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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兵临典城 ...

  •   不出方由所料,一月后,南北两国再战,北枢突袭上鸣,夺回上鸣城,本欲再夺回西河,然南枢军早有准备,设下埋伏,北枢久攻不下,退回上鸣城,南枢本待援军渡萧水前来,却不料公子域率羲军于萧水拦截突袭,一万南枢援兵埋骨萧水河中,北枢趁势攻下上鸣城。
      而羲军更是势如破竹,渡萧水,连夺南枢八城,直逼其都城典城。
      南枢都城典城外三十里,三万羲军驻扎于此,典城不敢迎战,守城不出,欲待禹国援兵。
      次日,羲军叫阵,典城死守不出,典城一大夫在城楼上喊道:“此乃南北枢两国之战,羲国连夺我八城,何意?”
      羲军大将夏郢,驱马向前道:“若当年南枢在璠城之战是助我羲军击退禹军,而非替那禹军送粮,我等必不踏入此境半步!璠城之战南枢不义,北枢相助,今日北枢求援,羲军亦将攻下典城回之!”
      “攻下典城!!攻下典城!!”羲军齐声呐喊,一时气势滔天。
      夏郢拔出长剑,直指典城城头,“南枢已无将否?竟无人敢出城迎战!!”
      典城城头一片寂静。

      典城内,南枢国王宫。
      南枢王在殿上来回踱步,不时问道:“可有公子弥的消息?可有禹军援兵的消息?”殿内一片寂然,朝臣们互相对视,却无人回应。
      南枢王怒,将案上事物一扫而落,拍案大吼:“废物!!一群废物!!一个公子域,仅三万大军,一月内竟连夺我八城,八城!!如今兵临典城,竟无将可派,寡人要尔等何用!!”
      朝臣们连忙拜伏在地,连声喊道:“君上息怒!”
      南枢王愈加烦躁,起身甩袖,大步步入内庭,坐于榻上。
      此时,一宫装妇人款步而来,正是宠妃白夫人,她双手轻揉南枢王双额,只道:“君上放宽心,莫气坏了身子,此时还需君上坐镇典城”
      南枢王执其手,叹道:“夫人,典城已被羲军包围,恐在劫难逃啊!”南枢王虽已过不惑之年,因奉行养生之道,面容看去也不过而立,白夫人见其如此颓然,心中百感交集,但此时亦不知如何宽慰,静静回握南枢王手。
      南枢王忽而忿然道:”寡人心中不甘啊,萧水之战我军已占优势,禹军也已在萧水旁集结,本以为万无一失,一举可灭枢国,可恨公子枢与公子域诡计多端,先是公子枢假意攻打西河,公子域竟带着三万人早早潜入,在西河下埋伏我军,我军未过萧水便被沉尸,可恨至极!”
      言罢摔盏翻杯,吓得白夫人连连安慰了几句,待南枢王惶惶而睡时,她叹了口气,离开内廷。

