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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搜鸡没意思,搜*有意思 ...

  •   第二章搜鸡没意思,搜*有意思

      江寻照例在一众子弟晨起练功的呼喝声中醒转。

      为了治疗他这赖床的懒病,月行云的师傅,老道士的师侄,便也是他江寻唯一的同门师兄,同时更是执掌青阳派的老大,掌门唐玄通过许多次的尝试后,最终将江寻的住所安排在了腾云堂旁边的凌波馆。

      两家仅阁一堵墙,所以腾云堂子弟每日晨功呼喝之声,就成了江寻叫起的闹铃。

      日日准时,还响动巨大。

      江寻皱着眉从被窝爬起,简单梳洗后,出了一门转头又进一门。

      出的是他居所凌波馆,进的是腾云堂内弟子食堂。

      在放着食物的长桌前晃荡一圈,他很是不满的站在了掌勺的弟子面前。

      ‘前天不是让人给你抬了二十斤猪头肉,三十斤酱牛肉,和十瓮蜀中雪菜么。我这才吃了一个早上啊,今儿怎么就全素斋啦。开心啊,小师叔我今儿可不开心了呢,你瞧出来没!’

      被称作开心的弟子是腾云堂堂主二弟子,专管弟子膳食起居。而江寻这个好吃懒做的主儿,平素最上心的就是入口的东西。于是在只身入住凌波馆后,便利用自己经商之便,没少往腾云堂后厨贴东西。当然,举动自然是为了他自己口舌便利。可同时的,腾云堂子弟也都跟着嘴巴冒油沾光。于是,腾云堂子弟对江寻这位小师叔也是益加的恭敬喜爱。

      而在腾云堂众人中,掌管后勤的二弟子郝开心自也是通江寻交往颇密。

      此刻,见了江寻模样,郝开心了然,便摆出副苦瓜脸,拉着江寻捡个边边,道:
      ‘小师叔,不是我不尽心,实在是…上头刚刚下了令,山内各堂子弟膳食必须统一,不得有异。如果发现自家擅改的,先就要问责主管。’

      江寻低着眼皮儿,眼睛落在前头桌上红、黑、白三个大磁盘里,白盘里码的粗细均匀横成排竖成列的凉拌胡萝卜丝儿,黑盘里是浇了白糖和白醋的整齐的细长方体的白萝卜条儿,红盘里是棱角分明尺寸一致的水萝卜块儿。

      揉了下腮帮儿,肚子里还没吃就有点运气的意思了。

      ‘萝卜开会啊,这一看不是爱死了萝卜,就是恨死了萝卜的。是那小矮子楚天阔下的令吧。’

      郝开心闻言满脸的不开心,甚至还有些堂皇。他连着攥手跟江寻作了两下揖,道:
      ‘哎呦,这话也就您敢讲,咱可不敢听。这要是让执礼大师兄听见,他不能给您怎样,我们这些小弟子可是被掐的跟玩儿似的。’

      ‘切,那小子的心眼儿跟他个头一样。不算大,也甭想长。’

      这时几个刚盛了萝卜和稀粥的弟子从两人身边走过。

      郝开心怕江寻的口不择言给自己找祸,便将他又往门口拽了拽,然后凑近了小声道:
      ‘后厨我让人把肉和馒头放在蒸锅的灶上了,这会没人,您去吃吧。以后,早上饭您就别来前头食堂了,我都那样给您留在蒸灶上,门口都会留人把守,您放心在里头吃。’

      ‘ ……’

      当江寻做贼似的从后厨吃饱了跨出腾云堂时,唇角已经挂起了些带着恶意的浅笑。

      溜溜达达来到了青阳主峰下的照德殿,正好遇上准备上台阶的月行云。

      俩人罩面打了还没说两句,照德殿里就呼啦啦出来好些人。

      都不用细看两人都知道,这是散了朝会的各堂堂主。

      ‘老唐在时候也没这样摆谱,他楚天阔把自己当什么,真以为是太子监国了不成。’

      咕哝了一句,江寻顺势拦住一个大胡子,此人见他也是先就咧嘴乐呵,显见两人颇熟。

      ‘老赵,看你们出来时脸色不好,怎么,楚天阔把起床气撒给你们看了?’

