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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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
心情很复杂！
翌日五点程屿就醒了，在客厅喝冰水。
准备跑步的秦因看见程屿站在吧台边上，喊道：“程屿。“
程屿回过头来，玻璃杯被他往前一推，水晃了些出来。
“起这么早啊，还穿着运动服，”秦因问，“准备出去跑步吗？
“是啊，每天早上都跑，习惯了，”程屿说，“阿姨也挺早的。”
不知道为什么，程屿这时候和秦因说话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秦因将两只手臂往上拉了拉，然后又拉腿部韧带，感叹道：“真好啊，要是我家许霖也向你学习学习就好了，不过他不读书的时候都要睡到中午的。”
程屿讶异了一下，昨晚他把许霖弄回房间的时候，倒觉得许霖那身肉还挺扎实的，不像那种成天躺床上的废宅青年。
“不过他偶尔就会心血来潮健身一段时间，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间接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
“难怪。”程屿不禁说了句。
“难怪什么？”秦因问。
“没什么，”程屿笑了下，“难怪还挺瘦。”
“唉，他吃不胖的。”秦因说，在原地跳了跳，“那我就先去跑步了，要不要一起？”
“没事，阿姨您先去吧。”程屿说。
秦因转了个身，小跑着出去了。
在秦因小跑出去后三分钟，程振穿着一双荧光绿的运动鞋跑了出来，程屿撑着大理石桌面，鄙视地看过去：“你也要出去跑步？”
“是啊！”程振在原地高抬腿，很有斗志！
呵呵！
他爸可是从来没有早上运动过啊！
程屿无奈地皱了下眉，手抬起，指着门外：“东边。”
程振一笑，跑了出去，经过程屿身边的时候还给程屿比了一个赞：“好儿子。”
又过了没一会儿，一扇门开了，程屿顺着门响声看过去，开门声来自二楼，许霖迷蒙着眼，睡衣在身上经过一夜有点皱，拖拖拉拉地走了下来。
许霖显然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醒过来，眉眼间都透着股隐约的烦躁。
程屿又想起他昨天晚上叫的那声爸爸。
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许霖的声音似乎没平常说话那么冷。
许霖像个游魂似地来到了吧台旁边，应该是要找水喝，程屿目光落在许霖那张怎么也睡不醒的脸上，倒了一杯水，不过这次他倒的温的，将水推到许霖手边，许霖接过，喝了，什么也没说，把杯子放在桌面上，发出清脆一声响，然后转身。
看样子是要回去接着补个回笼觉。
程屿挑了下眉，他好像被当成了空气人，或者只是个递水的工具人？反正许霖全程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就在许霖快要踏上台阶的时候，程屿喊了声：“喂，去跑步吗？”
许霖半睁着眼看回来，然后似乎在胸腔里面不屑地笑了一声，没理程屿，接着往上走，因为眼皮是耷拉着，许霖刚刚翻没翻白眼程屿就不知道了。
但程屿知道许霖心里肯定是翻了。
肯定！
他就活该多问这么一句！
于是又喝了一口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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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程振和秦因去了青城泉山区新开发的楼盘，看是否有合适的画室选址。今天正好是周日，程振有大把的时间。
空调呼呼地吹着，秦因为了出门在脸上狂补防晒，许霖吃了早餐后就进了房间，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出门。
秦因觉得自家儿子这样宅下去不好，在那敲门。
“干什么？”许霖打开门，看着他妈。
“年纪轻轻的，提前过什么老年生活，出去走走啊。”秦因说，“我下午去看画室，你要不要跟妈妈去，给点指导意见啊。”
许霖往窗外看了一眼，用一副你有没有搞错的表情对着秦因：“这么大太阳！”
“这么大太阳，人程屿去体育馆打篮球去了，”秦因决定用一下榜样的力量，”你就算不去打，也可以去看一看嘛。”
啧。
许霖垂着眸，无声感概了一句，心想程屿确实精力很旺盛，早上跑步，下午又去打球。
正坐在一楼看电视的程澜朝着二楼挥手：“许霖哥。”
许霖伸出两只手指在空中闲闲地荡了一下。
然后程澜捧着哈根达斯心满意足。
重新又换了一身衣服的程振走过来，正好听到了秦因和许霖的对话。
程振是个喜欢教育孩子的，程屿和程澜在平时就没少被说，有时习惯来了，挡都挡不住，遇到这样的情形，难免就想发挥一下，因此说道：“体育馆离这边也不远，从这走过去过个马路就是了，你可以让程屿带着你到处走走，现在暑假也没几天了，不趁这个机会看看青城，到时候去了学校哪来的时间，而且这里好看的景点很多，好吃的也多……”
BLABLABLABLA。
后面的许霖就没听进去，太长了，这要是秦因在说话，他肯定早就打断了，但现在住在别人家里，甩脸色不太好，许霖耐着性子，听程振说完。
程振最后给的结语是：“走走走，和我们一起出去，正好顺路。”
