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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趟长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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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到,沈海铭也要向什么人汇报后才能同意答应和我见面,真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了,实在是有点想不通。我开始翻翻心里的那几段恋情,又把那些交往过的男人拿出来和沈海铭比较,比着比着又想到了白金。
沈海铭差不多在二十分钟后给我电话,约我明天下午在新天地的“一茶一坐”。又是“一茶一坐”,虽说换了一家但还是让我觉得有些无趣。
“换个地方好吧。”我说。
“那么,你说什么地方好?”沈海铭问我。
“星巴克?”我问他。
“好的。那么,你说去哪一家?”他问我。
“就中信广场一楼好吧。”我想了想,离我住的地方更近些。沈海铭答应后又简单得和我说了几句就挂了。我莫名奇妙的感觉有些烦躁,突然间发现周围的一切又变得让人开始不舒服。趴在床上,小腹似乎有一股东西涌过,于是无力的摇了摇头站起身往厕所走去。这一夜,我睡得很是不安。
进了星巴克,沈海铭已经坐在拐角的沙发上看着手机,简单的穿着显得休闲自在,淡蓝色的有领T恤,配合深蓝的牛仔裤,头发干净有型,脸上依旧保有一份学子的纯真,根本看不出已是个三十岁的男人。我走到他身旁,准备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星巴克的服务生用特别台湾的腔调向我问了好,我点头微笑。
“你来拉。” 此时沈海铭也抬起头收起手机,微笑着说。
“你老早就到了吧?”
“没啊,刚刚到,你喝点什么?”
“我无所谓,只要不要冷的就可以。”虽然是在这种闷热的天气,但我好像并无福消受那份冰爽的凉意。
他起身向点单台走去。我拿出镜子补妆,湿气太大,镜子里的我面色苍白且略显疲惫,想必是昨晚连夜做梦的原因。合上镜子转身看着沈海铭的背影,身材很好,刚刚站起身的时候也没发现有小腹,突然有一种要拉他一起逛街的冲动,很久……没有和自己不觉得讨厌的男人一起走在街上,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摸着手里刚刚买的LV包包。暗想或许只要是女人,都逃不过一些特定的诱惑吧。
“拿铁,好吧?”他把咖啡端来放在我的面前。我拿过赤糖而他选了白糖。
“你怎么有空叫我出来?”他微笑着问我。
“很长时间没和你联系了。今天正好有空就找你一道出来聊聊。”我轻抿了一口咖啡。
“一共两趟。”沈海铭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没有发出一点水声。
“什么,一共两趟?”我问。
“我们一共聊过两趟。我讲的是长聊。”沈海铭依旧微笑,“一趟是你入党前的谈话,还有一趟应该是你大三失恋的时候。”
我有些尴尬的笑笑:“你脑子蛮灵光的嘛。记得这么清楚,你不讲我都忘掉了。”
“你没事吧?看你今天的脸色不怎么好。”他问。“没,蛮好的。上趟聚会以后,就一直想找老同学聊聊,你也晓得和我聊得来的人不多的。”我微笑。
话题我们一直努力在找,但却好像一直也找不到重点,直到说到那个叫瑞琪的女同学远嫁国外,我们才终于把话题拢到了爱情上。的确,茶余饭后,我们总也谈不完的便是爱情。
“你有女朋友了吧。”我问。
他只微笑没有回答:“你呐?”
“一直还没。你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他轻描淡写的用两个字代替我所想探究的内容。沉默了一会,他突然大笑起来:“朱怡敏,我们老同学碰头不要搞得像分手的情侣偶遇一样,好吧。”
听完他的话,我也笑了起来:“这倒也是。”
“我朋友……”他刚刚张口,我下腹又是一阵律动,没办法:“我去趟洗手间。”
“好的。”他止住了刚刚的话,我站起身,下身的黑色裤子是为了今天而特别挑选的,其实……我原本是想穿条裙子的。站起来的时候,回头看了下他是不是看出我有些不便,没想看到的却是他很是利索地把手机从牛仔裤口袋里拿了出来,那动作娴熟得如同白金从包里拿出香烟一般,我想不了太多,只得往洗手间走去。急急忙忙的在洗手间狭窄的空间里做好了转换,出来洗手的时候,发现脸色比刚刚好了一些,把脸贴得和镜子很近,仔细地找了找是不是又有了新的皱纹。
回到沙发坐下,他专心捧着手机并没有感觉我的存在。
“你女朋友啊?”我问。
他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实在不想叫这个三十岁的男人为男孩,不过他那双大眼睛,和那张丝毫没有添上岁月痕迹的白净的脸,却让我不得不这么去叫他。
“对了。”我想自己找个新话题。
“什么?”他把手机收起来问我。
“你跟她的短消息发得多吧?”我问。
“蛮多的。”他点了点头。
“那么,下载个手机□□用,老方便的,我有个朋友……”
“已在用了。发消息不划算。动感套餐最多900条,还不够我们一个礼拜用,用手机□□一个月才几块钱。”他竟然知道的比我清楚。我又有些诧异,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落伍了,难怪他看着比我年轻许多。
“你晓得了就好,本来还想帮你出出主意的。”
“哈哈。”他笑笑,抬手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他手腕上挂着的串珠。
“戴的什么东西?”我问。
“嗯?”他顺着我的目光往手上看去,“噢,黑玛瑙。”
“蛮好看的。”
“不光光好看。”沈海铭笑,“戴这个能改运道的。”
“噢?”
