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小太阳》一个大□□瓜

17、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动不了？眼睛。。睁不开。。。
　　浑身仿佛置身于滚烫的沸水当中，每一寸都在灼烧疼痛，尤其是眼睛。针扎般的刺痛感密密麻麻遍布了整张脸。
　　好痛。。好痛啊。。。
　　“。。呵，就快好了。”
　　谁。。谁在说话？！声音很好听。。有些。。熟悉。
　　“你要我做的，我做了，现在该你了。”
　　这是唐老板的声音。哦，对了，今天圣诞节，我们约会来着。。他还亲了我。然后，不记得了。
　　“别急啊，不会赖你的~只要。。”
　　“唔！！你做什么！唔！啊啊啊啊――”
　　那个人做了什么！！为什么唐老板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绝望那么痛？！
　　“呵。”
　　可恶！睁不开眼。。动不了！
　　唐老板的气息越来越弱了。。怎么办！！！
　　不。。不可以！
　　绝不。。允许！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凭什么！被随随便便什么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怎么可能！明明。。”
　　幽闭的地牢内，被囚禁在血阵中央，浑身血污不堪，双眼被针脚细密密缝起来的人影，骤然暴起。
　　血符凝注成的针线，被强行撕裂，眼皮也跟着支离破碎，空荡荡血肉模糊的眼眶里，空空如也。
　　“紫电。”干涩粗糙的一声呼唤。
　　冥冥中一缕白缎破风而至，洞府内雷光乍现。
　　红得发烫发疼的视界里，一个白衣人被紫电死死困住，唐老板瘫在地上，奄奄一息。
　　“杀了他。”
　　白缎倏然绞紧，雷光大作，噼啪声中，白衣人痛苦地嘶鸣，仅仅一个呼吸，化作焦尸一具，碎裂开来。
　　血阵随即黯淡。
　　沈思雨心下一松，力竭颓然倒地。
　　一缕幽魂从碎裂的焦尸上袅袅飘离。
　　。。。。。。
　　唐岚从地牢里醒转时，已经入夜。
　　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一片狼藉里，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是她救了我？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没准是前世那位口是心非的神女醒来救了我吧。沈思雨？怎么可能？
　　那家伙不被控制的时候，能果断利落地杀只鸡都算进步。
　　天雷劫在即，铤而走险与虎谋皮，想要搞点法宝扛过去，结果现在反而。。啧。
　　唐岚嫌恶地移开视线，身如流光，蹿出禁制，直冲鬼市。
　　从老酒馆把溯炀拖出来时，这货已经醉成一滩烂泥了。
　　“唔。。。唐岚？你。。为什么有2个头？？嗯？用了。。唔。。法宝的后遗症吗？”
　　唐岚面目狰狞。“我帮你醒醒酒吧。”
　　。。。。。。
　　“醒了吗？”
　　溯炀使劲晃晃鼻青脸肿的脑袋，从地上踉跄着爬起来。“嘶。。你下手真重。”
　　“你上次说的，躲天雷的下下策。是什么？”
　　“？？”溯炀古怪地望过来，“你又失败了？不应该啊，圣诞节诶，你还。。约不出一个喜欢你的小傻子？”
　　“。。是那个人出尔反尔。”怎么可能约不出她，勾勾手指就来了。
　　“哦。与虎谋皮嘛。那你认命去风水传里躲着吧。”
　　“。。。这算什么法子？那个书灵会趁机吞了我！”
