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顿第一定律》锦标

18、你是我的蓄谋已久

　　“影山，交作业。”佐藤站在趴在桌上睡觉的影山的旁边，用卷子拍着影山的桌子。

　　她看着影山在臂弯处的圆滚滚的脑袋轻微地动了动，似乎是在调整姿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佐藤只好把影山的名字报给课代表。

　　课间，佐藤趁影山还没有入睡——实际上，他才刚趴到桌上，她就迅速地把影山叫起来，严肃地问他：“影山，你说实话，你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影山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说：“我去看比赛了。”

　　佐藤吸了一口气，说：“影山，我知道你们男生喜欢足球。虽然昨天是周末，但你还是要好好休息啊，你要知道，我作为你的组长，有义务也有必要提醒你，你每次不交作业已经给我造成巨大的困扰了…”

　　佐藤突然发现影山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她有点慌张，怀疑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影山？”

　　影山非常严肃地告诉她：“我看的是排球比赛。而且，我不喜欢足球。”

　　尴尬的气氛在二人中间蔓延。

　　许久，佐藤打破了这种沉默：“啊哈哈哈，对啊啊，影山你在排球部啊，哈哈……比赛好看吗？”

　　影山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有个人，很强。所以我回家后把录像看了一遍。”

　　佐藤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么，你还有事吗？”影山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他昨晚又研究了一下及川的发球，看完青叶城西对战白鸟泽的录像后才发现已经凌晨1点多了。

　　佐藤只能先离开。她已经开始好奇是谁能获得影山极高的称赞，毕竟，影山从来喜怒不见于色。

　　第二天影山依旧不交作业。

　　佐藤换了个方法。她诚恳地告诉影山：“影山，下次如果有那个人的比赛，请一定要带我也去观看，拜托了！”

　　影山只觉得疑惑，他问：“你看得懂吗？”

　　佐藤：“……”

　　“到时候请你在旁边讲解！”一鞠行。

　　影山被吓到了，但他喜滋滋地单纯认为是佐藤对排球产生了兴趣，他那个单细胞的脑子里只有排球，根本不知道因为自己不交作业而使得亲爱的组长多么困扰。

　　“好的。”影山答应了。

　　佐藤松了口气。计划通！

　　这周末，影山邀请佐藤去青叶城西。

　　佐藤问：“打比赛的话，不是在体育馆里吗？”她看到影山的步伐僵硬了一瞬。

　　“咳，我们今天只是去看看那个人，如果他在校内打比赛的话，那再好不过了。体育馆比青叶城西要远一些。”影山有些僵硬地回答。

　　佐藤没再说话。她开始庆幸自己早就写完了作业，而且近期没有考试。

　　他们来到青叶城西后，影山轻车熟路地走到排球馆，蹲下来打开小小的窗户，佐藤学着他的样子蹲在他旁边。

　　他们透过窗户看，但影山非常沉默，这让佐藤觉得很奇怪，她发现影山的神情和在学校时完全是两个样。那么种认真、专注的样子是影山在课堂上所不具备的。

　　佐藤戳了戳影山，问他：“你觉得很强的那个人是谁啊？”

　　影山用一种兴奋的声音说：“1号，你看那个1号。”

　　佐藤寻找着，刚好看见1号在发球，排球从球网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精准地落在地上。无人阻拦。

　　佐藤并不懂排球，她问影山：“为什么没有人去接那个球啊？应该接得到吧？”

　　影山摇头：“很难。及川的发球很恐怖，还没有反应过来球就已经掉在地上了。”

　　“哇。”佐藤发出一声惊叹，在他们聊天的这会儿，及川又是一个发球得分。

　　“他发球真的好厉害。”佐藤总结道：“而且他很帅。”影山并不奇怪：“见过他的每一个女生都这么说。”

　　“影山，我蹲得好累。”佐藤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腿，她想去找两张凳子坐。

　　影山沉重地点头：“其实，我每次来都蹲得好累。”

　　佐藤有些郁闷，她站起来问影山：“我们不能进去看吗？只是去当个观众应该没问题吧。\"