      被叫做老赵的这人正是腾云堂堂主赵高。

      这俩住的比邻,而且江寻以商养派的手段用的最多的就是腾云堂的人,中间赵高收益匪浅。是以这俩交情自然深厚。

      看了看周围人,又对月行云微微颔首以示恭敬,赵高才动着大胡子悄声道:
      ‘昨夜有人偷了执礼大师兄的鸡公,还是两只一起。所以,这位怒了,让咱们彻查哨所,严搜山内各处。’

      江寻做了个恍然的模样,堂堂皇皇的点点头,然后撇着嘴道:
      ‘不就是两只鸡公么,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我前儿丢了个肚兜,也只敢自己悄悄的找,都没这么大动干戈。’

      ‘哦……嗯!!!肚,肚兜!!!’

      赵高的目光里满是不可思议,江寻却回给他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白眼,拢了下头发,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入秋了,天凉,你小师叔我身体不好也不是什么秘闻,穿个肚兜免得着凉,很正常。’

      ‘咦,小月月,你走那么快作甚!’

      江寻疾步去追想要彻底将他甩脱的月行云,只赵高自己留在原地,用一种古怪目光看着阶梯上远去的两人背影。

      进去照德殿,楚天阔那个身材健壮的矮木墩正站在中央。

      青阳掌门唐玄字紫武,江湖名号逍遥剑。其座下三个亲传弟子,老大楚天阔,老二章伯约,老三月行云。这仨里江寻关系最好的自然是月行云(他自认),而关系最差的就是楚天阔。

      其中因由倒不是以貌取人,主要还是脾气秉性。

      楚天阔也不是只跟江寻关系不好,而应该说整个青阳跟他处的好的真没几个。

      他这人个头不高,志向高;心眼不大,脾气大;长相一般,却极要面子爱讲派头。

      如此性情看在江寻眼里,那就是个明明看不到远处的矮矬子,还偏要仰脖撑出副超然物外志向凌云的架势。

      把个青阳当成水池子,就他一条二货似的蹦跶,显示自己多么非池中物似的。尤其每次唐玄外出,他就蹦跶的更是欢腾。

      这不昨日唐玄带着二弟子伯约去参加如意门少主的婚礼,照惯例,师傅不在,老大暂代掌门,于是酷爱强刷存在感的楚天阔就趁机又发布了新的掌门令,便是早饭时的限食令。

      这道掌门令的针对性不要太明显,他真正要限制的就是江寻。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小子是想要革爷的命么……

      矮子里面充大个,好高骛远,好日子不会好好过,说的就是他了。

      三人见面,人家师兄弟两个先互相颔首示礼,接着,江寻就看着眼前这条池中笨鱼转目对着自己,带了些意味不明的笑容团手作揖,道:
      ‘小师叔也来了,今日起的早啊,师叔辛苦。’

      江寻心知他话里含讥,不慌不忙挺挺身,拿出长辈的做派,道:
      ‘哎,不辛苦不辛苦,说辛苦还是你们晚辈。瞧瞧,你们师傅不在,这全派上下还得靠小楚撑着。’

      楚天阔听得正露出些得意,忽然闻着后面的话,那脸色就有点挂不住了。

      ‘这些日子政务繁忙累坏了吧,小楚啊,师叔看你个头都又累矮不少,要不要补补,我山下商行里正好新入一匹藏原耗牛大棒骨,我让他们送点给你熬汤喝。这玩意儿可是长个的好东西。’

      被人戳了痛楚的楚天阔却又不好翻脸,毕竟江寻站在师叔这个辈分的制高点上。牙齿咬了又咬,终又想起什么,像是转移话题的道:
      ‘对了,小师叔,弟子正有件事想问你。’

      江寻瞧着二郎腿坐到椅子上,含笑摊手让他问。

      ‘弟子的两只鸡公不见了,小师叔您素来贪夜,不知可有见过?’

      闻言,江寻歪头做了个冥想的样子,道:
      ‘没见。’

      ‘哦。’
      楚天阔眼里满满的不信任。

      ‘那弟子斗胆问问小师叔,您昨夜可曾离开凌波馆?’