　　溯炀摆手打断他，“你消息落后了。那个书灵早被弄死了。好像是因为动了动不得的人。。”
　　“死了？”唐岚垂眼。“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那段过去。”
　　“随便你吧。喏，书我给你放这。我走了。”
　　唐岚在巷子里站了许久。
　　一直到鬼市长年阴云密布的上空，被一丝雷光撕裂，刺目的白光直射下来。
　　“嗷嗷嗷！艹！哪个不长眼的滚鬼市来渡劫！”“日哦。。老子的眼睛。。艹！”“啊！――怎么还乱劈。。”
　　妖怪们的惨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频繁。
　　整个世界仿佛沁入了遮天蔽日的白。
　　唐岚放松身体，坠入《风水传》中，外界喧嚣霎那间走马灯般远去。
　　记忆中那个闭塞，阴暗，令人作呕的小村庄。
　　一切不断循环往复。
　　唐岚冷冷地看着幼年的自己被诬陷，被抓走，仿佛自己只是个过客。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穿过他。
　　唐岚蹙眉。
　　在看清人的那刻，眼神瞬间顿住。怎么会是她？
　　沈思雨穿着初见时土气的衣服，慌里慌张地跟进审讯室。又傻傻地带着满脸泪痕地穿墙跟出来。
　　唐岚突然有了一种荒诞，可怕的猜测。
　　幼年的小乞儿被打断了双腿，扔到街巷间的角落。沈思雨就跪在他身边，手足无措。
　　唐岚看到，沈思雨踉跄着冲出去，跪在地上给路人们磕头，求他们救幼年的自己。
　　这里是书里的世界，演的是过去的事，书里的人看不见她，听不到她。可她就这么傻，磕到日头下落，街上人影全无，还是不住哀求。
　　唐岚蹙眉。没来由地烦躁。
　　然后，他看到了上一世的神女，岚。
　　蒙着白纱静静地走过喧嚣。
　　撞到了地上苦苦哀求着的沈思雨。
　　神女岚被大喜过望的沈思雨拉着跑进小巷，来到断腿小乞儿身边。
　　听到神女岚用一如既往清冷的声音说，“他非良人，不救。”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救你。”神女岚被他炼魂前的一脸淡漠，从记忆中翻涌而来。
　　原来。。不是口是心非。不是动了凡心，敢做不敢认。
　　沈思雨哭求不成，一脸决绝地掐住神女岚的脖子，“你救是不救？！”
　　岚怔愣中看清少女的身份，长叹一声报应。妥协着救了小乞丐。
　　沈思雨聒噪地像个鹦鹉，不断不断给岚灌输着道理，什么小乞丐是没得选才变坏的，什么小孩子哪懂善恶。。
　　唐岚一瞬不瞬地看着。
　　沈思雨这傻子逼着岚给小乞丐买包子，买新衣裳，哄小乞丐睡觉。
　　小乞丐表面乖巧，心思却歹毒。兵不血刃地用了手段，置曾经的同伴于死地。
　　岚故意不阻拦，让沈思雨看清自己。
　　“我说过，他非良人。”
　　留下这句话，岚走了，头也不回。
　　沈思雨却傻逼兮兮地想着法说服了自己，陪着没了岚的小乞丐哭到半夜。
　　小乞丐听不到她说什么，一直哭一直哭。
　　沈思雨也不管，就陪着哭，抱着他一直劝一直劝。
　　唐岚没来由地想起，沈思雨成为神女后。在鬼市找到他，笑得一脸傻气地抱着他的背，“唐老板，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做出了他一直以为是空话的，承诺。
　　小乞丐渐渐长大。
　　沈思雨始终陪着他，碎碎念着有的没的。尽是些不害臊不知羞的话。
　　看到小乞丐意气风发，她就乐得找不着北，看到小乞丐遭小师弟背叛，她哭得撕心裂肺。
　　看到小乞丐入魔，被正道讨伐，眼看要丧命。
