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之执手余生》孚若chaos

28、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何瑞霖知道关雎尔误会了，刚才也是没有办法可想，樊胜美背了债务家里也不帮衬一二、非把人逼疯了不可。只盼樊母看到借钱的难处，往后能体谅一些，自己这番心思不见的有用，可也比直截了当的拿出钱来，让樊母不以为意再得寸进尺的好，毕竟樊胜美还有个流落天涯的哥哥等着家里喂食呢！
　　何瑞霖心念电转，这番心思关雎尔怕是没有想到，樊胜美母女的处境又惹人同情，相较之下他却成了大反派。真要置身事外也没什么，帮忙是情分不是义务，可既然出手相助，却明知人家的艰难还提出苛刻的条件就过分了，好似诚心为难人一样。快步追上了樊胜美和关雎尔，三人并肩而行却都不说话，一路沉默到了停车场。
　　何瑞霖坐在驾驶位，回过头对后座的樊胜美道：“樊姐，把你卡号给我。”
　　“哦！你稍等一下。”樊胜美说着翻开钱包，找了张卡递过来。
　　何瑞霖在手机上实时转账，没多长时间就到了樊胜美的账户。
　　“何总，你拿一下纸笔，我给你写借条。”
　　“借条就不用了。”何瑞霖看了眼关雎尔，继续说道：“这钱你先拿去用，我不跟你算利息的，你也不用急着还，等手头上宽裕了再说。”
　　樊胜美闻言诧异道：“你……这怎么行，我们刚才都说好了的。”
　　“我们是朋友，你家里出了事万万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不管是我和关关，就是小曲和安迪肯定也会帮你。”何瑞霖见关雎尔看着自己怔怔出神，对她笑了笑，关雎尔脸上却浮现羞赧之色，低头避开。
　　樊胜美一时间感激莫名，眼泪簌簌的落下来，接过关雎尔递上的纸巾擦了擦，才轻轻说了声谢谢，抬头看着何瑞霖时依然满眼的疑惑。
　　何瑞霖叹了叹，道：“樊姐你们家的事，我原本不该多嘴，只是一家人就该福祸同当，这些事原本不该由你一个人来扛。一味强撑着让别人依赖惯了也并非是好事，以后也多为自己想想吧！”
　　樊胜美一颗心五味陈杂，张了张嘴，只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看看关雎尔，看看何瑞霖，又想到曲筱绡、安迪、邱莹莹，再想想尚不知音讯的哥哥樊胜英，还有苦苦哀求着自己到处借钱的母亲和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的父亲，思绪纷乱，复杂难明。
　　樊胜美走后，关雎尔坐到了前面，扑过去抱住了何瑞霖，在耳边低声道歉。想想医院里的时候竟是在怀疑他的用心，心里忍不住的自责。作为女朋友却没给他半分的信任，一时间又有些羞愧。
　　何瑞霖笑着安慰，并不在意。
　　两人又说起樊胜美的事，依然十分担忧。关雎尔自从住进欢乐颂，一直受樊胜美的照顾，之前曲筱绡说她掐尖，关雎尔不愿相信却不能不信，现在知道了她家里情况，才明白樊胜美的苦处，更是十分心疼。
　　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邱莹莹打来的求救电话，樊胜美知道消息后带着樊母去了医院，雷雷就留给邱莹莹照看，只是折腾到现在，好吃的好玩的都使过了，雷雷还是闹个不停。邱莹莹无计可施这才给关雎尔打了电话。
　　关雎尔到了2202，一进门就听见雷雷在那吵闹，邱莹莹长舒了一口气道：“关关，交给你了，我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雷雷娇生惯养，哪怕是眼下的情形樊母也是宠溺如昔，吃穿用度不等消减半分，关雎尔上来的时候先去楼下房间拿了盒点心，径直进了房间递给正在床上撒泼打滚的雷雷，整个世界一下安静下来。
　　出去后邱莹莹摊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关雎尔喊了半天也没起来，只如释重负的道：“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可真不知该怎么办，这小祖宗真难伺候。”
　　关雎尔笑道：“现在不是挺乖的吗？”话说出口，才记起每次来2202的时候都是乱糟糟的不成样子，一下子也头疼起来。
　　果然，没过一会儿雷雷出来扔了个空盒子，吵着还要吃，关雎尔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盒子不禁咋舌，这小家伙真是好肚量。
　　“可不能再给他吃了，屋里的零食已经全让他消灭了，刚才又吃了这么一大盒，你再给他，吃坏肚子怎么办？”邱莹莹翻起身子说道。
