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之韵》柳月

27、二十七

　　为了救冷风儒，杭文静答应母亲等这件事一完，就回药王谷再不离开。次日一早，杭夫人就离开了陆家寨，动身赶往药王门去请救兵，杭天龙和杭天虎奉母命先送杭文静回杭家堡，平善秋则要赶着去牧场与康明超他们会合，不过这次，陆柯说什么也要去帮冷风儒，可是他一走，山寨无主，剩下些妇儒让人也不放心，杭文静提议让刘氏带着孩子和钟离梅一起跟她回杭家堡，一来有个照顾，二来也可以陪陪她，于是众人一起动身，杭天龙他们四个护着三个女人和两个孩子一起回了杭家堡。
　　转眼八月十五，中秋，月圆夜。
　　冷风儒被囚无极门已半月有余，而康明超他们暂时还在牧场没有什么动静，他们还在商量着，必竟要铲除无极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万一一步走错，那将满盘皆输。
　　左华从牢里被放了出来，他被带到荣清的房间，因为今天是中秋，荣清想跟儿子喝几杯，所以，房里除了他父子二人外，在没有第三个人了。
　　荣清看看左华，道：“坐吧。”他拿过酒壶，为儿子满上。
　　左华看了他一下，不客气的坐下，脸上的表情依旧冷冷淡淡。
　　荣清道：“今天是中秋，来，陪我喝一杯。”
　　左华什么也没说，只是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荣清道：“二十三年了，我一直盼着，能跟你娘还有你，我们一家人团聚，高高兴兴的喝上几杯，只可惜，你娘走得太早了。”
　　左华淡淡道：“我姓左，不姓荣，你没有娶我娘，所以，我不是你儿子，你也不是我爹，我不过是我娘生的一个野种。”
　　荣清道：“华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知道不知道，你不但污辱了你自己，也污辱了你娘！”
　　左华道：“可是事实如此！未婚先孕，按照村里的规矩，是要被关进猪笼沉湖的。幸好我娘命大，她逃过这一劫，千辛万苦的才把我生下来。你从来没替我娘想过，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你爱的人是你自己，而不是我娘！”
　　荣清长叹，道：“华儿，我知道你恨我，当初抛下你们母子就走了，是我不对，可是，可是当时的情形我是非走不可，因为我的一个仇家找来，我不能连累你娘，所以，只有走。”
　　左华道：“那后来呢？你躲过你的仇家，为什么不回去找我娘？”
　　荣清道：“我想，可是我不敢，我不想让你娘看见我当时那狼狈的样子。”
　　左华冷笑道：“只怕是你不敢让我娘知道，你有了别的女人吧。”
　　荣清道：“我不否认有了别的女人，可是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受制于君儿的娘，如果我不娶她，那我现在也就不能坐在这了。”
　　左华道：“说来说去，你是怕死。”
　　荣清道：“我不怕，可是就是那么死了，不值得！男人应该做出一番事业来，我当时不过是个无名的小卒，我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要让天下的人都知道，有我荣清这号人物！所以，我不得不做出，一点点的牺牲。”
　　左华道：“一点点的牺牲？你说得好轻松。就因为你的一点点牺牲，让我娘含恨九泉，死不瞑目，让我一出生就是一个没爹要的野种，受尽白眼和唾骂，难道在你心里，除了扬名立万外，就没有更要的了吗？”
　　荣清道：“有！就是你们母子，你们是我最重要的，虽然你娘已经死了，但我还是依然爱她，我要补偿她，给她一个名份，至于你，你是我儿子，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你，等我百年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左华冷笑道：“你不觉得，现在才补偿，已经太晚了吗？”
　　荣清道：“只要你愿意，肯接受，一点也不晚。”
　　左华道：“荣华富贵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在我眼里，只有两个女人对我最重要，一个是我娘，一个水儿，可是她们却都因为你的野心而死。我娘死的时候，你在哪？只怕还在女人的温柔乡里做美梦吧？你□□水儿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你有当我是你儿子吗？你不配为人夫，也不配为人父！想让我原谅你，想都别想！让我接受你，这就更不可能！想用荣华富贵收买我，你看错我了。”左华说完，起身就走。
　　“华儿！”荣清叫住了她，“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不管我怎么补偿，你都不会原谅我，这些，我并不怪你，可是，我们必竟是父子，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事实。我不求你能帮我，但你也不该跟我做对，如果你娘在天有灵，也不希望见到我们父子相残。”
　　左华依旧背着身，道：“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放我出来，我还是一样会杀了你，为我娘，也为水儿，报仇！我要为我所爱的女人，讨回个公道！”话音落，他的人已经走了。