许霖反驳不能，他怕自己一个不去又会听到一长串，不光是程振，他妈最近也热衷于“纠正他”这件事，去体育馆清净清净也好。
行吧。
行、吧。
许霖换上了长袖，倒不是怕晒黑，他本来也晒不黑，就是晒着不舒服。
既然顺路就是搭车去的，车轮滚了两圈就到了。
体育馆占地面积很宽，顶部是波浪状，象征着游泳。旁边有当地的一个书城，暑假期间，很多学生背着书包在这里看看书，打打球什么的，对面是一家咖啡店，咖啡店旁围满了花。
青城这边环境确实很不错。
“就在这里。”程振在体育馆前面停下，“往下走，篮球馆在地下，你也可以打打保龄球什么的。”
程振说完又准备开个玩笑：“哈哈，但没有你们经常打的高尔夫。”
说完后没人笑，他也意识到这似乎有点冷，随即收敛好神情，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许霖下车，刚下车的时候因为太阳太烈了用手遮挡了一下阳光。
周围的学生来来往往，都不免对这位漂亮的像漫画一样的少年多看上两眼。程振发动了车，走的时候往外面一看，有两个女生忙着偷偷拍照没注意到阶梯差点摔倒。
年轻真好啊！
许霖进了体育馆没往下走，而是在饮料机买了瓶茉莉花茶，然后在长椅上坐着刷网页。
这里确实清净。
“唉呀，莫莫，大好的时光为什么要去陪女朋友啊？！留下来打球啊！女朋友随叫随到，你还是男人嘛你？”
“单身狗离我远点，你酸到我了知不知道？”
声音由远到近，短时间的清净立刻被打破了，许霖不由得抬头看过去，正好和走过来的程屿眼神对了个正着。
程屿旁边还站了好几个男生，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将篮球往徐卓身上一扔，径直走了过来。
“找我的？”程屿站在许霖的前面，虽然体育馆内有空调，但程屿的身上还是隐约泛着薄汗，手臂肌肉微微凸起，线条利落。
许霖皱了下眉，微微向后仰：“不是。”
“我爸让你来找我的吧？让我带你出去玩？”程屿说。
他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许霖想。
不远处的几个男生走了过来，那位拿着篮球的单身狗徐卓见到许霖眼前一亮：“程哥，这你朋友啊？”
然后他将篮球在手上滚了一圈，看着许霖开心地问：“哥们你看着骨骼清奇，要不要一起来打篮球啊。”
“他不打篮球，”程屿说，一只手探了出去，准备作势拍一拍许霖的肩膀。可许霖当即往旁边一偏，程屿的手落了个空，低头，就对上许霖嫌弃的眼神。
没错。
就是嫌弃！
还不是一般的嫌弃，就差没直接说你离我远一点了。
“一身汗能不能别动手动脚？”
这下许霖倒是开口说话了，目光中的鄙夷也是不加掩饰。
徐卓抱着球在那哈哈大笑：“哥们你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嫌弃程哥的，有个性有前途！你叫什么名字？”
许霖冷漠地看着他。
一秒。
两秒。
三秒。
用眼神诠释这是哪里来的傻逼。
呃……
刚刚说程屿被嫌弃的徐卓扭脸也被嫌弃了，徐卓伸手抹了抹额头。
汗！
这哥们有点高冷啊。
倒是旁边的肖莫打破冷场，一个胳膊肘搭在徐卓的肩膀上，“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以为不给程哥面子的人会给你这二货面子？梁静茹吗？”
……然后迎来了更大的冷场。
冷了几秒之后徐卓愤怒地指向门外：“滚，滚到你女朋友身边去。”
“你不说我也会走的，酸死你。”肖莫边说边扭着身子跑远。
徐卓简直被气疯了，对着门口大喊：“我还有程哥。”
然后这下轮到程屿的表情变得非常嫌弃。
非常！嫌弃！
然后场面再度尴尬了下来……
这时几人中不知是谁干笑几声，打着哈哈：“今天就这样吧，散了散了，我也累了累了。”
“就是就是，暑假作业还没做完呢。”
“说起这个，倒还真是。”
“好好说着话呢，为什么要扎心啊。”
大家倒是都走了，但程屿没走，稍微猜测一下就知道一定是他爸让许霖到这边来的，但许霖表现地有点不情不愿就是了。
按正常情况，程屿肯定识趣的转身走掉，不过，考虑到昨天晚上被某人叫了爸爸，他倒是觉得还可以再待一会儿。
程屿给自己买了瓶橘子汽水，在长椅上坐下，和许霖隔了点距离，目光放在许霖刷的网页上——一所国外的艺术学校，貌似还挺有名。
“打算出国留学？”程屿问。
“没有，随便看看，”许霖将手机的屏幕熄了，“你不回去吗？”
“等你啊。”
“不用。”
“带你到处走走吧，”程屿直接忽视了许霖的拒绝，“有什么想玩的地方吗？”
“不、用！”许霖拧着眉一眼扫过去，说话一字一顿，近乎咬牙切齿，耐心大概只有一滴水那么多，还没准备用呢就没了。
程屿倒也不介意，橘子汽水被他随手放到一边，笑得无害：“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梦游到我房间来了？”
许霖：……
表情瞬间破碎掉！
还没等许霖开口说话，程屿又来了一句：“哈哈，逗你玩呢，你真信呢？”
许霖这下是真怒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程屿：“你有病吧。”
程屿笑，非常迅速地揉了一把许霖头又非常迅速地收回了手：“傻子！”
许霖面色铁青。
程屿是这么想的，有的人梦游只是偶尔这么一次，没必要这么快戳穿别人，而且毕竟许霖大晚上梦游找爸爸，可许诚毅已经死了，要是深究起来，戳别人心事毕竟不好。
但……看小少爷吃瘪还是挺有趣的。
懒精许霖一脚踢了过来，被程屿一手挡住：“欸！我一身汗呢，你确定要跟我动手动脚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