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王沥川》方寸一秋

30、第十九章 成全

　　雨后的天空特别明净，空气里氤氲着特有的清新凉爽。谢遇川一睁开眼睛就感受到了阳光的刺激，他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一床被子……他想起来了，昨夜他和静姝……

　　这是静姝的房间。静姝呢？床上没有。他扯掉被子，就往门边奔去。在伸手开门的那一瞬，他又缩了回来。忽然间门开了，静姝正好推门进来。两个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继而又相视而笑。

　　“你爸爸……”他说到一半，她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接着说道：“他走了。”

　　俩人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他继续问：“他每天都工作到很晚吗？”

　　“对呀，他就是个工作狂。你怎么会知道？”

　　“是昨天晚上我本来想逃走的，可接近十一点了对面房间的灯还亮着，窗帘上映着人的影子。”

　　“自从爷爷退休后，他全面接手公司一直都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她又拉着他的手抱歉地说：“昨天晚上真是委屈你了。”

　　他搂搂她的肩膀，笑着说：“我很好，我没事!”接着又问：“你爸爸是建筑设计公司的老总？”

　　静姝头一扭，不屑地说：“我才稀罕他是什么老总呢。你昨天也听到了，他太霸道了！”

　　他一面点头，一面若有所思：“嗯，确实比较霸道，但静姝你要相信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他费尽心思让你读建筑设计就是想让你女承父业。”他见她又是一副不想听的神情，突然伸出手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叹息道：“没办法啊，谁叫你们家有皇位要继承呢！”

　　“喂，谢遇川，你取笑我啊。”她说着用手去拍打他。他笑着顺势将她抱在怀中，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又嗅到了他身上的薰衣草味道，她喃喃地朝着他撒娇：“我不管，反正以后有你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从此我就解脱了！他再也莫想着逼我去学这些个枯燥的玩意儿了。”

　　他喜欢她对他的依恋，便不自觉地更紧地搂着她，将头靠在她的头上，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在她耳边低语：“小傻瓜，我怎么可能完全代替你呢？静姝，在我眼中，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无人可以取代的！”他的气息吹动着她鬓边的短发，喘息之间短发便来回地拂在她耳朵上，挠得她只痒痒。

　　她禁不住抬起头，笑着问他：“真的吗？”他点点头，此时他眼眸如水，一腔温情顿时倾泻而出，“当然是真的！”

　　“我才不相信呢！”她假装生气，撅着嘴，用眼睛瞟着他。他心中生出一种无法抑止的激动与兴奋，像一阵微风在他心中激起了千层浪花……

　　“你不相信，那我就证明给你看！”说着一边抱住她，一面用自己炽热的唇去捉住她的……

　　虽然雨过天晴的街道上，人行道上还是有些地方湿润润的，可能稍不留神就会摔倒。她走在前面，像一只蝴蝶一样一会儿东瞅瞅，一会儿西望望。他真担心她一不小心会碰着，或者摔倒什么的。她总是说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智商值为零。她说的时候完全是一副高兴乐意的样子，他知道她愿意依赖他，他要护着她，处处替她着想，才不会辜负她幸福的零智商。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拉着她的手，将她护在自己身边在，远离危险的那一边……

　　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陪静姝逛了商场，中午的时候给静姝做了她爱吃的蛤俐汤，虽然静姝承诺爸爸今天不会再来，但他下午还是早早地返回了学校，静姝自然是与他形影不离地一起回了学校。

　　转眼到了星期六，又是补课的日子，谢遇川这次怎么也不肯再去静姝她们家了，上次太惊险，感觉都在心里留下了阴影。这其实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一回家，静姝就会以各种原由拒绝学习。果然还是在学校里学习氛围好，静姝连偷懒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最近静姝也是挺烦的，何玲珑又缠着静姝，要她谋划与谢遇川的第二次见面。

　　是哦，她差点都忘了，她答应过何玲珑。谁知不过才几天时间，事情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反转，她不知道要怎么和何玲珑说，说她和谢遇川好上了。

