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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五个小陀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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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的训练很快过去,艾莉尔吃过晚饭,与佩特拉一起回各自的房间里休息。在梳头发的时候,门外传来几声微弱的猫叫。
本以为是迷路的流浪猫,但那时断时续的猫叫声,还是让她决定放下梳子出门看一看。
傍晚的阳光带着出尘的味道肆无忌惮的透过走廊的窗户散落在微凉的空气里,如瀑布般柔顺的黑发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摆起。一只毛色纯白的猫咪蹲在不远处的地砖上。大概是流浪了许些天,柔软的毛发上带着黑灰的脏东西与尘土。它“喵”的叫了一声,可怜的眼睛如宝石一样巴巴的望着她。
恻隐心泛起,她轻叹了一声,走向那只猫。没有嫌弃它一点都不干净的毛发,她摸摸它的头:“没有家了吗?你这么脏,我帮你洗洗怎么样?”
似乎感受到眼前女生的善意,它又“喵”了一声。艾莉尔发现它的左脚受伤了,就细心的把它抱起。从房间内拿出一个闲置的盆,将它放在盆里,倒上温热的水,为它冲洗。水打湿了它的毛发,也冲去了它一身的尘土。
弄干净眼前的小家伙后,艾莉尔拿出纱布为它包扎好伤口。她将它放在门口,示意它离去。结果这个小家伙又转身回到她脚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温和的舔着她。
她无奈的笑了笑,弯身抱起它,道:“那就养你吧,只是不知道这里让不让养猫啊。”
就在这时,一个影子出现在走廊拐角处。
准备回房间休息的利威尔在看见她怀里猫的一瞬间皱起眉头,冷冷开口:“快把它扔出去。”
她看了看怀里的小猫,道:“兵长,我已经给它洗过澡了。”莫非她洗的还不够干净吗?
“我说扔出去,洗过了也很脏。”他选择自动忽略它洁白的毛。
“可是,它受伤了啊兵长。天快下雨了,如果就这么赶出去,一定会死的。”她坚持道。
“扔出去。”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在兵团里第一次明目张胆违背他命令的她倒是第一个。
小猫“喵”的叫了一声,仿佛察觉了对面男人的讨厌,从她怀里挣脱出,一跛一跛的的跑了出去。在门口时,不舍得向她叫了一声。
“兵长!你难道都不觉得它很可怜吗?!”她有些急了,声音不由大了起来:“这样的雨夜出去它会死的,哪怕过了这一夜我再把它扔掉好不好?”
他依旧冷淡:“我只是觉得它很脏。”说完,他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与她擦肩而过。走时搅动了越发湿凉的空气,他衬衣上的肥皂味与她发间的玫瑰香混合在一起,融出好闻的味道,如朝露如薄雾,带着欲迎还羞的姿态,驻足又静默。
“艾莉尔,不听从长官命令的后果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他的脚步有些微微停顿,“不要再有下次。”
又随即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
她低下头,有些怅然,暗淡的神色袭上脸庞,走进房间。是啊,艾莉尔,是你自己越矩了,怨不得兵长。
窗外忽有闪电,越发湿润的空气意味着雨水的来临。
“但愿你能活着。”艾莉尔轻叹一声,上了床铺,辗转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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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沥又细密的雨脚掩盖了这世上一切喧嚣,混杂着泥土与残花气味的空气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弥漫在身体每一个角落里。如一条条依附着菟丝生长的女萝,每一条都刻上了“利威尔”三个字。冰凉又寂寞的细雨啪嗒地敲打着窗,如一曲悠长寂寥的夜曲,婆娑在寂静的房里。
“喵……”一声猫叫传入耳畔。听错了吗?
“喵……”又是一声。
她张开半醒朦胧的睡眼,走到门前开门——是那只小猫。
它的毛发依旧如雪般洁白,除了在边缘沾湿了雨水之外,其他地方虽然有潮意却仍旧干燥。
不对!它明明跑了出去。
清醒了许多后,她发现只有她门前才有猫咪特有的梅花脚印。地面的砖上清晰晕开的水渍脚印从走廊拐角一直延伸到尽头的门口才消失。
那是利威尔的房间。
在明白了这只明明被利威尔赶出门的小猫是为何又奇迹般的回来时,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暖与感动弥漫在她的胸腔里。
从地面未干的水渍看来他似乎刚回来。那就去给他道个谢也道个歉吧,她想。毕竟今天的事情也是因她而起,按规矩来看确实是她有错在先。
端着一杯温热的水,她走向利威尔的房间。轻轻叩门,门居然没有锁,在她轻敲之下自行打开了。兵长这么严谨的人怎么会忘了关门,看来,一定是急促的进的屋子。
她踏进去,在看到房间里男人的刹那,脸色顿时红的像天边的晚霞,第一次红到了耳根。
“兵兵….兵长…..”她紧张窘迫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眼前的利威尔似乎刚从浴室出来,睡袍虽然有些凌乱但是看起来仍旧完好。但利威尔整个人似乎依旧弥漫着氤氲的水汽里,晶莹的水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黑色短发湿漉漉的贴在俊美的脸颊上。有一道疤痕从他的往常被训练制服的高耸领口遮住的后颈下方冒出一点点苗头来,虽已愈合,但还是看的人心痛。
此刻,他正抿着薄唇望着她,黑眸宁静。但看到她如火烧云般绯红的脸颊和不知所措的样子时,一抹淡淡的戏谑如羽毛般风轻云淡的略过眸底:“有事?”