　　听到这句话，荣清气得一把把桌子掀了，他低声下气的陪着不是，就是希望左华能看在父子的情份上跟自己合作，就算他不愿意帮自己，至少也不会跟自己做对，可是他想错了，左华这最后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文静，文静。”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二妞开了门，道：“是陆夫人，请进！大小姐，陆夫人来了。”
　　杭文静从凉台外进来，道：“陆大嫂，是你啊，快请坐。”
　　刘氏道：“文静啊，我做了些月饼，过来尝尝。”刘氏把点心放到桌上，拉过杭文静坐下，“这是莲蓉馅的，这是豆沙馅的，这是冰糖芝麻馅的，来尝尝。”
　　杭文静看着，摇头道：“我没胃口，不想吃啊。”
　　刘氏在她身边坐下，道：“你怎么了？自从回来，就没见你开心过，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二妞道：“大小姐是有心事，整天呆在房里，哪也不去，跟她说话，都没听到。”
　　杭文静道：“多嘴！这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哦。”二妞应声退了出去。
　　刘氏道：“文静啊，告诉大嫂，你是不是，还在想二弟？”
　　杭文静道：“想他又有什么用，他都不要我了。”
　　刘氏道：“看你说的，二弟不是这种人，你跟他感情那么好，他怎么会不要你？”
　　杭文静道：“感情好又如何？可是我骗了他啊，他最恨别人骗他了。”
　　刘氏道：“文静，如果，你还信大嫂的，就听大嫂一句话，二弟一定会来娶你。”
　　杭文静道：“大嫂，你不用安慰我了，就算他肯娶我，我也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了。”
　　刘氏道：“为什么？你真的对他，死心了？”
　　杭文静道：“我已经答应了娘，只要娘肯救他，我就回药王谷，再也不离开。”
　　刘氏一愣，道：“怎么会这样？”
　　杭文静道：“我知道，娘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让我顺顺利利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所以，不管他怎么样，我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
　　刘氏叹道：“这到是个好办法，至少可以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
　　杭文静道：“大嫂，无极门那边，可有消息？平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刘氏道：“唉，我也不清楚，我也很想知道，你平大哥，还有我那当家的，他们都怎么样了。做女人就是麻烦，有了孩子，就什么事也不能干了，整天想着孩子，担心他们没吃好，没穿暖，遇上个好丈夫到也罢了，要是遇上个不好的，那真不如出家做尼姑，落个清静！下辈子说什么，我也不做女人了。”
　　杭文静自语道：“下辈子，还有下辈子吗？”
　　杭文静回想起跟冷风儒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她止不心痛起来。
　　刘氏见她发呆，眼里还有泪光，道：“文静，文静！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杭文静苦笑了一下，道：“没什么，没什么。对了，平大嫂呢？”
　　刘氏道：“她和那位花姑娘正带着孩子玩呢，我特意来看看你。”
　　杭文静道：“大嫂，我有点累了，想歇息。”
　　刘氏道：“那你歇着吧，别胡思乱想了。”刘氏笑了笑，起身走了。
　　杭文静在桌边呆坐了会，起身上床，可是她睡不着，翻来翻去的脑子里想着的全是冷风儒，她越来越想他了，必竟肚子里怀着的，是他的骨肉。
　　牧场，夜深了，房里的灯还亮着，所有的人都在，也包括老马和他的儿子小马。
　　桌上铺着张地图，是无极门的地形图，是江平暗中用飞鸽传来送来的，好让他们了解一下地形，以便于动手。地图上有个地方是用红笔特意标注的，那就是荣清的卧房，藏名册的地方。
　　桌边，十七个脑袋，三十四双眼睛都注视着这张地图，每个人都在想着办法，该从哪里入手，而且要一击击中，只许胜不许败。
　　好半天，杭天虎道：“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把荣清牵制住，就由扶师叔和莫师叔去偷名册。”
　　杭天龙道：“那你可知道，这名册放在房里什么地方？”
　　杭天虎道：“我……我怎么知道！”
　　杭天龙道：“就是，既然不知道，怎么去偷？何况荣清的房门前还有人把守，就算我们把名册偷到手，也打草惊蛇了。”
　　平善秋道：“没错，要偷名册，就不能打草惊蛇，不然偷了也是白偷，只要荣清一声令下，他照样可以一统天下。”
　　杭天虎道：“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胥羽东道：“最好的办法，就是……里应外合。”
　　“里应外合？”孙玉点点头，“但不知如何个里应外合法？”
　　胥羽东道：“荣清身边有个江平，而江平又是站在咱们这边的，如果能跟他联系上，那要对付荣清就不在话下了。”
　　老马道：“可是荣清是只老狐狸，虽然他现在很看中江平，可是不敢保证他对江平没有戒心，里应外合这个办法虽然不错，但我看，要单靠江平还不行。”
