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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细作 ...

  •   太子妃身边离不开人,加上也担心她的身体,秦瑶便在宫中多留了两日。等到她出宫,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公主,”刚到公主府门口,门房便迎了上来,“刚才谢将军来访,小的已经让他进去了。”

      秦瑶和谢晋往来很多,两个府的门房都对他们非常熟悉,基本也不会阻拦。

      这两日太子失踪的事情还秘而未宣,谢晋此时来恐怕正是为了和秦瑶讨论太子一事。她便点点头,快步走进了公主府。

      “怎么样,查出来了什么?”一见到谢晋,秦瑶便毫不犹豫地问道。

      谢晋背着手站在桌边,拿眼神示意她看向桌面,上头放着几张轻飘飘的纸。

      秦瑶疑惑地将纸拿了起来。

      “这是两个侍卫的供词,”谢晋声音低沉,“都是你们进宫那天之后,皇上审问出来的消息,我从大牢中誊抄出来的。”

      “他们都被关起来了?”秦瑶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秦默好歹是皇家子弟,辅国公长子,这说关起来就关起来了?

      “那倒也不是,”谢晋摇摇头,“这不过是皇上命他们写的一些证词罢了,现在他们已经和皇上派出了其他人一块赶往潭州进行搜救了。”

      秦瑶点点头,又继续研究起这份证词来,却是越看越心惊。

      “这两人的供词竟然如此相似!”她不由惊讶地喊道,“怎么可能呢?他们明明是哥哥身边两组不同的人马,怎么说的话就跟串过供一样!”

      谢晋挑了挑眉,“不同人马?这又是什么说法?”

      他虽有带兵的经验,但对长安这些侍卫的组成却并不熟悉,不了解太子出行的仪仗也不奇怪。

      秦瑶便点了点纸上画的押,“简单来说,秦默就是贴身护卫,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守在哥哥身边,是离他最近的人,也是最不可能出问题的人。”

      “毕竟他是皇家子弟,也没有伤害哥哥的道理。”她看了眼谢晋,突然嗤笑一声,“不过现在从这个证词来看,恐怕即使是他也不是那么令人信任了。”

      谢晋轻轻地应了一声,便继续看着秦瑶等待她继续。。

      秦瑶便继续说道,“而这个叫做李骁的,却并不是哥哥身边的侍卫,或者说应该是一个随侍,只是帮哥哥牵马,喂马的人。”

      她轻皱起眉毛,却有些不解,“按理说像那种比较混乱危急的时刻,也确实有可能他们都在哥哥身边,可是若真是这样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两人回来报信?”

      “秦默作为比较得到父皇信任的人回来报信情有可原,但哥哥身边却也不是没有侍卫长,或是其他领头的侍卫,怎么轮到一个马夫来报信?他的话能够相信吗?”

      谢晋若有所思地托住下巴,也对那两个人的证词产生了疑问。

      “我昨日也去问了几个祖籍是潭州的人,他们都说秦默二人证词里的那条河水流并不算湍急。因着又是在村庄附近,又没有商船经过,那条河早就堵塞得七七八八了,汛期也从未出过事。”

      “这一次太子出行也是有任务在身,按理说是根本不会走那条路,经过那个村庄的。且不知他们临时改道是为了什么,就算真改了路线,怎么就好巧不巧遇上雨天,那个河水还正好泛滥了呢?”

      他拧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秦瑶见状便将在宫中听太子妃说的那些话又复述给他听,交谈间两人便逐渐品出了不对劲。

      “这件事背后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谢晋沉吟道,“看来我要亲自去看看才能放心。太子就算真是出了什么事,却也未必是落水。”

      “还有,”他看着秦瑶,意味深长地说,“你还记得之前你曾和我说的那件事吗?”

      “你是说父皇?”秦瑶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立刻明白了过来,“这……难道也是王家计划的一部分吗?”

      她细细一想,便当即悚然一惊,“难怪王家在赈灾这件事上平静得就像和他们毫无关系一样,竟然是应在这件事上吗?”

      按理说宁康帝如今更加看重太子,对于二皇子一系的人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可是王家这段时间未免也太多平静了,这么一想倒是也能明白他们的逻辑了。

      赈灾的功劳不过是搏个虚名,哪有实打实消灭了太子得到的利益来得实在!这王家人简直打得是一手好算盘啊!

