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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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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雪下的早且频繁,天气寒冷,越到年边,街上反而越是冷清。
附近几条巷子好几户人家的小孩都染上了风寒,贺鸣就被贺龄拘在了家中。
小孩容易上当,贺龄蹩脚的魔术都能让贺鸣乐上半天。
贺鸣学着贺龄的动作,将一颗冬瓜糖藏在碗里,桌上倒扣着三个一模一样的茶碗。茶碗比吃饭的碗要小一些,贺鸣手小,艰难的移动三个茶碗的位置,摆弄许久,仰着脸笑着说:“好了好了,哥哥可以睁开眼睛了,猜一猜糖在哪里。”
贺龄已经陪小家伙玩了一会,撑着下巴配合的睁开眼睛,“现在该我猜了,你也闭上眼睛,我施法才能猜糖在哪里”。
贺鸣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两只手捂着眼睛,眼睛紧紧的闭着,动作夸张到都挤出了鱼尾纹。
宋秦今天难得在家,看出贺龄要使坏,想提醒贺鸣又被贺龄一个眼神阻止了动作。
贺龄快速的掀开三个碗,看到冬瓜糖藏在第二个碗里,快速取出往嘴里一塞,囫囵的咀嚼了两三下就咽下了,还好冬瓜糖做的小,不然还吞不下。
贺鸣等的不耐烦了,催促道:“好了没啊?我都快急死了。”
贺龄坐回去,还是拿手撑着额头,“好了,你睁开眼睛吧。”
轮到贺鸣猜的时候,贺鸣猜中的次数极少,现在轮到贺龄猜,贺鸣很激动,“哥,你说,哪一个才有糖啊。”
贺龄戏精附体,很认真的在左边和中间的碗两个间犹豫,当贺龄手指靠近中间那个碗的时候,贺鸣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等贺龄移开手,贺鸣松了一口气,还笑出声来。
贺龄跟宋秦对视,用眼神嫌弃这个傻弟弟。
贺龄最后点了下最右边的碗,“就这个吧。”
话音刚落,贺鸣原地蹦起来,“哈哈,猜错!冬瓜糖在这里!”
掀开中间的碗,贺鸣呆住了,“糖呢?”
贺龄忍住笑,“是不是你记错了?”
贺鸣满脸问号,挨个掀开,冬瓜糖自然是不见了的。
贺鸣忍不住去扒贺龄的手,贺龄干脆把两只手都摊开。贺鸣又去掏贺龄的袖袋,这颗糖可是他今天能吃的最后一块糖,贺鸣撅起嘴,“哥哥偷我的糖。”
贺龄任由贺鸣翻找,“瞎说,肯定是你没藏好,你地上找找呢。”
贺鸣一听马上趴下在桌子下面找了起来,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站起来看到宋秦的眼神不太自然,感觉发现了真相,“宋大哥,还我糖!”
一口大锅扣上,宋秦目瞪口呆,还想解释,贺鸣已经气呼呼的跑走了。
贺龄一脸坏笑,没别的娱乐活动,逗小孩还是很好玩的。
连着几场大雪,好些人家的房子都被雪压塌了,再加上炭火不足,一时之间,城里伤寒的人数多了起来。城里大户人家和商会见已有灾民沿街乞讨,便在府城几个坊市附近搭了施粥的棚子。
宋秦的铺子有了名气,规模却还不大,也就没有加入商会的资格。灾年府衙对商铺收的税就多了一些,宋秦没跟着商会施粥,在衙役上门收税的时候多捐了些米粮。
这样冷的天,御寒之物价格飞涨,住的离府城近的庄户人家自己舍不得多烧柴,早早的起来,从城外挑干柴和木炭进城售卖。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今年第一场雪下下来,贺福生就不忘交代贺龄今年不准卖粮,粮价低的时候还尽可能的多收一些,炭火也要比往年准备多一倍,家里更是早早的备上了伤寒的药丸和药包。眼下,贺龄真是不服都不行。
铺子里的羽绒服和羽绒被更是可以说是畅销了,基本上运到铺子就拉走了,羽绒服外传不太雅观,但是裹在外袍里,比穿笨重的棉袄子还是要好看许多。
有同行眼热,买了样品回去拆了打算自己做,一拆开就傻眼了。鸭绒鹅绒都不少见,但是一时之间要找这么多的鸭绒鹅绒还真不容易。也有一家搜集了足够的鸭绒鹅绒,却没办法短时间内处理好羽绒的臭味。
宋秦占尽了先机,时机也好。若是今年是个暖冬,羽绒系列可能流传的会比较慢。
有些府上嫌铺子里的羽绒服布料不够好,绣花不如自家绣娘弄的精美,派了管事问里面的羽绒可不可以单卖。
宋秦这次能回来也是被人问多了,回家躲躲。
贺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个冬天多是宋秦一个人在外面跑,考虑到家里的人手他还是跟宋秦提建议,“杨伯岳留了帖子,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找他谈谈,羽绒系列我们肯定没法垄断,无权无势的也守不住。作坊这几天还好吗?”
