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之千年沉醉》咖啡香氛

86、卷三十一 消失的爱人 第六章 寻找到你

　　“你是说那个安倍一叶？晴明的式神？”赖忠惊了一下。
　　“是的，赖忠大人。”
　　妍子的侍女清伊低低地回应着。
　　赖忠的身体顿了一下：“不可能！那只是一个式神！他不是真的人。”
　　清伊轻笑了一下：“赖忠大人，他可是什么都能做……”
　　赖忠继续动了起来，眼中满是杀气：“要是你敢说谎，我杀了你！”
　　“那可是我亲眼所见，那个式神亲吻了妍子女王。”清伊扭动着：“在晴明大人的宅院里……”
　　赖忠掐住了清伊的脖子：“说，他们还干了什么没有？”
　　女人翻着白眼：“这……我再查查……”
　　赖忠松开了手。
　　女人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从黑暗狭小的杂物间出来，赖忠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神色端庄地走向了回廊。
　　过了一小会儿，女人也从黑暗狭小的杂物间出来，头发略略凌乱着，衣衫倒是一丝不苟。
　　侍女清伊在长廊上站了片刻，理了理头发，慢慢地走向了厨房。
　　站在黑暗中目睹这一切的老仆阿贵轻轻摇了摇头。
　　身份卑微的女人，想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爱慕着浮华的生活，妄想僭越，想要坐上女主人之位。他在平安京各贵族下当奴仆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一例侍女成功上位的。
　　她们的下场统统很惨。
　　不过老仆人阿贵并不想提醒清伊，他不想管这些闲事，更何况，就算是他说破了嘴皮子，清伊也肯定一个字听不进去。
　　老仆阿贵低下头做起自己的事来。

　　赖忠和妍子坐在庭院前喝茶。
　　侍女清伊从厨房端来了一盘茶点，那是两碟唐果子。
　　妍子看了看清伊，皱了皱眉头：“这唐果子味道不对，有股不洁的味道，你让厨房重新做一份弄上来。”
　　清伊惊了一下，她的确没有洗手。
　　“好的，妍子女王。”清伊谦恭地端了唐果子退了下去。
　　赖忠轻轻啜了一口茶：“妍子，我明天可能要离开平安京，去长冈京呆几天。”
　　“唔，那路上注意安全便是。”妍子淡淡地喝了一口茶：“你出门几天呢？”
　　“五天。”赖忠眼中精光流动：“今晚，可以么？”
　　“不，不行。”妍子淡淡地说：“我身体不舒服。”
　　“好的。”赖忠又喝了一口茶：“明天我一早动身，先去休息了。”
　　“嗯。”妍子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赖忠要出门五天的话，那就可以相约去一叶上次说的地方了。
　　真是好时机呐，正好晴明大人也去了高野山不在，一叶现在也很自由。
　　想到一叶，妍子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甜美的笑容。

　　高野山的精灵们都愣愣地盯着晴明。
　　晴明摇了摇头。
　　“晴明大人，您和那捉走我们精灵的人，有着相同的碧玺指环，您难道不想看看是什么原因么？”
　　长老摸着胡子，悠悠地说。
　　晴明的声音淡淡的：“不想。”
　　“您真的跟那个人没有半点瓜葛么？”精灵长老叹了口气：“当然，若晴明大人不愿意，我们也绝不会强人所难，我们也只能尽自己的力量来与那人对抗。”
　　晴明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密林，流刀紧紧地跟在晴明身后。
　　“长老，他真的不愿意帮我们吗？”小野寺呆呆地望着晴明远去的身影，扭头问精灵长老。
　　精灵长老轻轻摇了摇头：“不，他会帮我们的，等着吧。他不是嘴上那么硬的人。”