      江寻这次没做多想,痛快点头。

      楚天阔眸光闪动,刚要追问却听江寻继续说:
      ‘我昨儿夜里跟小月月那儿喝酒来着,一直喝到快二更鼓响,才醉意朦胧的回去睡觉啦。’

      双肩一怔,楚天阔转头去看月行云,眼里都是征询。

      空气里静悄片刻,如冰块般的月行云才点头,道:
      ‘昨夜,小师叔来找我讨仙人醉。’

      楚天阔的人品虽在江寻处被贬的一无是处,可实究起来,从唐玄弟子角度看,这位上敬师傅,下护师弟,其实是个很称职的大师兄来的。

      月行云入门最末,但其武学修为却是唐玄三个弟子中最高的。对于他的天资,身为大师兄的楚天阔有艳羡却并不妒恨。

      同门十年楚天阔也看的清楚,月行云性情淡薄,不争名利,为人处事守正公道,不逞强,不偏私。这些都让楚天阔打心眼里对这个小师弟很是信重。

      是以当月行云回答肯定,楚天阔也由不得不信。

      ‘咦,对啦,小月月,你屋顶的瓦洞补好没?’

      江寻忽然一问勾起楚天阔好奇,他下意识问:
      ‘什么洞,你们喝醉打架了?’

      摆摆手,江寻道:
      ‘我昨夜去寻小月月时,刚好撞见有黑衣人趴瓦顶上偷看他洗澡,于是,就顺手把人赶走了。那个洞就是那人为了偷看方便搞的。’

      楚天阔下巴大张,不置信的瞪着月行云。

      而此刻,月行云那双黑眸正和江寻汇在一处,里头意味不言也明。

      ‘呀,该不会是那黑衣人偷□□,我记得逃走的方向正是你那边。’

      眼皮用力眨动,楚天阔觉得脑子有点懵。

      待让自己有限的脑容量转动会儿,楚天阔再次向月行云求证,得到的是却有黑衣人夜探之事,同时,月行云还掏出了方帕子,里头包裹的是三枚暗器飞锥。

      师兄弟两盯着那锥琢磨许久,江寻大概怕他们忘了这还有个活人,忽地起身踱步到门边,依着门口望了外头明晃晃的天日,开口的话题很是莫名其妙:

      ‘为啥老唐每次出门都只带伯约呢!’

      里头两个注意被他的话引去,可门口那人发了个如同自言自语的上文后,就没了声响。

      不由得让屋里两个,尤其是楚天阔生出无限联想。

      就在楚天阔忍不住要问为什么时,江寻终于又张了口:
      ‘哎,还是你俩不贴心呢!’

      那头两个听了这话,月行云依旧故我的直身杵着,当自己是好看的穿着衣服的冰雕。楚天阔却有所动容,理智上明白是江寻挑事,情感上又克制不住顺着那句贴心在记忆里翻旧账。

      伯约性情温和,处事玲珑,见人不笑不说话。人缘莫说在青阳,就是出了山门入得武林,也是友朋不断。三个弟子扎堆站,和楚天阔的暴躁,还有月行云的清冷比较,人家完全就是他两个的一致反面,可谓唐玄座下正的不能再正的正面教材榜样。

      月行云默默看着,他虽人似冰坨不言不语,可心里一点不糊涂。

      此刻瞧着大师兄脸上差强人意的神色,他知道,自己这看似倨傲实则有点缺心眼的师兄,再一次被江寻拐带到了沟里。

      ‘如今为了两只鸡公便搞得全派不宁,待老唐回来看着还不定怎么想呢。玩物丧志,小题大做,这两处肯定跑不了的。’

      江寻的话更是让楚天阔心里咯噔连连。

      像是受了点拨的启蒙孩童,他歪头会看江寻,道:
      ‘那我赶紧撤了刚才发布给堂主们的命令。’

      江寻笑,他抖了抖衣摆,坐回原先位置,摇头说:
      ‘摸了姑娘脸蛋再作揖道歉,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你觉得人家姑娘能因为道歉就当自己没被摸过么,水嫩的小脸蛋上会因为没留指印就忘记自己被人轻薄的感觉么。呵呵,雁过无痕水无声,你想的倒是容易。’

      ‘那……’

      见楚天阔犯难,月行云终于开口:
      ‘昨夜出现在我栖乐峰的探子定然还在山中,其目的我们都不清楚,这才更危险。青阳山中子弟漫漫,尽快将那人筛出来才是要紧。’

      江寻的指尖儿划了下眉梢,颔首侧颈瞧着月行云,摆出副赏美人的风流模样。赞道:
      ‘嗯,我家小月月聪明的样子真好看。’

      青阳十年,江寻不正经的事儿干的多了,特别是调戏月行云,楚天阔看得更多。虽然他晓得世上是有那不爱红妆爱武装的男子,可有两点依据足以支持他确信江寻不爱武装。

      一,江寻自幼身中剧毒,经脉逆行受损严重,所有动用真气的武功他只能学到五成五便再不可攀。而月行云天资绝顶,武学造诣早早便拉下江寻千里万里。从武力值来说,月行云完胜江寻,所以,他并不能真的占到师弟的便宜。