　　不行，不行。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不如撮合何玲珑和斯琴！利用这次机会安排他们见面，这样岂不是更好？这真是一个非常棒的想法。如果他俩在一起，说不定能激起无限的创意。只是他俩一见面就爆，get不到对方的美。所以她要帮助他们，这样既成全了他们，也替自己解决后患。

　　这需要谢遇川的配合，静姝趁着下课的空将谢遇川拖到走廊人比较少的地方小声说：“唉，帅哥，你还记得何玲珑吗？”

　　“当然记得。”

　　“你对她那么上心啊？”

　　“那当然。”

　　“谢遇川，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

　　“不是我对她有意思，是你希望我对她有意思。你上次不是还有意撮和我和她的嘛。”
　　那是之前，那时候我又不知道自己喜欢你。”

　　“你刚才在教室里咬笔头的时候，在思考什么人生问题？”

　　“我是在想何玲珑……”

　　“难道是又要替她作媒？”

　　“不是啦，这个计划是我和她早前说好的，我答应帮她的，结果现在我们……，我如果和她说我们俩个，她不跟我急才怪呢。”

　　“所以你又想牺牲我，对不对？”

　　“不是啦，我想请你帮个忙。”说着就伏到谢遇川耳边耳语了一通。又说：”今晚八点在汇通商场门口，别忘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何玲珑在汇通商场门口看到了斯琴。

　　“这个家伙！”她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转念一想，他不是常和谢遇川在一起嘛。不如先和他套个近乎，就像男人们找老婆如果得罪了小舅子小姨子多半没戏了，所以要想接近谢遇川就得和他的死党们搞好关系。她对和斯琴的关系能不能破冰，心里真的没底。不过，为了谢遇川她决定还是拼一拼。

　　“Hello！”她朝着斯琴挥手一笑。斯琴也看到了她，只觉得眼前一亮，七彩绚丽的灯光下她有种别样的生机与优雅，她笑的时候会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Hi，你也在这里。”他笑着与何玲珑打招呼，今天有这待遇何玲珑也颇有点受宠若惊。

　　难道真是一笑泯恩仇？何玲珑真的从他的笑中读到了谢遇川所说的无邪，还有灿烂。之前的种种争吵，不开心，现在想起来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她一边笑，一边走近斯琴，问道：“你在等人哦？”

　　“是啊。”

　　“你的铁哥们谢遇川呢？”

　　“我就是在这里等他啊。“

　　何玲珑一看时间都8：00还没来。心里有点犯嘀咕，她一向不喜欢不守约的人。不过，谁让这个人是谢遇川呢？

　　两个人站在这里总要说点什么吧，不然多尴尬，斯琴问：“你们中文系哪个专业比较好？”

　　“没有所谓好坏啦，得看你个人的喜好。”

　　“哦哦，你是什么专业的？”

　　“难道你真的要转专业呀？”

　　“是啊，蓄谋已久啊。不过，听上一届的一哥们儿说挺不容易的。”

　　“据我所知，建筑专业的转到其他系倒不难，其他系想到建筑专业要求就特别高了。你得考虑清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何玲珑一番理智的分析，较之前的她判若两人，斯琴第一次觉得何玲珑其实蛮不错的。自己也应该释放相应的善意，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毕竟朋友多了路好走嘛。

　　他突然想起旁边有家肯德基餐厅，于是对何玲珑说：“你等我一下。”不一会儿，他手里端了两杯冰淇淋出来，随手递给她一杯。

　　“怎么，想讨好我啊？”她扑嗤一笑。

　　“不想吃就算了。”他伸出手去作出要收回冰淇淋的样子。

　　“那样太不给你面子了，显得我太过无情，毕竟咱们是校友嘛。”说着便接过来，舀了一勺放到嘴里。

　　何玲珑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吵的不可开交，于是问他：“你怎么想到要扮成女生的？”

　　“觉得好奇呗，那你为什么要扮成男生？”

