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掌控》北冥君临

4、第 4 章

　　推开门，仉空已经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你想谈什么？”
　　“当年你对我使用AO转化剂的理由是帮我脱罪，争取时间调查，如今我罪名已清，我们是否向外界解释一下？而且我也该做回Alpha了。”
　　“你应该猜到了，我心悦你。为什么不与我试试呢？”
　　“……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谁？”
　　“是与你相遇前的事了，当时我来不及与他相守……如今，我已经找到他了。”谈及那个人，瞬符的眼中满是笑意与温柔，深深刺痛了仉空的眼。
　　“不，我不答应。”
　　“你应该明白，这些事情，我自己也可以做到。”
　　“前提是，你得先有机会联系外部。”
　　瞬符猜到了些什么，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你要软禁我？！”
　　“只是帮你冷静冷静，重新思考一下罢了。你常年留宿我们基地，只要我解释得当，不会有人怀疑。”

　　此后的一周里，两人不断重复着吵架与冷战，夏树多次想要劝说什么，都被仉空挡了回去。
　　但今天，夏树终于趁仉空出任务无暇顾及，见到了瞬符，瞬符身上是掩不住的疲惫与憔悴。
　　夏树咬咬牙：“符哥……老大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我，我可以帮你离开，只要离开，就算是老大，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去抓你回来。”
　　“不必了，我们两个的问题，没有必要牵扯你进来。”
　　“符哥……”夏树有些不知所措与感动，但还是坚持道：“但是符哥，老大已经在查您所说的那个人的资料了，没有您牵制，恐怕老大疯起来真的会向那个人下手。”
　　瞬符瞳孔微缩，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艰难道：“麻烦你了……”
　　夏树笑了起来：“比起符哥小时候的收留之恩，这算不上什么。”

　　祸魄第一个知道了夏树的计划，他深知此事的危险性，但他也深知夏树绝对不会放弃，媳妇也不能不救，他便毫不犹豫地拉了姬启下水，凭借姬启强大的计算分析，他们最终敲定了一份最有可能成功的计划。
　　前面的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仉空被支了出去，夏树把OA转化剂交给瞬符，并将他带出了基地，正当观看这监控的两人松了口气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冷淡声音：“我没想到，他逃走的契机竟然在你们身上。”
　　祸魄下意识便想帮夏树说几句，却被仉空挥手打断，仉空看向姬启：“你进步很快，若是10年前，这是你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你开始理解感情了。”说罢，仉空再次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我来过的事就不必告诉他了，就让他以为自己成功了吧……派点人去保护他，别让他发现。”
　　看着仉空离开的背影，两人突然都有些不确定，自己到底做的是对是错，在这次的选择中，仉空最信任的三人却都选择了站在他的对立面，那个最近好不容易有了些温情的人，又重归了曾经最初的孤寂，甚至可以说是——死气沉沉。仿佛姬启在逐渐理解感情一样，他在一点点失去自己最后的感情色彩。

　　在接下来的三年中，仉空像是突然放下了一样，不再与瞬符有所牵涉，瞬符对外界澄清当年的约定也默认了，但祸魄三人却知道，仉空从来没有遗忘，在这三年里，他一直暗地里远远地看着瞬符，偶尔有闲暇时，他会待在瞬符曾经住过的房间里，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在床边站着，愣愣地看着床面，仿佛上面仍然有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人一样。最初看到瞬符开始追求那个Omega时，仉空在训练室待了一整天，几乎砸坏了训练室的所有设备，那之后，仉空开始拒绝接听到任何瞬符与那个Omega的事情，但他明白，他们的感情正在渐入佳境，终有一天，他们会谈婚论嫁，而自己不过是一个过去式。

