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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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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司徒俊一脸嘚瑟的模样,白又灵心里的那点感激瞬间跑没了,嘚瑟什么啊嘚瑟。再看他身后那似乎更浓郁的黑雾,白又灵抖了抖,忍不住问道:“你最近住院,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司徒俊闻言,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表情凝重,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仔细想了想道:“奇怪的事倒也没有,就是晚上睡觉觉得冷,现在也是。”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双手抱臂上下摩擦了几下。
“你说这都快六月了,怎么还这么冷?”司徒俊不解地看看外面阳光明媚,只觉得浑身发冷。
前几天他还要求医生给他量个体温,他这么怕冷还以为自己发烧了,可偏偏一切正常。
白又灵也跟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这艳阳高照的,哪里冷了?她都热的想穿短袖了。
看来,这司徒俊确实有点奇怪。
如果这世界上有黑白无常,那一定有鬼神妖魔。那么,她看到的这团黑雾,会不会就是民间所说的“脏东西”?或者说,是遇邪了?
“司徒俊,你信不信鬼神?”白又灵突然问道。
“鬼神?我不信?本公子可是从小长在红旗下的无神论者,怎么可能信那玩意!”司徒俊一脸嗤笑摆摆手,不屑道。
“也许你很快就会信了。”白又灵望着那团黑雾似乎更浓郁了些,眼看司徒俊冷的牙齿都开始打颤了,居然还嘴硬。
“我劝你还是找个道士或者和尚看看吧。实话告诉你,我能看见你说的那“玩意”。就在你后面跟着。”白又灵目光幽深地透过司徒俊望向他的身后,语气幽幽道。
司徒俊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可他偏偏就是嘴硬,明明冷的要死,还不肯相信地嘲笑道:“你就编吧!我信你个邪!”
说完推着轮椅就转身离开了病房,几乎是仓皇而逃。
白又灵见他吓得落跑的身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胆小鬼,不信,你跑什么!”可随即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团黑雾,表情又凝重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白痴会不会派人去找个道士解决!”白又灵望着门口,摇了摇头,信不信也由他了。反正她能提醒的也都提了,就算是还了他帮她付医药费的人情吧。
白又灵重新躺下,惬意地啃着从病房小冰箱里拿出来的苹果,计算着出院的日子。
自己的眼睛似乎因为一次意外,获得些特异功能,也不知道准不准?她现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出院试试,如果真的有效,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去当个神婆了?神婆可比当个上班族赚钱。
白又灵美滋滋地想。
话说司徒俊回到自己的病房后,左思右想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确实有些诡异,于是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爸。”司徒俊打电话给他的父亲——司徒贺南,魔都赫赫有名的商界大佬,司徒家的现任掌舵人。目前司徒家百分之七十的产业都由他在打理,像房地产,珠宝,酒店,旅游之类的。
传闻司徒家的产业庞大的惊人,从明清开始家族就是做皇商的,战乱时期举家迁去国外,改开后才慢慢将产业转移回国内。
“怎么了?”司徒贺南正在和公司董事们开会,见是儿子的电话,皱了皱眉还是接了。
平时工作忙,对儿子关心太少,所以与儿子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这次车祸让他意识到这些年忙于家族生意,一直忽略了对妻儿的关心和照顾,心里很是愧疚。尤其是当儿子满头是血被人抬进医院,妻子崩溃的哭声时,司徒贺南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做的有多失职,所以暗暗发誓,若儿子这次没事,他一定要多抽一些时间陪伴家人。
这也是为什么一向严于律己,从不在开会时接任何电话的司徒贺南,一反常态接了。
公司董事们面面相觑,离他最近的马经理一听电话那头的声音知道是老板的儿子司徒小少爷,立即停下了刚才的汇报。
“爸,我好像撞邪了!”司徒俊一听电话接通,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语气焦急地朝电话那头道:“我今天去看了被我撞的姑娘,她说她的眼睛能见邪,她说我背后有,有那玩意。”司徒俊想到白又灵那幽深的目光,就忍不住打颤。
司徒贺南听到电话那头儿子紧张害怕的声音,皱了皱眉。撞邪?
他左手大拇指习惯性的摩擦了几下食指,没有吭声。
“爸,你在听吗?你赶紧找个人来给我看看,我现在冷的都想穿羽绒服了。医生帮我测过体温,说我没发烧。”见父亲没回他,司徒俊急的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朝电话那头哇哇大叫。他知道父亲是个古板的无神论者,向来只信科学,若不拿出点证据来,他是绝对不会信的,更别说找个“高人”给他看“病”了。
听着司徒俊的话,司徒贺南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知道了。”半晌,司徒俊终于听到老爹沉稳如山的声音,心里的大石总算落地。
虽然他也觉得打给他父亲跟他说撞邪的事不可思议,但身体和大脑就是忍不住做了,直觉告诉自己,他可能真的撞邪了。
放下手机,司徒俊便瑟瑟发抖地裹起棉被,疑神疑鬼地看了眼这空荡荡的病房,突然觉得瘆得慌,一股寒气直逼脑门,他吓得赶紧重新拿起手机,拨通电话,惨叫着:“喂,妈,你赶紧来医院陪我!”
司徒贺南挂完电话,想了想,转头看向坐在他右下手第一个位置的马经理道:“马远,你......”
司徒贺南你了半天,扫了一眼会议室的董事们,想了想道:“先开会吧。”
原本要开四五个小时的会议,开了半小时就结束了。大家都知道董事长家里出事,也不敢像往常一下说个方案吹半天牛,几乎用最快的速度把该说的都说完。
之后,大家就很有眼力见地离开会议室,留下马远跟着董事长两人。
司徒贺南见马远一副正襟危坐,认真无比的表情,对于自己将要提及的事,有些为难。马远跟随他十几年了,一直是他的心腹兼得力助手,可即便如此,对于儿子的要求,他还是有些难开口,斟酌了片刻,司徒贺南有些艰难道:
“马远,你...在魔都认识可以驱邪的人吗?”