　　蜜虫在院子里插花的时候，看到精灵少女葵提着一个竹篮来到她的面前。
　　竹篮里是满满一篮上好的松茸。
　　蜜虫眼睛放出了光。
　　“给晴明大人吧，就说是葵送给他的。之前对晴明大人无礼的地方，请晴明大人原谅。”葵将竹篮递给了蜜虫。
　　“呀，那谢谢葵，我会转达的。”蜜虫欢天喜地接下来，她知道晴明大人和博雅大人都爱吃这个。
　　啊，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博雅大人呢，那位大人啊，可是好久都没有来找晴明大人了。
　　蜜虫轻轻叹了口气。
　　“我把晴明大人错看成一叶了。”葵红着脸，眼神中却又透着神往：“他们可真是长得像啊。”
　　“那当然，一叶就是晴明大人按自己的样子创造出来的。”蜜虫嘻嘻笑着：“不过一叶可邪气得多。你是喜欢一叶吗？”
　　“啊！”葵惊了一下，没料到蜜虫这么直接。
　　“不、我没有。”葵绞着手，低下了头。
　　蜜虫紧追不放：“你怎么认识一叶的？”
　　“他来高野山偷千年灵芝，到手了不说，还杀了看守灵芝的牛儿，我就跳出来跟他对打。”葵轻轻叹了口气：“可是怎么也打不过他。”
　　“啊，原来一叶拿回来救了晴明大人命的灵芝是你们高野山的呀。”蜜虫睁大了眼：“那可得谢谢你了。”
　　葵苦笑：“那灵芝被一叶偷走了后，我可没被少骂。”
　　“行啦，回去平安京我看到一叶后，让他过来跟你赔礼道歉。”蜜虫小手一挥。
　　“真的吗？”葵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一叶是蛮迷人的，那当然了，长了一张晴明大人的脸，怎么也会迷倒你这样的小女孩的。”蜜虫大笑起来。
　　一叶虽然迷人，但是，但是还是晴明大人最迷人。
　　蜜虫歪了歪头，嘻嘻地笑了。
　　两个女孩子在庭院里叽叽喳喳聊着天，浑然不觉房间内晴明的苦笑。
　　他并不想偷听任何人说话，奈何却让他全部听见。
　　这么说起来，治好他腹中刀伤的千年灵芝，是一叶从葵这儿偷走的。
　　说起来，还欠高野山的精灵们一个人情呐。
　　晴明摸了摸自己的肚腹，那儿到现在还有一块疤痕。
　　他手上的碧玺指环，却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灵气，自从离开鬼界后，它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难道还要再去鬼界一趟么？
　　若按墨凌所说，自己的母亲被锁在这碧玺指环中，鬼王靠她的灵力来获得法力的增长。
　　可是，那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吗？
　　晴明无法断定。
　　但晴明几乎可以判定，用碧玺指环吸走高野山精灵的，是鬼王。
　　或许，吸走那些精灵，就是想要借助精灵们的灵力，来提升他的法术。

　　外面突然起了风，山道上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晴明推开门走到了野草乱长的庭院中，此时已是黄昏时分，还会有谁在这个时间点到这深山之中来呢？
　　可是流刀并没有来通报。
　　蜜虫和之前在庭院里叽叽喳喳说话的高野山精灵葵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晴明皱了皱眉，向马蹄声处张望。
　　那是一匹浑身黑得发亮的黑马，向着他站着的小院疾奔而来。
　　高大精壮的黑马停在了宅邸前，从马背上跳下来一个高大健壮浓眉大眼的黑衣人。
　　竟然是博雅！
　　晴明愣住了：“博雅？”
　　高大健壮的黑衣人快步冲过来一把将晴明拉入了怀里，将眼泪滴到了晴明的肩头：“对不起……对不起……”
　　“你怎么来了？”晴明一把推开了博雅。
　　然而博雅却再度用力，抓住晴明抱得更紧，几乎要让晴明喘不过气来：“晴明……”
　　晴明感受到博雅强劲激烈的心跳。
　　“对不起，晴明……我忘记了你……”
　　是么，什么都想起来了么……
　　这个家伙……
　　晴明的身体不再僵硬，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对不起，我那时杀了你。”博雅的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将晴明的肩头弄湿了好大一片。
　　“傻瓜，那又不是你，那是智惑。”晴明轻轻拍了拍博雅的背。
　　博雅的下巴抵在晴明的肩头：“我总是让你受伤，总是伤害着你，上次去冥界也是如此。晴明，对不起，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呐……”晴明淡淡地说：“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吧，如果没有源博雅这个咒，那安倍晴明这个咒也没有意义。”
　　“还有，晴明……”博雅将头埋在晴明的脖子里：“这段时间我忘记了你，对不起……”
　　“那又不是你故意的。”晴明漫不经心地说。
　　“话说，你为什么不帮我解咒？”博雅恨恨地说，手臂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
　　“或许博雅更喜欢那样的生活。”晴明轻轻地说：“你之前不是一直躲着我吗？遗忘，可能对你是一件好事。”
　　“才不是，那是我犯浑，是我错了。”博雅气得咬牙切齿：“可气的是你任我胡来，你为什么不点醒我，晴明！”
　　“你现在不是醒了么？”
　　“……”
　　“你也不问问我是怎么解咒的？”
　　“总之已经解了不是么？”
　　“……”
　　“你不问问我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吗？”
　　“无非是被人爱恋。”
　　“……”
　　晴明似乎还在轻笑，是戏谑的笑声。
　　“你还笑我？”
　　晴明的笑声更大：“你喜欢秀男吧……你……”
　　博雅气急败坏地扳过晴明的脸，打断了晴明想要说的话，对着红润的唇，用力吻了下去。
　　他把晴明想要取笑他的那些话堵在了晴明的嘴里，那些笑声从鼻腔里漏了一点点出来。
　　天边淡金色的晚霞洒在两人的身上，温暖又绮丽。
　　晚风轻柔。时光静好。
　　他毫不犹豫地把那个嘴硬着嘲笑他的家伙拖进了房间。
　　他再也不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