　　“跟你一样。”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何玲珑看了看时间，都8：15了。他们要等的人也没有来。他们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刻钟，斯琴决定要和谢遇川联系一下，问他怎么还不来，谢遇川说今天的晚饭还是请他吃，但人不能来了。等了这么久居然不来了，这静姝办事不靠谱啊，谢遇川放了她的鸽子等于就是放了静姝的鸽子。她真替静姝生气，连忙告诉静姝，谢遇川到现在都没来，好像不打算来了。静姝故作惊讶了一番，又问她现在在哪里，听说她和斯琴在一起，于是劝她不如趁此机会与斯琴修复一下关系，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本来是来“相亲”的，现在变成了交友。何玲珑满肚子的火都不知道向谁发。

　　斯琴听说谢遇川不来也正要发作，可对方并没有食言，果然随后谢遇川就将已订好的餐厅链接发给了他，就是商场附近的汇香川菜馆，末了还附有消息祝他们吃得愉快。这话里有话呀，他怎么知道他们是两个人，餐正好点的也是两个人的。他本来还挺生气的，看到谢遇川诚意满满也不好再发作了。其实这是静姝早有预谋的，她知道何玲珑比较重口味，所以特地选了这家川菜馆，不怕她不乖乖就范。

　　这家餐厅生意超级火爆，所以只限定今天食用，过期就作废了。他想了想，不如叫何玲珑一起去吃呢。

　　何玲珑满心郁闷地正打算离开，听说斯琴要请她吃饭，没好气地问：“怎么，你要追我啊？”斯琴被她问的一愣，过了片刻，才举起手机傻傻地说：“不是啊，你看，是谢遇川请客的。” 她一看果然是谢遇川请的，心一横，立马计上心头，她决定替静姝报仇，去吃他一顿，才算不枉费了今天晚上的空等。

　　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要吃上这顿饭，还真不容易，这家餐厅生意特别火爆，门口站满了候餐的人，他们也只得加入了排队等候的大军。

　　不久何玲珑就发现好些人都在吃着同一种食物，她猜想肯定是餐厅派送的。果然她发现在餐厅的入口处，摆着好些小吃。有瓜子，花生，造型各异的小饼干，还有果脯蜜餞等等。她高兴的有点不知所措，这家餐厅真是太懂她了！她足足装了满满一袋子才肯罢休，兴高采烈地跑去给斯琴吃。斯琴本来不想吃，经不起她一番劝说也跟她一起嗑起了瓜子。何玲珑一向对美食和帅哥都无法拒绝，今天这么多好吃的，正是她一展好胃口的大好时机。她心仪的帅哥不在身旁，完全用不着掩饰自己的好胃口呀。

　　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长着圆圆的脸，圆圆的身体了。他不禁笑了笑，对着干劲十足的何玲珑提醒道：“还有大餐没有吃呢!” 也对哦，她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收起了剩下的半袋零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轮到他们了。这是一家装修风格十分独特的餐厅，清一色的仿古装饰，一踏进菜馆的大厅仿似进了皇宫一般，古色古香的雕梁画栋，色彩斑斓，令人目不暇接，耳边更是不时传来清丽悠扬的二胡琴声。在大厅的正中央有一个仿古的戏台子，那里摆满了奇松怪石，其间坐着一名着旗袍的女子手扶二胡，身姿曼妙，宛如云端仙子，琴声便是从那里飘然而出。

　　菜很快就上来了，川菜经典毛血旺辣椒鲜香，汤色油亮；何玲珑尝了一口，猪血嫩滑，配菜脆爽，辣得过瘾，麻得入味。这真是太对她的味口了！斯琴口味偏淡，对于重口味的菜浅尝辄止，倒是盯着一盘子青菜情有独钟。何玲珑一面笑话他完全不懂美食文化，一面大快朵颐。

　　何玲珑十分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随身端了米酒来喝，这种米酒堪比绍兴花雕，香醇厚实，入口醇甜。她本来不胜酒力，不过才喝了一杯，就觉醉眼朦胧。戏台上的曼妙女子也渐渐变得模糊，只见她低眉信手徐徐弹来，婉转的曲调有如一丝轻风拂过湖面，湖面上荡起皱纱似的波纹，扩散着，一层层荡漾开来……不一会儿又似有一轮明月从缓缓从水面升起，月光似一袭轻纱罩着盈盈漾动的湖面……

