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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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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折腾的太累了,贺砚临连连求饶。
“那嫁还是不嫁?”宋赋喘着粗气,在贺砚临的耳后问道。
贺砚临欲哭无泪:“你怎么这般蛮横,我从前怎么不知道?”
宋赋似是有些不满,又用力顶了顶:“嗯?”
贺砚临被这一下疼得脸色惨白,还是死死咬牙:“那为何不是你嫁我?”说完贺砚临只觉得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些。
接着,贺砚临又迎来一阵汹涌。
直到最后贺砚临累到昏睡过去,宋赋才罢休。
失去意识之前,贺砚临心里还在想,在床上如此凶狠的宋赋,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再次醒来贺砚临发现已经被宋赋上好了药,看着一床凌乱,犹是再熟悉的场景,还是不由得红了耳朵。
门外一阵喧闹声迫使贺砚临忍着酸痛出去看看,赵管家已经在指挥着仆从们一点点的搬运着东西。
“赵管家,不是还有几日才离开么?”贺砚临不解。
看到贺砚临,赵管家亲切的解释道:“王爷说出了都城路上要慢些走,陪着贺少爷观赏沿路风景,所以啊这些行李物件,先送回去。”
知道自己和宋赋的关系已经被传得到处都是,贺砚临也没有因为赵管家这句话而不好意思,反倒是十分坦然,像这王府的家主,“哦”了一声。
随后贺砚临就去书房找了宋赋。
看到贺砚临进来,宋赋手中一顿。而贺砚临想到昨夜,摸摸鼻子,慢慢凑了过去。
“今天我们就不谈那事了,嗯?”最后一声竟然有些撒娇的意思,贺砚临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不成。”宋赋响都不想的回绝了。
贺砚临脸一垮,心想今日要是不答应,夜里可又要受罪。
“总不能真让我穿凤冠霞帔吧?”贺砚临有些顶不住了,先软下来。
宋赋捏着贺砚临的鼻子:“就是想民间的婚礼一般,你我二人,对天起誓,仅此而已。”
“那你不早说!平白害我受罪。”贺砚临委屈了。
“嗯?”宋赋收回手,“我看你叫的还是很享受的。”
贺砚临脸一红:“你小声些!”然后看着门外来回搬运的仆从,好像无人听到他们的对话,才松口气。
宋赋被他这副模样逗笑,转身在书架后方取出一个小盒子,还上着锁,很眼熟。是贺砚临之前在宋赋的卧房里曾经看到过,后来又不见了。
“之前你不是说……”
“现在我打开给你看。”宋赋打断了贺砚临的发问。
只见宋赋将锁打开,里面是一块上好的绸缎。贺砚临取出抖开看了一眼内容,眼神奇怪的看着宋赋。
“这是你当初与我姐姐的婚书?”
宋赋点头,没有否认。
“可是学郁说这婚书你早就弄丢了。”
当初秦学郁找宋赋要这婚书就是想将其销毁,然后再向贺风吟求婚。可是宋赋告诉秦学郁那婚书已经遗失,但是可以赐婚他与贺风吟。所以婚书这件事就无人再记得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弄丢。”宋赋低头,从贺砚临手中拿过婚书,仔细观赏起来。
贺砚临不明白,“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学郁,还麻烦一道给他赐婚?”
“这婚书,可从来没有写是与贺风吟。”宋赋又将婚书递给贺砚临,“你瞧仔细了。”
贺砚临再次把婚书上上下下,仔仔细细,一字一句的看完……贺风吟缄默不言。
“你不会是那么早就开始谋划了吧。”贺砚临眉梢一扬。
“未雨绸缪。”宋赋不以为然,“万一你那天要与别人成婚,我也还有个机会。”
这封婚书上,只写着与贺家后人,并未写上谁的名字。如今贺风吟已嫁,贺家的后人便只有贺砚临一人。这婚书,俨然就成了宋赋与贺砚临的婚书。
“我爹要还是在……可真能被你气死。”贺砚临说着,一滞。
“现在,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娶你了。”宋赋对上贺砚临的眼睛,将他抱住。
御书房内,太傅跪在玉案前:“陛下,真的就让摄政王这样离去吗?”
胤宗漠不关心的语气:“那你能将他留下?”
