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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有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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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想求你放过章怀……”
“呵,慕家小子,你可别太过分。”
夫人斥责他的不识抬举。
“夫人,章怀是慕竹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让他有事。”
慕长青知道如果等慕竹醒来发现章怀却出了事,那她肯定会难过,想到这点,慕长青不得不开口。
“慕家小子,你有你的人情要还,可傭家也有傭家的规矩,你这是打算挑战傭家的规矩?”
“长青不敢,但是这人我必须救。”
“如果我不松口呢?”
夫人观察着他的表情。
“长青愿替其受罚”
长青面不改色地继续说着。
“呵,你这倒好,可真是让我下不了台阶,我惩治了你,你慕家不得上门来讨个说法。到时候倒弄得我可真是恶人形象了。”
夫人假笑着讽刺。
“夫人,请放心,此事与家族无关,我只是一人承担,而且慕家长辈那边我也会解释清楚的。”
夫人有些被他的话给说动了,看来这后辈也是明事理的人。
“为了一个外人值得做到如此吗?”
夫人有些叹气,觉得这晚辈真是太天真了。
“有些事本就不能论价值如何,人情债难还,毕竟是慕竹的救命恩人……”
慕长青见夫人不是那么生气了,于是便打算加上几句,却被打断。
“你别说了,我同意了便是。”
“谢谢夫人宽宏大量。”
“别谢太早了,你得帮我去做一件事。”
夫人听了慕长青这句事不论价值,却倒是想起来自己那个让她无比头疼的某人,慕长青见夫人明显在烦恼着某事,但这事说不定刚好也是救章怀的契机,于是连忙答应下来,夫人挥手让旁边的丫鬟去扶晕过去的慕竹。
“扶慕竹姑娘和那叫章怀的小子去客房歇息,慕家小子你跟我来。”
“这?”
夫人看出他的迟疑,倒是笑了。
“不信我?”
慕长青立马道歉,将昏迷不醒的两人托付于下人,并从怀里掏出解药一并交给丫鬟。
“不敢,长青遵命。”
夫人看着面前年纪虽不大,但有着这眼色以及沉着冷静,看来将来也是个人才,她有些看好这孩子。
另一边邶金少爷昏迷不醒,而那三个姿色不错的仆人也消失不见,府里的医师看了也看不出昏迷的缘由,邶主家的人心中有疑,便联系上丰都分家,才知道被骗,而分家邶金的父亲一听说这事立马就赶过来了,看到自家宝贝儿子昏迷不醒,也是怒上心头,发誓定将那三人杀了喂狗。这事一闹开,主家的家主就不得不出面安抚了,但当务之急是找医师救邶金,让他先醒过来。这皇城里的能请来的都请来了,剩下的便是御医了,可这却是比较麻烦的,不是能轻易请的动的。
突然有人提议说请一位医圣来看,肯定没问题,可众人一听名字就觉得悬了,这人来无影去无踪,要想找到人都算是一难题,正当各人都面露难色的时候,一少年站出来对着家主一拱手。
“父亲,这事就交于我去办吧,我与医圣的大弟子有点交情,听闻他曾说起过最近与其师父外出,我去联系他应该能找到人。”
正在发愁的家主见自己的二儿子站出来说了个好主意,很是欣慰。
“辰儿,找人这事你有办法。”
“是,但还是需要借丰都分家主的力量。”
那坐在下位的邶金的父亲一听,立马站起身对着他说着没问题。
“辰少主,在下必定全力以赴,听您吩咐,只要能唤醒我儿。”
“怎么,主家的人不带?”
对于自己儿子的话有些不解。
“听我那挚友说过,他与他师父目的地是只有人间道的丰都,所以我想先去丰都,然后等他并给他传信。”
“这消息可真?”
“我那好友从不说假话。”
见自己儿子邶辰自信的表情,于是只得答应了他。
“那把邶金那孩子一套带回去丰都。”
“是,父亲大人,我一定会把邶金表弟救治好的。”
邶辰跪下拜谢着,英俊的脸上一脸淡定,可其实内心早已经激动不行。
“辰少主,你真要去找他?你们上次不是因为吵架闹掰了吗?”
从小就跟着邶辰身边的贴身小厮木木悄悄凑在正站在镜旁等下人把昏迷的邶金背过来的邶辰耳边轻声提到,导致他脸一黑。
“闭嘴,你再多说一句,你别跟着去了。”
“那我不提了。”
木木见他脸色一变,也就沉默了,乖巧地站在身后。邶辰见丰都家主正嘱咐着背他宝贵儿子的下人小心点,进门来,立马扬起微笑上前。
“邶金表弟,这次一定会没事的,我们赶紧赶去丰都吧。”
“那有劳辰少主了。”
“唉,邶金表弟出了这等事,我也是心里着急。”
木木默默地站在身后,表情淡定地看着自家少主那一脸的心痛,急切的表情,要不是从小就已经习惯了少主的戏精,不然还真以为他有多在乎那所谓的远方表弟呢。其实不是为了救表弟吧,而是为了见那位公子吧。木木仰天望屋顶的横梁转移自己的视线,每次看自家少主演戏,还得围观,真的累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辰少主的话谁当真谁就傻子。
而丰都城的一处静僻宅子后院,一身着粗衣的大婶从厨房里出来招呼着正在外劈柴的两人。
“虎子,你和你表弟洗洗手,过来休息准备吃晚饭了。”
“花婶,好的,马上来。”
被换做虎子的少年与旁边那个温雅的少年正是之前上山的那两个青衣少年,可这下却早已换下了之前的精致的青衣,换成粗衣,并挽起衣袖,虎子麻利地收拢劈好的柴并搬到厨房的一侧,遇见刚打完水的良渚,相视一笑,虎子弄得一身灰,与干净衣裳的良渚形成鲜明对比,但虎子的好面相却是遮不住的。
“这下,你得认可了吧,我干起这活也是不输其他人的。”
“是是。”
良渚看着花了脸的虎哥,忍住笑只得应和着,虎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很是满意他的回答。
“去洗手吧,花婶喊我们去吃饭了。”
良渚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竟是看得有些呆愣了。
“良渚?”