有了新鲜东西,就少不了人打探,庄子那边也有了生面孔。
宋秦摸出一根仙鹤发簪,“我们拢共也没多少囤货,小打小闹的,还没引起太多的注意。杨伯岳开的价我看不错,把方子卖给他也行。我们自己扩大规模的话,鸭肉鹅肉的销路不稳定不说,养鸭养鹅又占地方费粮食。”
贺龄不能更赞同,鸡鸭鹅这种东西,养的多了味道那别提了,白鹿洞书院的山长都委婉的建议贺龄控制一下家畜的数量。庄子里的人加月钱也还是忙不过来,既要耕种,还要在作坊里做工。
杨伯岳之前看中贺龄酿酒的方子,双方有过良好的合作,这一次,杨伯岳又提出买下处理鸭绒鹅绒的方子,杨伯岳是商会副会长,养了好几支商队,自从他妻子给他生下长子后,他生意做的更大了。往日还有时间邀上几个好友出去喝喝酒,现在就是一个工作狂。
仙鹤发簪啊材料是玉石和木料,仙鹤的眼珠是用红色宝石镶上去的,红色石头很小,放在灯光下折射出红色光芒,又美又妖异,贺龄挺喜欢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拨弄,“这个眼珠子真的不会掉下来吗?”
宋秦解释道:“用的石头比你看的要大,它是藏在里面的,看不见的部分更多,外面这个口子小,可以活动它,但是拔不出来。”
贺龄惊叹工匠的手艺,一根簪子不过手掌长,仙鹤更小,细节却很细致。
贺龄整日呆在家,头发半披着,只松松绑了一个髻,现在头上簪的是梅花木簪,也是宋秦之前送的,宋秦要给贺龄换上新的,贺龄躲闪,“这个好看是好看,有些重了,我看着就好。”
贺龄也算是体会到头发多的痛苦了,又多又长的头发盘在头顶,出门的话,为了不让发型松散,发髻绑好,头皮扯的很紧,贺龄都心疼以后的发际线。再戴上发冠,只觉得头上顶了一个西瓜,脖子都要被压的短了一截。
贺龄怀疑如果有扮装游戏的话,宋秦一定会为换装游戏不断氪金。自从两人挑明了关系,从头上戴的到脚上穿的,宋秦都要插一脚,贺龄只能庆幸宋秦审美在线,也没有奇奇怪怪的喜好了。
贺龄收了许多礼物,回礼想到头秃。精铁打的匕首和弓箭送完,就只能靠甜点来凑数量了。贺龄把脸埋进宋秦的手掌,“别老买这些,我会做的甜品不多了!”
宋秦捧着贺龄的脸,掌心比脸更暖,“天冷不想做就别做了,让下人去做。”
贺龄干脆把手环住宋秦后腰,“不是亲手做的,就没用心啊。”
宋秦笑出声,把贺龄拉起来一把抱起,“簪子不是我做的,衣服也不是我绣的,你想什么呢。”
贺龄慌乱的抱住宋秦,“你小心点,差点把簪子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