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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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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钟叔过来给他送了几盒膏药:“这些都是先生让人送的,先生说,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寒腿,一定要及时治疗,不然说不定哪天就废了。”
落到南楚耳里就成了年纪轻轻就成了智障,再敢骗他,就把他腿都给打断。
998:“谁让你刚说完再也不说谎,转头就骗人家你得了老寒腿。”
南楚:“那我也不能让覃原发现我膝盖上的伤啊。”
998:“所以你为什么一定要说老寒腿呢?”
南楚:……
无法反驳。
覃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又不要黄蔷薇了,让南楚种回白蔷薇,南楚觉得这个男人可真是太喜怒无常了。
他既然已经说过要将功补过,自然要拿出诚意来。
经过昨天晚上的折磨,腿上的伤又加重了许多,这具身体有点太娇气了。南楚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花圃边,握着小铁铲挖一个坑种一片,种好后双脚抵在地上推着凳子去下一个地方。
998:……干啥啥不行,偷懒第一名。
就他这样懒懒散散地干,竟然还真的一天就把后院种满了。
管家验收后去汇报给了覃原,覃原那边没有传话过来,不过从管家的态度上来看南楚应该是安全了。
幸好下一次云露露和覃原的交集在一个月后,这段时间南楚就住在覃宅安心地养起花来。
他从998那里要来了很多资料,比如《新手养花入门》、《我与花卉》、《花卉及观赏树木栽培手册》甚至还有一本《贵妇插花的100个技巧》。
南楚感叹道:“像我这样工作之余还这么认真学习的人不多了。”
覃原把每日往各个房间送花的工作分给了南楚,南楚有些受宠若惊,因为他竟然获得了进出书房和卧室的权利。
南楚略带羞涩地说:“我觉得覃原对我还挺特别的,我那样骗他他都没对我做什么,现在还这么信任我。”
998:“也不知道前天快被吓尿了,昨天边种花边骂人家的人是谁。”
南楚:“嗨,小说里不是经常这样写吗,当霸道总裁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开始欺负她。”
998:“……你想多了,他家里所有的房间都装着监控呢。”
南楚:“卧室也装监控?他好变态啊。该不会厕所也有吧?”
998咬牙:“……没有。”
南楚突然想起关键:“那我的房间……”
998:“也没有,只有主宅才有。侵犯他人隐私是犯法的。”
南楚:……
讲个笑话,覃原是个守法好公民。
南楚每天除了浇浇花也没别的事做,伤好后更是闲得慌,便在插花上起了心思。
这天覃原刚走进书房,就看见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团红艳艳粉嫩嫩的玩意儿,被极有创意地组合成了一个艳俗的爱心,再配上大片大片的绿叶,具有无法言说的冲击力。
往常钟叔送花进来,知道他的喜好,都会配一些香气淡雅的花放在桌边,有助于放松心情。
而现在胆大包天敢这样做的人显而易见。
他走到窗边,看了眼后院里弯着腰裤子绷出一道诱人弧线,正哼着歌颠颠儿浇花的南楚,打了个内线电话给钟叔:“把草坪的工作也给他。”
他没有说名字,但聪明的管家已经自己领会了。
覃原解了领带,靠坐在柔软的椅背上,按了按眉峰。
“叩叩叩——”
沈其禛站在门口敲门。
“进来。”
沈其禛走进来,抬起双手恭敬将手上的资料给了覃原。
最上面是一份简历,照片上是个清秀的长发女生,学历非常亮眼,得过不少奖,显然从小到大都是个十分优秀的人,名字那一栏写着云露露。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份完美的简历。
这是今天投到公司的。
下面有一沓明显厚多了的资料,覃原一页页翻过去,里面记录着云露露从小到大的所有事迹和人际关系,还有各个时期的照片。云露露家世普通,父母都是小职员,由于只有这一个女儿,自小便格外注重对她的培养,不过去年她的父母在一场意外的火灾中去世了。资料也没什么问题,看起来很正常,用四个字总结起来就是——身世清白。
覃原看着云露露的照片,眯起眼若有所思,他问沈其禛:“有她短发的照片吗?”
沈其禛摇头,因为在调查前覃原就特意吩咐他们注意这一点,因此他很快就回答了出来:“我们能收集到的所有照片都在这里了,据云露露家的邻居说她从来没剪过短发。”
覃原指尖轻叩着桌面:“她有没有其他的亲戚,比如远房兄弟。”
沈其禛:“没有。”
覃原微微点头,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看向窗外,南楚正在跟管家说话,表情似乎很沮丧。
南楚被迫脱离了米虫日常,人性本贱,闲下来的时候到处找事儿干,事情真来的时候又开始犯懒。
998无情嘲笑:“这就是覃原对你热情告白的回应?”