      秦彦和谢晋对视一眼,均是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我这就收拾行李,今晚便启程。”谢晋斩钉截铁地说道,“如今太子身边恐怕没有什么真正能信得过的人,我去了也能多一层把握。”

      秦瑶点点头,“你要小心。”

      “放心,”谢晋轻轻点头,却又不舍的看着她,“倒是你,在这长安也要注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长安恐怕也没有看起来的平静。尤其是太子妃如今也不能出面,一切都要你来扛了。”

      秦瑶抿了抿嘴,脸上闪划过一丝厉色,“但无论如何,我都还是要面对的。哥哥还生死未卜,我怎么也要守好这后方的平安。”

      谢晋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将秦瑶搂进怀中。

      “本以为西疆回来,我们能过上两天安稳日子,只是没想到……”谢晋的话中带着些许的遗憾,说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秦瑶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伸手环在了他的腰间。

      两人相拥了良久,谢晋这才慢慢地松开手,转头走出了院子。

      当晚,谢晋便出发去潭州寻找太子,而秦瑶却是干脆命人收拾收拾,直接搬进了宫里陪太子妃养胎。

      一日没有太子的消息,便不能轻举妄动。秦瑶虽也怀疑失踪一事大有可疑之处,但心里却也不免有些担心——如果太子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父皇虽然年富力强,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即使是未雨绸缪,大臣们也会劝说父皇令立太子。何况……上一世父皇便是在这一年的冬天过世的。

      即使父皇与大臣抗衡了到年底,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和前世那样突然暴毙而亡?

      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她们又该如何自处?

      皇嫂即将临盆,如果仅仅只是诞下一位皇女还好,如果是皇子那恐怕又会引起一场纷争,到那时候新太子,甚至于为了给太子稳固帝位的宁康帝会不会对这位先太孙下死手?

      秦瑶在寝宫里越想越有些睡不着,刚坐起身却听见门外宫女来报——秦桦来了。

      她深夜登门做什么?

      秦瑶便令宫女将她领进了内室,又屏退了众人,这才开口问道,“深夜来访,妹妹所为何事?”

      如今她牵挂哥哥,没有时间关心秦桦的婚事,她总不至于是为了婚事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吧?

      秦桦瞥了她一眼,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还不至于急成这个样子。”她却是没改喜欢讥讽人的性子,朝着秦瑶翻了个白眼。

      “好了不说废话,今夜我有要紧事找你。”她正色道,“我听父皇宫中的小中人说,这两夜父皇容易惊醒,常常半夜在寝宫里点灯,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

      秦瑶皱眉,“这个情况是经常发生,还是说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父皇日理万机,平日本就操劳,如果连夜里都睡不好觉的话,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恐怕都会日渐衰弱下去。

      “从去年年中便有这个毛病了,”秦桦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说得非常清楚,“母妃曾经就和我提起过父皇的这个小毛病,当时我也没有很在意,直到前两天听说父皇已经开始咳血我才突然间开始警惕了起来。”

      “咳血!”秦瑶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

      秦桦点点头,却是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甘露殿的方向,“这和我曾经与你说过的事情是不是不谋而合了?”

      秦瑶惊疑不定,一时间心潮起伏,不由得站了起来,在内室里来回踱步,“这么说的话,难道父皇如今已经……”

      她又扭头看向秦桦,“你当时说的那些人可有真凭实据?又或者能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

      宫中选拔宫女太监经手的人多,王家曾经买通过他们在宫人里安插了不少细作,甚至于秦桦曾经和她说过,父皇身边都有不少来自王家的人。

      “那些证据都已经随着母妃的死一并烟消云散了,”秦桦摇摇头,“若是我有证据,还和你说什么废话。”

      “那你的意思就是那些人都得我去找出来喽?”秦瑶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秦桦的这些话无凭无据,说了还不如不说。

      但秦桦向来是这么个喜怒无常的性子,又被德妃护得太久了,对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能够说出有细作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秦瑶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却还是转身从桌上的小匣子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印。

      “就算不记得那些人的姓名,我想你至少还能记得德妃和我的秘密联络方式吧?”秦瑶将金印推给她,“宫里耳目众多,你来找我的次数过多一样也会被人盯上,还是用回以前的方式交流吧。”

      这回倒是轮到秦桦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有母妃用的联络方式。”

      秦瑶神秘一笑,却没有开口解释。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看了《信条》,超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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