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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第十八章
      血月潜在薄云之后若隐若现。陈旧的台门深处,破壁残垣累成一片。
      红衣长发的鬼魅身影于暗处飘然而立。
      习青手起刀落,伴随着阵阵稚儿怨鬼的凄厉叫声,击碎一片冤魂执念。藏玉凤剑舞八方,凌厉的剑意扫过周遭,破风声猎猎,稍轻些的首饰盒,裹婴布,屏风等杂物被卷起拍得四分五裂。
      一直躲藏其中的侍女幽魂们被颠出来,由四溢的剑气残暴地撕裂后消散。
      “奇怪。。这些怨魂怎么这么弱?”习青边打边蹙眉。
      藏玉凤一撩肩上发,闲散道。“可能是我们太强了吧?”
      “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嚎哭声对邓然这样的人族都不起作用的低级怨魂,就算封鬼符完全失效都不可能去镇上作乱的好嘛!”习青恨恨放下手,不再动作,果然身边残留着的几缕童灵,只是龟缩回各式各样的玩物中去,毫无战意。
      “这些小鬼,生前不过是一群幼童罢了。。”
      藏玉凤嬉皮笑脸地逗她,是不是心软了?
      习青没说话,她的确想起了故乡天真烂漫的弟弟妹妹们。
      无生静静地守着昏迷不醒的邓然,好似对周遭事物毫不关心。
      自从被邓然从冥石滩拔出来之后,他化形成人游历尘世,只是还保留了一柄剑的思维。不爱说话,不爱动脑子,护主。
      与我何干,我只是一把剑而已.jpg
      藏玉凤耸耸肩,放下手懒散地斜靠在一截还算结实的焦黑色看不出材质的墙面上。
      正想抿口小酒,一摸屁股,才记起自己的酒葫芦被无生拿去给邓然当枕头了。
      “啊~真没办法弄醒小然然吗?不然无生你抱上你主子,咱先回镇上等他醒了再来?”
      习青摇摇头,“他晕得太突然也太奇怪了,我没办法。也不知道这样贸然动他会怎么样。。无生替他杀了魂印里一直尾随的邪魔,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晕的?”
      “话说那个邪魔到真是挺棘手的,力量那么霸道。”
      “我之前护着邓然跟邪魔交手过,从前。。没这么厉害的。这地方太邪门了。”
      藏玉凤扫视周遭,寂静黢黑的高墙边,陈旧发霉的杂物高高低低的堆着,碎瓦遍地,穿堂阴风阵阵。
      “就这么个鬼气森森的地方,小镇上的人,居然还敢在边上建义庄。”藏玉凤啧啧感慨。
      “。。等邓然醒了,让他把这儿能超度的超度了,我们就回去好好问问孙家。”习青语气森然。
      话音未落,几人就感到不妙。
      宅院内不知何时袅袅飘起了一阵白烟。空中薄云尽散,一轮血月嵌在深黑色夜空中。
      阴风大起。
      “噹――!”刀剑相撞的铮鸣声突兀地响起。
      习青飞速转身,就见无生不知何时背对着她,与一红衣长发的女鬼僵持在一起。
      无生本体是邪剑,凝出的剑身这一路来几乎是无往不利的,此刻却只能堪堪抗住女鬼的利爪!
      习青瞳孔骤缩,把手里的凡武一扔,祭出血脉之力一并袭向女鬼。
      藏玉凤紧随其后,抽出腰间的长笛,覆唇而奏,笛音化作源源不断的力量,渐渐扶起无生和习青被女鬼压垮的身形,三道身影随即斗在一处。
      刀剑无眼,习青的放出的一只火凤,被女鬼一击即溃,散成道道火星四射开去。
      陈年旧物一触即燃,火舌迅速蹿开,邓然闭着眼本能地感觉到热流,难耐挣扎起来。
      然而几人丝毫不敢分心,专注地抵御女鬼。
      火焰舔着旧物,几个瞬息间,轰然大作,年久失修的门板折成两半带着火苗砸向邓然。
      电光火石之间,女鬼身形一转,带着阴风护住了他。
      习青等人的目光追随而至,一个两个神色古怪。
      “她在护着邓然耶。”
      “那火是我不小心弄起来的?”
