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穷不能穷恋爱》凌恬

15、第 15 章

　　三福待了十分钟就走了，说是周末要回去一趟，临走之前还偷偷用小号给成琨转了500块钱，感动的成琨直喊三福亲哥。

　　成琨眼尖立刻看到了三福手中拿的是最新款的手机，：“XX出新款了？你买了？”

　　三福把手机往后缩了缩，像是怕成琨抢走一般。

　　“我不和你抢，我这个手机就挺好用。”成琨把手机在三福眼前晃了晃，三福正好看到成琨手机的一角已经出现了轻微的划痕，眉头皱了起来。

　　成琨顺着三福的视线看到那条划痕，想起来三福是个完美主义的数码控，但凡手里的数码产品出现一点损伤，立马就换上新的。

　　“新手机，这么快就有划痕了？”三福说。

　　“你是不是看不下去了？要不给我也换个新的？”成琨又晃了晃手机。

　　“想得美，走了。”三福重新戴上墨镜，离开了成琨租住的小公寓。成琨背着书包敲响了沈思穷的家门，来开门的是孙攀，“早上好啊孙攀。”

　　“哥哥早上好。”孙攀往旁边让了让，成琨进门。

　　沈思潜从院子里跑了过来，手上全是泥巴，“成琨哥哥你来啦！”

　　“你一大早干嘛呢？”成琨把书包放到了沙发上。

　　沈思穷从厨房走了出来，腰上系着个粉红色的围裙，手上还拿着碗正在打鸡蛋，边打边说：“种韭菜呢，孙攀家的韭菜收了一茬，拿来了点儿韭菜根儿，刚种上。”

　　“韭菜也可以自己种？”

　　沈思穷笑了笑说：“韭菜最好种了，都不怎么用管，一茬接一茬的。”

　　沈思潜举着两只小黑爪，用手肘碰了碰成琨的侧腰，“成琨哥哥，快来看韭菜！”

　　沈思穷下巴点了点院子的方向，说：“早饭还有5分钟好。”

　　成琨点了点头，就被沈思潜拉到院子里去看韭菜了。

　　周末孙攀妈的早点摊收摊晚，周六上午孙攀就留在沈思穷家了。两个小孩被沈思穷扔到卧室里面去写作业，然后和成琨两个人窝在客厅的茶几前，也准备开始写作业。

　　“哎，我看他们群里有人求学霸答案呢。”成琨晃了晃手机，

　　“这才刚周六，谁啊这么早就开始要答案了？”

　　成琨看了一眼手机，“高二一一枝花。”

　　“哦，赵家俊。”沈思穷翻开英语试卷，“咱们都先做英语行吗？我这个手机的耳机插孔坏了，听力只能外放。”

　　“行。”成琨也拿出了自己的英语试卷，实际他不听听力也没问题，总归就是ACBCDBCDCA。

　　沈思穷拿着手机戳了半天，有些刺刺拉拉的英文女声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Test 1，Part 1, Listen to the tape and ……”

　　“停停停。”成琨听不下去了，“还是用我手机放吧。”

　　“其实用我这个手机挺练耳朵的。”沈思穷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自己的手机，“有时候考试你不一定能碰上什么样的音响设备，有的还没我这手机好呢。”

　　“你这个手机得换了。”成琨说。

　　沈思穷摇头，“不换，没必要花这个钱。”

　　“你不觉得这个手机耽误事吗？”

　　“能打电话就行，其他的功能都不重要，反正微信□□我也不经常用。”沈思穷摸了摸手机，边缘已经开始掉漆了，他也想过换一个，可是一想到如果换手机还得额外多支出一笔钱，还是舍不得。

　　成琨知道沈思是心疼钱，但是他自己手上此刻也没钱，就算加上刚才三福额外给他的500块钱，也只够买1.5部沈思穷现在用的那个手机。

　　愁人。

　　太愁人了。

　　两个人换了成琨的手机后开始做听力，很快一张卷子就做完了。成琨从小就不是能坐住的性子，跟着沈思穷好不容易做完一张卷子后就开始走神了，他看到茶几玻璃板下面垫着一些宣传单，便开始研究起来。