　　沈思雨心急如焚，不住自残，终于体内的梭形法器为了护住她，神力临时涌入凡人之躯，逆天改命。
　　那个傻子匆匆现身，挡住了最致命的一波袭击。
　　小乞丐狼狈逃窜。
　　唐岚无声地张嘴。他没感觉错，那个时候，的确是有神意显现。只不过。。真的不是岚。
　　从来。。不是。
　　“唐老板~”
　　“唐老板，你让我吃我就吃。作为奖励，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唐老板你对我真好~”
　　“唐老板。。我们不是情侣吗？你为什么都不肯亲我一下。。。”
　　“唐老板。。我头好痛。。”
　　“唐老板~你说，我一会儿要是泡了那个神女池，它不就名副其实了吗？它赚大了。”
　　“唐老板。。我不是故意害死杨艳的。。”
　　“杨艳。。她能做的，我也能做。。我。。我把我自己赔给你！”
　　“先说好。。今天要我帮忙，那是要和我约会的！”
　　“那你先亲我一下。”
　　原来，对他好的，一直都在。不管他做什么，打打不走，撵也撵不开。
　　不会因为看到他为恶就不再理会，亦没有起过抛弃他的念头，唐岚从来没有被抛下过。
　　她只是身体受不了，被书灵弹出去了而已。
　　唐岚舔舔嘴唇，算着时间出去了。
　　特别，特别，相见一个傻子。
　　。。。。。。
　　空荡荡的别墅内，沈思雨浑身缠着绷带哭得稀里哗啦。
　　唐岚蹙眉，从别墅外围一步一步接近。
　　“渣男！！”
　　唐岚：。。。！好像有点生气啊，也是，次次都丢下她不管。生气也是。。。正常的。
　　问题是。。应该怎么哄？
　　唐岚思忖着，小心翼翼地飘进别墅。
　　沈思雨背对着门口，只留半个缠着绷带的脑袋露在长毛沙发背上。
　　“。。你。怎么包了那么多纱布。没事吧？”
　　“死渣男！”沈思雨猛地伸出一脚，矮桌被踢得飞出一段。哐噹！砰。
　　唐岚脚步一顿，有些尴尬。
　　也是，昨天圣诞节，连礼物都没给。
　　“是因为礼物的事吗？那我。。现在陪你去买一个？喜欢。。什么样的？”
　　“啊啊啊啊啊啊！！邓然你个死渣男！！沉香哪点不好！骗婚就算了，新婚之夜还捅刀子！！啊啊啊啊啊！！”
　　唐岚：。。。？
　　长毛沙发后，沈思雨纱布包着的头上，露出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耳机线从纱布缝里露出来，蜿蜒连向腿上的放着电视剧的手机。
　　唐岚：。。。。。。
　　“沈思雨。”唐岚蹙眉，倾身伸手去摘耳机。
　　指尖触碰到线的一瞬间，紫电倏然显形，无风自动，飘护在纱布少女身侧。
　　沈思雨义愤填膺的表情一顿，暂停了《澜江月》，抬起脸茫然四顾。“什么东西？”
　　“。。是我。唐岚。”唐岚强忍着怒气。
　　“奇怪。紫电明明碰到了什么的。不管你是谁！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别来烦我！我阿爸他们马上回来了！你要走趁早走。。。”
　　沈思雨冲着空荡荡的客厅，虚张声势。
　　微微颤抖的指尖，出卖了她。
　　唐岚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黯淡的眼珠，直到自己触碰才弹起的紫电。
　　“沈思雨。。你别吓我。”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你还在这惺惺作态给谁看？哦，给姐姐看。可惜姐姐看不到了。托你的福，再也看不到了！！”
　　身侧突然冒出来一个抓着绣花鞋的小姑娘，双目赤红地朝他咆哮。
　　唐岚只一眼，便惊得神魂剧震。