　　杭夫人道：“老马说得没错，单靠江平一个人不行，万一被荣清发觉，杀了他或是把他囚禁起来，那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弄不好，就连被抓的人，也要搭上性命。”
　　小马道：“我看不如这样，荣清既然能派内线到各派，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效访呢？”
　　杭天虎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有人打进去，故意让荣清擒住，然后在里应外合。”
　　陆柯道：“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这叫以毒攻毒。“
　　鬼见愁莫生点头道：“嗯，小马这个主意不错！”
　　杭天虎道：“莫师叔，您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要是被荣清抓住的话，如果他不杀我们，把我们的武功给废了，或是挑了我们的手筋，脚筋，那我们还怎么里应外合？”
　　百毒童子扶丘道：“荣清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人手，我看他不会那么笨要挑断你们的手筋脚筋，更不会废了你们武功，再说了，这人是活的，你们就不知道变通一下，拖延几天，只要你莫师叔拿到名册，也就是荣清的死期到了。”
　　空明道：“这个办法到可行，不过就是有些危险。”
　　老马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反正我一把年纪了，能在死以前为少主做些什么，我就是死了也值得了，不如就让我去吧！”
　　小马道：“爹，还是让我去。”
　　康明超道：“我也去！老马说得对，为了少主，死也值得。”
　　苏虞道：“既然你们都去，又怎么可以少了我？”
　　平善秋道：“老马，你就别去了，就让我和明超、小苏和小马一起去，你留下帮四位掌门。”
　　杭夫人道：“天龙，天虎，你们也跟去，如果让荣清擒住我杭家堡的人，他一定会得意往形，我们才更有机会动手。”
　　杭天龙道：“是，娘！”
　　杭天虎不想去，也不想帮冷风儒，他是打心眼里一百二十个不乐意，要不是为了杭文静，他才懒得理会这事呢，无可奈何，既然娘开了口，他也只得答应。
　　扶丘道：“我这有瓶药，到了无极门后，记得每人服一颗，就算荣清给你们吃了什么化功之类的药，也没关系。”
　　杭天龙接过，道：“多谢扶师叔。”
　　陆柯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胥羽西道：“当然是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动身。大师，你看如何？”
　　空明道：“好，免得迟则生变。”
　　老马道：“那我去准备马匹，明天一早就可以动身。”
　　众人商议出对策后，决定天亮就动身赶往无极门，要跟荣清一拼到底。
　　“冷大哥……小心啊！……小心！……冷大哥，冷大哥！”杭文静一下坐起，长长的喘着气，她的一颗心也怦怦怦的跳得好厉害。
　　杭文静缓了缓，平静了一下，起身下床，倒了杯水，她心慌意乱的端起茶杯来，刚要喝，却蓦然发现杯里哪里是茶水，而是一杯鲜红的血水，吓得她尖叫一声，把茶杯给扔了。
　　茶杯落地摔碎了，茶水洒落，水还是水。
　　杭文静呆呆得看着，快要哭了起来。
　　“文静，文静。”刘氏进门见她呆站在那，上前扶住了她，“文静，你怎么了？”
　　杭文静木讷的看了看刘氏，扑到她怀里，哭了起来，道：“大嫂！”
　　刘氏抱住她，道：“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别哭，别哭，来，坐下。”刘氏拉着杭文静在床边坐下，“别哭，告诉大嫂，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杭文静道：“大嫂，我好想他，我忘不了他，怎么办！我刚才梦见他了，他有危险，我好担心，我真的好担心他，大嫂。”
　　刘氏轻叹，拭着她脸庞上的泪，道：“要忘记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的确是很痛苦的事。”
　　杭文静道：“我一闭眼，就看见他，我忘不了，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大嫂，你教教我，教教我怎么做，才能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刘氏道：“这感情的事，谁也不能说了算，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你们有情人，却不能终眷属，老天可真会开玩笑。刚才，你娘送信回来了，说是他们已经动身去了无极门，准备不日就动手。”
　　杭文静道：“我娘他们去了无极门？……那我娘有说，什么时候动手没有？”
　　刘氏道：“这个，你娘到没提，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有你娘还有你两位师叔在，还有四位掌门，相信这么多人联手，一定可以杀了荣清这狗贼的！”
　　杭文静道：“不行，我要去看看。”她说着，起身就要走。
