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天和草

7、第 7 章

　　“这个好，如果万一小偷不知道，过来偷被抓了起来，那也能为民除害，如果跟以前被偷的是同一批，那说不定还能找到之前那几个牛腿的下落。”胖子大笑道。
　　“如果能找到，那自然好，要知道被偷的那几个其中有一个可是最贵的。”古月娴说道。
　　“不都是同一时期的吗？大小形状都差不多，怎么价值还不同？难道用的材料不一样？”胖子好奇的问道。
　　“你错了，材料是都一样的，以前用的都是阴沉木，大小形状是差不多，可别看着是差不多，实际差别是很大的。”古月娴故意连续说了两个差不多。
　　“得了姐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给我们听吧。”古月天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区别，好奇的道。
　　“是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像爬满了蚂蚁，心痒难搔，好姐姐你就说给我们听吧。”胖子也在一旁道。
　　古月娴看着成功把他们的好奇心勾起，特别是胖子的一声‘好姐姐’，叫的她开心无比，于是笑着说道：“要知道，不管是哪里的牛腿，上面雕刻的要么是花鸟，要么是人物走兽。如果是花，基本是梅兰竹菊或则牡丹荷花，若是鸟，则是蝙蝠、仙鹤或则喜鹊，人物则是财神、寿星、儿童或则八仙、观音等，若是走兽，则是梅花鹿、狮子、龙等。都是些寓意吉祥的事物，依据上面雕刻的东西不同，价格不同。你们可知道这当中最贵的是哪种？”
　　“应该是鸟。”胖子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呢？”古月娴问道。
　　“因为羽毛难雕啊，不但需要做到形似，还需要层次分明，这样才能栩栩如生。”胖子觉得自己的就是正确答案，得意的道。
　　“照你这么说应该是花才对，一层层的花，每一层大小都有区别。”古月天说道。
　　“你们都错了，你们说的这个恰恰是最简单的。其实最难的是人物。”古月娴笑道。
　　“为啥？”俩人都好奇的问道。
　　“因为人物最难雕刻的是脸，如果一雕刻不好，刻了个人，却一脸的不开心或则一脸杀气，那就惨了。”
　　俩人一想，还的确是这样，花鸟树木没有负面情绪，就算有，我们也看不出来，而人类，是最直观的表现，如果雕的好了，那是一件成熟作品，如果雕的不好，总不能跟摄影一般，说这是现实流派吧。
　　“人物脸上最难雕刻的是那双眼睛，通常这需要从事人物雕刻十年以上的师傅来进行开眼，光这开眼，至少都是几百元一对。”
　　“开眼是啥？”胖子问道。
　　“就是请那些师傅雕刻一下眼睛。雕刻的时候，不是一次性到位的，雕刻人脸的时候，留着眼睛最后雕刻，当眼睛雕刻完了，就表示整个作品完成了，这个过程俗称‘开眼’。”
　　原来如此，对于花鸟走兽来说，都是形似就行了，只有人物，需要达到神似。
　　“那我看后加上去的雕刻也很不错，为啥说没什么价值呢？”胖子好奇的问道。
　　“那是因为以前的雕刻用的是老樟木，质地比现在的要坚硬一些，韧性更高，香气也更浓更自然，也更易珍藏。现在产的樟木就不行了，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虚胖。”
　　“这两根柱子为啥就这样放着呢？是因为不值钱吗？”胖子刨根究底。
　　“哈哈哈，错了，这两个木头可是非常值钱哦，用价值连城来形容都不为过。”古月娴笑着说道，这时，几人已经靠近柱子，暖暖跑过去抱着柱子，咿呀咿呀的想爬上去，古月娴一把拉了回来抱了起来：“别爬，太冷了。”
　　暖暖扭动身子，用小手去推古月娴的脸，拼命往柱子上靠，奶声奶气的道：“爬，我要爬。”
　　古月娴抱紧了暖暖，一边扭头躲闪，一边跟俩人说道：“这柱子除了字，其实没有上油漆，这么黑是因为它是阴沉木，本身材质是白色的香樟，因为氧化的缘故，才变得越来越黑。”
　　胖子听说这是阴沉木，顿时激动了起来，这种木头他听说过，据说只要放个一小点在家里，不但蚊子苍蝇，甚至爬虫都不会出现，关键是不但防虫还是种药材，若是拉肚子了，切下一块磨成粉末，泡水喝立马好。
　　这东西在市场上都是按克卖，比黄金还贵，有价无市。
　　这么大的两根木头，怎么也要上千万了。
　　没想到这价值几千万的东西就这么摆着，暴殄天物啊，胖子真想冲上去用指甲抠下一点来。
　　“这么贵，不怕被偷？”胖子颤抖着说道。
　　“你别离那么近哦，这边四处都是监控，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直通派出所。”
　　胖子吓得往后一退，脚底滑了一下，差点摔跤。
　　“就算这样，遇到胆大的会直接下手抢吧。”
　　“没办法，因为这是我们祖先留下来的宝物，所以政府也不方便干涉。现在村里意见不统一，有的建议捐给国家，有的建议把祠堂按原来的样子重新盖回去，还有的建议卖钱大家分。涉及金额太大，派出所只好先全程监控。现在不光县里，市里也来人了，估计明天会有结果。”古月娴说道。
　　“如果卖钱的话，能分到多少钱？”胖子好奇的问道。
　　“估计每人能分个一百多万吧。”
　　“能分这么多！”不光胖子，古月天都吓了一跳。
　　村里二百人出头，照这样算，一根价值一亿多，没想到从小见到大的东西，居然这么值钱，以前怎不知道呢？早点往家里搬多好啊，每天切个一块回家，这么多年早成了亿万富翁了。
　　古月天后悔不已。
　　“你们会不会搞错了？”胖子突然提出疑虑。
　　“不会，你要知道，我以前是干嘛的，在红木家具厂里做管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你要知道，现在市场上卖的阴沉木，都是人工做的，像这种纯天然的，而且还是这么大保存这么完好的，绝对万中无一。”古月娴自信满满的道。
　　原来倒塌的第一天，就有人过来想收木料，想以废品的价格买过去。而村里基本也不懂这个，为了估价，把古月娴给请了过来，于是她就挨根看，最终发现其他的木头都是松木，上了油漆，而这两根明显不一样，她怕搞错了，于是就喊了厂里的师傅过来甄别。那师傅过来一看，才发现了这惊天的秘密。
　　于是当晚，这两根木头四周就装满了监控。
　　可是小时候自己为什么会看着这几个字晕倒呢？古月天十分好奇，情不自禁靠近了一点，用手触摸那几个字。
　　“好香。”他突然闻到一股柱子散发出来的香味，难道这就是阴沉木的气味？他有点恍惚，这气味怎这么熟悉呢？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胖子。
　　胖子正张开双臂，做拥抱状，仿若眼前的不是柱子，而是一堆成捆的钞票。
　　“老子眼前是几个亿啊，有这个，老子就是整条街最靓的仔了。”胖子喊道。
　　随着香味入鼻，古月天感觉越来越浓，吸入的香气也越来越多，眼神开始迷离起来，人也开始逐渐变得呆滞。
　　“小天，你怎么了？！”虽然抱着小孩，注意力都在小孩身上，古月娴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古月天的不对劲。
　　“快拉着他回家。”古月娴朝着胖子大喊。
　　胖子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也明白事情非同小可，拉着古月天就往他家走去。
　　路上，古月娴打了个电话给她父亲。
　　“爸，快带小姨婆过来，刚看了那两根柱子，小天小时候那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