太傅没再做声,他不能。
胤宗也想强留宋赋,可是兵权还有一部分在宋赋的手里,胤宗没有办法这般贸然强留。
“之前伺候在太后身边的嬷嬷,还没有消息吗?”胤宗问。
太傅听到头往下低了些:“之前打听是在都城嫁了户人家,现在两人都回了老家,打探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
胤宗开始用指尖敲打着桌面:“就这样办事,赵悦恒死的不怨。”
太傅不由得抖了一下,他多次请求胤宗阻拦宋赋回君山,就是想让贺砚临留在都城,伺机报仇。如今胤宗这样说,已经是对他很不满了。
“那太后那边?”太傅小心翼翼的问。
“先留着一口气,一个瞎子,还能折腾出什么水花。”胤宗嗤笑。
太傅刚出了宫门,就遇到了等他的探子,探子在耳边低语几句,太傅又连忙返回宫中。
看到太傅匆匆赶来,胤宗抬头看了他一眼:“最好是给朕带来了有用的消息。”
“陛下,秦学郁一家,都在君山。”太傅把探子带来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
“这摄政王不仅帮助秦家逃出都城,更是将他们安置在君山保护。可是摄政王与秦家原先并无联系,这完全说不通啊。”
“除非……”太傅抿了抿唇:“除非这摄政王与贺砚临的事情是真的,才会看在贺砚临的面子上,帮助秦家。”
胤宗眉间一蹙:“他们本就是真的。”
太傅没敢再说话。
等了许久,胤宗才下了指令:“找人快马加鞭,灭了秦家。”随后拂袖离开。
离开都城的那天,贺砚临还十分忐忑,生怕出城门会被拦下。直到出了都城的范围,贺砚临才将一颗心放下。
只有一辆马车,车夫是林杨,车里坐的自然是贺砚临与宋赋。
贺砚临掀开车帘,看向外面:“这不是去君山的路。”
还不等林杨开口,宋赋就道:“反正都不急于回君山,路上缓行,不如绕道去别处欣赏一番。”
“那我们这是去哪?”
“江州城。”
到了江州城后,贺砚临迫不及待的下车,在集市上晃荡。宋赋跟在他身后,而林杨轻扯住宋赋的衣袖,“王爷,我刚刚好像看到了太傅府的人。”
宋赋皱眉,环顾四周并无发现。
林杨:“那人与我对上视线,已经离开了。莫不是太傅还不甘心,跟踪过来想对贺少爷不利?”
宋赋摇摇头,他还在身边,太傅不敢这般举动。
探子在江州城打探到消息后,准备回都城,却碰上了宋赋等人,于是快马加鞭的回了都城。
太傅得到消息先是不解为何会在江州城遇到宋赋,随后又是大惊失色,匆匆入了宫。
“陛下,探子带回了消息……不过在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摄政王等人。”太傅抬头看着胤宗的脸色,“他们没有去君山,在江州城。”
“岂不是更好,这样刺杀秦家的事,也不会麻烦。”胤宗勾唇。
接着太傅有些哆嗦,犹豫着怎么说出后面的事情。
胤宗清冷的目光打在太傅的身上:“还有什么快说。”
“探子查到了之前伺候太后的嬷嬷回了老家江州城,于是寻了过去。”随后顿了顿,有些迟疑道:“那嬷嬷说太后和先帝,曾经是诞下过一子。”
那孩子生下就夭折了,连产房都没有出,所有人都知道的。先帝已怕太后过度悲伤,不允许再谈及此事,所以让所有人都淡忘了此事。
“那嬷嬷说,那孩子并没有……而是先皇下令送出去了。”
胤宗的手倏然收紧,尽管克制住脸上的表情,但太傅还是看出一丝阴翳。
难怪太后会这般残害先太子与皇子们,只是为了让宋赋名正言顺登上帝位。
但是为什么先帝从来不召见宋赋回都城?而宋赋又拒绝了这个地位呢?
这两个问题都缠绕在胤宗和太傅的心里,但是谁都没有问出来。
太傅退下后,胤宗去了寿安宫。翠庭一直在寿安宫门前候着,看到胤宗来了连忙上前行礼。
胤宗:“朕让你传得话,可传到了。”
翠庭:“已经告知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现在悲伤过度,昏了过去。”
嗤。
胤宗冷笑出声,与翠庭擦身而过,行至太后的寝殿。
太后在床上还没有转醒的迹象,胤宗把玩着桌上的杯子,在桌上敲个不停。太后就这样被胤宗给扰醒。
这般无礼的行为,太后心下了然是谁,“过来看哀家可还活着?”
“你活不活,朕一句话的事情罢了。”胤宗放下杯子,“朕就是来看看你,顺便问问你,丧子之痛,滋味如何。”
话音未落,太后脸色骤白。
“怎么?给亲儿子铺路不被领情,现在他死了,你还想撑到什么时候?”胤宗往太后那边靠近了一些:“如今你也尝尝我母妃当初的痛楚吧。”
这次胤宗从头到尾没有了尊称。
“你杀了我吧。”太后躺在床上,有气无力。
胤宗皱眉,翠庭按照他的说法将宋赋身亡的消息透露给太后,本以为太后会临死前说些什么,但此刻的平静,是他没想到的。
“你就这么急着去见朕的父皇?”胤宗是憎恶先帝的,明明太后无所出,明明他的母妃诞下嫡皇子,还被封为太子,可偏偏将后位给了这个女人。
“先帝……”太后躺在床上竟然笑了起来:“他若不是先病死,他也要死在我的手下。”
太后恶狠狠道,既是失去了光泽双眼,胤宗还是从她那双眼睛里看出了一股仇恨。
“如果不是他,我还会是这般模样?”太后自言自语道。
“宋英……至死都没来见过我,都是他,都是他害的!”
胤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拧眉看着太后。
“宋英,赋儿,我来见你们了!”说完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胤宗想上去阻拦,还是晚了一步,捏住太后的下颌,口中的血都流了出来,竟然是咬舌自尽了。
“可惜了,母妃没有几乎亲自动手杀你,不过你临死前倒是说了点好消息。”胤宗将染上血的手,在太后的衣衫上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