　　“你怎么。。”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一遍又一遍地暗示姐姐你很危险，可她醒来之后总也不听。现在终于，你害得她再也看不到听不到了，你满意了吧？你满意了吗！！！”
　　“。。江琴。”唐岚冷下脸。“原来当年，神女把护身法器分了一半给你。”
　　“是！只可惜，我力量不够，没能帮姐姐杀了你这个祸害！”江琴死死抓着绣花鞋，竭力从中汲取力量。
　　唐岚看着她这样，突然笑了。“废物就是废物。光是显形就快用光你的力气了吧？”
　　“你这个混蛋！！杀人犯！！！”
　　“那又怎么样？我坏事做尽，她还是喜欢我。看不见听不到又怎么样，等我再找个身体，她还是听我的，我叫她往东，她不会向西。”
　　“你不要脸！！”
　　“藏了那么久。。那个什么。。哦，楚阳洋。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法器上敷着一只野鬼吧。你猜。。”唐岚慢慢咧开嘴，“面对已经忘记你的神女，和被妖魔蛊惑了的。。神，你会怎么死？”
　　被戳中心事的小姑娘脸色瞬间煞白，浑身战栗不止。
　　“沈思雨是我的，你的神女岚，已经死了。”
　　江琴死死咬住下唇，流出两行血泪，力竭化烟消失在了原地。
　　唐岚眼神挪回到沈思雨身上。
　　沙发上，少女翻了个身，转卧为趴，撑着脸追剧。一边看一边蹬脚踢沙发，“臭邓然！骗婚死渣男！阿爸怎么演这种渣男！啊啊啊！！”
　　傻子。
　　啧。
　　两天后的夜里，出门倒垃圾的绷带少女，抱回家了一只通体发黑，皮毛油光水滑的小猫。
　　“阿爸！大秦！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一只猫！冬天里的猫咪！那是来自上天的恩赐啊！”
　　楚阳洋吸溜一口火鸡面，敷衍着点点头，“要养可以，铲屎，把尿，喂食，洗澡，你自己包圆。注意别让它掉毛。。”
　　秦书昀：。。。？
　　黑猫：。。。晚上好。
　　沈思雨隔着纱布蹭猫，“好好好~啊。。好久没吸猫了，自从入了冬，我就没见过猫，想死我了。”
　　黑猫一脸嫌弃，但好歹收了爪子，用肉垫推着她。
　　秦书昀肃然，这算是调情？
　　黑猫：喵嗷嗷嗷！才不是！
　　秦书昀学着楚阳洋点点头。行吧，既然他答应了。低头继续啃肉。
　　“喵喵饿不饿呀？家里没有猫粮，给你点个。。三文鱼刺身好不好？”沈思雨把猫举到脸跟前。
　　猫崽显然不适应这个高度，后腿软软地下伸，想踩个着力点。
　　少女降了降胳膊，让小家伙踩到自己胸上。
　　后爪毛肉垫下传来温软有弹性的触感，黑猫瞬间僵直了。
　　沈思雨借机亲上了它的前爪。
　　猫崽子毛茸茸的脸上，异常严肃，喵嗷嗷地叫着扭动小身子要下来。
　　“噗。。阿爸你看它这个表情，像不像唐老板！”
　　黑猫猛地飞机耳。
　　“唐老板。唐老板。就知道你的唐老板！”楚阳洋夹起一筷子泡菜，混着面嗦进去。“窝前脚。。给泥买德新衣服。”嚼嚼嚼，咽。“后脚就报废！剩点毛茬子黏着你血刺呼啦的一身肉条子回来，很舒服是不？！”
　　少女理亏地放下猫，心虚地偷摸点外卖。
　　“还三文鱼刺身。。哎呀妈呀，你咋不把自个儿恁成刺身给它呢？嗯？一天天的，就可劲造吧你就！”
　　在外卖付款界面，选到‘付景栩亲密付’后，沈思雨突然想起一件事。
　　“阿爸。。对了，你上回。。把ivan叫醒，原先对他下血咒的。。艾子涵的残魂也飘回来了。”
　　楚阳洋嗦面动作一顿，“肥来了？”
　　“嗯。。。”
　　“？”
　　“我现在看不见了，阿爸你让大秦有空把艾子涵的残魂安置一下，给付景栩送去呗。”
