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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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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得不到真心对我的人吗？
叶琛走后，江野没有再追上去，他还在回味着刚才的话。
叶琛的话就像是一块灼热的烙铁一般，猝不及防地烙进了他自以为早已经变得冰冷的心。
寒冰的一角渐渐有了融化的迹象。
看着叶琛已经远去的身影，江野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变质。
是啊，这些年里复仇早就不知不觉地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为了复仇他摒弃了所有，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他的真心也不知道被他自己冰封在了哪个角落里。除了复仇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剩下些什么？
无处安放的灵魂早已经在坎坷的复仇之路上变得破败不已，空虚的躯壳里剩下的只有满心的阴暗和虚伪。
是啊，这样不堪的人又怎么配得到别人的真心，江野在心里自嘲着。没想到终于有一天他也活成了令自己感到厌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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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华丽的大戏落幕，宴会不欢而散。众人各怀心事，纷纷离开了贺家别墅。偌大的宴会厅里只剩下佣人忙碌的身影。
安静的走廊里，一道被灯光拉的修长的人影斜斜的映射在墙壁上。
从宴会厅出来之后，叶琛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要给贺衍发条信息。他不知道以贺衍的脾气接下来还会把事情闹到怎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在空白的手机屏上斟酌了良久。
「贺衍，对不起。没有听你的嘱咐留在休息室等你。刚才在宴会厅里发生的一切我都看见了，谢谢你的不离不弃。此生有你足矣。我爱你。」
发完这一条信息之后，叶琛又快速编辑了另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有话好好跟阿姨说，别吵架。我回休息室等你。别担心我。」
因为担心信息的提示音太短促贺衍有可能看不到，叶琛还特意打电话过去震了两声才挂断。
电话的另一端，叶琛的电话刚拨出去没多久，贺衍就已经垂下眼眸快速地扫了眼裤兜里的手机。
看见手机上的内容，前一秒还一脸生人勿近的贺衍仿佛冰雪融化一般，微微勾起了一侧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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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寒风凛冽，本已经停止的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漫天飞扬。
密闭的屋内，气氛仿佛冷凝了一般。对峙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贺夫人背对着贺衍站立，目光放的很远。仿佛在凝视窗外的落雪，又仿佛在隔着落雪看向遥远的西方。那里是他的心之所在。
也不知道那个人情况如何。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想到可能已经陷入的困境，贺夫人尚未舒展的眉心又拧的更重一分。
“贺衍，你知道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嘛？你这么做有考虑过家族利益，有考虑过你父亲的处境吗？”
贺夫人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漠。这个世界上除了贺至言他的丈夫之外，似乎再没有什么人能轻易地引起她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
“我们贺家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外人，我相信我的父亲有能力解决一切。”
对于贺夫人的质问，贺衍没有丝毫退缩，语气坚定而强势。
之所以这么说，并非贺衍盲目地信任他父亲的能力，也并非他为了自己的婚姻自由而故意逃避现实。只是他一直想不通，向来沉稳睿智的父亲怎么会连这么低级的破绽都看不出。如果连这点心思都没有，他的父亲又怎么可能成为商界的不败传说。所以在贺衍的心里一直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这一切可能都是他父亲故意为之在将计就计。
一个月前，贺至言在北美开拓新项目时，意外地遭受了当地资金的狙击。不仅项目遭受了重创，就连贺至言本人也陷入了莫须有的数项指控之中。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不仅贺家未来数年都难以在北美站稳脚跟，贺至言也将面临牢狱之灾。
而苏家正是借着这个机会提出的联姻。
虽然苏家在整体实力上与贺家不可同日而语。但近几十年苏家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北美，这些年靠着遍布政商两界的人脉在当地发展的如鱼得水，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苏家就是当地最为有名的地头蛇。
“妈，您难道就不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太过巧合吗？为什么爸的项目会出问题，为什么项目刚刚出问题苏家就出现了？”
对于他母亲的决定，贺衍自始至终都没有心存怨恨，他了解他的母亲，如果不是涉及到他父亲的安危，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贺夫人没有说话，仍旧静静地眺望着远方。
她久经商场风云诡谲，又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的问题？只是当局者迷，即使明知是苏家有趁人之危之嫌，她也不得不甘做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并非她懦弱怕事，以她在商场上多年铁血的行事作风又怎会甘愿受制于人。只是她非圣人，是人就有软肋，而她的丈夫就是她唯一的软肋。她可以不顾及自己的一切，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丈夫遭受一丁点伤害。
她和贺至言也算是商业联姻。只是比较幸运的是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
“妈，关心则乱，请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事情的始末。以您对我父亲的了解，您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吗？”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贺夫人闭上了眼，难得露出了疲惫的神色。这些年她在商界早已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她已经忘记自己究竟有多少年没有过这么这么疲惫无力的感觉了。
贺衍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母亲坚定的背影，他最终还是收回了即将说出口的话。
他的母亲和他的父亲一样，也是同样优秀的人。连他都轻易看出来的事，她的母亲又怎会看不出来。他需要做的只是在她当局者迷之时，想方设法让她冷静下来。
贺衍离开后，贺夫人再次睁开了双眼，目光逐渐放冷，抱在身前的双臂也不动声色的渐渐收紧。
敢把主意打到贺至言身上的人她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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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叶琛同样望着落雪纷飞的窗外。
这个夜晚并不寒冷，他的心是从未有过的温暖。数个小时的等待却没有任何煎熬的感觉，在叶琛心里，满满地，只有对恋人回归的期待。
“咔嚓——”
安静的室内，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
叶琛回头时恰巧撞上了贺衍投来的目光。
细碎的光打在漆黑的眸子里，让贺衍原本冷冰冰的脸上多出几分柔情。
“你回来了。”
说话间，叶琛已经走到了贺衍身前一把抱住了他。头深深地埋在了对方的颈窝里。
“嗯，宝贝儿。”
贺衍的手指也顺势插进了他的软发中，宠溺地揉了揉。
“对不起，对于隐瞒和苏家准备联姻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贺衍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像是在忏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事情都过去了，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叶琛终于恋恋不舍的从对方的颈窝间抬起了头，凝视着贺衍的眸子里全是满满的柔情。
或许今夜之前他还会胡思乱想，但是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想质疑贺衍对他的真心了。
“宝贝儿，你知道吗，我的母亲虽然是商人，却并不是一个只会逐利的商人。如果不是事出突然，她不会做出联姻这样违背心意的决定。”
贺衍淡淡地开口道。
像是在诉说一个故事。叶琛也听的很认真。
“是发生了什么足以让她动摇的事情？”
“嗯，我的父亲……”
贺衍将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听完之后，叶琛有些嗔怪。他并不是责怪贺衍故意隐瞒了联姻的事情，他只是责怪他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他宁可一个人扛着也不愿意和他一起分担。
明明是恋人关系，为什么他永远只能做被宠的那一个。他也希望能和贺衍一起共进退。
“对不起，我很怕说出来你会离开我。”
贺衍的声音虽没什么起伏，可下意识收紧的手臂却出卖了他心中的不安。
闻言，叶琛皱着眉逼迫对方和自己对视，神色正色道：“贺衍，你记住只要你还爱我，从今以后我就不会再离开你，我保证。”
“嗯。我也一样。”
贺衍定定的凝视了怀里的人一秒，下一秒冰冷的唇就已经附上了叶琛的唇角上。
木质清香和栀子花香的信息素在休息室里慢慢弥散开来。安静的室内，唇舌纠缠的声音和偶尔传出的喘息声显得格外的旖旎。
这个吻来的很是时候，两个人似乎都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