　　成琨抽出来一张宣传单，“哎，沈思思。”

　　“嗯？”沈思穷抬头。

　　“我觉得你以后可以不用去雪糕厂了。”成琨晃了晃手中的宣传单，是周五放学时候拿回来的宣传单，当时那个红兜他还拎回了家，“这上面招学生答疑老师。”

　　“什么？”沈思穷放下手中的笔，蹭到了成琨身边，两个人开始一起研究手中的宣传单。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啊。一周6天，每天晚上两个小时线上答疑，一小时20块钱，全勤还有600块钱的奖励，和你周末晚上去雪糕厂挣的差不多。在家就可以做，不用把小二单独留在家里。另外还可以干点儿别的。”

　　沈思穷也很动心，但还是免不了忧虑，“我能行吗？这上面写得诚招招师范学生，特别优秀的高中生可适当放宽条件。我是条件优秀吗？”

　　成琨放下笔，认真看着沈思穷说：“中考全市前5名是谁？”

　　“……是我。”

　　“进取中学年级第一是谁？”

　　“……是我。”

　　“理科可以考满分的是谁？”

　　“……我没考过满分。”沈思穷答。

　　成琨顿了一下，继续说：“反正我觉得你很厉害，你去肯定没问题。那天我听到你给陈雨欣讲题了，你讲的很清晰，做答疑老师完全没问题。再说了，这上面并没有对学校的档次提要求，进取中学的学生怎么就不能去了？”

　　成琨又提到了曹晓峰说他参加全市的物理竞赛和英语竞赛拿第一名的事情，他的蛊惑能力太强，三两句话的功夫沈思穷简直觉得自己是全原山市最厉害的学生了。

　　上午两人做完作业后，下午便决定去辅导机构看看。

　　辅导机构在市中心，沈思穷之前经常来这边的餐馆打工，他挨个给成琨介绍自己工作过的餐馆。

　　“那家李记米线用的是鸡汤汤底，很好喝。那边的德莱士，奶茶都是现煮的，我在那里的工作就是负责煮奶茶，其他的炸鸡啊薯条啊都是放在冰箱里冻好的半成品，见过一次半成品就再也不想吃了……”

　　两个人一路说一路走，成琨发现市中心的这些餐馆，沈思穷竟然一多半都工作过，两人从一家餐馆门口路过的时候，甚至还有人和他打招呼。

　　“沈思穷吧？好久没见过你了！有空来吃饭啊！”一个大肚子的老板坐在店门口乘凉，后面的招牌写着大碗香。

　　“王叔好，最近学校太忙了，有空一定来吃饭！”沈思穷笑着扬声打完招呼，走出去两步后又低声对成琨说：“这家店的员工餐特别好吃，属于隐藏菜单，下次我带你来吃。”

　　看着沈思穷略微仰头凑近自己说小秘密的狡黠样子，成琨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沈思穷的略微卷翘的头发，点头说好。

　　那家辅导机构在最高的大厦的12层，装修的富丽堂皇，看着不像是辅导机构，更像是一家上市公司。这年头不管是什么机构，首先门面一定要看起来高大上，才能让顾客有想要了解的yu望。

　　说明来意后，人力过来一个老师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小房间，让沈思穷先做一套题，成琨在隔壁等着。

　　题目有些难度，最后两道还是竞赛题，沈思穷花了点儿功夫做完，然后成琨又进来继续陪他一起等。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年纪稍长的男老师，戴着金丝框眼镜，学术气息浓厚，手里拿着沈思穷刚刚做完的卷子。

　　“你是……沈思穷同学是吧？”

　　“是的，老师您好。”