　　“。。。不是咋回事儿？我还该他的？”
　　秦书昀挑眉附议。
　　沙发上的黑猫一毛爪拍她腿上，艰难地用小猫脸表达‘审视’这种高难度表情。
　　沈思雨挠挠脸，“他供着我呢。我给了他一个不死之身，还欠个爱情线的种子。”
　　楚阳洋冷笑。
　　秦书昀翻了个白眼，低头重新啃肉。
　　猫崽子想到了自己，一穷二白还得靠人家点外卖，苦大仇深地身子一软，歪倒在少女腿边东北揣。
　　“付景栩他。。以前就是怕死，ivan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不死，他就得死，现在不会了。有了不死之身他不会再指使艾子涵作妖了的~”
　　楚阳洋端起汤碗，吸溜一口，妥协着喟叹，“要不怎么说儿女都是上辈子的债呢。”
　　秦书昀抖抖耳朵。
　　三文鱼送到的时候，楚阳洋已经被大秦抱回屋睡了。
　　沈思雨把猫崽子抱到一整块的橘白相间的鱼肉上，自己就开始在毛毯上铺床打地铺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肉身选了猫的关系，唐岚莫名觉得鼻子下面这片没吃过的厚实生肉，很香很好吃。
　　肉质细腻，不腥，入口绵软，很柔。
　　猫崽子身子小，趴在三文鱼块上，撅着屁股咬了三分之一，肚子就圆了。
　　唐岚舔嘴抹舌把自己打理干净，轻巧地跳下餐桌，挑衅一般地把拦路的绣花鞋，一爪子拍飞，矜持地窝到少女的手边团好。
　　第二天正午时分，少女在松软中隐隐带着坚硬的毛毯上，翻了个身。迷蒙着眼，伸出一段素白纤细的手离开温暖的被窝，去摸头边的手机。
　　预想中的冷硬触感被一团热哄哄软乎乎的毛团代替。
　　脑子尚未清醒，嘴角先一步牵起笑来，啊，我也是有猫一族了啊，这样感叹着。
　　把毛团拖到怀里，小家伙还呼噜噜地打着呼，睡得照样安逸。
　　沈思雨把脸深深埋进猫崽子怀里，感受着小家伙滚烫的毛肚皮，好像终于能畅快呼吸了一般。
　　第一眼以为是只矜持端庄而机敏的野猫，昏黄的路灯下，亭亭玉立在消防栓上，一双纯黑色的黑珠，映着亮光，异常漂亮，合着三瓣嘴上隐隐露出看着就很舒服的浅粉色。
　　属于那种不用单身很久，看着也觉得眉清目秀的猫。
　　沈思雨当时身上没带着猫咪爱吃的小食，看到了也没想过去撩它。
　　轻手轻脚地倒完了垃圾，还煞有介事地回头试图告诉这只美喵，那些里面没有能吃的，大冬天别硬撑着去翻箱子了。
　　然而自始至终，它就静静地蹲在那儿，静静地看着。
　　野猫们这样的很少，黏人的会凑上来用身子和尾巴蹭你小腿，喵喵叫着撒娇，警惕些的也会先出声提醒一下，示意这里还有个猫呢，有吃食往这扔点。至于那些吃饱了的则压根儿不会被你看到。
　　沈思雨试探着朝它走了几步。
　　黑猫微微扬了下头。
　　就在沈思雨觉得它就快跳走或者开口喵的时候，它又不动了。
　　仿佛刚才那一下，是个高贵的人在矜持地表达赞许。
　　沈思雨起了兴致。事实上以她的身手，别说猫了，抓点什么都不费劲。但她受了楚阳洋和秦书昀的影响，总觉得养宠物也要讲究缘法。
　　那些不是自愿跟自己走的，都不能强求，求来也不长久，没劲。于是喂猫无数，却从未有过自己的猫。
　　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近，黑猫灵动的双眼忽闪忽闪，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沈思雨舔舔嘴唇，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递到了猫崽子跟前。这是她给它的最后一次拒绝的机会。