　　关雎尔道：“就是想给也没有了”。说着蹲下身子哄着雷雷，只是好说歹说就是不听，胖胖的胳膊舞的跟风火轮似的，她抓都抓不住。
　　何瑞霖上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关雎尔轻声细语的哄着，极有耐心。
　　雷雷看见何瑞霖一时分了神，关雎尔趁机抓住他肉肉的小手哄道：“雷雷听话，不然吃坏了肚子要去打针的。”
　　关雎尔原以为这么一说雷雷就该不闹腾了，小孩子哪有不怕打针的，她以前对付小侄子的时候，这一招百试百灵。
　　“我就要……我就要”他说着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得直接挺着脖子用头顶了过去。
　　何瑞霖一下子黑了脸，小屁孩往哪顶呢？一个健步过去把人抱了起来，何瑞霖看着消瘦，但长年累月的锻炼身强体健，雷雷被他两只手举着轻若无物。揽在怀里任他怎么折腾都置之不理。
　　“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了那还了得。”何瑞霖说着状似无意的瞅了瞅关雎尔的胸口。
　　小孩子玩闹而已谁会在意那么多，关雎尔听了也没多想。
　　屋内温度很高，关雎尔只穿了件宽松的短袖，衣领敞开，何瑞霖居高临下一眼瞟过去，但见玉骨天成、皓质呈露，一抹隐现的风情更是十分动人，心里一热，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关雎尔有所察觉，抬头一看正对上两道火辣辣的目光，脸上一红，慌忙站起身来，这时才明白他之前说那两句话的意思，忍不住啐道：“你也不是好人，那还有脸说他？”
　　何瑞霖被捉了现行，也是经不住老脸一红，幸好邱莹莹还躺在沙发上看不见刚才的动作，心下稍安。
　　雷雷被何瑞霖拘着却是闹的越发厉害，他试着哄了两句便没了耐心，弯腰放开后雷雷跑进了樊胜美的卧室，关雎尔瞪了他一眼跟着进去照看。毕竟是女生的卧室，多有不便，何瑞霖便没有进去。坐在一旁和邱莹莹说了会话，里面安静了一会，传来关雎尔讲故事的声音，如黄鹂鸣翠，又温婉可亲。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樊母从医院赶回来，关雎尔才得以解脱。只是得知雷雷还没洗漱就已经睡下了，撇了撇嘴，多有不快。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大家都不用上班，何瑞霖开车带着关雎尔和邱莹莹到了医院的时候，樊母带着雷雷早就到了，曲筱绡和赵医生也在，两人腻腻歪歪的，显然已经和好了，却不知是关雎尔那天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赵医生熬不过曲筱绡的痴缠，不得不缴械投降了。
　　樊父手术很成功，病情稳定下来，虽然还是成了植物人，但命是保住了。手术原本就有风险，况且樊父已是知天命的年纪，能有这样的结果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曲筱绡经过昨晚的事，才知樊胜美的艰辛和不易，感官来了个大反转，见邱莹莹和樊胜美抱在一起喜笑颜开，也主动上前抱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种种隔阂消散，更有几分亲近起来。
　　不多时安迪和魏渭也到了，22楼的五个女生聚齐，又有樊父平安的喜讯，一起说着安慰的话，令樊胜美不胜感激，心里满满的暖意，便是一旁的樊母也有些动容。
　　樊胜美感慨道：“以前我总是做事都是瞻前顾后的，现在才发现其实有有些事情只要勇敢的去面对，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我真高兴可以住在22层，真高兴有你们在。”
　　何瑞霖也是羡慕她们之间的感情，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大都市里，这份感情真的弥足珍贵。五个人家世、学识、经历皆有不同，只因住在同一个楼层便能结下这份友谊，可见内心深处都是有一份真诚的。不论安迪的孤傲冷僻、曲筱绡的刁蛮任性、樊胜美的贪慕虚荣、亦或是关雎尔的教条怯懦和邱莹莹的喜怒随心，这些表象之下掩藏着善良纯真，哪怕是行事无所顾忌的曲筱绡和心慕上流圈子的樊胜美，也都有自己的准则和底线。