“你晓得八字吗?我是火命,五行缺水缺金。”
“你也信八字?”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也信这个东西,女人多是对这些感兴趣的,像八字、星座我也是知道一点点的,想了想:“你缺水,戴水晶不是老好吗?为啥戴玛瑙呢。”
“没错,水晶和玛瑙都是水性的,从颜色来讲黑色是水而且还是大水。”
“那么你戴黑水晶或者黑曜石呢?据我晓得黑曜石还有避邪的能力。”我说。
“黑曜石我是肯定不能戴的。因为它是火山岩形成的结晶,我认为是火性的。黑水晶太光亮了,女的带着满好,男的还是戴黑玛瑙好,质朴些。”
“看你晓得这么许多,你应该专门研究过对吧。但是见看你脾气好像蛮好的,不像会老发火的人呢。”我笑着说。
他突然伸出右手放在我的面前,示意我握一下,我很自然地握了上去,也许是我今天本来就浑身发冷,握着他的手,感觉手里像是握了一团火。那一刹那,我突然想起那天握白金手时的冰冷。他很快就把手拿了回去,当然我也没有失态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热吧。”他笑着问我。
“蛮热。”我一时尴尬,脸有些红,心中又有若干的想法,便急着找个话题叉开:“哪能会有人讲你已经结婚了呢?”
他愣了一下:“那讲的可能是……以前的吧,本来是要结的。不过……后来分了就么结。”
我拿起被我忽略了许久的咖啡,摸不到热感便又放回桌上。
“为什么分开?”我问他,我不知道自己最近哪来这么多的好奇心。
他只微笑不说话。过了很久:“天秤没有平衡。”
“什么?”我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后脑,这动作又让我想到了白金。他盯着自己眼前的咖啡杯,杯子里已经没再剩下什么了,想了一会儿才对我说:“相爱的人投入感情就像是在天秤的两端加砝码,越爱对方加得也就越多。这个时候,如果有一方加少了加慢了,天秤也就自然会失去原有的平衡。”
我想了一会儿他的话,笑了起来:“沈海铭,好啦,你不要讲这么酸好吧?讲得简单点。”
“这话是人家讲的。我也觉得有点复杂。”
“那么,你讲得简单些来听。”
“要懂得向爱自己的人回报爱。”
“怎么听了这么市侩啦。斤斤计较的。我谈朋友的时候从来没考虑过这么多么东西。”我摇摇头。
“你男朋友宠你吧?”他坏笑着问。
“宠的呀。”我怎么也要先这么回答了。
“那么,你有没有一样宠着他?”他的坏笑没了,变成正常的微笑。我的心又被触动了一下。
我们后来又换了几个话题,他总夸吴江路的盛记锅贴和小杨生煎,我吃过几次觉得好像一般,没有多么好吃。被他这一夸张,到是弄得我有点饿了。
喝过咖啡我没有约沈海铭和我一起去逛街,只是自己漫无目的的在淮海路上走着,脑子里是沈海铭那两句下套给我的问话,我仔细地回想着和我交往过的三个男人,的确被宠爱的感觉很好,时常送些礼物给我,鲜花香水,名贵的手饰,还有时不时的一次浪漫晚餐。
午后的上海依然闷热,我的心情也没有因为聊天而有所改变,这种外热内冷感觉实在让人难受,不自觉的已经走到楼下。
晚上躺在床上,小腹传来阵阵的凉气,还有纠缠我的痛感,突然怀念沈海铭那只温热的手,很希望他此刻能按在我的小腹,给我些温暖,或者那便是宠爱,但是,应该怎样回报宠爱……在享受被爱人宠爱的时候,我是否也一样宠爱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