　　影山又僵住了，他机楔般地转头不去看佐藤，用沉默来表示拒绝。

　　“好吧，影山。”佐藤说：“那我去跟他们说。”

　　佐藤站在紧闭的大门前，假装没看到影山打出的各种手势，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门发出吱呀一声，排球路里的每个人都转头看向她。

　　佐藤大声说：“你们好，我和我朋友希望能进来看名位前辈打球，可以吗？拜托了！” 说完后鞠了一躬。

　　那个1号，叫及川的，笑眯眯地走过来，说：“唉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呢？看起来不是我们学校的呢，是被帅气的我吸引过来的吗？”

　　佐藤站直身体回答：“是的，您的帅气光芒万丈。所以，我和我朋友可以进来看吗？”

　　及川笑眯眯地说：“好啊好啊，当然可以啊。你的朋友呢？”

　　佐藤说：“很抱歉，请稍等一会儿，我把我朋友带过来。”

　　及川仍是笑眯眯的，他说：“去吧去吧，不着急，你们可以在这里看一天。”

　　佐藤说：“十分感谢。”她转身去找影山。

　　影山抓狂道：“你怎么就去了？还直接和及川前辈要求让我们进去？”

　　佐藤纠正道：“那叫请求，不是要求。及川他答底了。而且在外面蹲着真的好累，我不管，你要跟我进去。”

　　影山被佐藤拖着来到门口，在门口等候的及川正在仰头喝水，看到影山，一口水喷了出来：“小飞雄，怎么是你？可爱的女孩子的朋友怎么是你？”

　　佐藤敏锐地发觉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于是她扬着笑脸说：“是我请他带我来的，因为您很优秀。”

　　及川还想再说什么，但被岩泉捂住了嘴，岩泉微笑着说：“不用理他。请进吧。”

　　佐藤带着脸臭的影山在地上坐着，及川被岩泉教训了一通，又气得要死地继续练发球，他发现影山在盯着他，就故意哼得很大声。

　　影山的眼睛亮得吓人，他专注地看及川的抛球、助跑以及击球的姿势。及川心里很憋屈，但一想到旁边有可爱的女孩子他就得忍住。

　　及川很生气地看着可爱的女孩子和一点都不可爱的学弟亲亲密密（他自认为的）地在一起咬耳朵。岩泉走过来拍拍他：“怎么了，垃圾川，看上人家了？”

　　及川哼了超大一声：“为什么小飞雄的身边会有那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有女孩子看上他？”

　　岩泉往及川的后背拍了一掌，拍得及川一个踉跄，说：我刚观察了一下，那个女生是喊的姓。”所以，不要像个幼稚鬼一样了，真的太幼稚了。

　　及川心花怒放起来：“真的？喊，我还为小飞雄有桃花远了。”

　　岩泉在心里可怜了影山一分钟。可怜的影山，竟然会有这么不靠谱的前辈，真是倒霉到家了。

　　佐藤问影山：“你认识及川？”

　　影山闷闷地说：“初中的前辈。”

　　佐藤惊讶道：“你看你前辈打球会这么害羞的吗？你看你都不敢跟他说话。”

　　影山恼怒道：“什么叫不敢和害羞？我只是担心他会嘲笑我。”

　　“他会嘲笑你？这么恶劣的吗？”佐藤感慨。

　　佐藤陪着影山看了一天。令她惊讶的是，影山竟然讲解得很详细，她对排球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虽然了解的得最深的是及川。

　　下午，他们向青叶城西的人告别，回家路上，影山请求佐藤：“下一次我还能邀请你来吗？”

　　佐藤看着影山蠢蠢欲动的眼神，瞬间领悟。她知道影山还想到馆内看但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只好拜托自己，但是——

　　“可以，但你要每天按时交作业。”佐藤说。

　　“好的。”影山回答得很迅速。

　　佐藤在心里偷笑，真是风水轮流转呐，嘿嘿，影山，你也有今天。”

