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鹤鸣在野

5、奶狗

　　1.
　　某天早晨，她在学校过道边遇见了一个迷路少年，干净英俊，听说他要去图书馆。
　　她很热情地毛遂自荐要带他过去。

　　她一直挺自来熟的，很快，他们就聊了起来。

　　“你去图书馆干嘛”
　　“找女朋友。”少年很坦然地回答道。

　　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站住脚，仰头看向他虽显稚嫩但白质的脸，看起来很小，可少年比她高一个头，长这么高，莫不是猜错了他的年龄。

　　“你多少岁？”
　　“17。”
　　“你，还在读中学吧，你来大学找什么女朋友。要找也是在中学找吧。”带着戏谑，她有些好笑道，“弟弟。”

　　少年心头一颤，不满道：“不要叫我弟弟。”
　　他明明比她小，叫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对吗？

　　她一时玩心顿起，脸上慢慢露出恶劣的笑容，“好的，弟弟。对不起，弟弟。下次不这样叫了，弟弟。”

　　然而，身边的人却没有如她想的那样恼怒起来。他沉默了，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富有深意的眼神紧紧地黏在她身上，像是蚂蚁撕咬般令人头皮发麻。

　　她心底一凉，经不住后退一步，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这时，手上却突然一重。
　　少年拉住她的手，慢慢扶上自己脸颊，笑得灿烂，故意拖长语音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回应道，
　　“姐姐。”

　　她浑身一抖，温热的体温从手上传来，滑腻腻皮肤的触感，再加上语言的甜蜜暴击。

　　完了，好像招惹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是个海王。
　　2.
　　在周末，泡图书馆已经是她的习惯。幸运的是，今天天气不错，空位置很多，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泄泻的阳光刚好照过来，暖烘烘的。

　　不过一会，她察觉到身边有人，抬起头，却看到一个意外的人。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很惊讶，还不忘压低声音问道。

　　少年轻笑一声，轻轻拖动椅子挨着坐下，同样用很小的声音回答，
　　“你猜呀。”
　　俊美的他即使关站在那里，也会有人主动上前询问试图帮助，就跟昨天的她一样。

　　“不说算了。”““她不屑哼哼，如果她知道他是这样的性格，她当时就应该躲得远远的，“你来找我干嘛？”
　　少年把两杯奶茶放在她桌前，两杯都是粉红色的外壳，盖子上面还有两个小爱心，是情侣款。
　　她被两个红通通的爱心烫伤了眼，连忙挪开视线。

　　“怎么？弟弟还不能来找姐姐了？”少年侧开身子，歪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她椅子后面，像是不愿打扰到其他人学习，特意凑到她耳边说道。

　　这死孩子，昨天也没这么欠呀。
　　男性荷尔蒙击得她全身防备起来，耳朵敏感，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可她还是强装镇定，毕竟年长几岁，不能失了身份。

　　不能让他看出来他撩到她了。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当你姐姐。”她握起笔，视线没离开过课本，一副我很忙不要打扰我的表情，暗自示意，我在赶人了。

　　坚持了几秒，四周气温不降反升，应该是太热了，她的心跳声都快赶上消防车的警报声了。
　　“哎呀。你快走吧，你在这里打扰我学习。”

　　“怎么会呢，难道是因为我惹得姐姐，乱了心？”少年明知故问，左手偷偷爬上她的肩头。
　　我求你了，你就是个祸害，她真心希望他不要招惹她，两个相似的人，即使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

　　虽然少年的行为已经过界，可她也并没有强硬地拒绝，她跟少年见一个爱一个啥区别，谁能拒绝美貌少年的勾引呢？

　　“别自恋了，快走吧，你不是还要找女朋友吗？快去吧快去吧，那边很多呢。”她抬头示意前方，手上的笔转得飞快。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主动离开，寻找下一个目标。
　　“那些我都看不上，现在，我已经看上一个了。”

　　“是嘛，看上谁了呀，还不去追？”带着隐秘的试探。
　　“我正不是在追嘛。”少年淡淡勾上她的头发，带着笑意回答。
　　巨大的欢喜涌上脑门，技高一筹，她被勾引到了。

　　3.
　　沉迷于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无疑是危险的，特别是她知道，这种新鲜感并不会持续多久。
　　带着一种害怕失去的刺激和甜蜜过了几个月，她依然没有松口。

