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公子和桃花仙子》云水谣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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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神仙阁的杀手？”小千拉开那灰衣人的袖口，不意外地看到了神仙阁特有的编号。
　　那灰衣人没想到小千竟然识得神仙阁的标识，吃了一惊。
　　小千从内襟掏出块中央镶着一对交叉的玉质圆月弯刀的玄铁令，那灰衣人顿时吓得淌了满头冷汗。
　　小千见状，知晓那灰衣人不敢再与自己动手，便把他的穴道解开。灰衣人翻身跪在她的面前，口里嚷嚷着什么，含糊不清。小千这才想起他的下巴被自己拧歪了，又给他合上。
　　“属下见过……呃……”灰衣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的这位小姑娘。他只知见此令牌如见阁主，但他并不知道阁主有个妹妹。
　　由此，小千省得这人是后来才进阁的。
　　“你不用管我是谁。先给我解药，我要救人。”
　　“是！”
　　小千接过解药，赶紧跑回去给云天服下。
　　那灰衣人不敢擅自离开，跟了过去。

　　“这个人是谁？”云天服下解药，又运功调息一番，这才缓过气来。
　　“喂你毒药的人。”小千没好气地说，她有点儿埋怨云天的疏忽大意。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看那人唯唯诺诺地跟在小千身后，头都不敢抬，事情哪儿会有这么简单。
　　“呃……那个……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我跟你说了你不许有过激的反应。”
　　“为什么？”水云天突然跳起来，“莫非他是你在外面找的小白脸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他哪里有我好看？”
　　小千一拳敲上他脑袋，本来云天才刚解毒，没什么力气，这一来，差点儿又摔在地上，赶紧倚着旁边的大树。
　　“你以为我是你啊？！”小千大声吼。
　　“那他是谁？”水云天也没好气，回答得和小千一样大声。灰衣人矗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插嘴。
　　“我家的杀手，杀手！”
　　“你家的杀手？神仙阁的？那为什么要杀你？”云天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连珠带炮地发问。
　　“你……你怎么知道我家是神仙阁的？”小千愕然。
　　“呃……我爹说的。”云天见说漏了嘴，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你不会觉得惊讶？”小千小心翼翼地问道。”
　　“刚听到的时候惊讶啊，现在还有什么好惊讶的？”云天不以为然地说到，突然又想到不对，“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你家的杀手会杀你？”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是来杀我的？万一是来杀你的呢？”小千很好奇。
　　“我又不像某些人，一天到晚总做些招人恨的事。”水云天别有用意，说得斩钉截铁。
　　“……”小千话结。她当然知道云天在讥他，瞪了他一眼，回头看着灰衣人，“谁叫什么名字？”
　　“回……”灰衣人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小千。
　　尽管小千说灰衣人是她家的，但是灰衣人并不知道神仙阁阁主虞千秋还有个妹妹。
　　“小姐。”小千平淡地提点他。她一直都在认真练功，现在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何况桃花山庄的人都不是普通角色，所以她不是很在意身份的暴露。
　　“回小姐。”灰衣人虽然觉得惊讶，但那块令牌却让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人在神仙阁中地位显赫的现实，“属下是第六分舵的赵三。”
　　“是谁派你来的？”
　　“是舵主派属下来的。”
　　“小花仙儿，你该问他是谁出钱买你的命的。”云天觉得他们的问话真是没营养，浪费时间，完全没问到点子上。
　　“我也觉得刚才问了个白痴问题，呵呵。算了。是谁出钱买我的命的？”
　　“回小姐，属下不知。”
　　“不知？”水云天大叫，对这个回答极度不满。
　　“属下的确不知。属下只是奉舵主之命前来执行任务。”灰衣人的回答不卑不亢，不像撒谎的样子。
　　“你……”水云天跨前一步，揪住赵三的衣襟欲进一步质问，被小千拦下。
　　“算了，他的确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
　　“你派人出去执行任务会告诉他为什么？”
　　“呃……一般不会。”
　　“那不就对了？神仙阁里的杀手只要执行任务就可以了，其余的他们不该也不可以过问。”
　　“那你刚才还问呢？”云天揶揄道。
　　“我……我一时忘记了。”小千撅起嘴装傻撒娇。
　　“你们阁里的分舵主也不认识你？”水云天又发现一处不对的地方。
　　“我估计他们的舵主多半是新来的。”小千叹了口气，“当年的惨案让神仙阁几乎全灭。后来、进入阁里的人，不认识我也是可能的。”
　　“是这样的么？”
　　“属下听闻舵主是三年前进入神仙阁的。”
　　“那应该就是了。”
　　云天见小千这么说，才放下一半心来：“那他现在不会杀你了哦？”
　　“那当然！”小千自信地看着赵三，“你说是吧？”
　　“属下自然不敢。”赵三赶紧低头抱拳，“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小姐少爷见谅。”
　　“那，你看！”小千得意地向云天一硒。
　　“哼。”云天非常不以为然。
　　小千才不理他，对赵三说道：“不知者不罪。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属下并不知道小姐在这里，只是来勘查地形，好便于行动，没想到就这么撞上了。”
　　晕啊，看来以后出门得先看下皇历。小千和云天对看一眼，心里都这么想。
　　“你回去复命吧。六分舵主如果问起来，你就照实说便好。”小千继续对灰衣人说道，“回去之后，把这次任务的雇主以及雇主的资料全部给我送过来。记住，你自己来，也告诉你们舵主不用来见我。我要回神仙阁，必须得由我哥哥来接我不可。你可记住了？”
　　“属下领命。”
　　“去吧。”
　　“属下告辞。”说完，灰衣人转过身去，几个纵身，便消失在林子里了。

