这种病症。”
　　“你说九姑娘是在祠堂晕倒，古月天也是吗会不会跟祠堂有关？”胖子问道。
　　“你说对了，事实上基本可以确定，问题就出现在那两根柱子身上。其实以前有人把那两根柱子卖掉过，可不到一个月，村里基本每个人都生病，奄奄一息的那种，没办法只好高价买回来，说来也怪，买回来的第二天就又都好了。”
　　胖子大为奇怪，“那这个就是卖不得啊，那刚才告诉我说你们有考虑把这两根柱子卖了？哪怕是捐给国家也不行吧？”
　　“那是七八十年以前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事实上年轻人都支持卖，而七八十岁的老人呢是坚决不卖，还有五六十岁的人是坚持捐赠。”
　　“生病的话是什么样的？”胖子好奇的问道。
　　“发病的时候，严重的话晕倒，轻的话脑子不好使，跟生锈了一样。”刘汉涛说道。
　　胖子看了他一眼，这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说不出来是哪里的怪异。
　　“以前医疗条件差，现在医疗设施完善，很多以前查不出来的病症现在都能查到，有没有去医院查一查？”
　　“当然查了，就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那就是没救了？”胖子大惊失色。
　　“不知道，不过他的症状看起来要好很多。”刘汉涛道。
　　胖子正想问你怎么知道，就听刘汉涛说道：“我就是老三这一支的第四人。”
　　难怪始终觉得他有点怪怪的，难道这就是这些人的特征吗？
　　几人沉默不语，良久胖子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九姑娘是二十八岁身亡，其他人基本在什么时候发病？”
　　“你是想问他们能活多久吧？”古月娴看了一眼刘汉涛和古月天，说道：“基本都活不过二十八岁。”
　　“不会的，现在技术这么发达，肯定有办法的。”胖子看着古月天，悲痛无比。
　　今年，古月天二十五岁。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胖子往外一看，是古月天父母回来了，急忙喊叔叔阿姨，他们身后还跟了一位跟他们岁数相差不多的人，胖子就随古月天喊了一声小姨婆。
　　在胖子眼里，跟小姨婆一样的‘神婆’必定是身穿那种清代的衣服，头上盘个发结，一看就是有一定道行的人。可小姨婆却显得要年轻许多，身上还穿了件大红的羽绒服，戴了一对明晃晃的耳坠，脸上花了少许的妆，抹了个深红色的口红。
　　“汉涛也在啊，不好意思，刚才在打牌，所以来晚了一点，怎么样了，我看看。”小姨婆的声音落地有声，干脆有力。
　　“没事，我感觉好多了，好像能适应了。”古月天说道。
　　古月天的父母，父亲叫古申格，母亲叫月悠水，所以给孩子取名一个叫古月天，一个叫古月娴。
　　古申格和月悠水围着古月天转了几圈，发现的确如他所说，起色很不错，根本看不出半点生病的样子。
　　“小姨婆都来了，要不还是请她帮忙看看吧。”
　　小姨婆的那一套古月天早熟悉了，无非是一碗水，一把筷子，念几句经。
　　“如果没事，那看他干嘛？”小姨婆拒绝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铁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