　　“好听！来喝一杯！”何玲珑这样都能豪兴大发，斯琴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劝她，多吃点菜，不要喝米酒了。她哪里听得进去，直嚷嚷说斯琴又不是她的谁，凭什么管她。不容分说，又喝了一杯。这一杯下去了，她直接晕菜了。斯琴决定要带她离开这里，不能再听之任之了。斯琴将剩菜都打了包，拉着何玲珑的胳膊出了店门。何玲珑本来不想让他拉自己，无奈头晕身上有些乏力，便没有同他拉扯，由他拉着出了店门。

　　路上行人渐稀，晚风迎面吹来，夹杂着零星小雨打在脸颊有一丝丝的疼。斯琴仍旧拉着她，准备去叫出租车。谁知她突然甩开了斯琴的手，莫名地悲从中来，便向着没有一颗星辰的天空喊道：“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斯琴一怔，竟不知从何说起。“你们喜欢长得瘦的，长得漂亮的，是吗？我知道，从小你们都只喜欢弟弟，夸他聪明伶俐，人见人爱，给你们长脸；而我从小就胖，长得不好看，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能选择相貌，选择身材吗？我尝试过减肥，可是没有效果，就算喝水都能长胖，我一次一次尝试，又一次一次失败，最后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灰心，直至彻底死心……

　　我想也许这是上天注定的，既然我无法改变上天的决择，那我就改变我自己，让自己在其它方面变得更好。所以我就拼命读书，希望有一天也能得到你们的夸奖。后来我的努力得到了回报，考上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G大，我当时有多开心啊！因为我也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了！可是你们却轻描淡写的说那只是我运气好！……

　　我现在不奢望得到你们的肯定和夸奖了，我仍然告诉自己，每天都要开开心心地活着。所以就算受了伤，内心感到崩溃的，也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不要让别人看到我的孤独和脆弱……

　　我知道在学校里，除了静姝，没有什么人拿我当真正的朋友；男生们的眼神里都大地写着抗拒，甚至是厌恶，我真的就那么令人讨厌吗？”说着便“嘤嘤”地哭出了声，路边的好些人不停地朝着这边张望，都以为是情侣在吵架，还有的对着斯琴叹息：“这小伙子太木了，女朋友生气都不知道去哄哄。”

　　说出了藏在心中多年的委屈，一朝倾诉，那种舒畅的感觉，就像她一下子甩掉了拖累她多年的那一身令人讨厌的赘肉，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原来真正令她沉重的不是体重，而是心间的压抑。

　　斯琴站在这里一脸懵圈，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她，内心隐藏着如此沉重的痛苦。想起从前自己那样对她似乎太过份了，此时想安慰她一番，竟找不到适合的语言。他只静静的站在一旁，仔细打量她。其实她并不是很胖，用正常眼光看就是丰腴，如果在唐朝那她就是个美女，不过在现在这个追逐以瘦为美到变态的时代里，那确实有点胖了。但她性格开朗，积极正能量，胖一点反倒让人觉得可爱呢，真不知道那些挑剔她的人是怎么想的？他走过去安慰她说：“其实你很可爱，而且我们宿舍里的男生都很欣赏你们中文系的女生呢。”

　　“那也包括谢遇川吗？”她听出了他的真诚，开玩笑似地问。

　　“他呀，我还真的不了解情况，他从来不透露这方面的消息，我想他要么是有了意中人。”他凑近了些，压低嗓子说：“我怀疑他是gay，因为他好像对女生没有兴趣。”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怎么会这样说他？”她都替谢遇川感到不值，刚才还是他请的大餐呢。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我一开始也没有往那方面想的，后来有人议论被我听到了。后来我才观察他，还真是这样。你看他每天只知道学习，从来没有什么其他活动，尽量避免与女生接触。我觉得可能是那些女孩不够优秀，而他眼光太高。可后来诗词大会他出名了，有很多优秀又漂亮的女孩明里暗里对他诉情衷，他还是和先前一样的态度。我才觉得那些议论可能是真的。”他顿了顿，不忘嘱咐她：“目前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了，你可要替我保密哦。”