南楚拒绝承认这是告白:“我这是想让他看看我的忠心,我的诚意,你懂吗?”
袁丁这个马甲迟早要被他弃掉,毕竟是个连名字都不配有的小炮灰,云露露那边的剧情才是重点,前几天他已经把简历投了过去,等到面试通过他就去跟钟叔辞职。
覃原给下人开的工资都十分丰厚,南楚数了数袁丁的存款,足够他在覃氏附近租一套单身公寓。
南楚推着除草机在草坪上来来回回,“嗡嗡”的声音震得他耳膜疼,他抬起头,看见覃原站在二楼书房的窗口看他。
我在楼下除草,让我除草的人在看我,草坪装饰了别人的园子,我装饰了别人的梦。
南楚微微叹息,果然世界上最大的错觉就是他喜欢我。
998说:“说不定他是觉得看你干活很有意思,就跟看喜剧似的。”
上次南楚坐在小板凳上像只虾一样种花的事迹他记忆犹新。
南楚:“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拐弯抹角骂我。”
晚上的时候,云露露的手机接到了司机打来的电话。
南楚把给云露露这个马甲配的手机和裙子假发一起藏在衣柜深处的小盒子里,一直关着机,直到前几天投简历的时候才拿出来,怕错过通知电话。
司机问了几句关于他伤口的情况,南楚说他已经好了,司机又说先生想请他吃饭,为上次的事情道个歉。
南楚还特意探头看了看天空,现在是晚上没错,今天不是四月一号,早上的太阳也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他实在想不通覃原想干什么,难道自己那天的“西子捧腿”散发了不为人知的魅力,深深吸引住了覃原?
998说道:“虽然这个情节剧本里没有,但你可以试着跟覃原增进一下感情,反正你做了助理之后也是要勾引他的。”
南楚疑惑:“你今天怎么不说他是怀疑我的身份,想把我约出去分尸?”
998:“凡事先问自己配不配,要杀你还用约?”
南楚:……尽管是事实但还是很让人生气。
不过他还是婉拒了,因为最近钟叔盯他盯得实在太紧了,他根本没时间出门,想想都知道是谁的意思。
刚挂掉司机的电话,他又接到了覃氏那边的面试通知,让他下周一上午九点过去。
今天周四,还有三天时间。
终于要开始正式走剧情了。
南楚觉得自己可以收拾收拾包裹跑路了。他在网上看好了一套房,跟房东约好了周六去拿钥匙,房子不算大,优点是离覃氏近,五分钟就能到。
等安排好一切,他去找了钟叔,跟他说了自己想辞职的事,钟叔面不改色地听他说完乱扯的辞职理由,然后……把他带到了覃原面前。
钟叔你怎么回事?你在覃宅待了这么多年,经历了多少风雨,难道连一个小小下人的离开都不能做主吗?
南楚绝望地看着那天的情景重现,还是那个沙发,还是那身浴袍,还是那个冷漠的男人。
覃原示意南楚坐下。
南楚战战兢兢地坐在覃原对面,覃原让人给他倒了杯茶,对他说:“这就是你说的将功补过?”
南楚卖惨:“先生,我对您的忠心自然是日月可鉴,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我爸生病了,我得回去照顾他。”
“哦?”覃原低头看着手中茶杯上的花纹,神色在雾气中模糊不清,“令尊也要割阑尾?”
南楚:……
覃原又抬起头,嘴角浅浅地勾着,没等南楚开口,轻描淡写地说:“开个玩笑。”
“我从不限制别人的自由,你想走当然可以。”
南楚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后面的但是,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覃原。
覃原见他呆坐在那里,抬眼问道:“不想走?”
“不不不,走走走。”南楚激动得都结巴了,“……我的意思是,我这就走了?”
覃原没说话,但据南楚这些天对他的观察了解,这是默认的意思。
等他走到门口,覃原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让人送你。”
直到南楚躺到床上,他还是没想明白覃原刚刚那一通操作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想吓吓他?
南楚:“别的人辞职也有专车送?”
998:“你看覃原像这么好心的人?”
南楚:“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他到底图什么?难道他真的看上我了,但是他明白爱一个人就该放手让他自由?”
998:“呵,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