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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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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安静了。
贺砚临有些疲惫的闭上眼。
“走吧。”林杨在身后说道。
刚才赵悦恒说过,他们走不出去,贺砚临拔出还插在赵悦恒身上的剑,说道:“外面可能有弓箭手。”
整个月微茶楼都是林杨安排的人,根本就没有茶客,这几天他们一直都在等赵悦恒送上门。
林杨:“我们人未必比他的少,可以冲出去。”
贺砚临想皇上才是指使人,心里不免有些不安:“宋赋还在宫中。”
其实林杨也十分震惊,他和宋赋竟然都猜错了人。只是谁也想到,这整件事的背后,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所操盘。但是他们忘了,即使只有十岁,那人也是天子。
“至少现在不会有事的,王爷应该也出宫了。”林杨看着地上的赵悦恒皱眉说道。
林杨看了下窗外还有不少人走动,回头对贺砚临道:“我们先出去试试。”
兴许是赵悦恒进来太久没有动静,外面的人觉得有些不对经。楼下涌进了一批人,想上二楼。
掌柜把算盘一拍,一楼的“茶客”们皆那出武器,赵悦恒的人这才知道,事情真的出了变故。
然而茶楼的大门已经被关闭,贺砚临和林杨才从二楼下来。
为首的人道:“我们公子呢?”
林杨不急不缓道:“你们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话音刚落,贺砚临就看见眼前开始了一场厮杀,这也是贺砚临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
赵悦恒的人都死尽后,才有人开门,准备出去。
刚踏出一步,就被不知道哪里射来的箭,一箭毙命。
林杨脸色一凛,又让几个人一起出去。均是被箭所伤,这回不止一个弓箭手。
贺砚临有些不知所措,将窗户打开缝隙,看着外面。
街上的人看着从月微茶楼出来的人突然毙命,都惊慌失措,到处乱窜,没一会,这条街的人都跑光了。
“摄政王好像心事很重?”胤宗看着前面的宋赋,说道。
宋赋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是为友人忧心。”
胤宗扯了个笑脸:“也对,摄政王重情重义,初来都城也未先太子之事忧心许久,就是没忧出眉目。”
宋赋这才抬头,看到了胤宗这莫测的笑容:“陛下严重了,这是臣本该要做的事情。是臣无能,至此都未能查清。”
“虽差不清楚,但摄政王去寿安宫倒是频繁。”胤宗放下手中的笔,又将手放置身后,整个人呈现出居高临下的气势。
宋赋平静的答:“太后近些日子身体有些许不适,所以偶尔会去探望。”
两人均没再说话,胤宗看了眼天色,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指环。
直到有个老太监神色匆匆的进来,看了眼摄政王,对着胤宗道:“陛下,奴才有事禀告。”
胤宗脸上堆满了笑容,对着宋赋道:“那今日便到这里,摄政王先回吧。”
宋赋憋了老太监一眼,眼神暗了些,匆匆离去。
看着宋赋离去的背影,胤宗等着老太监的好消息。
老太监哆哆嗦嗦的开口:“陛下,赵悦恒带着人进了月微茶楼就没有再出来过……出来的都是贺砚临的人……不对,是摄政王的人,踏出门的已经毙命,现在贺砚临与摄政王那随从一直都没出来。”老太监不敢抬头看胤宗。
胤宗的脸垮了下来。
贺砚临,等我。
宋赋先是回了摄政王府,赵管家还在门口来回踱步,一脸焦虑,老远看到宋赋,赵管家就迎上去:“贺少爷林杨他们还没有回来。”
宋赋脸色一变,又立刻向月微茶楼的方向去。
刚刚老太监的样子,分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那为何贺砚临还未回府,宋赋心下开始有些急了。
月微茶楼里贺砚临和林杨一众人都还没想出办法怎么出去。
就这样贸然冲出去,只会是无辜的人丧命。
林杨的脸色愈来愈差,宋赋不该这个时候还没有来。贺砚临也担心宋赋是在宫里遇到了事,他一想到这所有的事其实是皇上,他就莫名的焦躁。
贺砚临突然有些后悔一定要冒险复仇的事情,他想起宋赋一直想停下这场复仇,但是他还在宋赋为了停下这场复仇的路上,又增添了一笔血债……
就在两人心事重重的时候,门开了。
贺砚临向门口望去,宋赋就站在那里,背着光。
那天贺砚临在贺府不敢回王府的时候,宋赋也是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来接你回王府了。
“砚临,我来接你了。”宋赋的声音把贺砚临拉回现实。
林杨连忙走到门口,向外探望。贺砚临也是冲出门外,张望了一会,问:“这周围有很多弓箭手,你是怎么来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宋赋牵住贺砚临的手,“安全了,我们回去吧。”
林杨还准备带人上去清理赵悦恒的尸体,贺砚临拉住了他。
“把月微茶楼烧了吧。”
林杨顿了下,看着贺砚临有些不解。月微茶楼是贺家的百年基业,贺家的发展都是在这座茶楼上。
贺砚临看了下自己的手,正被宋赋紧握着:“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我现在只想和你们一起去君山。”
闻言,宋赋将贺砚临的手握得更紧,离开了这里。
走远一些,贺砚临又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看着在灰蒙蒙天色中,升起的火光,伴随着滚滚浓烟。
“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贺砚临收回视线,看着宋赋。
“嗯。”宋赋道:“我们可以回君山了,哪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贺砚临一直和宋赋在一起,林杨也没有找到宋赋说皇上才是这些事的背后指使人,他知道贺砚临会对宋赋说。
夜里,贺砚临靠在宋赋的怀里,“皇上有同意你离开吗?”
