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贺南兮

5、囚禁

　　“我枪也上缴了，你还想怎样？非的要家破人亡才满意？”墨兮低着头，用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声音说。方朝看都没看他一眼，头朝着车窗外没说什么，只是看来墨兮一样，眼里充满了不屑与讽刺。墨兮瞪大了双眼，他知道这人是把自己想的肮脏不堪了，毕竟一个戏子能有多洁净。墨兮也看着窗外千篇一律的风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干净的很”接着车里便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方朝的声音响起道：“我知道，不用解释”墨兮十分惊讶，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对自己冷眼相对的人，为什么对自己转变那么大。方朝接着说：“戏子罢了，能有多干净？”这句话直到墨兮的死，他都一直记得，那是他最后悔的一句话，最觉得亏欠墨兮的一句话，但是到墨兮死他都没来得及道歉……
　　“军长，到了，请下车”下属恭恭敬敬的请方朝下车，剩下俩名下属则直接将墨兮拖了下来，将墨兮的膝盖磕的生疼，墨兮愣是咬住自己的嘴唇一声不吭，嘴唇咬破了，滴了血也满不在乎，只是打心底里对方朝这个人的憎恶，恶心甚至是无能为力，无法抵抗。能用多干净让墨兮一直耿耿于怀，他一直在等方朝的道歉，一直在等……最后却还是没等到。
　　“把他关铁苑里去，衣食不要克扣，留他还有用”方朝撂下一句话转身便回了书法。下人们叽叽喳喳到“铁苑不是方军官的住所吗？怎么让那个男的去啊？”“就是啊，真奇怪，唉你说，方军官会不会有什么癖好啊”“唉你别说，我以前听我……”他们讨论的热烈，殊不知灾难即将来临，因为遗落东西返回寻找的方朝，听到了他们都谈话，眼里冷意十分明显，仿佛隔着墙都能感受到温度低了一度。当那群碎嘴子发现时，惊吓和恐惧瞬间凝固在了空气中，方朝拿起自己遗落的东西，顺势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表，冷淡的说：“还有五分钟时间，我也想听听你们在聊什么？我今天不忙，最好赶紧说……”其中一个怂货出卖了自己的“队友”出颤颤巍巍的手，指着一个浑身肥肉，眉间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痣的中年妇女，说：“是，是她，是她说您有断，断袖之癖的，别杀我，啊啊啊别杀我”方朝抬腿将那个怂货踢翻，踩在他的手上，听着骨头一点一点碎裂的声音，压低声音说：“我说了多少遍，得罪我不可怕，得罪了自己的队友才最可耻，像你这样的还活着浪费空气吗？”说着让属下把那个怂货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脑袋砍了下来，血花四溅，骇的那几个老妈子断断续续的叫声都变了味，接着方朝将那几个老妈子全都赏了一百大板，打的几个老妈子全都直不起腰，身上鲜血一片，有一个甚至直接死了过去。
　　墨兮躲在角落里看着这几个人手哆哆嗦嗦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他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血腥到这种地步，杀了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墨兮知道自己最后还是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墨兮就这样看着这个，眼里没有一丝温柔，浑身上下散发寒气的人，心里不知为何有了一丝触动，这个触动是什么呢？是同情是可怜还是什么呢？墨兮自己也不清楚但是直觉却告诉他，自己可以拯救他把他从冷漠的边缘拉回来……让他也和常人一样，有正常的感情，正常的喜怒哀乐，不会再这样以杀人为快乐了，墨兮觉得自己可以把自己的温柔分给方朝，哪怕一点点也可以拯救他，但是墨兮摇了摇头心里感叹到：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怎么去救别人……自己的温柔连自己都温暖不来怎么温暖一块千年寒冰，到头来再把自己搭进去了……算了还是不要管那么多了……等到之后自己回去各过各的生活没什么不好……
　　等到自己回过神来，已经被囚禁在了柴房里，柴房里很冷，正直寒冬腊月，墨兮搓了搓双手，哈着哈气想要再温暖一些，可是根本不管用，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白色袍子……根本没法保暖，墨兮也只好将柴草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样才能温暖一些，再温暖一些。可是当墨兮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却多了一件衣服……衣服上的熏香味很熟悉，墨兮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个冷血的男人……墨兮微微一笑，想着这个男人也没有那么坏啊……是啊，谁心里没有一个善良的天使啊……不过是经历的太多，天使折翅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