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消极等死》老木清

13、讨厌雨天

　　乔阡白这两天吃药倒是挺自觉的，并且一天三餐准时搞，还乖乖接受肖黑领导的电话监视。
　　但说起来他这人其实挺倒霉的，安稳日子总是过不了几天。这不刚舒坦两日，麻烦就找上门了么。
　　“我都知道了。”
　　早上还没有睡饱的乔阡白接到这么一通电话，是莫桦打来的。开头就是这么气势不足的一句。
　　“嗯？”乔阡白被这一句没有前因后果的话给说懵了。
　　电话那头的莫桦瘪着嘴，把眼泪憋回去，气息不稳地说：“呆子全部都交代了。”
　　“什么？”乔阡白撑着床坐起来，心里有个声音在喊糟糕。
　　“你生病那事儿！我都知道了！”
　　莫桦想表现得爷们儿一点，仰着头梗着脖子对手机里喊，但又控制不住地淌下两道眼泪。
　　“嗯。”好半晌，电话那头良久才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
　　乔阡白翻起来坐在床沿上，扶着额头微微闭了闭眼，心里咔咔批过两道雷，把他那些打算劈了个稀巴烂。
　　他没打算告诉莫桦的，他早就知道那小子绝对会哭得停不下来。
　　“开门！”电话那头的声音断了，同时乔阡白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看来是躲不过。苦笑一下，乔阡白认命去把门开了。
　　莫桦确实哭了，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儿泪痕交错，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也肿了，显得他整个人惨兮兮的。
　　“对不起。”面前的大男孩努力仰着头，一边吸鼻子一边攥着袖子揩眼泪，看得乔阡白心里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莫桦眼睛肿得疼，又包着一团眼泪，眯起眼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体轮廓。
　　但就是这么一眼，就把他瞟得更加难过，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下又往外流。
　　“我不要你给我道歉。”莫桦把乔阡白推开，一边扯着衣服往脸上蹭，一边埋着头往乔阡白家里跑。
　　乔阡白叹了口气，把门关了跟着人进去。好吧，现在一个二个都喜欢这么入场。
　　“你凭什么不跟我讲？”门刚关上，莫桦跟个小炮弹似的就压上来，揪着乔阡白的领子质问。
　　看惯了小少爷吊儿郎当的模样，乔阡白对于这个乖戾的莫桦实在陌生。
　　他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欠别人的，他不希望任何人为他费神伤心。
　　“你把我当什么啊？”莫桦对着乔阡白喊出这一句，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语音都有些走调。
　　“朋友。”乔阡白偏过头去，不太敢直视莫桦的眼睛。
　　“呵，狗屁朋友。”莫桦冷哼一声，咬着牙睨他一眼，颓然地松了手。
　　“对不起。”一句最不值钱的话，乔阡白以前从不屑于讲的。他知道这句轻飘飘的话没有用，可现在除了讲这个，他好像也找不出其他话说了。
　　“我他妈是到这儿来跟你讨一句对不起的嘛！”很明显莫桦也不喜欢这三个字，最后一点矜持也被烧没了，对着沙发“嘭”地来了一脚。
　　乔阡白眼看着莫桦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了满脸，抿了抿嘴，走过去抽了几张纸递给他。
　　莫桦恶狠狠地把纸接了，余光扫到乔阡白那张脸，一时又怒火中烧，捏着拳头给他肩膀揍了一下。
　　好吧，还是收了力道的。乔阡白呲牙咧嘴地捂住被打的地方，承受了这和比想象中温和好多的一击。
　　还没缓和过来，莫桦那一双钳子一样的手就猛得发力把乔阡白的手抓住了。
　　“你跟我去医院。”
　　乔阡白皱皱眉，本能地抗拒去医院这事儿，“现在嘛？”
　　“走——啊——”莫桦像头小毛炉似的，咬着后牙槽使劲儿，抱住乔阡白的那只手就往外冲。
　　莫桦略带杀气的眼睛“噌”一下杀过去，手下转了个方向，把人带着往他的房间里拖去。
　　莫桦打开衣柜随便拿出一件宽大的外套，粗暴地往乔阡白身上一套，顾不得他在自己手底不时地“嘶”一声，扯了人又要往外走。
　　乔阡白顿了一顿，摸着被衣服磨得生疼的耳朵，欲言又止地往自己下半身那条宽松的收脚裤看看。
　　算了，勉强能出门，就这么走吧。
　　像是老天爷都嫌弃乔阡白一样，他和莫桦前脚才踏出门，淅淅沥沥的雨后脚就下了起来。
　　纵然莫桦的车停在不远的地方，他们跑过去也多多少少受了点儿雨水的照顾。
　　车里安静得有些压抑，只有雨刮器刮窗户的时候会弄出一点儿刺耳的响声。
　　乔阡白在车里坐着，觉得闷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讨厌雨天，灰蒙蒙的天把太阳遮得严严实实的，让他心情很沮丧。
　　他人生中大多数有转折意义的事情似乎都是在雨天发生的，而那些日子本身也像雨天一样湿漉漉的，沾在他的回忆里，粘腻得让他不舒服。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鸽子爬回来了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