“还没有,不过快了,已经没有多少事情了。”宋赋道。
贺砚临环住宋赋:“今日赵悦恒临死之前说,这些事,是皇上指使的。”
宋赋僵了一下,贺砚临感受到身边人的变化:“我们一直都猜错了,根本不是太妃。你不要再入宫了,如今赵悦恒已死,你再入宫太危险了。”
随后贺砚临把脸埋在被子下:“都是我,是我将这件事弄复杂了,我当初离开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明明你就快将这些事情停下来,是我……让这件事绊住了你。”
宋赋把贺砚临的脸从被子里抬出来:“砚临,看着我。”
贺砚临的眼睛有些微红了,勉强抬眸看着宋赋,又带着些闪躲。
“我不会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事。”宋赋的每一个字落音都很重:“你也没有错,这些事也并非由你而起,你只是不幸牵绊其中。”
贺砚临双手环住宋赋的脖颈,在耳边低声道:“宋赋,我害怕,我以为今天差点见不到你了。”
“我也怕。”宋赋轻抚贺砚临的背。
贺砚临蹭着宋赋的侧脸:“宋赋……你会吗?”
宋赋还没明白贺砚临的意思,就已经察觉到贺砚临某处的变动。
愣了下的宋赋,喉间吞咽,问道:“你想吗?”
“嗯,想的。”贺砚临咬着下唇回答。
宋赋一个翻身,将贺砚临压在身下,拨开散在贺砚临脸上的头发,“那今晚,你别想逃。”
随后落下一个重重的吻。
起初贺砚临还不知道是宋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后半夜,贺砚临快吃不消,撑不住了,宋赋还是不肯放过他。
再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贺砚临想起来,却疼的龇牙咧嘴,只好又躺回去,想缓缓。就在贺砚临还在回味昨夜的事情而脸红时,宋赋回来了。
贺砚临想起身,但作罢,实在是太疼了。
“今日皇上有问你什么吗?”贺砚临躺在床上问他。
“皇上今日未召见我,只是在赵悦恒之死,太傅在朝堂上闹了一番。”宋赋回答道:“昨日只有人看到赵悦恒进来月微茶楼和之后有人被射杀在茶楼门口。后来人群慌张逃离,无人知道我去将你们接出来。”
贺砚临这才松了口气,随后还想骂宋赋昨夜那禽兽模样,却看到宋赋噙着笑。
宋赋走到床边坐下:“身体可还好。”
“下次让你试试?”贺砚临没好气道。
宋赋突然靠近,语气危险:“你顶撞我?”
“我为什么不能顶撞你!”贺砚临硬气起来。
话音一落,宋赋笑了起来,还笑出了声,“好,下次让你顶撞我。”
贺砚临这才发现,自己被宋赋套进去了,更加羞愤,想在宋赋的胸膛挥上一拳,可以一动,就扯得身上酸痛。
看着贺砚临一脸难受的模样,宋赋从袖中掏出一瓶药,“知道你今日会难受,我回来给你带了药。”
“带了你不早拿出来给我吃。”贺砚临瞪宋赋。
“吃?”宋赋挑眉看他,声音又压低了一点:“这个药是抹的。”
抹的,抹哪里的,贺砚临当然知道,然后宋赋就看着贺砚临的脸再次涨红。
“我……我自己来。”贺砚临想抢那药,又是疼到吸气。
宋赋把贺砚临按住,掀开被子,“别动,我来帮你。”
……贺砚临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熟了。
经历过昨晚,贺砚临醒后也未穿衣,宋赋就这么自然的将被子掀了……
贺砚临只好闭眼偏头,装死等着宋赋帮忙上药。
林杨想着过了一日,也该和宋赋针对昨天的事情,商议一下后面的事情。听说宋赋回了摄政王府,便匆匆赶来,推开门就看到宋赋给贺砚临上药的场景。
三人皆是一愣,林杨有些僵硬,红着脸又退了出去。
前些日子虽然猜到了宋赋和贺砚临可能会是这样的关系,贺鸣意外的那天早上,看到他们同床而卧,并未有情绪多想,今日又看到这样的一幕,林杨有些不自然了。不是不自然他们的关系,而是不自然自己就这么看到了这一幕。
房间里的贺砚临嘴里还念叨着:“完了完了。”
宋赋有些好笑,但没有停下上药的手:“什么完了。”
“我们这个样子被他知道,还不完了吗?他能接受吗?”贺砚临羞愤道。
宋赋:“林杨虽然木讷,但是你觉得他会看不出我们之间的关系?”
“……”贺砚临:“那你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你我是断袖?”
宋赋点点头。
“就算如此,那我这样被看了,你觉得合适吗?”贺砚临幽幽道。
“那下次做完,给你上了药再睡?”宋赋看着贺砚临,眨眼问道。
已经为下次做打算了,贺砚临觉得自己是已经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