马远一听驱邪,严肃的表情有些裂开,脑门上瞬间冒出三个问号,喃喃道:“驱邪?”
可一见董事长不像是开玩笑,立刻收起疑惑的表情道:“董事长,我确实听一位朋友提及,灵福山有一位老道可帮人驱邪,您若是需要,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
司徒贺南点点头。
马远见此,立刻拿手机拨通了那位朋友的电话。
马远早年混社会时,认识了不少狐朋狗友,各色各样的人见多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经历比较奇特的。
比如现在联系的这位。马远之前跟他一起喝过几次酒,从他那听说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什么附体啊,出马啊,掉魂啊,现世报啊,神神鬼鬼的,他一直当做故事来听,从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会落在董事长头上。
司徒贺南其实并不如儿子司徒俊所想的那般,是个完全的无神论者,事实上,他是个有神论者。
早年间他跟着父亲做地产生意,遇到过不少离奇的事件。印象尤为深刻的是当年他负责的一个高档楼盘。在建造时,工地的工人挖出来一条通体雪白的蛇将其打死,工人当天晚上就在单位宿舍猝死了。紧接着工地上接二连三的发生工人离奇死亡的事件,不是猝死,就是被车撞死,甚至还有一个吃饭噎死。
接二连三死人,闹得工地人心惶惶,差一点惊动政府。后来还是父亲听从友人的建议去魔都的某个庙里请了一位高僧,做了三天法事,事情才慢慢平息下去。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夜里高僧在做法时,工地的上方雷云密布,仿佛是天神发怒般狂风呼号。后来高僧告诉他们,那工人打死的是一条正在修行的蛇,蛇的肉身被毁,蛇灵震怒。蛇本就有灵性,更别提尚在修行的蛇,所以怨气在工地徘徊不肯离去,就发生了工地离奇死亡事件。
高僧直言,蛇的怨气虽已超度大半,但尚有一丝留存人间,迟迟不肯离去。高僧要求司徒贺南的父亲以后一定要多做善事,积累功德,用善念感化蛇灵,否则将来必定祸及子嗣。
这些年司徒老爷子一直不忘高僧的警告,到处修路造桥,建学校,多做善事,不敢有一丝懈怠。
这些年,司徒家也一直风平浪静,没出过什么事,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这次儿子突然打电话跟他说中邪,司徒贺南立刻想起了当年那段往事。他不知道儿子这次的劫是十几年前的果报,还是另有他因。
还未等到马远接到驱邪的“高人”,司徒俊的“邪”病就开始发作。
“我不能死!我要见我老婆和孩子,你们放我出去,我要见我老婆!!”司徒贺南接到妻子电话,匆忙赶到医院时,司徒俊已经疯魔地完全像另外一个人,嘴里不停地说胡话,脸色也青的厉害。
三个医生上去想要牵制住他,都无济于事。
妻子急的在旁边不停地抹眼泪。
白又灵就住在隔壁,听到动静忍不住打开房门想要一探究竟,还没走到司徒俊病房门口,就听见司徒俊在房间里大吼大叫。
“你们是谁!放我出去!我要见我老婆!”
得亏他们住的是高级病房,这一层楼里人不多,不然像司徒俊这么叫,肯定引来不少人围观。
白又灵悄悄地躲在病房外朝里看去,就见房间里三个医生抓着司徒俊胳膊企图让躺下来,可惜司徒俊整个人像是着魔了一般,在病床上乱打乱吼,嘴里叫着不想死,要见老婆孩子。
旁边站着一对穿着十分体面的夫妇,女的一边痛哭,一边伸手也想上去帮忙,男的眉头皱的死死的,想要伸手帮忙,儿子却完全不认识他一样,一把将他拍开。
白又灵长那么大,第一次见过气质这么出众的夫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妇人看上去四十多岁,许是保养的好的缘故,皮肤细腻的若二十多的小姑娘一般。头发用一支做工精致的翡翠发簪盘着,耳朵上戴着的也是同发簪一样的翡翠耳坠,看上去都价值不菲,仅仅这两样首饰,就已经衬得这位夫人贵气逼人。
站在她身旁的男人,穿着一身做工精良,剪裁得体的西服,五十岁左右,看上去气度不凡。白又灵仅仅是远远地看着,都能够感受到这男人强大迫人的气场,但偏偏气质上又有些儒雅,与那妇人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十分养眼。
这两位大概就是司徒俊的父母吧。也难怪能养出司徒俊那样细皮嫩肉,贵公子气质十足的模样,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
不过要是司徒俊看上去不那么傻缺,就更完美了。
白又灵摸了摸鼻子叹口气回到了病房。她还是不去凑那个热闹了,自己一个住在群租房里的小老百姓,机缘巧合下能够见到这样的富贵人家,还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了。如今,司徒俊已经那样,她还去瞎看热闹了,就太没良心了。
不过司徒俊变成那样,似乎证明了她的眼睛真的有特异功能,希望他们能找到“大师”处理这个邪祟吧。白又灵的眼睛目前也只能看到一团黑雾,能大致猜到可能是邪祟,其余的就爱莫能助了。
白又灵悄悄地过去,又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病房。
刚才那对夫妇,让白又灵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贫富之间的巨大鸿沟。
她什么时候才能摆脱现在的贫困,活出一个人样来呢。白又灵躺在病床上,望着病房的天花板,喃喃自语道。
都是人,咋就差距这么大呢!!白又灵扬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