　　之后的几天，影山都乖乖地按时交作业。

　　一个月后，影山说：“佐藤，乌野要和伊达工打联谊赛了，就在这周末。你来看吗？”

　　佐藤用笔抵了抵自己的圆鼓鼓的两腮，纠结了一会儿，最后抬头说：“好的，我会去给你们加油的。 ”

　　影山露出了一个正常的笑容，他很高兴佐藤会答应。

　　到了那天，佐藤和影山在伊达工的校门口遇到了，佐藤感叹道：“影山，这是我第一次看你打排球吧。”

　　影山点头，旁边的日向耳尖地听到了，冲过来激动地说：“你好啊，你就是影山邀请来给我们加油的同学吗？我是日向翔阳，你可以叫我日向。”

　　佐藤礼貌地打了招呼，说：“如果影山没有邀请其他人来的话，那么，是的，我是佐藤，请多指教。”

　　日白像小狗一样围着佐藤转圈，他还想再说什么，但被影山拎走了，影出远远地冲她喊道：“进来吧！”

　　佐藤跟着他们两个到了馆内，她环视四周，发现影山的队友并不在，她问影山：“影山，你的队友呢？他们还没到吗？”

　　叫到这话后，影山的脸就黑了，日向在旁边蹦蹦跳跳地说：“切，还不是影山昨天一直在嚷嚷说有一个女孩子要来给他加油，田中前辈和西谷前辈一个生气就不让影山坐车了，让他自己想办法过来。我觉得影山君实是太可怜了 ，就带他坐公交来喽！”

　　影山摁住日向的头，不顾日向的鬼哭狼嚎，咬牙切齿地说：“我说的是为我们加油，日向不要乱说。 ”

　　佐藤：“……？”

　　外面传来热闹的声音，一个男生大声说：“我敢打赌，影山绝对会迷路，菅原，你说呢？”

　　菅原说：“不一定吧，日向不是在影山旁边吗？”

　　他们又笑了几句，直到一个很沉稳的男生说：“好了，安静点。”他们这才安静下来。

　　日向很得瑟地对影山说：“影山，你看吧，少了我你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

　　佐藤看他们俩像小学生一样打架的样子，她在尽力地憋笑。

　　“哈，影山怎么来得比我们还快？\"

　　佐藤转过身去，看见一群迎着日光来的人，迎头的一个冲到她身边，大呼小叫道：“同学，你愿意当我们排球部的经理吗？虽然我们已经有两位经理了，但是经理嘛，还是多多益善为好！”

　　佐藤婉拒了，她有些好奇地问对方：“你怎么知道我是乌野的，万一我是伊达工的学生呢？”

　　对方嘿嘿一笑：“我早就看过你和影山待在一起了。哦，对了，我是西谷！”

　　“你好，我是佐藤。”佐藤说。真是个有活力的人，佐藤想。

　　佐藤和大家相互认识了一下。

　　他们开始打了，乌野先发球。

　　首发是影山，佐藤看影山的姿势有些莫名地熟悉，她打了个抖，默默地想，好像及川。那种凌厉的风格,优雅的姿态，流畅的弧线和球落在地上咚地一声。佐藤捂着胸口，她发觉自己的心脏正跳得激烈，她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真是太帅了，佐藤想，影山他，似手比及川更帅一些。

　　佐藤又震惊于日向1米6的个子竟然能跳那么高。乌野的每个人打得都很好。

　　谷地仁花悄悄地挨过来，佐藤转头看她，谷地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她说：“佐藤同学，你喜欢排球吗？”

　　佐藤也笑了一下，说：“以前没有兴趣，是最近喜欢上的。因为影山，我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他们都打排球。”

　　谷地红着脸问：“你喜欢影山吗?愿意为了他去喜欢上自己以前从不喜欢的运动。”

　　佐藤惊讶地摆摆手：“怎么会，我不喜欢影山，他那么呆。我只是看了青叶城西的排球社团活动才觉得排球十分有趣的。影山嘛，他是一个契机，一个让我认识排球的契机。我很感谢他。”