如一语惊醒梦中人般,她支支吾吾道:“谢谢你啊兵长。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无条件服从指令。”
“这是热水,当心感冒。”目光躲闪,不敢再看一眼。说完,便急匆匆的想转身离去。
天啊,艾莉尔。你刚刚在呆什么,你是疯了吗?
“我说,”背后是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如果那只猫被我看见脏了一点,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它丢出去。明白吗?”
“知道了兵长。”她的背崩的笔直,心脏几乎要跳出来。脚步只是一顿,便头也不敢回的向房间走去,连门也忘记关。
他撇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走向前随手关上门。
“真是麻烦啊,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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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即将进行最新一次壁外调查,这几天的训练也调整为立体机动装置的砍杀巨人训练。
由于昨夜下了雨的缘故,树木有些湿滑。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突显众人的实力高低。
利威尔班的人除了艾伦与艾莉尔经验不足依旧随着众人训练以外,其余队员都在树林的各个区域里负责每个班的训练。
因为从小练习舞蹈,所以艾莉尔在掌握立体机动装置的使用与平衡敏捷方面极有天赋。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任务,甚至艾伦还差了她一段距离。
“艾莉尔,”他追上来,“你的立体机动装置用的可真好。”语气里满是佩服与鼓励。
她轻笑:“我能成为第九名也多亏了这门课给我加了不少分呢。”
艾伦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因为湿滑的树木与嵌入钩子的摩擦力小了许多,他的身体瞬间向地面掉下。
她一惊,本能的想伸手拉住他。但一个更快的身影直接将他抱了上来——是那天见到的那个围着红围巾的黑发少女。
“艾伦,你没事吧?”少女急切的关心着艾伦。
艾伦摇了摇头:“三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那个班么?”
三笠在确认艾伦无事后才开口:“我在训练的时候正好路过这里,幸好你没事。”眸里是淡淡的关心。
三笠?!那个被称为天才少女的三笠.阿克曼吗?艾莉尔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并没有多大的少女。
“我没事,艾尔敏和你一个班吧,快回去吧。”艾伦说道。
“恩。”三笠又扭头看向艾莉尔:“前辈你是利威尔班的吧,艾伦就拜托你了。”说罢,小巧的身影又再次穿梭在茂密的树林里。
“啊…三笠她,从小就是这样,一直想要照顾我。”被她救下,还被拜托要照顾,艾伦有些微微窘迫。
艾莉尔笑了笑:“三笠她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呢。”
“是啊,确实呢。”艾伦答道:“我们走吧,向兵长汇报任务已经完成了。”
“好的。”她点头,向利威尔所在的位置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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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站在树林入口处,平静而认真的监督着一些士兵的训练,偶尔出声指导几句。但大部分士兵都被他尖锐如匕首的眼神与一贯的疏离所震慑,不敢上前请教问题。
“把巨人立起来,挨个上。”他下令道。
随着话音,一个个纸板做的巨人立了起来,后颈上放着海绵让士兵们练习。
“兵长。”艾莉尔和艾伦的声音传来,随后,两人落在他面前。
“佩特拉,奥卢欧前辈们呢?”找不到熟悉的队友,艾伦出声问道。
“在其他班指挥训练。”他望向艾伦,回答道。
当艾莉尔正想说些什么时,一位正在做砍杀巨人训练的士兵因为打滑的树干没有固定好自己的立体机动装置,身体一下子向左侧倾斜下去。手里的刀还未来得及收回,他惊恐的向利威尔所在的位置划去,由于惯性,他的身体已经控制不了了。
火光电石间,艾莉尔扑在他身前,只觉背后一凉,一阵钻心的巨痛从背后涌来。像无数只长满尖牙的蚂蚁噬咬般,传来皮开肉绽的痛楚。灼热的鲜血如一朵朵绽放的罂粟,铺天盖地的晕开。
他伸手接住她,怀抱明显僵硬了一下,滚烫的血液在他拖住她的手里不断流出。利威尔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如湖面一样的黑眸第一次泛起浅浅的波澜。可一身强大的气场和镇定的头脑依旧让他冷静下来。利威尔马上抱起身上几乎要昏迷的人,一脚踹开挡在他身前吓得瑟瑟发抖的士兵,迅速向医务室跑去。可担心会再次拉扯到她的伤口,他只能放慢步伐,保持平稳前进。
这个女人怎么又做这种送掉性命的蠢事?她以为他躲不开吗?要是区区利威尔连这种反应都没有,他早就在地下街被人打死了。
尽管这么想着。但内心深处那常年被冰封的角落,似乎微微裂开了一个狭小的缺口。居然,还会有人可以为他不顾性命。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令他第一次无法掌控,甚至令他第一次感到略微的不知所措。真是,奇怪又令人讨厌的感觉!
艾伦回过神,紧紧跟在利威尔身后,艾莉尔的血正不断从后背滴落,浸透了薄薄的衣衫。艾伦满脸焦急与担忧。
不再拘泥于什么礼节,利威尔一脚踹开医务室的门,可门内本该守班的医生却不见踪影。
该死!利威尔压下心中对医生失职的怒火,黑着脸对艾伦吩咐道:“艾伦,去把韩吉和佩特拉找来。”
艾伦答应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