      二,江寻人品不佳,月行云却是正派人。他虽性子冷些,但是谓真君子。基于对自家师弟的人品信重,楚天阔绝不相信他会染断袖的恶疾。

      再来就是基于对江寻的了解,越是要说正经事要做正经事前,这位小师叔都得先不正经会儿。这是惯例。

      整合以上三点,那就是江寻打不过月行云,所以他有想法也没能力实施。月行云品行正值,断不会容忍江寻做坏事。江寻就是爱嘴上吃人豆腐,有没有贼心不一定,但至少还没生出贼胆。

      是以,此刻楚天阔只当江寻又犯病,并不多么因为这男男调戏而惊讶。

      既然把江寻看做作妖的,楚天阔注意力也就没太转移,而是继续质询的盯着月行云。

      至于被调戏的当事人更是习惯到麻木,于是,他看都没看江寻,继续道:
      ‘各个关隘严防严查,山内诸堂内部自行肃查慎究,这些都是必须的。而查究的口号正可以借用大师兄寻找鸡公的借口。如此正好麻痹敌人,令其放下警惕,也免得打草惊蛇,将人吓跑了。’

      在楚天阔听得点头时,江寻也跟着拍了巴掌,道:
      ‘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小月月真是蕙质兰心,足智多谋。’

      得了月行云的点拨,楚天阔顿觉大悟,也没工夫计较江寻胡乱用词。

      他连声说好,拔腿往外走,叫上门外候着他的飞云堂主段远安,两个说说画画地下了台阶。

      少许沉默,月行云道了声走,两人同出门外。

      待缓步到了阶下,原要转身反向的江寻被月行云拽住。

      ‘你去哪儿?’

      ‘嗯,哦,早上吃的寡淡,刚才废了会儿话,我这肚子又叫了。我去腾云堂后厨看看还能划拉点什么吃食不。’

      月行云蹙了下眉,目光在江寻捂着肚子的手上晃了晃,道:
      ‘三月一次的洗髓,今日正该了。’

      江寻眼皮颤下,几许幽光闪过眼底。

      又默了须臾,还是月行云先开口:
      ‘洗髓是你续命的正事,不可推脱。既然没吃饱,那你先去垫一垫。我在天池等着,你吃了就速来。老规矩,你去泡,我护法。’

      摸了摸鼻头,江寻耸耸肩,握拳捶了下月行云手臂。他转身离去时,脸上挂着几许苦笑。

      日头高悬在天空,路过的古柳上秋蝉发出末日嘶鸣。山间的清风吹过脸上,带着淡淡的早开的菊香。

      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如今般的秋日节气。

      宅门被人从内闭死,子弟家众一个不拉如雏鸡让人拿捏。

      往日看戏听曲的花厅四门大敞,染血的厅幔像是被吓呆的死物,垂的安静非常。

      半边脸带着银面的男人将他从母亲的血尸下扯出来,当时那男人手下曾对话:
      ‘这孩子怎么都不哭的?’
      ‘吓傻了吧!’

      父亲的白衣上已经染成了红衣,可他们却还留着他的性命。

      男人将手里拎着孩子走近他,在距离五步处停住,他掏出个丸子堵在孩子唇边,道:

      ‘药师绝脉丹,君庄主,还是你先动手吧,不要逼我先动。’

      许多碎发散在父亲脸上,他的眼中是绝望和愤怒,还有深深的仇恨与不忍。

      他的手动起来,不是提笔,而是提剑。

      柔软的手掌齐腕割下,血色喷洒。

      ‘我君氏宁可断脉绝弦,也绝不负冤名。’