　　这边五个女孩各自感慨说着知心话，又为樊胜美加油打气。赵医生还有事要忙，呆了一会就走了。何瑞霖和魏渭退到一旁闲聊起来，自上回在山庄一聚，此后时日常有碰面，都是打个招呼匆匆而别，少有说话的时候。魏渭精于世故，是生意场的老手，谋算很深，言谈中虽是温和，实际上自视甚高，待人处事皆有明显的划分和针对。他对安迪确实真心相待，连带着对22楼的几个人甚至是何瑞霖和王柏川等人都是诚心相交，是以两人见面不多也是相谈甚欢。
　　说起昨晚的事，何瑞霖才知他和关雎尔离去后，安迪和魏渭也去了医院，他们听了王柏川的建议，做好了打算又去银行取了钱才到的医院，只是没料到何瑞霖去的早，他们到的时候樊父已经进了手术室，便只字未提。
　　“其实王柏川的建议很好，小樊他们家这种情况多少钱也填不满，如果小樊再承担这十万块的债务，那以后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还不如借此让她母亲卖了房子救人，付了医疗费之后还有些剩余，小樊之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何瑞霖听着很是认同，只是樊胜美之前对家里的事捂的严实，除了既是同学又是老乡的王柏川，谁还能知道她家里的具体情况，自己又不能真的视而不见置身事外，王柏川打电话晚了一步也算是阴差阳错。
　　“事已至此，只希望樊胜美她能转过弯来，对家里填补也有个限度，反正我又不急着让她还钱，慢慢再说吧！”何瑞霖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惋惜，王柏川的建议是两全其美再好不过，只可惜当时不知实情。现在多了这一层债务，依着樊胜美以往的性子，对她和关雎尔的关系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医院里不好久留，等樊父在病房安顿好了众人都先后离去。因为赵医生有事，曲筱绡只好去了公司。魏渭和安迪也各有安排先驱车离开。樊胜美留在医院照看，樊母还要顾着雷雷就搭何瑞霖的车回了欢乐颂。
　　关雎尔担心年底的考核，一整天都在屋子里查看各种资料认真学习，何瑞霖也不好打扰，便拿了本书在一旁陪读，端茶递水，侍弄三餐。
　　第二天亦是如此，直到下午的时候，何瑞霖因约了客户才出去应酬。
　　等邱莹莹回来，关雎尔也做完了功课。两人坐在一处各自说着工作上的糟心事，虽是各自不满却彼此羡慕，关雎尔觉得邱莹莹有了自己操持的小事业，未来可期。邱莹莹反而羡慕她通过考核后就成了小金领，还是在世界五百强的企业，收入稳定、工作体面。
　　彼此笑闹了一阵，关雎尔收拾东西洗澡去了，邱莹莹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因为上午的时候，关雎尔参加了一个远程会议，便把手机调整了静音状态。邱莹莹一盘游戏打下来才发现，关雎尔手机上好几个关妈妈的未接来电。她正想着去卫生间和关雎尔说一声，关妈妈却又打了过来。
　　邱莹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接听。果然，那边关妈妈已是着急坏了，等邱莹莹一番解释才放下心来。关雎尔和邱莹莹认识的时间不短，关妈妈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以前没在电话里聊过。她也没什么要紧事，便和邱莹莹说了会话，问及两人的生活情况，嘱托两人彼此照看，未了还要了邱莹莹的联系方式。
　　关雎尔洗完澡出来得知此事也没在意，她心里自是明白妈妈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什么，顿时便添了一丝烦恼，对于父母执着于相亲，好让自己早点嫁人的心态她着实不解，纵使他们说了诸多理由也是极为抵触，何况现在心有所属，已是有男朋友了。
　　至于瞒着家里却不是怕父母对何瑞霖有什么不满，也不是对这段感情尚有担忧。初恋最能让人深陷沉迷，在关雎尔眼里何瑞霖自是千好万好，父母万万没有不喜欢的道理。只是想着父母知道了实情火急火燎的跑到魔都来个开堂会审，心里就有些发咻。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想着心事，等收拾好了才拿起手机给妈妈回了电话。关妈妈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噼里啪啦的好一阵说教，等关雎尔快要受不住了准备硬着头皮坦白的时候，却又语气一转劝慰了两句，转而关心起工作上的事。关雎尔心中一松，心气一泄也不敢开口再提，闲聊了一会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