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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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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色朦胧，漫天飘扬的雪花仍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静谧的房间里只余下“哗啦啦”的流水声。
贺衍在浴室里洗澡。
叶琛坐在床上，望着手里的丝绒礼盒静静地发呆。他不是个擅长制造浪漫的人，自以为费尽心思准备的生日礼物，到了真的准备送出手的时候又突然觉得礼物不够心意，像是在敷衍了事一般。
思来想去纠结了一晚上，他最终也没决定下来到底要不要把它送给贺衍。
浴室里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窸窣的声音传来，一恍惚的功夫，贺衍已经洗完了澡，边擦着头，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叶琛下意识地就将手里的丝绒礼盒藏在了就近的枕头下。
“宝贝儿，你慌慌张张地藏了什么？是晚上要用到的东西吗？”
一开浴室门，贺衍就看见了藏东西的某人脸上的慌张。带着一抹恶趣味的坏笑凝视着叶琛。
刚沐浴完，贺衍随意地披了件睡衣，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一大片肌肤。漂亮紧致的肌肤上附着薄薄的一层水汽。带着沐浴后的清香，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滚滚滚，说话就没正经的时候。”
像是偷偷潜入人家，被主人抓了现形的贼，不用看，叶琛都能猜到此刻自己的脸一定红的像只刚煮熟的虾米。不得已他只得故作嗔怒用以掩盖脸上的窘迫。
他想没有什么会比现在的情形还要让人尴尬的。
“别挡道，我要去洗澡了。”
也顾不得枕头下那个被自己嫌弃到恨不得就地处理的生日礼物，叶琛像逃难似的一把推开了立在浴室门边上的贺衍，一股脑地钻进了浴室里。
“咔哒——”
急促的落锁声就像某人仓惶逃离现场时的心里写照。
贺衍望着紧闭的浴室门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声轻笑从喉间溢出。
他没想到两个人也算老夫老妻了，这个人还有这么害羞的时候。
好不容易躲进了厕所里，叶琛还是一刻不得安宁，纠结完送不送礼之后，他又开始纠结礼物的效果。他在担心贺衍看到那个勉强能被称作生日礼物的东西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开心还是嫌弃。
想着一张满脸写满嫌弃，眉心皱的跟个“川”字似的脸就已经出现在了叶琛的脑海里。想及此，他突然很后悔没有第一时间毁尸灭迹。
一声无奈的长叹从嘴中溢出。
另一边，笃定会被嫌弃的生日礼物，在叶琛关上浴室门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落在了贺衍的手里。
没有叶琛假想中的嫌弃。
看着手里的礼盒，贺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下来。嘴角也抑制不住微微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是他盼望已久，十七年以来第一次收到的来自恋人的生日礼物。
从未有过的兴奋与期待。是收到再贵重礼物也无法比拟的心情。
贺衍小心翼翼地捧着丝绒礼盒，就仿佛手里捧着的不是一般之物。
端详了许久，才终于动手拆开了被主人揉搓的凌乱的丝带蝴蝶结。翻开了礼盒的一瞬间，一封手写体的小卡片掉落在雪白的被子上，留在盒底的是一对银质手环。
没有过多繁琐的花纹装饰。手环造型简单别致，锁扣的位置是一个简易的嵌在手环上的锁芯。光滑的手环内侧分别刻着英文字母：“Y&C”和“C&Y”。
贺衍翻开了掉落在床上的卡片，一行隽秀的手写体映入眼帘：
“一生太短，愿余生的每一秒眼中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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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
厕所里的水声已经停了很久，可厕所里的人始终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宝贝儿，你再不出来我就只能进来捞人了。”
贺衍终于忍不住从床上下来，走到浴室边上，轻轻地扣了扣浴室门。
“……不用，我马上就好。”
叶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在艰难地做着最后的心里建设。虽然他心里再明白不过，该来的早晚都会来，一直躲着也没用。可叶琛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紧张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的心情。
只是门外的人似乎没什么好耐心，不等他最后做好心里建设，浴室的门就已经被贺衍毫不留情地打开了。
“都说了马上出来，你进来干嘛。”
匆匆和贺衍对视了一眼，叶琛就已经低下了头。他准备故技重施，第一时间逃离现场。却不想他人还没迈开步子，就已经被贺衍整个人带了回来，圈在了洗手台前小小的范围内。
“我要是不进来，我再想我的宝贝儿会不会就此长在厕所里不出来了。”
说话间，贺衍已经挑起了叶琛的下巴，迫使他扬起脸和自己对视。
薄唇上带着沐浴后的滋润和殷红，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想着，一个蜻蜓点水式的吻已经落了下去。
“礼物我很喜欢。”
贺衍的声音很淡，但是脸上的喜悦之情却显而易见。
“哦。喜欢就好。”
叶琛想要别过头，却发现这个简单的动作在贺衍面前却很难做到。扣住他下巴的手力道掌握地刚刚好，既不会弄疼他，也不会轻易被他挣脱。不得已叶琛只好垂下眸子看向浴室的一角。
没想到那么糟糕的礼物贺衍居然会喜欢。叶琛暗暗的松下一口气，一块悬着的大石头终于可以落地。
“只是有点遗憾。”
贺衍话锋一转。
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石头又被叶琛重新抬起。
“遗憾什么？”
“看到卡片，我还以为你是要求婚，如果是一对戒指就更完美了。”
贺衍摆出一副略显遗憾的神情。
叶琛脸一红，犹豫了片刻。
“……婚早晚会求的，只不过不是现在，而且这样求婚未免太不浪漫，太寒酸了。”
“不过……我做的这对手环本意也是想要套住你一辈子的意思。”
这大概是叶琛目前为止能说出口的最为羞涩的话。说完他整个人都变得滚烫起来。
平复了躁动的心意，叶琛终于克服了内心的羞涩抬头正视贺衍的眼睛，满含深情，“你愿意吗？”
贺衍一惊。
怎么会不愿意。这一直也是他最希望的。
从交往开始，叶琛这个人一直给他的感觉就是对什么都不在意，不管是奢华的，好吃的，好看的，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他的兴趣。而他又是如此优秀的一个人，身边也总是围绕着不同的追求者，似乎只要一个不留神这个人说消失就会随时消失一般。不安定让贺衍完全没有安全感。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留住一个人的感觉。
若是有什么东西可以套住这个人，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贺衍想即使是生命他也愿意双手奉上。
“我愿意。”
没有什么会比只这三个字更能表达此刻的心意。
说话间，一个更为深沉的吻已经落下。带着满心的欢喜和幸福。扣住叶琛腰间的手也逐渐收紧。仿佛是要把他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血肉里一般。
若眼前的幸福是一场梦，贺衍想他情愿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