　　谷地脸更红了，她羞耻地捂住脸说：“佐藤同学请忘掉我刚说的话吧，啊啊啊，太失礼了，对不起！”

　　佐藤望向影山的背影，她说：“没事，前不久也有人这么问过我。”

　　谷地没再说话。

　　伊达工要了一个暂停，乌野的大家走过来喝水。佐藤拿了瓶水给影山，她注意到影山耸动的喉结，不知怎地想起了上个星期及川特地找过她。

　　“佐藤。”及川趁影山不在偷偷走过来问她：“你喜欢影山吧？”

　　佐藤惊讶地看着及川，及川笑眯眯地看着她。

　　“及川君，”佐藤眯着眼睛，一言难尽地对及川说：“您真是失礼啊。竟然问女孩子这种私密的问题。”

　　及川的笑容里带了压迫感，他重复了一遍：“佐藤，你喜欢影山吗？”

　　佐藤不悦地皱起眉，她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最后她尖锐地说：“及川君，对我来说，你的吸引力比影山大的多。”

　　及川的笑答裂开了，他艰难地开口：“佐藤，你喜欢我？”

　　佐藤说：“暂时还不到喜欢的程度。也许有一天我会向你表白吧，及川君。”

　　及川又挂上了笑容，他说：“那么，我只能提前拒绝你的告白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佐藤投了把暗剑：“是影山吧，你可爱的初中弟弟。”

　　及川没有回答。

　　佐藤补刀：“及川君，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对影山的关注程度远超普通前后辈的关系。喜欢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很累的。”

　　及川气呼呼地转身找岩泉了。

　　影山回来了，他奇怪地问佐藤：“佐藤，你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佐藤神秘地说：“知道了不得了的事呢！”

　　影山有些好奇，但他很快又认真地看及川的发球。

　　嘛嘛，果然是这样吗？佐藤想。

　　休息完毕，大家继续比赛。

　　他们打了一天，但是都很尽兴。佐藤看着大家欢乐的样子，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影山，她不可爱的同班同学，及川超——可爱的后辈，排球场上的天才疯子，生活中的无脑单细胞生物。真是太感谢排球了，让她与这么有趣的人有了更多交集，还通过排球认识了很多热爱排球的人。

　　不得不说，现在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因排球而相识、相知。佐藤的鼻子酸酸的，哎呀，真是令人感动的一项运球呢，排球。

　　大家收拾好东西，互相道别。他们走在夕阳下的道路上，霞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斜长斜长，他们的打闹、拌嘴与微笑已深刻在佐藤的记忆里。也许数十年后,当佐藤重新回顾这一天泛黄的记忆时，仍会记得大家给她带来的细碎又闪耀的感动。

　　“影山，陪我聊会儿吧。”佐藤叫住了影山，影山没有上车，他和佐藤准备一起坐公交回家。

　　“好的。”影山呆呆地点头。

　　“影山你觉得及川彻这个人怎么样？”佐藤看到影山突然亮起来的眼睛，补充道：“除了排球。”

　　影山纠结了一会儿，眉头狠狠地皱在了一起，最后说：“恶劣的人，但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

　　佐藤欣赏着影山的表情。影山在说完之后就露出了一副“那样恶劣的人都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怎么可能”的表情。真是有趣，影山竟然会在排球以外的地方表现出不甘。

　　佐藤假装苦恼地说：“影山，我想向他表白。”

　　影山大吃一惊，他手忙脚乱、语无伦次地说：“啊…这…”

　　佐藤没再说话，影山也安静下来。他们沉默地并肩行走。

　　飞机从他们头顶的天空飞过，划下一道雪白的线。一只三花猫蹲在墙角，歪头看他们经过。

　　“影山，我到了。再见。”佐藤向影山告别。

　　“再见。”影山略略点头，继续向前走。

　　“影山！”佐藤在影山走出了几步后喊道，影山停下来，转过身看她，她说：“谢谢你，影山。”谢谢你带我来到排球的世界。

　　影山：“？唔…哦。”