　　中学上课时间很紧迫，所以他只能每次在周五的时候来接他放学。

　　这天周五，估摸着时间，她禁不住几次打开手机看时间，焦灼。

　　这一次，他迟到了。
　　【你在哪？】天黑了，沉默许久，她发出消息。

　　也许他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可是这么久了，无论多忙的事都该处理完了，这时候差不多也应该回复了。
　　可没有收到回复，他也没有这时候赶来。

　　以前他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

　　期待落空，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这没什么，没什么，不过是弟弟的新鲜感过去了。我知道的，也该是时候了，我差不多也该翻篇了，她这样想着，心里却很烦闷，她强撑着，打算自己走回去。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一亮，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我在篮球场，姐姐，来找我吧。】
　　她深深地吐口气，心情像过山车般起伏不定，在看见这则消息时，心里的气闷居然一下子就没了。

　　同时心里一股怨气也油然而生，气自己不争气，气自己老被拿捏得死死的。
　　心里念叨着绝不过去，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前走。

　　经过一栋教学楼，她很快就看见不同于往日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篮球场，像是在进行一场比赛。

　　她赶过去时，恰好一场比赛刚刚结束。

　　少年下场，很肆意地坐在草坪上，汗水洗刷过的头发被灯光照耀得闪闪发光，瓷白的肌肤特别显眼，又不显得娘气，惹得全场的女生热烈注视。

　　“打篮球都不告诉我一声？这里看起来很热闹呀。”她走上前，压住火气，挑眉笑道。

　　“临时变故，突然被小凝拉过来，就忘了告诉你。”他后撑在地，仰脸看向她，笑得灿烂。
　　“小凝？”她问道，火气长高一截。

　　这谁？？叫得挺亲密呀。
　　下一个目标？

　　“对呀，就是上次在图书馆给我让座的姐姐。”他一脸无辜地笑着看着她。
　　“是嘛，听起来你们还挺熟呀。”

　　“唔，还行吧。”少年偏过头，视线游离，看起来有些心虚的样子。
　　怎么，你俩还真的挺熟？

　　火气更高了，更让人生气的是，她没有立场去指责他，不过是他有了下一个目标，这样的场面，她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声音冷静。

　　“那你以后晚上睡不着，不要来找我，找她去吧，我很忙，我要睡觉。”
　　她打算回去，捏紧背包，面无表情地大步往外走。

　　没想到他不仅没有追来，反而听见他轻快地答应一声，“嗯，好呀。”
　　她下了狠心，走得更快了。

　　午夜。
　　【姐姐，姐姐，给我讲故事嘛，我睡不着。】
　　【不要，找你的凝姐姐去。】
　　【我才不要，她声音太难听了，我就要找你嘛，你声音好听。好姐姐，给我讲故事嘛。】
　　【不要。】老娘还在生气呢。

　　她打定主意不理他，就是不接电话，没想到他还来劲了，一个两个电话催命似的打过来，手机嗡嗡地叫个不停，把它放在一旁置之不理，心里却总挂着一件大事一样悬着，放心不下。
　　她沉吟几秒，做了一个决定。

　　【不许关机，不然明天去堵你。】
　　她默默地放下按住关机键的手。见鬼的，是在她身边安了摄像头吧。

　　而且明天星期二，上课时间，不好好上学，去学叛逆小子逃课是吧？

　　【接电话，我想你了，我想听你的声音。】

　　以前，每次惹她生气都是用的这个借口，也知道她心软，电话一通，一撒娇，就哄高兴了。

　　然后继续惹生气，再哄，他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也知道玩游戏的分寸，所以她总是会原谅他，这是两人共有的默契。

　　不过这次有些过分了。
　　她叹口气，还是狠不下心肠，划开了通话键。

　　“喂。”
　　…………
　　第二天，她的手机上居然收到一段来自未知号码的莫名短信。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幸福。】
　　【我们没在一起。】她猜测应该是那个叫小凝的女孩子。

　　【那他为什么骂我？他居然骂女孩，更何况我还是他的追求者，我也不差好吗。气死我了，他凭什么，就凭他长得帅，就凭他有那副臭皮囊。可是，还是好帅，呜呜呜，他不是人。】

　　【他就是个祸害，妹妹，你就收了他吧，为民除害，我替人民谢谢你嘞，拜托拜托拜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