      典城外,羲军。
      暮云低合,荒丘起伏,星旗映月,百帐列兵。
      羲军大营内,巡逻士兵有序穿梭在各帐之间,小将夏郢正在听探子回报各方消息,却发现探子少了两名,他皱眉问道:“西未,东时两人还未归?”
      几人互看了一眼,都表示疑惑,夏郢旁的一名侍卫回道:“小人已问过营卫,今日探子已悉数归营。”
      夏郢思索了一番,命令道:“连风,带人提前点兵,增派一倍人手看守大营各个入口,此刻起,任何人不得进出大营,我向公子军师汇报此事,尔等暂且保密。”言罢大步向中帐走去。
      此时正值晚膳时分,夏郢通报入帐后,帐中两人正在进食,坐于正中的年轻男子面容俊逸冷冽,一袭墨发一丝不苟地束起,身着银丝软甲,背脊挺拔,仅仅是坐于席上,却不能令人忽略其凛冽的气势,衬得一旁的青衣儒士愈发瘦弱,这儒士蓄有短须,年约三十左右,见夏郢进来停下了手中筷,夏郢上前行礼道:
      “公子,军师,今日探子归来,营卫报探子已悉数归营,但末将发现探子少了两名,恐有人假扮探子混入军中,图谋不轨,末将已命令提前点兵,封锁大营出入,是否即刻彻查大营?”
      青衣儒士便是军师隶然子,他听后先是问道:“营卫可识得探子样貌?“
      夏郢答:“识得,据营卫报称,入营时均有按例盘查,未觉不妥。”
      年轻男子,也这就是公子域,神色不变,墨色的双眸幽深暗沉,未透露丝毫情绪,他举起觞杯饮了一口:“此时混入军中,隶师以为来者是何意图?”
      隶然子回道:“正值两军交战,此举必为退兵,来者仅有两人,或行刺公子,或烧毁粮草,但此两人可瞒过营卫混入,倒有些蹊跷。”
      夏郢道:“那此时该如何是好?”
      隶然子略加思索,向公子域道:“公子,阵前大动干戈搜查细作,甚为不妥。令人今明两夜埋伏粮帐外,静观其变。此外,公子需多加小心。”
      公子颔首,夏郢闻言一笑道:“能刺杀公子者,世间还未有一人。更遑论此刻吾等已有堤防。”
      夏郢步伐轻快走出营帐,暗自想着,军师若是武人,必不会有此忧虑,公子武艺之高,八国少有,纵然无以一敌千之力,对付两个细作,着实轻而易举,况且公子身边还有武艺高强的暗卫黑极。
      夏郢本是羲国大将夏琮之子,将门之后,且痴迷武道,勤学苦练,年少有为,在上都城中少有敌手,人人称其必有大作为,夏郢亦是极为自信,然,年岁与他相当的公子域回国之时,他听闻公子域师从第一剑客无锋,寻公子域较量,他知公子域非上都内等闲之辈,甚至在公子域身前那一刻,他知他可能会败,但他未曾想过会败得如此狼狈,不过三招便无还手之力。
      瞬息即败,他久立无言,公子域冷漠的声音仍言犹在耳:”华而不实,何以论剑,我军中任一兵都可取你首级!”
      夏郢当晚练了一夜的剑,第二日,收拾行装,与父母辞别,欲入公子域军中,父母震惊,极力反对,父亲与公子胜亲厚,而公子域必定是公子胜继承王位的最大劲敌,夏郢心知父亲不会同意,但他心意已决。纵然父亲威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他还是入了公子域军中。
      而后,随公子南征北战,已是三年,他亦从一兵升为一将。夏郢遥望了一眼远处在苍茫夜色中静默而立的典城,城墙上的火把星星点点,似明似暗,在夜色中挣扎将熄,仿若典城未测的命运。
      他笑了笑,回首看向羲中大营,他慢慢地边走边四处打量,思索着刺客可能的藏身之处。
      当夜子时,荒野中一片寂静。直至,一声大喊,刺破夜幕。
      “传军医!”公子帐中传来叫喊声,一个守卫立即跑去寻找军医,闻声赶来的夏郢连忙进入帐中,帐内一片漆黑,他点灯后未见人影,绕过屏风,见公子域已昏迷不醒躺在床上,而一旁的暗卫正在床旁探查公子脉象,脸色沉重。
      夏郢一惊,“公子……公子怎么了?”
      暗卫未曾答话。
      此时军医居冉负药匣疾步入帐中,夏郢走出屏风外让出道路,居冉上前为公子把脉,众人屏息以待,不多时,隶然子也赶来帐中,见此情形,不作多言,于屏风外跪坐静待。
      然片刻后,帐外脚步声匆匆,似有喧哗,夏郢、隶然子均出帐查看,巡逻兵来报:
      “报!军师、小将军,有人在西部粮帐放火,火已灭,军粮未损,未抓到放火之人。”
      不待两人回应,又有卫兵来报:
      “报!有人在东部军帐放火,火已灭,未有损伤,未抓到放火之人。”
      “报!有一人杀东门十名营卫,负伤窜逃而去。”
      隶然子立即问道:“是否看清,东门仅有一人?”
      “是,刺客突围时被众人围攻负伤,但刺客狡猾,使烟雾暗器,才得以逃脱。”
      夏郢请命道:“军师,我立刻带人去追!”
      隶然子阻拦:“慢着,刺客有两名,一名逃脱,定然还有一名在军内,此两名刺客擅长伪装,不可再带人出营。”
      言罢又向士兵命令道:“立刻重兵看守各个营门,任何人不得出,有靠近擅闯者,立即拿下,活捉为上。夏小将,你带人搜查军中,定要将另一名刺客搜查出来。”
      夏郢领命而去。
      隶然子回身进入帐中,此时居冉亦从屏内走出,一脸凝重。
      见其脸色,隶然子心中一沉,问道:“公子如何?”
      居冉道:“公子乃是中毒,此毒……我亦未曾见过,暗卫催内力为公子护住心脉,但若三日内无解,公子性命危矣!”
      “无解?”居冉师从医圣彭南子,虽年不过弱冠,但得彭南子真传,医术卓绝,更是随军多次,但凡未死的伤兵,无论伤势如何严重,都可在他手里起死回生。而此刻他的这句话,意味着情况已糟糕至极。
      居冉亦知事情严重,怅然作揖道:“居冉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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