      “。。打死你。”
      女鬼在邓然身侧画好一圈阴风后,再度袭向几人,动作越发迅猛。
      习青神色一振,咬牙重新应战。
      邓然在阴风阵中,神色逐渐舒缓。
      血月明晃晃当空照着,女鬼好似永远不会力竭一般,越战越勇。反观藏玉凤这边,笛音间歇。习青血脉之力用得所剩无几。无生乃是邪剑转世,不受肉体凡胎的影响,只是单凭他一己之力,难以抵御女鬼的汹汹攻势。
      阵中被细细护着的邓然,静静地滑出两行泪。这仿佛是解开了某种封印,小道士随即睁开双眼。
      迷茫着坐起来怔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察觉到身前的恶斗。
      恰逢习青,藏玉凤一前一后垂下双手,无生被女鬼一爪抽飞,利爪再无阻拦,直直撕向习青的胸口。
      “沉香!――”
      女鬼身形骤然一滞。
      邓然不敢拖沓,手在身后不住摸索着可用的物什,“。。比起海棠,我更喜欢手边的梨花。”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红衣褴褛的女鬼踉跄着一寸寸转身,缭乱的发丝后苍白病态的脸上,空洞的眼中突然涌出两行血泪。
      “沉香。”邓然将手放在摸到的一个酒葫芦上悄悄结印,“到我这儿来。”
      女鬼竟是矜持地理了理杂乱的碎发,犹如怀春少女一般走了过去。
      然而没走几步,就被酒葫芦吸走。
      邓然眼疾手快地塞上瓶盖。
      习青:。。。为什么突然觉得邓然好渣?
      藏玉凤:。。我的酒壶。。
      导演组:咔!过了过了!
      扮演女鬼的姑娘被楚阳洋从软垫上扶起来,为了方便加后期被吸进去时的特效,她在那一瞬间需要迅速往绿本软垫上滚过去。
      小姑娘有些受宠若惊,跟着剧组人员下去时卸妆都一步三回头的。
      南柯一脸鄙夷地看过来,“啧啧啧,果然某些人是戏里戏外表里如一的渣。”
      楚阳洋羞愧地捂脸。
      四位主演陆续回到化妆间,秦书昀把沈思雨从结界里放了出来。
      众人眼前就多出了一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少女,和她怀里的满脸嫌弃的黑猫。
      南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一只猫的脸上看出嫌弃的,不确定地喊了声,“沈思雨?”
      少女扁着嘴抬起脸,“南柯小姐姐。。我阿爸怎么能这么渣!”
      “。。。”南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楚阳洋,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是啊,看来不是我的错觉,邓然渣得没边了。”
      ‘渣男邓然’再次羞愧地捂脸。
      在场两位女性统一战线,一条条细数其罪行。
      袁羽安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手里多把瓜子。秦书昀冷着脸把楚阳洋护在怀里,摸他脑袋。
      “都少说两句。他又不是故意的。”
      南柯:???
      沈思雨:???
      袁羽安:???
      黑猫:。。。
      楚阳洋一脸懵逼地抬起脸,“不是大秦你在说啥?”
      秦书昀被众人齐刷刷盯着,懊恼地别开脸,“电视里护着人的时候,不都这么说。”
      “。。所以我劝你没事少看这些有的没的。”
      “。。。。。。”
      他们又聊了一会,剧组的化妆师们敲门进来,帮他们卸妆。为了方便沈思雨进出剧组,楚阳洋还找剧组工作人员给她搞了一张通行证。
      “这样明天你就不用偷偷摸进来了。”这话是说了剧组其他人听的,也算是解释了沈思雨的突然出现。
      少女对此非常满意,搂着黑猫表示之后要天天来监督‘邓然’,不让他有再欺负女鬼小姐姐的机会。
      当晚,一群人四仰八叉地倒在朝秦暮楚组合的别墅客厅。
      “这火锅配酒,越喝越有啊!”袁羽安抿着一小杯雪碧,喝出了嗦白酒的气势。
      楚阳洋美滋滋地从红彤彤的辣油堆里,捞出一勺猪脑花,边吹边吃。把对桌两个为了保护嗓子只能吃清汤锅底的人,馋了个透。
      “。。你们当神仙的这么为所欲为的吗?还有啊,我听说你之前试镜的那两个剧组,不是导演洗澡摔伤,就是编剧痔疮当众大出血。。”
      秦书昀夹肉的手一顿,缓缓抬起一张隐隐带着骄傲的脸。
      “OK我懂了。”
      “我去真是你做的啊!秦哥你也太酷了!!”
