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第一百块豆腐

4、第 4 章

　　离高考没剩多长时间了，我成绩一直不怎么行，家里人开始着急起来。用各种各样的补习班，提高课，塞满我的空余时间。我太久没见张元了，不知道他头发有没有又变长了点，书店肯定又进了一批新书。他会想到我吗？
　　上完一堆乱七八糟的补习课之后到家已经１１点，我犹豫了好一会，给他打了电话。
　　“张元，你睡了吗？”
　　“还没有，你下课了？”
　　“是，讲了很多东西，快记不住了。真希望快点考试。我很想去见你。我是说，我们很久没见了。我都不知道你头发有没有变长。”
　　“４２天了，头发当然有变长。你不用着急，好好学，我会在书店等你考完。”
　　“好，那你可一定要等着我，很快的。”
　　“放心，我总会等着你的。”
　　才短短几句话，电话便挂断。睡前，我想要是能明天就考试就好了。
　　时间就在我的煎熬中慢慢过去，也终于摆脱了考试。一结束我就立刻去见了张元，他还是那么好看，甚至越来越好看。而我，经过过去几个月的折磨倒显得有些憔悴。我突然觉得应该回去好好睡一觉再来的。张元看到我有些惊讶，但也露出了些明显的开心。他走过来问我：“怎么不跟同学出去玩，今天应该好好放松一下的。”
　　“是，但我想着最最要紧是先来看看你，就推掉了跟同学的约会。”
　　他笑了一下，对着我说：“那我一会陪你出去逛逛吧，就当放松，怎么样？”
　　那可真是求之不得。我更高兴了，“当然好！”
　　我们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就随意的迎着晚风逛了会。我提议说去看电影，他说好。我挑了部有点老的香港电影。电影院是很暧昧的，黑暗能掩盖我很多不入流的坏心思，他坐在我身边，我一面兴奋又一面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耻，９５分钟的电影，给我造了一张梦的温床。
　　出电影院后，我问他，“张元，你听过这电影的主题曲吗？我很喜欢的，可惜是粤语，不太会唱。”
　　“我会，我给你唱。”
　　我在路灯的昏黄灯光里看着他，看着他站在那里。“给我自信，给我地位，这叫幸福，不怕流逝，任她们多漂亮，未及你衿贵。因有自信，所以美丽，使我自卑都放低，在半空之中亲你，不管身世。”我听到他的声音，他在为我歌唱。张元在为我，为隋时唱歌，只为我。这种意识使我哭出来，我甚至觉得在这一瞬间他也是喜欢我的，不然我怎么会有一种被爱着的感觉。我彻底分不清梦与现实了。
　　他抬手抹掉我脸上的眼泪，对我说：“别哭，想让你高兴我才唱的。”
　　我抓住他的手问他：“你是为我唱的吗？只为我吗？”
　　“是，为你唱，只为你唱。你要是愿意，我可以一直为你唱。”
　　疯了，我想。我彻底疯了。这一刻，我甘愿随时为他献祭，他是我永远的主，他掌握我的生与死，爱与欲望。只要他愿意。
　　我看着他，带着满足对他说，“张元，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是你说一直为我唱歌。”我在心里说，张元，我爱你，我爱你，用我所有的真心和虔诚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