虎子回过头看还在停在原地的他,满是疑惑?
‘回。’良渚脑海里响起了一字,可他却只觉得说话人的面容很是模糊,自己忘记了什么吧,不过你是知道的吧?良渚心里默念着,虎子的脸与那模糊的脸竟是有些重合,你是知道的吧?我跟那些妖是一样,只是听从命令,为什么你每一次离家都能被很快抓回去,你真的没有察觉吗?察觉到了却还带着我一起出来,又是为何?
“良渚?”
“!”
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脸庞,吓得他条件反射往后蹦,手摸到腰间的算盘,竟是一时想着触发机关,好在一丝理智残留,对方是自己的主子,于是将手背在身后。
“走吧。”
虎子看到了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眉头一皱,眉间显露着担忧的神色,背过身不让良渚察觉他的表情去厨房找花婶了。良渚默默跟着身后,一言不发,虎子突然停住了脚步,不留神的良渚直接就撞到他了。
“!怎么了?”
虎子见他回过神,就去捏他的脸。
“闷了?”
良渚倒是没开口,虎子却替他说了个理由,良渚对这捏脸的行为很是无奈。
“没。”
“你觉得这个宅子如何?”
“虽然宅子不大,但布置不错……就是少了点人气。”
良渚如实地评价着,若是被下人听去了,肯定要反驳他的话了,什么叫宅子不大,这可是丰都城里最大的宅府了,就连邶府分家也不能相提并论。可良渚并不是丰都人,参照物当然也不可能是邶府。
虎子收回了手,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这个宅子有些诡异。”
“?”
良渚先是一愣,刚想问详情,却听见厨房里传来一阵阵抽泣,以及花婶温柔地劝说细语。而虎子听到了便加快脚步先进了厨房,入眼的却看到一个十岁相貌可爱的府邸小丫鬟正捂着眼跪坐在花婶旁边哭泣着,嘴里念叨道我不去,我不想去……那花婶也跪在她旁边,一脸无奈地想拉下她的手给她擦擦眼泪
“花婶,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小虎你们来了,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看笑话了,我家这妮子在耍小脾气呢,没事没事,你和良渚的饭在灶台那里放着呢,你们饿了吧,自己去端着快去吃饭吧。”
花婶明显不想说,虎子也不想难为人,本来打算拉着身后跟过来的良渚去吃饭。
“娘,我不想去,那个房间好冷……”
“傻丫头,这是你的工作,家主收留了我们孤儿寡母,让你这娃做点这些小事就这么娇气……”
“呜呜……娘,那个人体温很凉……而……而且脸上好大的疤,好恐怖的……我不想去……”
小丫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很是让人怜惜,见花婶要发脾气,虎子连忙上前劝道。
“花婶,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你就别逼了,跟哥哥说说,怎么回事?”
虎子蹲在哭成小花猫的小姑娘旁边,尽量温声细语地引导着。
“虎哥哥……西……西房的梨儿把送药的……活推给我了……我本来也是应下了……可那人太恐怖了…喂药也喂不进去……而且躺在冰块上,体温也很冰凉跟死人一样…房间就我一个人,我是真的害怕,我不想去……”
虽然小姑娘说的断断续续,但虎子也明白了来龙去脉。
“别担心,这事交给我吧,你快别哭了,再哭花婶都要心疼了。”
“诶,怎么能呢?这事让你去……”
花婶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把杂事推给虎子。
“没事,送药喂药也是为了救人,这事我也很乐意接下的。不过换人去,没事吗?”
“这倒没事,因为这次的病人不同之前的,有些古怪,家主安排的是冰屋,里面气温低,所以没有派人守在里面,更别提有愿意进去的人了。”
虎子倒是有些疑惑了,他知道他投靠的这宅的家主是医师世家,但冰屋这不是一般用来保存尸体的房间吗?
“那我去了,小丫你快擦干眼泪,给我们带带路。良渚,一起去,没事吧?还是你留下先吃饭?”
虎子回过头问还站在身后的良渚。
“一起去。”
“嗯,那就先去吧。”
虎子端着药,良渚本想代劳,但虎子拒绝了,而是拉着他说话。
“你说,那病人是怎么了?冰屋一般不是保存尸体的房间吗?”
“现在我也不敢下定论,去看看再说。”
两人都很默契地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这位大哥,我们是来送药的。”
“那你们进去吧。”
两人并没有被守卫怎么问话,很顺利地端着药进屋了,在外还没什么感觉一进去就真的是冷的打颤。
“嘶,果然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