　　黑猫矜持地喵了一声，从容不迫地伸出一只毛呼呼的前爪虚虚放到少女打着纱布的手心。
　　像国王陛下纡尊降贵，又像月下仙子飘然亲临，更像古色古香的饰品店里，带着懒意挑眉走来的那人。
　　“嘿嘿嘿~”
　　“喵嗷嗷嗷嗷！！”
　　黑猫不住扭动身子，用小肉垫推着沈思雨凑过来的大脸。这傻子！不知羞耻！成何体统！
　　唐岚睡梦中觉得腹部往下，一直有什么在若有若无地蹭着。难耐地睁开眼，沈思雨放大数倍的眉眼凑在胸口。
　　眯缝着的细眼，瞬间瞪圆。
　　“喵嗷嗷嗷！喵嗷嗷嗷嗷嗷嗷嗷嗷！”不害臊！你手往哪摸！
　　“呀~喵喵一大早就这么精神呢~来，我们吃饭饭啊，吃完了去看阿爸他们拍戏哈。”
　　少女把猫崽子抱到昨晚吃剩的鱼块上，身上的绒毯随着动作滑落。唐岚这才注意到，她满身的绷带不知不觉碎裂风化了一大片，剩下些碎渣还斑驳在边边角角。
　　看着跟条花斑狗似的。
　　ivan病愈复出的消息放出来后不久，微博热搜就第一就成了他。热搜榜第二是同为国民巨星的付景栩，签约成‘爱德克斯’国际知名导演的新片男主演一角。
　　近期当红网剧《澜江月》男主邓然应该和谁在一起，这项投票被压到了热搜第三。
　　沈思雨刷牙的档口，看到这三则推送。
　　脑子里飞快闪过几个念头：大秦速度好快，残魂说送就送！艾子涵的残魂果然还联系着付景栩的气运线！为什么那么多傻缺网友会觉得邓然应该和习青在一起？！！那个病秧子孙怡然居然还能得票第二？！！我们家可怜的沉香小姐姐居然垫底！！
　　人民勇士沈思雨同志揭竿而起，决定力排众议，为女鬼沉香扛起一面最有力的大旗。
　　拍摄现场。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忙着布置义庄内打斗的场景，调试威亚。
　　几位主演正在补受伤的特效妆。
　　这一幕要拍的是，邓然从回忆中醒来，加入对抗女鬼的战斗。
　　楚阳洋琢磨着剧本，下一秒余光瞥到身侧凭空多出个人来。
　　沈思雨抱着猫一脸阴沉地出现。
　　楚阳洋：？！！！
　　秦书昀：。
　　“阿爸你。。”
　　大秦反应神速，手起结界落。周围听到什么声音的片场人员，一抬头，一扭脸，一切如常。
　　“。。不能选别人，就给我选沉香小姐姐知道不知道！！你上一世就负了她了！这辈子说什么邓然也不能再渣她一次你听到没有！！！”沈思雨看不到结界落下，自顾自说着。
　　黑猫本来不住闹腾要挣脱怀抱的小身子突然安静下来。
　　少女说了一会，渐渐发觉没人理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周围被设了结界。皱着包子脸，蹲下生闷气。
　　“喵喵，我被隔离了。。肯定是大秦干的！阿爸不会这么坏！坏大秦。就知道欺负我。”
　　黑猫把毛肉垫搁在少女肩上，撑着站起来尽量平视她，郑重地“喵”了一阵。
　　帮着外人算计掉了你的眼睛，是我的错。
　　“喵喵喵？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喵喵你这样好严肃哦。有点像我家唐老板。。噗。”
　　黑猫：。。。
　　“啊~你现在身子骨还太弱，等我把你从里到外养得瓷实了，我就让你化人，好不好？你到时候就照着唐老板变，这样我就能假装他喜欢我了~”
　　沈思雨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亲了一口黑猫粉粉的三瓣嘴。
　　“。。喵嗷嗷嗷啊！！”不知检点！！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