　　但他没想到，自己拒绝接收关于那个Omega的信息，竟然会演变出如此事态。当得知Omega被瞬符近期的敌对派偷袭，能核受损时，命不久矣时，他竟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能核损伤无法弥补，只能以匹配的能核替换，而世间能完全匹配的两个能核却是少之又少，他看到瞬符疯了般找所有人帮忙寻找能核，尽一切可能想让那个Omega多一点生存的希望，果不其然，他最后也找到了自己这里，作为禁卫军首领，他的手上几乎掌握着整个帝星的基因数据库，倒是也无怪瞬符会愿意放下曾经的愤怒与三年冷战来找他。
　　“仉空……我知道你可能怨我，但看在我们多年交情上，最后一次，再帮我一次吧……过了这次，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只要我给得起的，都给你！”看到仉空仍然冷淡的表情，瞬符似乎有些绝望，却仍然不愿意放弃：“求求你了……”
　　“你居然也会有一天，为了别人而求人……瞬符，你变了很多，是他让你变得如此软弱吗？”
　　瞬符眼神复杂，却并没有应声，只是执着地看着他。
　　“罢了……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我和他，你会选谁？”
　　“这种时候了，你还在纠结这些问题？好吧……仉空，我只能告诉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瞬符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既然仉将军实在不想帮忙，在下也无力强求，但请将军也别再插手此事。”说着，便向门外走去。
　　呵……自己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还在期待什么呢……仉空面上不露分毫，却觉得心脏似乎已经疼地没了知觉：“等等，我帮你。”
　　瞬符愣住了，看向仉空，张口似乎要说什么，最后却只道：“既然如此，便多谢仉上将了，今日之恩，来日必当相报。”
　　“这些事，等所有结束再说吧。把他转进我的私人医院，知道你不放心，所有团队你都可以自带，但真要换能核的话，在别的医院会有不少麻烦，等所有手续批完，估计人都死透了。”
　　“……好。”

　　等人走了，祸魄走了出来，脸色十分难看：“老大，你不会真的……”早在听说这件事后，仉空便已经开始安排祸魄秘密排查适配的能核，但最后的结果却令祸魄勃然色变——唯一与那个Omega能核适配的，竟然就只有仉空自己，而若是把仉空的能核给了那个Omega，对于他自己来说，便只有死路一条。
　　“……好歹同事多年，我已经为你们安排好后路，你们不必担心。”
　　“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怎么办？”
　　仉空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谁在乎呢。”
　　“老大，我们……”
　　“不，你们并不该在乎。”仉空冷酷地宣告着自己的失败，“你在乎的是夏树，而夏树早就选择了瞬符，就连姬启也是一样，我是他冷冰冰的主人，但夏树是他的情感启蒙者，是教会他温暖的人，准确说，他是教会我们所有人温暖的人……他想把这份温暖收回去，我又有什么能力拒绝呢。”
　　祸魄还想说什么，但仉空却不想听了：“祸魄……我累了。我把你们安排到了瞬符手下，你们的前途会一片光明，也希望你们能好好帮助瞬符。你明天就去瞬符那里报到，这两天我会想办法把他们两个支出去，等我死后你再告诉他们，到时候对外和对他都说我遇刺身亡就好，之后的事，想必不用我再教了。”

　　所有人都已经被放了出去，仉空穿过空无一人的基地，走到后花园中，按上一块栅栏，代表识别通过的绿光一闪而过，地面分开，仉空走了下去，庞大的地下空间中，有一栋极其复古的别墅，正是记忆中小时候与瞬符一同生活时的样子。
　　静静看了会儿，仉空走到一边的储物柜中，拿出了早先准备好的能核转化剂，他需要先把Alpha的能核能量转化为与Omega相同的能量，这与AO转化不一样，需要主人一直从旁梳理引导，而能量的转化更是极度疼痛的，甚至很少有人能在转化过程中保持清醒，故这种转化剂虽然早就被发明出来，但最后成功的却寥寥无几。更别提，那之后他还得亲自操刀取出能核。
　　好在，他最终还是熬过来了。
　　当他一身血地从地下空间走出，已经过去了五天。
　　他一定急疯了吧，毕竟那个人的身体情况已经那么差了，苦涩地想着。
　　失去能核的身体快速衰弱着，已经容不得耽误时间，换了套衣服，仉空便将能核送去了医院，瞬符果然也等在哪儿，当他听到医生说送来的能核完全匹配时，仉空这些年来第一次见到了瞬符真心而热切的笑容。
　　“谢谢你……仉空，谢谢你……”瞬符太过高兴了，甚至都没注意到仉空苍白的脸色。
　　“我先走了。”
　　“好，等过段时间，我一定登门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