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穷不能穷恋爱》凌恬

47、第 47 章

　　“什么信教？”沈思穷没明白。

　　“就天主教，基督教啊什么的。”

　　“没有吧。”沈思穷皱眉，“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我就觉得阿姨身上这种淡然的气质，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信基督教的阿姨。”成琨随口道。

　　“哦。”沈思穷莫名其妙看了成琨一眼，打开冰箱将要用的菜和肉拿出来。

　　“我帮你干点什么？”成琨问。

　　沈小二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扒着厨房的门框，“哥哥，要不要帮忙？”

　　“你俩去把冻的鱼化了吧，顺便把菠菜洗了。”沈思穷没和他们客气，默默地开始烫西红柿剥皮。

　　成琨直觉自己刚才问的突兀，可能让沈思穷不舒服了。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就被沈思潜给拽到院子里去了。

　　沈思潜没心事，一边哼着歌一边择菠菜，脚边放了两个小盆子。

　　成琨也拿了个盆子从院子的水管接了些水，把冻成硬块的龙利鱼泡了进去，还记得第一次到沈思穷家吃饭的时候，这个工作是孙攀在做。

　　因为有冰碴的缘故，盆子里的水很快就变得有些刺骨。成琨想着动作要快点，便伸手去抠紧黏在鱼肉上的冰碴。

　　沈思穷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小碗,“兑上一点儿热水化的快。”

　　成琨没说话，盯着自己泡在水里的手看，水温上来了一点，温温的感觉让人心痒痒。

　　沈思穷倒完热水后蹲在成琨身边没动。

　　“你们在看什么呀？”沈思潜择完菠菜见两个人一起往盆子里看，也凑了过来。

　　“没看什么，小二，你去搅一搅粥盯一会儿，我来洗菜。”

　　“哦。”沈思潜得令，甩了甩手往厨房跑去了。

　　正在成琨满脑子想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沈思穷小声说：“我觉得我妈好像有点怕我。”

　　“怎么会？”成琨惊讶看着沈思穷。

　　“就是一种感觉。”沈思穷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妈她回来后……和我说话挺少的，但是和小二可以说很多。而且我看她的时候，她总会躲开我的视线。”

　　成琨两手都是水，于是凑过去用肩膀蹭了蹭沈思穷的肩膀，“也可能阿姨是不知道该怎么关心你，毕竟你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

　　“可能吧。”沈思穷笑了笑，把弟弟刚择好的菠菜放到了盆子里，仔细搓洗着菠菜的根部。

　　“这一周的时间你们没聊点什么？”

　　沈思穷埋头看着菠菜，“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在家的时间也不多，早晨送牛奶，回来上学，晚上放学到家九点多了，我妈基本带着小二就要睡了。还真没怎么聊过。”

　　“阿姨也没主动和你说点什么？比如去了哪里？这几年都做了什么工作？”成琨问。

　　沈思穷摇了摇头。

　　成琨猛地把手伸进洗菜盆子里攥住沈思穷的手，像是怕他跑了一样，“我说了你别生气。”

　　沈思穷有点迷茫抬头看成琨，“说什么？”

　　“那你先答应我不能生气。”成琨很执着。

　　“我不会生你气的。”沈思穷反手扣住成琨的手，“你说吧。”

　　手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成琨定了定神说：“我觉得你妈有事在瞒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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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吃的很愉快，沈思穷妈妈偶尔问一下成琨和沈思穷在学校的情况，但每次成琨想问点什么的时候，沈妈妈就会立刻转到下一个话题去。

　　吃完饭后成琨说：“学校要买两本教辅材料，你买了吗？”

　　“买什么资料？我怎么不知道？”沈思穷摸过手机想看看班级群。

　　“老师课间来说的，你当时去图书馆了。”成琨说。

　　“哦，那我下午去做家教之前买吧，给你带着。”

　　“我去吧，正好最近想买两本书看。”成琨说着，顺便撸了一下正趴在沙发上的沈思潜的脑袋，“小二，你去不去书店？”

　　沈思潜一骨碌爬起来，“去！”说完又去看沈思穷，“行吗？”

　　虽然妈妈已经回来了，但沈思潜还是习惯第一反应去问沈思穷的意见。

　　沈思穷愣了一下，扭头看他妈，“妈，下午让成琨带着小二去书店逛逛吧？”

　　“这多不好，你们非亲非故的，还得照顾他。”妈妈说。

　　“没事，我和小二特别熟，而且小二可听话了，是吧？”成琨拍了拍沈思潜的脑袋。

　　“嗯！”沈思潜特洪亮地应了一声，又跑过去搂住妈妈的脖子撒娇。

　　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小二的胳膊拉了下来，摸了一下头发，思索片刻才说：“那好吧，麻烦你了。我刚回来不太习惯出门，也没带孩子出去玩过。”

　　“没事阿姨，反正以后时间长着呢。”成琨笑着说。

　　妈妈顿了顿，把碎发挂到耳后，说：“对，长着呢。”

　　两个人说要骑着自行车去，沈思穷忙把沈思潜的小山地车搬出来，刚放到地上就看沈小二兴奋地骑上车子在巷子里穿梭。

　　成琨的车子也放在沈思穷家，他把车子从墙壁旁放下，往屋里看了眼，对沈思穷说：“下午出门前找机会和你妈聊聊。”

　　沈思穷恍然，“你说买教辅书，就是为了把小二支出去？”

　　“不愧是我男朋友，就是聪明。”成琨点头。

　　沈思穷神色复杂看着成琨，“不如假戏真做吧。”

　　“什么假戏真做？”

