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女》七七八八久久

2、第 2 章

　　明日就是期限了，警察局已经谢绝了一拨又一拨的来访者。有一些是前来采访的记者，有一些是来看望九华的亲属。有一些逝去却九华牺牲的好事者。他们都是恐惧的，互联网上已经传疯了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城镇。在近日来都受到了相似的警告。有两个地方因为无视警告而被夷为平地，包括选定者无一生还。政府竭尽全力也没人找到攻击的来源。网上的呼声越来越高，大家都希望选定者能够牺牲小我成全大家。因为有些城镇，当他们将被选中献祭的孩子交上去后，整个城镇又恢复了正常，有人专门开的论坛讨论是否是外星人在地球掠夺人种。但是牺牲总是有的。
　　“九华，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去的。”妈妈噙着泪，哽咽着说。九华沉默而安静地点头，但是他心中浮现的却是这个城与桑陌，她爱这里，她不能想象这个地方的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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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阳光灿烂，这是一个好日子。但是对于九华来说并不灿烂。政府对于自己的无能感到极为的挫败，但是也无法阻止暴动的人群涌入警察局，拖走九华。妈妈拼命的喊叫着，但是九华没有反抗，而是乖顺地被架上去市中心的车。她的面容毫无血色，放了水雾的大眼睛茫然而没有焦距。
　　“对不起，孩子，你们没有错，我们实在是没办法。”绑她过来的那个人，中年憨厚，一个父亲的模样。岁月已经给他带来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他的脸上有疼痛，有内疚，也有保全自己家人的坚定。到了市中心，桑陌与苗木也都被带来了，苗木一脸怨恨，她扭打着绑她的那个人一边拼命的呼救。四周却没有任何回应，只听见摄相机不断拍照的声音。警察甚至都没有过来。
　　绑架女孩的人们将她们的退路牢牢挡住。“对不起，你们三个自己选择吧！我们都只是想活下去！”人们说着。九华轻轻眯起眼睛，在人群中费力地寻找。
　　“九华！九华！我的孩子啊！”一个声音划破了这一片寂静，“妈妈！”九华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看到苦苦冲破人群，冲到她面前的妈妈。这个面带泪痕，头发散乱的女人，仅仅三天，她仿佛老了十岁。九华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麻木的心有了震动，她在痛苦这个从五岁起就辛苦把她抚养大的女人，这个无比坚强的女人，可以当泼妇骂街，可以在菜市场讨价还价大声压价的女人，此时她如此苍老而脆弱，让九华内心的自责几乎溢出胸膛。
　　但是当眼泪流过，她的妈妈却说：“我已经知道你的选择了。妈妈再怨你，恨你，也支持你的选择，但是你一定要活下去！”她紧紧抱紧了九华，力气大得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九华第一次发现，母亲的脸原来一生一世也看不够，原来她们这么久没有真诚的拥抱过了。妈妈太了解她了，这个城市虽小，但是依然值得爱和守护，何况还有桑陌，更值得她去牺牲。
　　“妈妈，我爱你！”九华大声喊了这句话。她看了看正在和父母依依不舍的苗木和桑陌，开始释然的笑了，她对人群喊道：“你们不要着急了！我去！”接着大步走到桑陌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好朋友，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回见！”桑陌紧紧抱着九华，她的双手在颤抖，睫毛上是晶莹的泪珠。九华接着微笑着看着苗木，正准备说话，苗木立刻警惕地说：“别看我！别指望我去！”她似乎忘了，这并不是九华的错。九华浅浅地笑了笑，反正她已经选择了道路，不再在意苗木的态度。
　　“喂！”苗木出声喊住了九华。她的眼中闪动着不解以及愤怒：“你真的要去那里？是逞英雄逞上瘾了吗？连命都不要了？你是不是疯了？”她语无伦次地嚷嚷，她曾经那样嫉妒九华，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就是面对这种选择，自己都显得那么卑微。“因为我爱这个城市啊。”九华没有回头，单薄的身影微微的颤抖着：“保护她，这是我的责任啊。”
　　这句话一出口，人群传来了轻轻的骚动。有几个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轻轻流下了眼泪，她们捂住了孩子的脸，不让他们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个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声，拄着拐杖往后退，嘴里囔囔着：“不干了不干了，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女娃娃。”但是更多的人依然沉默的目送着九华一步步向坡顶走去。随着时限到达，天色渐渐暗下来，风卷起地面的沙尘，温度迅速下降，异相再次显现，鸟儿归巢，成批的蝙蝠盘旋在天空，遮天蔽日，一股无形的压迫逼向风中行走的身影。
　　蓦的天空中一声炸响，半空中突然伸出一道手臂粗的闪电，白光迅速包裹了九华。九华妈妈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叫，随后便倒了下去。
　　......
　　阳光悄悄回到了大地，照去了阴霾。
　　城市静悄悄地运转起来。

　　九华感到一股强大的电流贯穿了她的千肢百骸，如同千万根钢针扎穿了她的骨髓，让她惨叫出声。这种剧烈的痛楚充斥着她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在痛苦中死去了，然后她又在痛苦中生生地痛活过来。她抽搐着弓起了身体，蜷缩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失去了身体的支配权。
　　“我不能死，我许下过承诺的，我不能死！”这一道生的意念格外强烈，在疼痛充斥的大脑中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她低低的嘶吼，那种痛苦在一阵阵浪潮中减退，逐渐退潮麻木。
　　“滋滋——”随着电流声，折磨了九华许久的痛楚骤然消失，但是余留的阵痛仍然给她的肌肉带来了无比的痛苦。她的周身已经被冷汗浸湿，每一块肌肉仍然在不由自主的痉挛。他过了好半天才勉强控制了颤抖的全身，然后缓缓地抬眸。
　　一个人。被汗水浸湿的眼睛里朦朦胧胧映着一个女人的影子。九华努力恢复着自己的理智和身体，将身体摆成了防备的状态，将对未知的恐惧克制在心底。这里是一个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强，白色的灯光，晃得让人睁不开眼。她前面是一个背对她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她判断是女人因为那个背影有一头波浪般栗色的长发。女人正在看着悬浮在空中的一些信息，也仿佛是在给九华时间恢复。
　　九华安静地等待着，她在没有确认的对方的身份之前，最希望自己不要受到注意，最好是一块石头。
　　“今年的Blood man 品质极好，天赋特别高，你这种的生还几率不大。毕竟Boss已经开启了守护者模式，时代不同了，训练比往年苛刻一倍。”女人略带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能够挨过闪电，恢复得这么快，资质比起往年也算不俗。可惜是今年......算了，不用和你解释这么多，首先活过我的训练吧。”这个女人自顾自地说了一会，然后慢慢转过椅来。她有着健康的麦芽色皮肤和一双深邃的眼睛，若不是没有双腿，坐在轮椅上，站起来一定是一位气场强大的美人。九华对这双齐齐断掉的腿产生了好奇，她不加避讳地看着。
　　“别看了，我已经血债血偿了。”女人嘴角露出了不加掩饰的骄傲的微笑：“打完这一场GTC（Guard the City，即‘守护城战’），我就用所有的功勋和BM（即Blood Money）换了DAS公司的引门者。过一段时间我存够了BM就能把腿换回来了。我是莎雅，你们的引门人，负责你们三十个人的入门指导。先在我手中活过，再去想那么远之后的事吧！”
　　莎雅顿了顿，然后对九华绽放了看似无害的笑容：“忘记说开场白了。欢迎来到DAS公司（死亡，竞技，联盟），很快你就会发现，这里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