      沈思雨不懂他们在说啥,给黑猫订好外卖,一抬头就看到楚阳洋拿了个麻辣兔头,手上一使劲,掰着上下颚拆开。
      “兔兔那么可爱。。”
      楚阳洋啃骨头嗦汁的间隙,歪头表示疑问。
      “给我也整一个。”
      南柯:???
      电视上,《澜江月》今日新更的那集正放到邓然收女鬼的片段。
      网剧《澜江月》自开播以来,基本保持当日拍当日传,中间有几天因为某些场景不到位等原因,拍摄进程赶不上会停更一天,之后给演员们放假一天,把存货补上,最大限度保证观众们的参与度。
      比如习青一开始用的武器是战斧,网友们强烈表示出戏后就换成了现在的宽刀。类似的小细节,剧组官方表示,能改的一切按照上帝们的要求改。
      此刻《澜江月》官方微博下,已经聚集了不少网友,声讨邓然行为太渣。
      先前关于邓然应该跟谁在一起的投票活动中,女鬼沉香的票数也有了一波不小的上浮。
      沈思雨一条一条大声读着评论,余光不住地扫视她阿爸。
      楚阳洋撩起一筷子宽粉,加了一小勺辣油,吹一口吃一口安之若素。
      袁羽安瞅着沈思雨越嘟越出的嘴,乐了,“唉~这事儿是真没法子,剧组官博早就说了,小细节能改一定改,但姐姐你们这是要改剧情走向啊,你就是把嘴撅出一朵花来也没用的哦~”
      楚阳洋深以为然。
      南柯看着这两一唱一和的嘴脸,“呵,男人。”
      几人聚到半夜,南柯和袁羽安碍于公司规定不好留宿,披星戴月地回去了。
      两人回去时坐的是各自的保姆车,只有走出小区的那一段路上不远不近地同行了一阵。结果还是被蹲点的狗仔放到了网上,本来袁羽安和南柯哥们义气式的友情被大众熟知,媒体无数次想炒他俩绯闻都没成。
      然而被拍到的地点是朝秦暮楚组合的别墅,而且狗仔队蹲点很早,一行人进门的画面也被拍到,大众熟悉的当红歌手们和一个只露了个背影的少女齐齐出镜。
      #娱乐圈恶臭艺人们的真面目!!#南柯和不知名女子沦为朝秦暮楚组合,袁羽安的泄欲对象!!
      这个爆料帖内容劲爆,囊括了时下最火的小艺人。就是个看图编故事的碰瓷蹭热度贴。
      笔者在帖子里大骂朝秦暮楚组合和袁羽安等人,称他们营造人设,愚弄大众。
      拍戏的空当,几人聚在一起看完了帖子。
      楚阳洋颇感欣慰,“不错啊。起码我和大秦从原来被导演们压,现在变成压人的了!”突然兴奋.jpg
      袁羽安扁着嘴耿耿于怀地指着其中一句评论,“不公平啊,都是爷们,凭什么说一屋子只有大秦是总攻!”
      南柯坐他们对面,屁股一抬,扬手啪啪两个巴掌糊他两脑门上,“侬两个脑子放清醒点好伐!”