　　“我姓曾，是初中组的组长，你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介绍一下自己？沈思穷没想到一个兼职答疑老师还要介绍一下自己，以前去打工也是互相看看，谈好工资约好时间就开始干了，从来没介绍过自己。他回头看了看成琨，成琨用鼓励的眼神看他，他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我叫沈思穷，是进取中学高二年级的学生。”

　　沈思穷刚介绍了第一句，曾组长就皱起了眉头，“进取中学的？进取中学的来凑什么热闹。”

　　“呃。”沈思穷有点尴尬，确实进取中学在原山市基本就等于差生。

　　坐在后面沙发座上的成琨听不下去了，他站起来俯视曾组长，“进取中学怎么你了？”

　　成琨身高腿长，穿着运动T恤能看出年轻人精瘦剽悍的身材，往桌前一站颇有些几分吓人的气势。

　　不过曾组长还是没动，只是有些不耐地把手中沈思穷刚做完的卷子扔到了桌子上，“这些题你都是在网上抄的答案吧？”

　　“是我自己做的。”沈思穷抬起头来。

　　“进取中学的学生能做出来竞赛题？别开玩笑了。我可是本市人，进取中学的学生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吗？”曾组长清了清嗓子站起来，“不好意思同学，我觉得你不太适合我们的工作，请回吧。”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看不都看沈思穷一眼，结果刚走了两步，就被成琨挡住了路。

　　“你要干什么？”曾组长皱眉往外看了看，“你还想动手吗？”

　　“这位……曾组长。”成琨双手抄着裤兜，没动，继续堵在门口，“你未免有点太瞧不起人了吧？”

　　沈思穷站了起来冲成琨摇了摇头，成琨假装没看见，继续说：“我这位同学，原山市中考前5名，获得过全市物理竞赛和英语竞赛的第一名。”

　　“那又如何？”曾组长口气不屑，“真这么厉害去读进取中学？名次怕不是买的吧？”

　　沈思穷无语，他要真有钱能买名次就好了，他当初参加这些比赛，也是因为比赛有奖金而已。

　　成琨怒了，揪起组长的衣领说：“狗眼看人低！你这种人也配当老师？在进取中学读书怎么了？进取中学就不能出人才了？”

　　“你放开我！”曾组长使劲儿想要挣脱成琨，奈何成琨比他手劲儿大得多，纹丝不动，他只能冲门外喊：“来人！快来人！”

　　很快有人闻声赶来，成琨松开了手，往曾组长侧后方跨了一步，曾组长慌忙抱住头，才发现他只是去拉沈思穷，“走，这个破地方我们不干。”

　　沈思穷被拉着走出了会议室，两个人一路没说话，一直快走到门口，成琨才猛地站住身子，回头有些懊恼地问：“我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明明是来应聘的，估计好好说一说，也能给你个机会。”

　　沈思穷摇了摇头，说：“没有，没必要在这里受气。再说了，挣钱的方法那么多，也不一定非要在这里干。”他心中其实很感动成琨为自己出气的，如果只有他自己，恐怕就是被鄙视一顿然后就走人了。

　　辅导机构门口有一片公共区域，是一对一老师在进行试讲的地方，沈思穷和成琨走过去的时候听到一个年轻老师在给一个女孩讲物理题，这道题是非常基础的，但是女孩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吃力，家长在后面坐着也是面色焦急。女孩和家长都穿得非常体面，想必这样的学生和家长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和进取中学的学生扯上什么关系。

　　沈思穷和成琨继续往外走，老师讲课的声音时不时飘进自己耳边，大概是看到旁边有人走了过来，老师还故意提高了一点音量，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水平。

　　沈思穷听了两句站住不动了，成琨回头问：“怎么不走了？你是不是还想回去？我给你说……”

　　“不对。”沈思穷摇了摇头，打断成琨，说：“我是说那边那个老师，他讲的不对。”

　　沈思穷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坐在那边试讲的老师听见了，他有些不满的抬头：“你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