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三朝元老》慕云潇潇

8、第8章 开宴

　　第八章开宴
　　再一次见到灵昀先生已经是开宴时分了。
　　阮玉这一次留在大堂坐些添酒的应侍的活儿，她性子本就开朗，一会儿就和客人们聊得熟了。
　　小嘴会说话，就算是脸上抹了东西依然也会招人喜欢。
　　贾婆婆的十里醉是真的佳酿，她从客人嘴边讨来的酒喝起来倒是颇为香甜。
　　三娘收回她的眼光，对身边人说：“这个叫阮玉的，倒是会来事。”
　　“贾婆婆倒是挑了一个得力的。”身边人冷冷地说，似乎咬碎了银牙。
　　三娘掩嘴轻笑：“小丫头片子罢了，你也当真？”
　　三娘转身说：“走，瞧瞧咱们的贵客到了没？”
　　春瑶阁后巷，只留了一盏孤灯，一辆辆马车却有序地驶入。
　　马车只等主人下了便立刻转身就走，这些客人们大多都有仆人撑伞相迎。
　　客人们来去匆匆，后巷却安静得仿佛无人。
　　“三娘，还没有来。”身边婆子匆匆来回话，“听说是宫里突然传召。”
　　三娘的眉头微微蹙起：“该准备的还是备下，他既然传了话来，自然是会到的。前面的宴先开吧！”
　　婆子恭敬行礼而去。
　　静谧的夜晚，一声乐响传来，这便是开宴了。
　　主厅里大幕未开，乐声已起。
　　一曲琴声清越铮亮，一时间整个春瑶阁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主舞台上的声音来处，带着热切的期盼。
　　几个转音，琴曲渐渐激昂，如梦似幻，引人入胜。
　　阮玉这没有什么音乐细胞的人也只觉得这曲子格外高远悦耳，不由自主地也被吸引了。
　　大幕缓缓拉来，高台之上已经有一位绮装丽人，姿态婀娜地站在中央。
　　遗世独立的飘渺之美，摄人心魄。
　　那洁白的皮肤，被恰到好处地包裹着，丝缎的顺滑也被她雪白的肌理比了下去去，这是怎样的美？
　　像秋日里婉转飘落的红枫，热烈而动人，就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是整个世界的光。
　　阮玉一时间有些错愕，在这个时代的舞美能做到这个效果，方才那一曲清越似凤鸣的琴曲功不可没。
　　美人翩翩起舞，顾盼生辉，而阮玉的目光却追上了那一抹隐在舞台阴影之中的身影。
　　是灵昀先生。
　　一袭墨衣坐在中央，衣服素朴，未曾戴冠，简单的布条把头发束起，一根墨色木簪挺拔笔直。
　　明明是背景，他却端坐如山，面目和缓，自有一份沉静如墨的气度。
　　阮玉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在他单薄的嘴唇里又会藏着多少心事和秘密。
　　灵昀先生的琴艺高超娴熟，拨弦转调心中已有曲谱，他的眼睛都不在手上，只是微微低头，用浓密的睫毛遮住自己的眼眸，曲到深处，微微阖目陶醉其中。
　　阮玉的酒要洒了，被酒激到的她，连忙收拾心情。
　　一曲舞罢，起舞的丽人停下，款款行礼。
　　春瑶阁内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几个胆大的客人兴味盎然地喝彩。
　　丽人转身也向灵昀先生处行礼，阮玉看见他站起来，抖了抖长袖，和乐人们一起还礼。
　　阮玉心口一暖，出身寒微，为何这人竟有一股天然的魏晋风流，仿佛此地不是什么歌舞声色之所，竟把周围之人都比得俗气了很多。
　　“今夜献舞，花主——木棉，多谢各位贵客打赏！”
　　唱喏的管事高声喊道。
　　与此同时，一个个端着赏盘的丫鬟们鱼贯入场。
　　兴奋的客人们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大把的赏银很快就装满了赏盘。
　　“天字房赏银黄金百两！”
　　小厮唱道，众人皆惊。
　　阮玉看了一眼那天字房，不正是南越国的房间吗？
　　按照春瑶阁的规矩，出赏高者可以和花主共饮。看来那些儒雅君子们倒是对这位热烈的木棉花主很感兴趣。
　　木棉露出羞涩的笑容，脸上很快飞上了红云，要知道这南越男子们可是被阁里的姑娘们念叨了许久。今日献舞的木棉心里也是欢喜的。
　　让众人艳羡的是，这南越人出手竟然如此阔绰。
　　黄金百两，只怕是有些高调。
　　阮玉回头，瞧见舞台上的灵昀先生已经不见了身影。
　　方才觉得奇怪，又听到那边二楼天字房的小厮说：“贵客有请木棉花主入座。”
　　这便是另有一场天字房的小宴了。
　　今晚的第二位花主还没有出场，南越国的使臣们倒是有了选择。
　　贾婆婆的人找到阮玉传话：“待会去天字房送酒。”
　　正好，阮玉摸了摸鼻子，看看你们这些南越人有什么厉害的。
　　她回了酒坊，贾婆婆嘱咐说；“今日可是个大场面，送了酒就速速退下，别在里面招惹是非。”
　　阮玉低头说是。
　　这次的酒是更烈的十里醉，光闻着味道就觉得烈。
　　阮玉欢欣鼓舞，这一次她也可以进天字房瞧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