　　“唉，你这样说是为了打消我的念头吗？认为我是赖哈蟆想吃天鹅肉么？”她可不相信他说的那一套呢，顿了顿又自嘲似地说：“可是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吃不到呢？” 说完又笑了笑。

　　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头也不晕了。沉在心底多年的重物一刹那松了绑，她只觉身体无比的轻快。

　　“快走，离宿舍关门时间只有半小时了。”她回头朝着跟在她身后的他。他暗自思忖：“女生们都这样吗？前一秒还在伤心流泪，下一秒又神色自若了吗？”他想他大约是搞不懂了。于是快步跟上她，并肩朝学校走去。还好他们走的快，还差10分钟的时候进了门。

　　他又坚持送她到女生宿舍楼下，说有始有终。有始？他们好像是偶遇的呢。好吧，就算是无始有终吧。“这个给你。”斯琴将打包的菜递给她，“这个全部是给我的？”何玲珑显然有点意外的惊喜。“嗯，你们明天可以在宿舍热了吃的。” “我们宿舍有炉子你也知道啊？”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难道你们也在宿舍煮东西吃？” “我们男生没那么好吃。”瞧，这个说话多招人恨！何玲珑本想抢白他一顿，可看在他为她打包菜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他。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人类真的很奇怪，前几天还耿耿于怀的两个人，如今已冰释前嫌，说不定那一天就可以把酒言欢……说真的，今晚她感谢他这个忠实的听众，感谢他的好语安慰，即便他什么也不说，她仍然要深深地感谢他的倾听与相伴。她摸了摸手中的方便菜盒，有一种温暖从心底升起……

　　她借着室外的灯光，轻手轻脚地进了宿舍，生怕惊动了室友。忽然从黑暗里传来一个哑声：“何玲珑老实交待，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何玲珑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惊恐地说：“妈呀，吓死我了！你怎么还不睡？”

　　“你没有回来，我不放心啊。快说说你和斯琴进展如何？”话一出口，静姝就意识到说错了话，一时没有想到补救的办法，就被何玲珑听出了破绽。

　　“你怎么知道我和斯琴？”昏暗的光线中，静姝仍然能感到何玲珑逼人的目光，连忙岔开话题：“我随口说的，我，我要睡了。”说着就往被窝里钻。

　　“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你却和别人串通一气，来欺骗我。”何玲珑黯然神伤地叹息令静姝有些于心不忍，嚅嗫道：“我，这个，我……我明天再和你讲原因好了。”

　　“如果不弄清楚原因，我会一夜都睡不着觉的。”何玲珑坚持地说。“那好吧，我告诉你。”静姝从床上下来，将何玲珑拉到走廊里。天边的月亮像一位蒙着面纱的娇羞少女，想要掀开那面纱，却又欲说还羞……

　　静姝小声而兴奋地向何玲珑分享着关于她和谢遇川的幸福……

　　何玲珑显然受到了她的感染，莞尔一笑：“明白了，原来你们情定幼儿园啊，难怪斯琴说他对女生都没有兴趣呢。心有所属了，当然没有兴趣了。”何玲珑的声音越说越小，她青春里的一个梦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静姝十分抱歉地说：“就是怕你这样，所以才没敢告诉你，没想到你还是受到了伤害。” 何玲珑头一昂，嘴一咧笑道：“没有啦，其实我的心另有所属了，之前一直是逗你的。”

　　“真的吗？”这回轮到静姝懵圈了。

　　“当然是假的！但我是真心祝福你和谢遇川的哦。”借着月色静姝见何玲珑一脸平静，眼睛里充满了真诚，不禁又替她高兴起来。

　　“太晚了，早点睡吧。”何玲珑一边说一边推着静姝进了宿舍。窗外只有静谧的月光俯望着这一切……

　　何玲珑和斯琴神奇般地冰释了前嫌，虽然他们俩都没有对外提及那晚的事情，但静姝和谢遇川还是猜到了几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两个人能不能走到一起就需要看缘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