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再遇见》羊妹

12、第十一章

　　好像自从上次看完电影之后，什么都开始变了。
　　易辞的内心深处让她不能接受自己考的比季鹤差的事实。她想好好学习了。可能她自己以为对季鹤的喜欢还似从前那般有十分，其实现在只剩下了三分。
　　只是还差一个推波助澜而已。
　　但易辞表面上什么都一切如往，就连贺懒懒和叶杏年她们都没有察觉出来她开始对季鹤的抵触。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还喜欢他……吗？”
　　“应该还喜欢吧？我当初可是跟荼痕打赌至少能坚持一年呢。怎么可能不喜欢了……对吧？”
　　“我还没牵手呢。”
　　易辞如是暗示着自己。
　　直到那次音乐课。下课她和季鹤一起走在队伍后面。走过长长的林荫小道。
　　走上楼梯坡前受了同桌的刺激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转弯处她终是忍不住对季鹤说：“我手冷。”他愣住了。“啊？”易辞跺跺脚然后把手伸到前面，“我手冷！”季鹤这才明白，然后很不好意思地握住了易辞的手。易辞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不敢回头的背影。还没几秒上了二楼就分开了――因为数学老师正在门口看着这边――在等他们这些上完音乐课还没到教室的同学。易辞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当时觉得了却了一桩心愿，很是欢喜。数学课下课也第一时间蹦蹦跳跳地去跟元止卿和贺懒懒说了这件事。
　　元止卿嫌弃她：“有这么开心？这都四个月了才牵。没出息。”
　　贺懒懒也一脸鄙视。
　　笑过之后易辞沉默了一阵子。她在思考。为什么牵了手之后其实……也没有想象之中那么那么欢喜？
　　想象中，是季鹤主动拉起她的手，他们会对视一秒然后不好意思地转开头但嘴角挂着笑意。她在分开后会一蹦三尺高（咳咳，夸张），会跟小姐妹分享她的喜悦。就像当初她向她们描述自己的喜欢一样：“曾经我以为我会跟那些普普通通的女生一样，喜欢又高又瘦又帅学习还可以的男孩子，没想到命运让我喜欢他。”
　　现在她可以说：“本以为我会很欢喜，原来我可以很冷静。”
　　易辞还在用他们之间所谓的过往，所谓的回忆，所谓的共同爱好，所谓的喜欢，来让自己把目光投放到他们的未来。她以为，她能忍受他的不主动，他的不细心，还有他的不成熟。每每她反驳荼痕的理由都是：“他只是还不懂，我教他。”“哎呀他只是内敛，我主动一点也没什么的。”易辞每次都发誓“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主动”，然而她约他看电影，她让他主动牵自己的手，她……

　　易辞不喜欢头发脏脏的。
　　她每两天洗一次头，不管是长头发还是短头发时。
　　所以她每次看见贺懒懒或者元止卿头发油油的总是会提出来，然后……遭一顿打。
　　某次英语课。
　　老师给他们放松――看电影。
　　老师不在，班上肆无忌惮。
　　易辞跟季鹤在传小纸条。
　　哧哧笑的易辞还接过了季鹤递过来的一个巧克力。他总喜欢每天给她一个巧克力，也不知道季鹤为什么对巧克力这么热衷。易辞撇成三半慢慢吃，有一半给了同桌。
　　易辞还有一个同桌叫厉瑾瑄，他喜欢吃零食。每次总要跟易辞她们抢吃的。这次也不例外。可例外的是这次零食不是她们带的，是季鹤给易辞的。
　　易辞不给。
　　厉瑾瑄来抢。
　　最后他们成了易辞在厉瑾瑄的臂弯下，而他还在伸手拿巧克力。
　　班里人一阵唏嘘，易辞脸憋的通红，季鹤也听到动静看着他们。
　　厉瑾瑄生活在一个单纯的家庭，他从来没有什么男女意识这玩意。
　　易辞无奈只能把巧克力给他。
　　同时也跟他交换，让季鹤坐到这边来。
　　季鹤在厉瑾瑄跟易辞抢东西时一直待在位置上没动，只是盯着厉瑾瑄。跟厉瑾瑄交换位置时他也是死死瞪着厉瑾瑄并对他竖了中指，易辞还听到男生低声骂道：“sb。”易辞皱了皱眉，她非常厌恶这种做法和语调。以至于她甚至想跟季鹤说一句：“你们不要换了。”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她“如愿”坐在了季鹤身边。
　　可她刚转头准备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时，她看见季鹤的头发乱糟糟的，还……有好多细碎的头皮屑。
　　她默默把头扭开，专心看电影。
　　不管季鹤再找她说什么“这是我们第几次看电影”啊，还是什么“你觉得这电影怎么样”啊，她都敷衍了事。她实在……不想跟那天的季鹤说话。不是近距离还好了点……季鹤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
　　易辞默默又移开了点。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唉……”
　　下课。
　　同桌回来了（她因为忍受不了当电灯泡跑了），笑易辞：“刚刚你被厉瑾瑄欺负的时候你对象怎么都不过来帮你？他至少帮你拉开厉瑾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还听见他骂厉瑾瑄。”
　　易辞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她的同桌，毕竟她也难以反驳，毕竟她也是这么想的。是啊，他为什么不帮忙拉开。

　　那天放学时，易辞刻意避开跟季鹤一起走，拉着贺懒懒赶紧跑了。
　　贺懒懒：？这孩子赶着去投胎？
　　季鹤：？她怎么不等我？
　　同桌：〔我已看透.jpg〕
　　易辞：求你别来追我，姐姐我真受不了不洗头发的人。（不信你去问问元止卿跟贺懒懒）

　　分手第一步，不洗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