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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人面不知何处去 ...

  •   酒宴结束,韦博安排司机小蒋送清文回去。黄清文上了车,小蒋高兴地说:“黄主任,您是老领导,前两天听说您要辞职,我心里空落落的,饭吃不香,觉睡不好,觉得欠您许多人情没还,下午我找到韦主任,请他无论如何安排我晚上送您,给我一次服务您的机会,韦主任真是个好人,答应我了,我真的开心!”
      小蒋质朴的话语让黄清文感动,他对小蒋说:“小蒋,我也十分感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实际上,鹏程上上下下对你印象都不错,特别是张总,对你评价很高,你好好干活,别辜负大家的期望!”
      小蒋点了点头,“张总对我好,我知道。还有郑总,对我也好,郑总回北京就是我送她的,还给我1000元钱小费呢,她人漂亮,出手也大方!”
      “郑总?就是郑如烟么,她什么时候离开南京的?”黄清文印象中,郑如烟自从半个多月前与自己道别后,一直没有音讯,他也想从小蒋处知道她更多的信息。
      “郑总前两天刚走,张总让我送站的。” 小蒋颇自豪地说。
      “她回北京了,当天就你一个人送站?张总没与安排其他人送她?”黄清文问,心里却有些遗憾,不明白张怀正为什么没有安排自己送她,以前他的重要客人基本上都是自己代劳接送的。
      “就我送她的。”小蒋说,“她行礼多,装了三个大箱子,我按照张总要求,将她的行礼全部托运好才离开,她感谢我,给我1000元,我向张总汇报了,张总说是她给的小费,让我拿着,我就收下了,回去交给老婆,老婆说……”
      “你送郑总,一路上她没说什么?”黄清文不想听小蒋乱扯,果断地打断了他。
      小蒋显然也意识到黄清文情绪的变化,扭头诧异地看了看他,思索了一下,才摇了摇头,“她坐在车里后排,上车后就一直和谁打电话,好像讨论什么离婚官司,内容我没听清楚……”
      黄清文笑着说:“小蒋,你刚才说她打电话你听不清楚,可怎么会判断她电话中讨论的是离婚官司呢?”
      “这个,当时郑总在车里打电话,我专心开车,开始没在意她讲些什么,但她在电话里讲着讲着忽然激动起来,有几句话声音很大,其中她说了一句‘你们夫妻离婚,我搅在中间算什么?’,还说‘如果需要法律咨询,你可以找我,其它我真的无能为力了!’,还说了些什么,我当时听到了,但现在已忘了。”小蒋遗憾地说。
      黄清文点了点头,小蒋虽然陈述了片言只语,但他管中窥豹,已能听出个大概,他忽然觉得尘世间的一切充满了变化与灰色,心头也满怀疲倦,什么也不想,迷迷糊糊地靠在座位上瞌睡。
      不一会儿,车子就到了小区门口。小蒋下了车,殷勤地将他送到小区门口,目送他进了小区才开车驶离。
      他拖着疲倦的脚步,回到了家。打开了房门,却觉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他心中感到奇怪,他记得早晨离家上班时,薇薇亲口告诉他今天请假在家的,而且天这么迟了,她不在家会去哪儿呢?
      他推开卧室的门,打开室灯,见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仍然没看到薇薇,他又跑到书房、阳台,整个找了一圈,哪里有薇薇的影子。他满心惊慌,又回到卧室,却见床头柜的电视遥控器下压两张信纸,他拿过来,见上面写道:

      清文:
      让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吧。
      我写这封信时十分冷静,也思索了很久。这次,你决定去地志办,是你的自由,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但作为你的妻子,你连像样的理由都没能给我,夫妻关系处到这个份上,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失败。
      实际上,这几个月以来,我一直被失败笼罩着。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一直引以为豪的爱情,会这样经不住时间的考验。发生了这一系列事情,也许你可能怪我小题大做,但扪心自问,我虽是个爱情至上的女人,却并不会见风就是雨,即使发现你与张霏霏纠缠不清,对郑如烟旧情难忘,和秦潇雨暧昧不明,但仍一厢情愿地希望这些会是误会,希望时间能够澄清一切。
      然而,事实证明我是幼稚的,你手机中收藏着的与郑如烟亲昵的合影,与张霏霏藕断丝连的记录,网页浏览中,记载着对秦潇雨博客的痴迷,无不印证着你对我,对家庭,对这份爱情一次又一次地背叛。很长时间,我都生活在焦虑与恐惧之中,以至患上了抑郁症,可你依然不顾我的感受,选择去了地志办,我觉得真的没有再守候这个家的必要了,我只能选择放手。
      往事如昨,历历在目。仍记得,在我的生日,你写下情深意重的《双蝶辞》;亦记得,集体婚礼中,你曾宣誓恪守梁、祝式的忠贞;更记得,情缘柳下,你希望守着爱情探索我们的情缘故事。言在耳,诗犹记,柳依旧,但对照现实,我只能说,留下的只能是嘲讽、是辛酸、是不堪回首的记忆。
      爱情是圣洁的,要以尊重与信任为前提。离开了彼此尊重与信任,我们没有必要再用婚姻的链子强拴在一起。我只能选择离开,至于要去哪儿,你不必管,我也不会说。再有一个月不到,就该研考了,我会找一处清静的住所复习备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可能离开这个城市,你也不必费心找我了。望各自珍重!