　　他们就此分别。

　　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呢。

　　影山在某天下午匆匆忙忙地告诉佐藤：“这周末我们和青叶城西打联谊赛，佐藤你……”

　　佐藤冲他笑：“我当然会去，毕竟，我要向及川表白。我已经准备好了。”

　　影山呆了一会儿，结巴了一下：“哦，哦…好的，你能来就很好了…可是你会被拒绝的，被及川前辈拒绝的女生可以从青叶城西排到乌野！”

　　“没关系，”佐藤抿嘴一笑：“他只要知道我喜欢他就可以了。”

　　影山觉得佐藤好傻。

　　佐藤手里的手机停留在line好友及川彻的页面上，佐藤发：我会去向你表白，请演得好一些。

　　及川彻回复：当然，这可是事关及川大人的清誉和小飞雄的关注度，我才不会搞砸的！

　　及川在这种事情上意外地有心机呢。佐藤摁灭了手机。影山，你且准备好吧，如果你吃醋了，那你和及川就是双向奔赴，如果没有，就只能可怜的及川君再辛苦辛苦了。追人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周末打完比赛后，趁着大家在做拉伸，佐藤向及川走去，及川注意到她，眨了眨眼。

　　“及川君，我喜欢你很久了，请和我交往！”佐藤拿出一只圆滚滚的排球挂饰递给及川。

　　及川笑眯眯地接过了排球挂饰，但毫不留情地说：“不好意思，佐藤，我之前说过我会拒绝你的。”

　　佐藤低着头，额前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神情，她低声说：“打扰了。”然后转身扑进谷地仁花的怀里。谷地朝及川龇了呲牙。

　　乌野的经理真可怕。及川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用余光看了一眼影山，发现他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真是气死人了。及川假装没看到大地正在把自己的指关节弄得吱吱响。

　　周一，佐藤把一封信给影山，说：“影山，帮我把这个带给及川可以吗？我现在不太想见他。”

　　影山：“好的。但及川有可能会直接扔掉。”

　　佐藤坚强地（并不是）说：“没关系。”

　　影山真觉得心累。昨天和菅原前辈拼命拦住大地前辈蠢蠢欲动的手，田中前辈已经开口嘲讽了幸好他们没吵起来。

　　佐藤看影山同意了，便松了口气，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及川君，影山会帮我给你送信。我很认真写的信你绝不能随意扔掉！要给我好好回信啊！

　　及川回复了一个OK。

　　额外的影山寻找及川彻计划通！

　　影山下午在去青叶城西的路上碰到了及川彻，影山从包中拿出佐藤的信递给及川，说：“这是佐藤托我来带给你的。我先走了，再见。”

　　及川一把扯住影山的衣服，说：“等一下，待会还有点事，你先等我一下。”

　　影山不知所以，但还是站在一旁等着。及川抽出信来看，佐藤用一大段华丽的词藻描写了及川的外貌，又用了一大段话来吐嘈及川的恶劣性格，最后总结说自己一点都不喜欢及川，千万不要误会他们的纯正的损友情。影山是个好孩子，绝不会偷看别人的信，所以，请认真地给她回一封情真意切的信。

　　及川叹了口气，对影山说：“小飞雄，我要给她回信，你有纸和笔吗？”

　　影山给了他，及川冥思苦想，磕磕巴巴地写：…感谢喜欢…多谢你。你是个很棒的女生，以后一定有更多人喜欢你，祝快乐…

　　写完后，及川把信叠进封里，感叹道：“小飞雄，我又让一个女生伤心了。”说完之后就剥开一根棒棒糖塞进嘴巴里。

　　影山沉默地站在他身边，及川窃喜，是小飞雄吃醋了吗？正想着，就看见影山伸出手掐住自己的脸，强迫性地把糖拽了出来，又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说：“及川前辈的话，怎样都无所谓吧。佐藤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
　　所以，无需在意，及川前辈只要关注排球就可以了。影山默默想着。

　　最后，影山把糖还给及川，又把信收好，向及川鞠了一躬，离开了。

　　及川双手捂脸，高兴地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