      秦大总攻心疼地侧身熊抱住楚阳洋,怒目看向施暴者。
      南柯恨不得仰天长叹,跟这三个傻子实在没话说。
      “啊呀呀,不要急嘛,又不是真的,公司那边一会儿就能公关好的~”
      “???”这是公关不公关的问题吗?!“呸,男人。”
      “。。。。。。”
      保姆车里,迷迷糊糊里坚持要跟来当监工的沈思雨,抱着猫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拍摄进行到下午,爆料贴顶着镇雄娱乐的律师函警告,竟然还敢有后续。
      笔者又贴上了一个18线女明星的照片,背影,身形和沈思雨都十分相似,还贴了一段女明星哭诉被性侵的视频,和多张不同时间在沈思雨进别墅的背影。
      对方是有备而来。
      助理木沉芳,小芳同志身在前线接到组织下达的任务,回车上把沈思雨摇醒,准备让她来官宣。
      “等等!不能去!”南柯突然白着脸喊住小芳。
      众人一脸懵逼地看向她。
      “沈思雨跟这个什么梦蝶的,不都是18线过气女网红??你叫她起来能改变什么?她。。我是说,就算咱们都知道我们清清白白的,但是她也没法证明。。”
      楚阳洋木愣愣地点头,“对哦。”
      袁羽安:美女皱眉.jpg
      秦书昀把下巴搁在楚阳洋头顶,双眼放空。
      晚上吃饭的时候,经纪人秦祥运在官方微博上,列出了诬陷朝秦暮楚组合的女网红,与照片中背影少女,不是同一人的证据。
      又动用了关系,给事件降温。
      这事儿明面上就算揭过去了。然而深陷风波被恶心了个够的南柯却不愿意善罢甘休。
      “你们神仙这回脾气怎么这么好?无凭无据就有人敢造这种谣,你们还忍。有一就有二!”
      楚阳洋看着微信群视频通话里的南柯,欲言又止。
      袁羽安摸下巴,“话说秦哥那么酷,就没什么直接找到幕后黑手的法子??”
      楚阳洋语带艰涩,“我们。。没那么。。”
      “照理说。。七窍玲珑心应该是能够看清世间是非因果的。”秦书昀默默扭头看向沙发上趴着追剧的沈思雨,表情高深莫测。
      “???咱闺女?不应该啊,杨艳出事的时候,她不是也看不出是谁在主导吗?难道她故意包庇了?”
      秦书昀迟疑着摇摇头,“她不能对你说谎。除非。。。她上一世历劫时,被人剪了明悟线。”
      窝在沈思雨颈边的黑猫,不自然地抖了抖耳朵。
      视频通话那头的南柯和袁羽安听得一头雾水。
      “。。大秦的意思是,沈思雨现在不是最厉害的时候,如果是,她就能看到谁是幕后黑手。”
      “那要怎么办才能让她恢复?”
      楚阳洋愣了,是啊,闺女被欺负了,虽然自己相当励志地直接报了仇,但作为阿爸不管怎么说,应该想办法彻底治好她。
      “昆仑镜,相传有复原世间一切物什的能力。”
      “那它在哪?”
      “不知道。”
      楚阳洋:。。。
      袁羽安:。。。
      南柯:翻白眼。
      沈思雨戴着耳机全神贯注。
      手机屏幕里,邓然一行人超度完深宅里其余孤魂野鬼,耽搁了一夜后狼狈地回到镇上。
      城门后红绸丝结喜气洋洋地铺了一路。
      突如其来的张灯结彩,几人心中古怪更甚。
      尤其是邓然,一路走来,不住被人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
      行至孙府,孙老爷和孙夫人早早在大厅门口笑盈盈地迎着了。
      “啊呀!几位真是有大神通的高人啊,这一出手,那妖邪果然立马。。”
      邓然扬手打断他,“孙老爷客气了。只是不知,为何我等降伏魔物之事,为何镇上人如此清楚?”十里庆贺红灯高高挂,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的。
      “啊。。几位有所不知,我们小镇上,有数不清的待字闺中的女子夜夜被荒宅中的恶鬼侵害,这腕上啊,都有印记,可就在昨晚!统统不见了,还是仰仗诸位高人啊!”孙老爷欢喜之色溢于言表,引着他们入堂,叫人奉茶看座。
      “孙老爷这么高兴,怕是孙小姐腕上,原先也有这印记吧?”藏玉凤斜倚在堂柱上,似笑非笑。
      “。。啊,是,小女原先也被。。”
      “所以疾病缠身是假,被妖邪缠得最紧是真?”