      曾经深爱你的田薇薇

      黄清文读完信件,只觉得头脑“嗡”地一声,浑身无力,瘫坐在床上。他拿起手机,连忙拨打薇薇的手机,对方手机却显示关机状态。他理了理思绪,打开薇薇衣帽柜看了看,却见空空荡荡——她日常的换洗衣服都被她带走了。他又到书房里翻阅橱中的书籍,发现绝大部份研考复习资料也被带走,心里才有些放心,知道薇薇不会出什么意外,复又将信件完整地看了一遍,虽说信上每一个字,都如一条鞭子,抽打着他的□□与灵魂,但所谓情之愈深,责之愈重,薇薇未必就对这份感情彻底绝望。他反思着薇薇在信中的指责——和郑如烟的合影,与张霏霏的联络,对秦潇雨的痴迷,其实每一桩都事出有因,他相信在沟通解释面前,田薇薇也许会冰释前嫌的。
      他思考着薇薇可能的去处,想了半天,并无头绪,只得打电话询问田蔷蔷。田蔷蔷说:“姐姐下午确实打来电话,说最近有些抑郁,要休息调整一段时间,我还以为她打算请假治病呢,怎么会离家出走”
      黄清文听了田蔷蔷的话,知道薇薇并没有提及家庭矛盾,便避重就轻地说:“前天雪姬狗儿死了,你姐很伤心,今天早上说请假善后,晚上回来后,她只给我留了一封信,说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复习迎考,但并没告诉我要去哪儿。”
      “清文哥,这就奇怪了。” 田蔷蔷疑惑地说,“她对你那么恩爱,这么大的事,难道没和你商量一下?她又会到哪儿呢?”
      田蔷蔷询问的正是黄清文想问的,两人对着电话陷入了沉默。一会儿,田蔷蔷说:“清文哥,姐姐出走的事我们必须重视,你现在在家吧,我去你那儿,待会见面商量。”
      清文放下电话,又查看了薇薇存放用品的橱柜,除了一些日常必须用品,绝大多数物品她都没有带走。他在橱柜抽屉里翻了翻,却见《双蝶词》诗稿仍留在抽屉里,而夹在诗稿中的双蝶标本却不见了。这个发现让他感到酸楚——这份诗稿曾是薇薇的挚爱,结婚前后她不止一次地说过,会像珍惜生命一样对待这份诗稿。如今,她带走了蝴蝶标本却留下了诗稿,是否意味着她仍旧相信梁祝爱情而却对自己感情的失望?
      他正胡思乱想,门铃声响。他打开门,田蔷蔷急匆匆地走进屋里。两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田蔷蔷说:“清文哥,我刚才打了电话给文化馆秦阿姨,听她说姐姐今天本向她提出辞职的,她没有同意,才改成病假。”
      清文说:“薇薇今天去了文化馆?她与秦馆长说了些什么,秦馆长知道她去了哪儿么?”
      田蔷蔷摇了摇头,“晚上我旁敲侧击问了秦阿姨,她什么都不知道,反而不停问我她为什么要辞职,也难怪,秦阿姨与爸那种关系,姐姐怎么可能与她讲心里话?可是,她为什么会不告而辞呢?清文哥,你刚才说她走时留下一封信,上面写些什么?”
      清文有些踌躇,拿不定主意是否将那封信交给蔷蔷。田蔷蔷看出了清文的犹豫,便说:“哥,是不是你与姐闹了矛盾,她一时赌气离家出走的。”
      黄清文摇了摇头,一言半语也讲不清原因,索性将那床头柜上的信件交给了蔷蔷。蔷蔷上下看了一遍,叹了口气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姐姐的性格就是爱较真,小时候与我吵架,有时一、两个月都不与我讲话,但她也是坚强、有主见的,这次出走肯定不会是一时冲动,而是有整体的考虑,还是想办法早点找到她,劝她回来吧!”