　　刘氏忙一把拉住她，道：“我的小祖宗，小姑奶奶，你就别添乱了！你去，你去能帮什么忙？反而还让你娘分心，再说，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不宜劳累过度，这女人怀孕头三个月最忌见血，你一路奔波，万一有个什么事，或是小产了，怎么办？你不为你，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杭文静一下呆住了，道：“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担心！”
　　刘氏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有这么多人在，你还怕救不出他来吗？你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不过你娘吗？”
　　杭文静看了看她，没在说话。
　　刘氏道：“听大嫂的话，别胡思乱想，好好的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杭文静望瞭望她，点了点头。
　　杭文静担心冷风儒，成天吃不好，睡不好，她还是决定去一趟无极门，不过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她哪也去不了，所以她又偷偷的溜走了，当二妞发现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杭峰急得一跺脚，要去找可是他一走，杭家堡无人，他又担心无极门的人来偷袭，不去找吧，又不放心女儿，她的病刚刚才好，身子还很虚弱，万一路上出点事，或是病倒了，身边又没个人照顾，这可怎么办？他想来想去，休书一封回药王门，请毒娘子飞花去无极门找杭文静，把她带回来。飞花接到信后，立刻带着徒弟郦云，还有两个师侄沈海轩和洪源赶往无极门，一来是把杭文静找回来，二来也帮帮大师姐水婷儿的忙。
　　离开杭家堡，杭文静快马加鞭的先去了冷风镖局，镖局往日的威风已荡然无存，她感到有些伤心。她来到了牧场，牧场里也空无一人，老马和小马也不知去向，她在牧场先住了下来，决定晚上到镖局里走一趟。入夜，杭文静换了夜行衣，背了镖囊，摸到镖局后院门的墙根下，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在，脚尖一点窜上了墙头，朝院子里看了看，后院厢房一片漆黑，估计所有的人都已睡了。杭文静翻身跃入院内，直奔冷风儒的书房而去，来到房门前，杭文静警觉的四下看看，又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见一切都无声，她这才轻轻推门进屋，点了火折亮了灯，四下扫了一眼，书房里一团糟，满地的书，书案上的文房四宝全都在地上，被摔了个粉碎，书柜后的门户大开，想必也逃一劫。杭文静轻叹，朝密室走去。
　　密室里也是一片狼籍，冷夫人的画像被人撕毁，一半在上挂着，一半在地上，上面还有些凌乱的脚印，供的灵牌也被人给砸了，散乱的弃在地上，香炉倒了，香灰散了一桌，一地。
　　杭文静呆呆的看了半天，抬脚上前，却脚下踢了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支发钗，她拾了起来，还好没有弄丢也没有弄坏，来到供桌前，放下了烛灯，她拾起被毁的灵位和那半副画，瞥眼看见那个锦盒，伸手拿过一看，金锁已经不在了，她在地上找了半天也没看见那金锁，估计是让人给拿去当了。无奈，她只得把发钗放回盒中，盖好盖纳入怀里，把毁坏的灵位放到镖囊里，收了那副画然后悄然无声的走了。
　　回到牧场，杭文静把拿回的东西全部倒出放在了桌上，一样一样的拿起来看着。
　　“看来，得重新做个灵位了。……这画也毁了，要是让冷大哥看到，他一定很伤心。……还好这发钗还在，没有弄丢。”
　　杭文静轻叹，取来浆子把画重新一点点的贴好，又用丝巾把上面的脚印一点点的擦拭掉，弄干净，忙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弄好了。她不由长长的出了口气，捶了捶腰。
　　天亮了，杭文静顾不上休息，拿了灵位来到镇上，请人又给重新做了个新的，并点了金。她在街上逛着看着，来到家当铺门前，她不由停了停，寻思了会，抬腿进去了，她是来打听，看有没有人来当过金锁。一连找了五六家，最后在一家宝升当里打听到了。杭文静用五颗金豆子把金锁换了回来，别提有多高兴了。
　　该干的事都办了，她把这几样东西送到了落凤楼雅琴的手里，请她代为保管。
　　“这些是……”雅琴看了看她，有些不解。
　　杭文静道：“这些，是冷大哥的命根子，是我从镖局里偷出来的，本来都已经毁了，我花了半天的工夫又请人弄好了。”
　　雅琴道：“文儿姑娘，到底出什么事了？镖局怎么会……”
　　杭文静道：“你不是江湖人，不懂江湖事，不过，不懂也最好，总之，请你把这些收好，等冷大哥回来你在亲手交给他，但是别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雅琴道：“为什么？”
　　杭文静摇头，道：“你别问为什么，也没有为什么，反正，千万别说是我就行了。雅琴姐，拜托你了。”
　　雅琴道：“你放心吧，等冷少主一回来，我一定亲手将这几样东西交到他手里。”
　　杭文静一笑，道：“谢谢你，雅琴姐。那我走了，我还有急事要办，改天，我会在来看你。”
　　雅琴道：“我送你。”
　　雅琴把杭文静送出落凤楼，看着她牵马离去，这才返回。她看着桌上的那个包袱，一时好奇便打开来看看，打开来一看，却不由呆了一下，里面放着两个灵位，一卷画和一个锦盒。
　　雅琴看着，不由自语道：“文儿姑娘，你真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