　　“你买上两本辅导书，有空也学……”

　　话没说完，就被成琨捂着耳朵打断,“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1米8几的大个跨在自行车上作娇羞状，雷得沈思穷不轻，“你快别恶心了。”

　　他伸手推了成琨一下，被成琨顺势拉住他的手腕凑近，一个吻轻轻落在了唇角，“有个优秀的男朋友在，买什么辅导书。”

　　沈思穷没想到成琨胆子这么大，赶忙左右看了看，好在巷子里现在没人，小二在巷子口和一个小孩说话，他瞪了成琨一眼，“赶紧走吧，别给他瞎买书啊。”

　　“书是精神的食量。爱看书多好。”

　　“我是说别瞎买。之前有次让他自己去买书，选了一下午，结果挑了一本已经在书店看完的。”沈思穷无奈道。

　　成琨哈哈笑了起来，大手一伸在沈思穷头顶摸了一下，长腿蹬地骑着车子走了。

　　沈思穷转身进屋，妈妈已经在卧室躺下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老大？怎么了？”妈妈正在看手机，见沈思穷站在门口，赶紧放下手机，把被子往上盖了盖，坐直了身子靠在床头。

　　“妈，我能进来吗？”

　　妈妈点了点头，“进来吧。”

　　“我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和您聊聊了。”沈思穷犹豫了一下，坐在的一旁的椅子上。

　　妈妈拢了拢头发，冲他露出笑容，“老大长大了，是个大孩子了。”

　　“嗯。”沈思穷说，“妈，你愿意和我说说，你这几年都去哪儿了吗？我和小二都挺担心你的。”

　　“还能去哪儿，到处到地方打工去了，在原山这地方混不出头。”妈妈说话声音很轻，手指无意识地在床单上划着什么。

　　“都去了哪些地方？”沈思穷执着地问。

　　“去过的地方挺多的，有的地名都有点想不起来了。”妈妈说。

　　“那你是从哪个城市回来的？”

　　妈妈看了沈思穷一眼，沈思穷眼神直白，大有一副你不说出来我就一直问的架势，她叹了口气，“我从海城回来的。”

　　………

　　沈思潜带着成琨去了他常去站着白看书的一家书店。

　　刚到书店门口，就被坐在门口石阶旁正在整理废纸盒和旧书的大爷喊住了。

　　“哎，小卷毛，好长时间没见你来书店了。”

　　“爷爷好。”沈思潜打了个招呼，“我最近太忙啦，都没有时间来。”

　　“人小鬼大，还太忙了，你一小孩有什么可忙的。”大爷一边打包旧书一边笑。

　　沈思潜严肃道：“小孩子也是很忙的。”

　　“好好，你快进去吧，提醒你啊，今天是小眼睛在店里。”

　　“我不怕，我是来买书的！”沈思潜昂首挺胸拉着成琨进了书店。

　　“刚才那个大爷你认识？”成琨低头问。

　　“嗯，收废品的爷爷，我给你说个秘密。”沈思潜踮起脚尖，成琨赶忙弯腰把耳朵凑过去，“这个爷爷的称不准，我们只给他卖过一次废品。”

　　书店有三层，算是原山比较大的书店了，但是各种书柜挤得满满当当的，灯光也不亮，显得逼仄让人不舒服。

　　人很多，能听到的都是翻书声和偶尔小声的交谈声音。

　　成琨继续问：“那小眼睛是谁啊？”

　　沈思潜左右看了看，眼前一亮，压低声音说：“你看见那边那个头上戴着大发卡的阿姨了吗？”

　　成琨顺着沈思潜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戴着大号蝴蝶发卡，穿着白色工装衬衣的中年女性正在整理书架，从成琨的角度看不出来对方眼睛大不大。

　　“她就是小眼睛。”沈思潜说，“她可凶了，如果平时是她看店的话，我和盼盼都不会来看书。”

　　“没事儿，今天咱们是来买书的，你去看，看看有想买的就买。”成琨揉了揉沈思潜的脑袋。

　　“好。”沈思潜笑眯了眼睛，“成琨哥哥，我还想给哥哥买本书。”

　　“为什么？”成琨有些惊讶蹲下身子，平视沈思潜的眼睛。

　　“下个月底就到哥哥生日了。我买本书当礼物。”沈思潜笑眯眯道。

　　“你哥下个月生日？”成琨赶忙问，两个人已经确定关系了，可是自己却连沈思穷的生日都还不知道，他的生日沈思穷倒是知道了，因为去打工的时候沈思穷看过他的身份证。自己那时候怎么就没想着看看身份证呢？

　　这种男朋友，如果搁在网络上，早就要被人喷死了吧。

　　成琨摸了摸鼻子，“那你有钱吗？”

　　“有，我偷偷存了50块钱。”明明这里没别人，沈思潜还是用气声趴在成琨的耳朵边说。

　　“你怎么存的？”成琨惊讶道。

　　沈思潜笑得像只小狐狸，“帮同学跑腿买东西，代写个作业什么的。”

　　“你自己作业都不爱写，还帮别人代写？”成琨问。

　　“就是因为帮别人写多了，所以回家就不想写了。”沈思潜吐了吐舌头。

　　“看不出来啊，还挺有经济头脑。”成琨说。

　　“那是。”沈思潜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想给哥哥挑本书看，以前家里好多书呢，后来都卖了。”

　　“行。给你哥哥挑本好书，才能配得上你哥。不够的我赞助。”成琨说。

　　“嗯。我哥哥可好了。”沈思潜笑眯眯道，“妈妈说了，哥哥这么好的孩子，全能的神会保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