      清文见蔷蔷读了信,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心中倒生出一丝愧疚,真诚地说:“蔷蔷,薇薇信中写那些内容,虽说有些误会,但许多事我确实也做得不妥,我一定会改的,我只要能找到她,我有信心让她相信我的。”
      田蔷蔷点了点头,“哥,我相信你,我觉得姐最终也会相信你的。”
      两人讨论了一番薇薇可能的去处,设想了种种可能,但并没有明确的定论,蔷蔷最后说:“天不早了,我先回去,想想有否姐姐熟悉的人,打听打听情况,或许能有什么发现,再告诉你。”
      田蔷蔷走后,黄清文安下心来重新又整理一遍薇薇的物品,希望能从她留下的用品中,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然而,忙了一晚却一无所获,他也只能怏怏而睡。
      第二天一早,蔷蔷就跑来找他,说昨天晚上与胡泽坤联系了,胡泽坤虽不能肯定薇薇会去哪儿,但根据他对薇薇的了解,估计不会出什么意外,还说最近可能回来一次,到时拜访清文。清文顾不得胡泽坤的拜访,与蔷蔷一起,先到文化馆找秦碧茵,又到研考培训机构找任课老师,再到他俩认为可能的地方打探,皆无消息,只好到派出所报案寻求支持,但也没有线索。最后没辙了,他只得经常守候在秦淮河畔雪姬的坟前。他知道,薇薇对雪姬的特殊感情,她只要还在这座城市,迟早会回来看望雪姬的。
      胡泽坤是一周多后回来的,那天他一清早从拉萨乘机,到了南京禄口机场已是中午,他出了机场就给清文打了电话,说下午过来看他,黄清文见家里乱糟糟的,便约他到小区附近的蓝湾咖啡馆见面。
      咖啡馆内,清文见到了胡泽坤,见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服,与第一次见面相比,体型稍壮了一些,脸色也暗黑了一些。两人寻座位坐下,点了咖啡,黄清文说:“胡主任,十分感谢您,为了薇薇的事,让您大老远赶回来。”
      胡泽坤说:“我是今年四月份到西藏拉萨,大半年没回,也该回来看看家人与朋友,田老师的事只不过促进了我的归程,她现在没有消息吗?”
      黄清文摇了摇头说:“能联系的途径都联系了,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能找的人也都找了,就是没有消息!”
      胡泽坤点了点头,说:“没想到你与田老师以前那么恩爱,却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今年四月份到拉萨,不久就知道你们举办婚礼了,你知道吗?为了祝福你们,婚礼那天,我一清早便爬上拉萨市附近的恰拉山山顶,面对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向遥远的东方大声呼喊,祝黄清文与田薇薇白头偕老,永浴爱河!连续大吼了九遍,希望你们的爱情能够天长地久,可仅仅过了半年,却会发生这样的局面,有时候生活很无奈,人生也无常,你别难过,要保重好自己。”
      胡泽坤的真诚深深打动了黄清文,近三个月的家庭压抑生活也让他迫切需要有一个倾诉的对象,此时的黄清文,已将此前并不熟悉,甚至有些敌意的胡泽坤当作十分信任的人。他对着胡泽坤,将自己与田薇薇的矛盾经历一股脑地讲了一遍。
      胡泽坤专注地听着,只是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话,表明自己的态度。清文讲完了所有的经历,才诚恳地说:“胡主任,今天对着你,我把多日来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我真的想不通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分道扬镳的结局?”
      胡泽坤说:“清文,有些事情是没有答案的。当年在宜昌路中学,我与田老师同事了一段时间,前尘往事我也不想多说了,但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爱情是一棵树,需要土壤与水源的共同培育,缺少任何一方都结不出甜蜜的果实的。到了拉萨,我也经历了一段爱情,我与女朋友之间偶尔也会有些分歧与矛盾,但每一次矛盾化解后,我们的感情都加深了几分,对比你与田老师,我觉得男女双方组成的家庭如同两位股东创办的合伙企业,是需要股东双方精心培育、认真经营的,否则很可能会走向破产清算的结局。”
      胡泽坤在交谈中,将男女间的爱情比喻成树,将家庭比喻成合伙企业,让清文觉得新颖别致。树木需要培育、企业需要经营——胡泽坤是否批评自己对婚姻家庭培育经营不够呢?胡泽坤见清文陷入了沉默,以为他仍为薇薇的出走难过,便岔开话题说:“清文,你知道今年四月,我为什么会去西藏支边吗?”