      孙老爷一再被冒犯,对着藏玉凤渐渐冷了脸。孙夫人自觉隐晦地扯扯他袖子,“我们这也是没法了。和尚道士请了一茬又一茬,可从来有去无回,时间久了,便是来过问的义士都不见了,可怜我们家怡然还那么小,那么善良。。。”
      “荒宅里的鬼怪,根本做不到这些。她们身前只是一群老弱妇孺,死后亦无凶煞之气。”斗笠下一直沉默的习青突然开口。
      她进镇后一直穿黑袍戴兜里,不出声,旁人根本认不出是个女子。
      “只有一个凶厉女鬼,却也是因为我们先灭了她护着的孤魂野鬼,她才朝我们动的手!打斗期间我们不慎波及无辜之人,那女鬼还分神去护!”习青语气越说越急,手上长刀一翻,身旁的桌案应声碎裂,“依我看,莫不是你们镇上之人谋财害命,糟了报应,欺我等外乡人前去料理后患不是!!”
      孙老爷脸色青白不定,抖着手半晌说不出话。孙夫人吓得缩在后头,再不敢多言半句。
      邓然原先跟着义愤填膺的表情,在听到‘护着无辜之人’时,变得有些古怪。
      弹幕里,开了上帝视角的观众们不住声讨着,女鬼沉香死后也不忘护着邓然,这个渣男却用她生前想听听不到的回答,分了她的神,收了她。
      邓然进入荒宅后,昏迷不醒,实际是记起了前世的回忆。女鬼沉香,生前是个只爱戎装不爱红装的爽利姑娘。
      只在遇上邓然后,动了洗手作羹汤的打算。还悄悄学着其他闺秀们的样儿,梳妆打扮过。却被人嘲笑说是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就连邓然都说,她当不成海棠,只能做梨花。
      大婚当天,盛装打扮的沉香在红盖头下,想了无数种邓然见到自己的反映。推门声响起,她在盖头下,红着脸问,“你说我是梨花,我便是了。那你。。喜欢梨花吗?”
      回答她的,是穿膛而过的利刃。
      沈思雨跟着弹幕回味了一波邓然前世的渣男行径,一脸看人吃了shi般的嫌弃。
      手机屏幕上,孙怡然这位小姐袅袅婷婷地被丫鬟扶着出来,朝众人彬彬有礼地一福身,我见犹怜地噙着泪,把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求邓然他们切莫迁怒孙家二老。
      几人不置可否。
      “怡然自幼盼着有人能带自己脱离苦海,早已许下心愿,非救者不嫁。今日一朝得偿所愿,愿将怡然自己,”孙怡然若有似无地瞥了习青一眼,“与所知一切,毫无保留地予了邓公子。”
      剧里众角色齐齐剧震。剧外弹幕和沈思雨咬牙切齿,他们都知道,这位孙小姐就是邓然前世护了一辈子的小师妹转世。恢复前世记忆的邓然会怎么选,完全可以预见。
      沈思雨捶胸顿足,只恨自己今天睡过头,完美错过干涉拍戏的目的。
      手机屏幕里,邓然静静看了孙怡然许久。
      煽情的bgm响起,邓然缓缓笑了,温柔地解下坠在腰间的酒葫芦,捧在手心。“承蒙小姐厚爱,只可惜邓某成婚过早。认识一下,此乃贱内。”
      习青:翻白眼。
      藏玉凤:吹口哨。
      无生:。。。有些吃醋。
      孙家人:。。。。。。
      孙怡然愣了片刻,掩嘴笑了,“不愧是邓公子。怡然头一回知道,有人能将嗜酒如命的酒鬼描述得如此缠绵悱恻。”
      邓然:。。。
      沈思雨木着脸移开手机,“阿爸,为什么你明明给了女鬼小姐姐名分,我却开心不起来呢?”
      还在进行视频通话的楚阳洋,秦书昀齐刷刷回过头来。视频聊天里的南柯眼尖地看到沈思雨举着的手机里的《澜江月》直播,难以自制地附和起来,“是吧是吧!这剧情真是没谁了!我白天拍戏的时候就想说了!妈的你往后看,更血妈刺激!”