　　“小花仙儿，你怎么知道他是神仙阁的啊？”水云天很好奇，他不知道刚才小千他们消失的那一会会儿发生了什么。
　　“神仙阁的杀手，胸膛上都有一朵大丽花。”
　　“哦。”云天点了点头，突然发现哪里不对，“胸膛？你、你怎么知道他胸膛上有花？你莫不是……”
　　“你想到哪儿去了？”
　　“我还能想到哪儿去？你怎么知道别的男人胸膛上有没有花？你连我的胸膛都还没有看过哪。”
　　“我……”小千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略带了点儿甜，遂无奈地解释道，“我那是给你找解药。我当时点了他穴道，又拧歪了他的下巴。我那不是看见你中毒急的么。”小千做出委屈的样子。
　　“哦，那你该早说么。真是。”
　　这叫什么？做贼的喊抓贼呢？明明就是他什么都没问就和人吵，结果还反过来嫌人不早解释清楚！
　　小千扶着云天的手臂：“没事了吧？可以走么？回去了。”
　　“还好，没关系。”

　　小千扶着云天慢慢地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小花仙儿。”
　　“嗯。”
　　“你怎么不说话？”
　　“嗯。”
　　“你这么安静我很不习惯啊。”
　　“哦。”
　　“小花仙儿。”
　　“嗯。”
　　“说说你的事吧？”
　　“你想听？”
　　“嗯。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的事，特别是爹跟我说起你的真实身份之后。”
　　“……”
　　小千抬头看着云天。他的眼神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让小千觉得很安心，于是她冲他一笑：“回去再说吧。小心看路。”
　　水云天第一次觉得这后山的路该死，回去一定找机会叫人修条石板路上山。都是这破路，竟成了小花仙儿逃避的有力借口。哎，要不是自己不小心，着了小人的道……
　　“小花仙儿。”
　　“嗯。”
　　水云天无奈地看着死死扶住自己的小千，很想告诉她自己已经没事了，想了一想，又转了口。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哦，好。”
　　“那我说了哦。咳、咳。”云天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喉咙，“有一个人心高气傲从不肯让人。一天，他走在街上，对面走来一人没给他让路。他当然不肯让，于是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地僵持着。过了很久，这人的父亲来找他，着急地问他：‘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家里人等你买米回去做饭呢！’这人就说啊：“我不能走，这个人不给我让路！’他爹见状，便说：‘那你去买米，我替你在这儿站着，看最后谁给谁让路！’怎么样？好笑吧？”
　　“哦，好笑。呵呵。”
　　小千捧场地干笑了两声，听得云天那叫一个无奈。
　　“既然这样，那我再说一个好了。古时候啊，有个皇帝，非常喜欢弹琴，但是呢，他的琴技已经不能用‘不敢恭维’来形容了，那是非常非常非常的蹩脚啊，满朝文武和后宫里所有的嫔妃都不堪忍受他的琴音。那可怜的皇帝，找遍整个皇宫，竟然都找不到一个知音。最后，他想到一个办法，便传旨从监狱里拉来一个死囚。皇帝对死囚许诺说：‘只要你说寡人的琴弹得好，寡人可免你一死。’那死囚一听，高兴得不得了，以为自己好运来了，不用死了，便连声称是。不料，皇帝的琴刚刚弹了一半，死囚便叫道：‘陛下，求求您别弹了，我甘愿一死啊！’”
　　云天说完，没有说话，默默地盯着小千看她的反应。一步、两步、三步，小千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水云天也笑了，这才是他的小花仙儿！

　　“小花仙儿。”待小千笑够，水云天停下来轻轻唤她。
　　“嗯？”小千不解地看着他，眼角还带着笑出来的眼泪。
　　水云天为她擦去泪滴，柔声说道：“我没事。”
　　“嗯。”小千微眯着眼睛享受云天的手指在她的眼角脸颊轻触的感受。
　　“所以，你不要自责了。”
　　小千猛地睁开眼睛，云天的脸上，一如即往的包容的笑。她鼻头一酸，扑到云天怀里，眼泪便滑了出来。
　　“对不起。”小千闷闷地说道。
　　云天温柔地轻拍她的背心：“我都说了，不要自责了。回去后告诉我你的事。”
　　“好。”

　　秋日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偶尔可以听见虫鸣鸟啼。
　　小千窝在云天怀里，想到这几年在桃花山庄的快乐时光，让她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只是开开心心地活着。这样的日子很幸福，而幸福的日子，一刻便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