      黄清文疑惑地看着胡泽坤,轻轻地摇了摇头。
      胡泽坤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声音低沉地说:“实际上,我也是为了追求一份爱情。”
      “追求一份爱情?”清文有些惊奇地问。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觉得他应该表达自己是逃避一份爱情。
      胡泽坤点了点头,“田老师辞职后,那一段时间我十分消沉,不久便迷恋上了网络聊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网上碰到一位名叫次吉卓玛的藏族姑娘,她是札达人,是喝着象泉河里的水长大的,象泉河源头是喜马拉雅山的现代冰川,她也像冰川融化的水那样纯净无暇,纤尘不染。
      虽然她没多少文化,职业也只是一家超市的普通收银员,但那一段时间,她却像专职的心理咨询师,逗我开心,给我讲道理,时时慰藉我那颗受伤的心,是她将心比心,用质朴的话语让我从失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但也是她,让我陷入了更深的爱恋——我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也义无反顾地以支边为名去了拉萨。我选择支边,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镀金捞政治资本的,这种观念让我没遇到任何阻力。”
      “你到了西藏,见到了那个女孩子,相处还好吧?”清文待胡泽坤讲完,才轻轻地问。
      胡泽坤点了点头“我觉得次吉卓玛与田老师都是外表纯净,心灵纯洁的好女孩,但她们也有许多不同,譬如对待爱情,田老师心中的爱情如同鲜奶,容不得任何杂质,有了杂质爱情就会变质,而次吉卓玛心中的爱情却如溪水,能够以涓涓细流净化杂质,保持爱情的鲜美。
      我在网上与她刚刚认识时,曾将喜欢田老师的事告诉卓玛,她一直劝解我,甚至与我建立了恋爱关系后,她仍有些难过——不是因为心怀不满或吃醋什么的,而是因为田老师没有接受我的追求而感到遗憾。你们结婚时,我送给你们的那两个杯子就是她亲自买的,杯子上的结婚贺词也是我们共同想好的。
      你们结婚那天,我在恰拉山山顶为你们祈福时她也陪在我的身边,与我一起高声大吼,她心里装着的始终是别人,心灵如溪水一般清澈,与她在一起,任何人都可以放下面具、放松心灵、放飞思绪,这也是我分外珍惜这份感情的原因。”
      清文听了若有所思,他顿了顿,“泽坤,将来你们结了婚,还会回来吗?”
      胡泽坤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说:“不会的,在西藏,我收获了适合我的爱情,我答应在那儿陪她一辈子,没有再返回内地的可能了。”
      两人话题散乱地聊着,最后又谈到了田薇薇。胡泽坤说:“清文,从蔷蔷告诉我薇薇失踪后,我一直挺担心的,其间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但昨天晚上,我休息前又给她拨了个电话,却发现她的手机是通的,虽说一直没人接听,但至少说明她的手机偶尔仍在使用着,说明她不管现在身在哪儿,仍没有下定决心与过去诀别,清文,利用好她的这种心理,我相信她会再次回到你的身边的。”
      胡泽坤的建议让清文心中一动,他问:“昨天晚上,你是什么时候给她电话的?”
      胡泽坤想了想说:“我准备休息前,大概凌晨一点左右吧——与北京时区相比,拉萨晚了两个时区,在我们那正常的休息时间——我当时想着打电话告诉她今天回来,能否约着见个面,却没想到时区因素。”
      清文点了点头,“胡主任,我前面给她打了无数电话,总是关机,心里想当然地认为她弃用了这个号码,今天幸亏您提醒,否则,我骑马找马,肯定错失目前这个能够与她交流联系的唯一渠道。”
      胡泽坤点了点头:“清文,精诚所致,金石为开,何况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想,只要她仍用着以前的手机,即使不接你的电话,也不能拒绝你的消息,利用这个途径,把一些误会解释清楚,把隔阂消释干净,相信能够唤回她的心的。”
      他说着,抬头看了看窗外,见夕阳已落,暮色降临,便告辞离开,黄清文挽留晚上一起吃饭,他说计划明天就回拉萨,晚上无论如何要与家中亲友团聚一下的。
      黄清文送走胡泽坤,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他尝试着给薇薇拨了个电话——手机依然关机,但胡泽坤发现的秘密让他兴奋,内心也充满了交流的希冀,他抱着手机,敞开心腑,借助信息文字,单向对薇薇进行了坦诚的自我剖析。
      他针对留别信中提到的一些隔阂与误会,特别是围饶与郑如烟合拍的照片,与张霏霏的联系,做了针对性的解释;同时,他也向妻子表达了自责与歉意,希望妻子放下隔阂,尽快回家,他本人也会用实际行动履行对家庭、对妻子、对爱情的责任与承诺……
      一条条信息发出后,虽然如同一片片雪花无声无息地落向大地,但他心中却十分地期待。他多么希望通过手机信息发出去的一个个字符,能如一缕缕清风,吹散遮翳在彼此间的雾霾,让他们初心相拥,重又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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