      父亲语尽,人也倒在血泊。

      一个手拿判笔的寒衣男人走出来,他沉声呼了句:君兄。

      然后,那男人提笔——
      一张信件模样的纸张落在银面男人处,记得那时只瞥到几个字句:
      …… 勾结魔教……自绝武林……

      银面男人笑的出了声,但他食言了。

      看到文字的下一刻,他还是将药丸塞进掌下孩子的嘴里。

      血泊中还未死绝的父亲嘶吼着,那个提笔书写的男人眼底尽是愧疚。

      那时的江寻离开自己的世界来到这个新世界才三年,他还是个孩子,是任何一个世上都柔软脆弱的存在阶段。

      若说唯一能有何不同,那便是,他拥有正常三岁孩童所没有的认知力、判断力、记忆力。

      父亲最后冲发而出的嘶吼,激起厅外剩余子弟的呼应。

      面对无论如何都没了生路的境况,向死而斗的惨烈场面如同退潮时最后的一尾波浪,夹带着凄绝的喊杀声,像深夜里被锁在深宅中哭丧的鬼魅般怖人。

      只是这反抗的声浪起的快,被镇压消失的则更快。

      然后,孩子的身躯被人如敝履丢弃水中。那些执着血刃的活生生的鬼魅们,笑着看着小孩的躯体略作挣扎便沉入水底。

      当他们纵火烧尸转身离去时,没有人发现,那个原本该沉入水底的小孩儿,正捏着鼻子,浮上岸边水草从中。

      ……

      走进腾云堂时,江寻已经从自己的记忆中还原,又恢复了那张玩世不恭的少年面貌。

      他并没去厨下,而是直接找到赵高处。

      青阳派除了最高领导唐玄,和他的三个得力助手加弟子外,便是分为内五堂和外五堂管理。内五堂驻扎青阳山中,其中尤以腾云堂为首。

      故而江寻嚷嚷着那句:老赵,我找你有事的话进门时,山中内五堂的堂主正围着赵高坐的全乎。

      见此,几个堂主识趣打算先出去,可屁股没挪地就给江寻拦下了。

      ‘没事没事,也不是什么机密,几位听听,正好帮忙。’

      笑容可掬的跟众人打了招呼,在赵高询问下,江寻开了口:
      ‘我今儿不跟你说我丢肚兜么,就是为此。’

      五个堂主老大面面相觑,更有有些诡异的目光投向赵高。

      大胡子盖住脸面,人们看不出他面皮是红是白。可赵高尴尬的神色还是看的明白的。

      江寻可不管他们彼此眼珠子唱大戏,自顾自往下说:
      ‘我是这么想的。’

      ‘这偷我肚兜的小子肯定没出山门,咱们山内五堂跟个和尚庙似的,就连楚天阔养得鸡公都生不出蛋来。所以啊,我就指望趁着这次内查,还得麻烦几位上上心,务必搜出是哪个小兔崽子的包裹里多这么件东西,嗯,兴许一件,兴许三两件都有可能。总之,只要是包裹里有肚兜的,都给我把人送来凌波馆,我要亲审。’

      ‘哦,对了,只需搜包裹箱奁行礼,不用搜身啊。这,我这物件儿好说不好听的,搞得太隆重了,影响不好。’

      几位堂主面色变幻,就跟打翻了胭脂瓶似的,花样百出。大家心里想的都差不多:你这还叫要脸啊!

      最先开口的还是赵高,他稍稍斟酌下,道:
      ‘嗯,我理解了下,小师叔您的意思就是,要严查,密搜,不能声张,不可宣扬,对么!’

      江寻满意的点点头。

      赵高和旁边的飞云堂主对视下,于是,段远安接着开口问:
      ‘不知可否劳烦小师叔详述下您那肚兜材料,花样,又或者你能给我们画个图就更好了,这样也查的更准些。’

      江寻听得皱眉,啧啧两声,带着不满道:
      ‘肚兜么,你们还不知道长啥样,画什么画。就按我说的,悄悄地去,然后把所有有肚兜的,不管他顶上什么借口,都给爷送到凌波馆来。我要亲自看查,是我的东西我一看自然就认出来了么,不用你们去认。’

      ‘ ……’

      在一干带着兴奋,诧异,稀奇,和看好戏的神色中,江寻离去。

      等屋里又只剩了五位老大,相面似的彼此望来望去一番,楚天阔先分派的搜鸡任务令人荒唐至极,接着通过段远安追加的搜人任务,更是无头绪的让大家头大。

      这五位都觉自己大才,可却被楚天阔胡乱的小用。此时正是接任务接的不满不平不乐意着,天上掉下江寻这趟刺激的活儿。

      正是,不怕任务难,就怕任务无趣。不怕闲话难听,最怕闲话不劲爆。

      江寻这密寻肚兜的任务,就好比往狗窝里扔耗子,狼群中掉羊,内五堂几位老大顿时变得兴致盎然,蠢蠢欲动起来。

      由此可知,不是只有妇人好长舌,男人们若是无聊好事起来,能量也是大大滴!

      此道严搜肃查的掌门令,及至此刻,才真正有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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