      正如南柯所说,剧中邓然亲了一口酒葫芦,态度坚决地表达了自己只要线索不要人的立场。主角团拿到了孙小姐口中关于圣物下落的线索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镇。
      路上,秦书昀饰演的无生,顶着一脸面瘫,异常隐晦地表达了,你只亲别人的酒葫芦,不亲自己的剑,我不高兴了。
      楚阳洋饰演的邓然在搞清楚自家佩剑闹别扭的原因后,无比自然地在无生脸上也亲了一口。
      看到这里,沈思雨简直叹为观止。
      南柯异常嫌弃地连翻数个白眼,“他俩这秀恩爱的理由,找的真是煞费苦心。生怕咱们剧过审过得太容易。说真的我一早就设想过他俩演着演着抱或者亲的画面,但我真没想到能从这种古怪的角度如此有理有据地出发。”
      是啊,这谁能想到?
      这集过后,萌他俩cp的cp粉纷纷露头,也算是旁敲侧击地进一步掀飞了楚阳洋秦书昀别墅招妓的谣言。
      经纪人秦祥运在微信里留言,真是太谢谢你俩了。皮笑肉不笑.jpg
      官博下骂声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大秦在《澜江月》中饰演的邪剑无生的表情包。
      与我何干,我只是一柄剑.jpg
      你知道亲别人家的酒葫芦,自家的剑倒不知道亲.jpg
      我是一柄护主的邪剑.jpg
      沙发旁,黑猫抖抖耳朵,跳上桌扒拉开袋子把毛脑袋埋进去啃红白相间,纹理间隔漂亮的生金枪鱼肉。油润绵软却不失嚼劲的口感,吃得它不住舔嘴。
      楚阳洋挂了视频通话,扭头问秦书昀,“那。。有关部门那边,有可能知道昆仑镜的下落吗?”
      却见后者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桌上啃鱼肉啃得香甜的黑猫,不禁失笑。“秦宝宝也想吃那个吗?”
      大秦迟疑着点点头,突然一本正经地反驳。“我是说。。有关部门应该会知道的,不是想吃。”
      楚阳洋抬手摸摸他的头,“好~”起身走向沙发,“我去找闺女要召唤黄叔良的牌牌。”
      沈思雨追完了剧,翘着脚趴沙发上戴着耳机在打游戏。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一串有的没的。
      楚阳洋拍停她,要了召唤用的牌子,以及,黑猫吃的鱼肉外卖电话。
      大秦默默长出了一身毛,趴在火炉旁的毛毯上,假装自己是毛毯的一部分。
      召唤牌子到了楚阳洋手里,却只召唤出了黄叔良副手小叶的声音。
      没等楚阳洋陷入自我怀疑,小叶那边简单说明了有关部门近期的情况。
      随着气温不断降低,全国各地出现了带着邪念的非正常降雪。调查后发现,是一些被怨念集成的小妖怪被有心人恶意整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不伦不类的雪女。
      目前整个有关部门倾巢出动,奔赴各地抓这些雪女。黄叔良和小叶目前所处位置与潘云市相隔太远,一个缩地千里摆不平的事,他们就不方便现身了。
      楚阳洋表示,过不来没什么,把你们总部地址说一下,我们去找点东西。
      小叶委屈巴巴地说着,那您。。别翻太乱。也别。。全拿光,把地址给了过来。
      楚阳洋满口应下,准备晚上就动身,这才发现自家网瘾少女没戴耳机,正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不,你不能去。”
      “。。。。。。”
      “听话,在家呆着,一会儿大秦的外卖到了,你拿开点,不许让你的喵喵碰着,不卫生。”
      黑猫舔爪子动作一顿,毛呼呼的小脸上写满了鄙夷。
      沈思雨撅着嘴不吭声。
      楚阳洋被秦书昀搂进怀里,嘱咐她。“乖乖看家。”话音未落,两道人影平地消失。
      黑猫黑亮的大眼闪了闪,矫健地跃下桌子,吭哧吭哧钻进沙发底下,跟着不动了。
      短短几分钟内,别墅里只剩下撅着嘴的沈思雨还左顾右晃了。“喵喵?一转眼不见了。。去哪了。。”
      少女嘟囔着走向落在毛毯上的召唤令,眼神一寸寸晦暗下去,“我才不看家呢,喵喵你在家乖乖的,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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