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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事难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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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宇手里没有虎符,他心里一百个不确定到底皇城里的将士会不会听他说话。
这种小道消息传的总是很快,待伯宇赶到皇城军区,他们已经武装待命好了。
带头的将帅比伯宇还低一级,他向伯宇作揖,不等他说什么,那将帅就一把跪倒在伯宇面前,他说:“造反一事下官已经听说,现在我军将由您全权指挥。”说完就将自己的令牌递给了伯宇。
伯宇哽言,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不安,他虽是骠骑将军,但大晋对令牌的管控很严格,这将帅这么爽快的将令牌拿给他,也不知是辛还是不辛。
但是现在是紧急情况,管不了那么多,伯宇接过他手中的虎符说:“暴民在运河旁闹起,现在他们已在城下,我们不能让他们的计谋得逞,死守皇城,绝不能让他们踏进皇城一步是我们的底线。”
而后伯宇叹了口气,对那将帅说:“你先去带兵守城,那些人大多是百姓,稍微做个样子就行······辛苦你了,多担待些。”
那将帅点头,该怎么做他心里有数,很快他就集结了兵力,往城门的方向赶去。
伯宇的任务还远远没有结束,这里只不过是皇城里的南军区,要想能调动全军,得收齐四块令牌合成一块,合成之后的令牌能和朱荣羽手中的牌平起
平坐。
这是救急的法子,从古至今都没有人用过,因为从来都没有出现找不见皇上的景象。
伯宇快马加鞭的跑向各个军营,途中何少寅刚好撞见了他,他从瓦上跳下,伸手拦住了伯宇,见伯宇脸色凝重,还不及问什么,伯宇就像是见了救兵似的,一股脑的将现在的情况告诉了他:“你去找你师傅,告诉他一定要找出背后的推手,我先走了,你要小心。”
何少寅从始至终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他在原地愣了两秒,随即闪身不见了。
其他区域的将帅见来人是伯宇,虽有些犹豫,但还是将令牌交给了他。
他们和伯宇其实没有过多的来往,也只是在上朝的见过几面,路过的时候打两声招呼的关系而已。
但他们人人都听说过伯宇的事迹,虽然传的玄
乎,但那确实是发生过的事,战功做不了假。
而且伯宇外表冷峻,像是不好说话的人,又不爱参加些什么‘聚会’,久而久之伯宇在他们心里的形象变得清冷而又有些不可一世。
待伯宇将虎符收起,终于集成一个完整的令牌之时,前线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南边的将士将城门打开了,暴民们一窝蜂的全涌了进来,他们速度极快,已经快要到金銮殿了。
周围的人眼里含着震惊,他们望向这里唯一的主帅——伯宇。
伯宇冷静的很,他先命城里唯一的一只轻骑队赶往金銮殿殿门,就在哪里干站着,什么也别干。
轻骑是行军速度最快的一支军队,一时辰能跑十二里,比那些步行的暴民可要快的多。
他们在殿前列好了阵型,就算什么也不干,光是站在那,那磅礴的气势,就让人不敢靠近。
暴民们还未到殿下,就看见一群乌压压的骑兵站在那里,暴民们都听过骑兵的威武事迹,现在亲眼看见了,一时间有些腿软,不敢靠前。
两方僵持了几分,在后方的华明见队伍停滞不前,后面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能艰难的挤进队伍的前面,随即看见了严阵以待的骑兵。
他心一慌,但很快觉得不对劲,看他们装备精良,为何不直接上前将他们一网打尽,而是要站着?
难道只是装个样子?
华明大惊,他声嘶力竭的大喊道:“快散开,不要聚在一起,散开!!!”
他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绝不能把他们集在一起,他们站在中央,周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蔽体,他们现在活像个肉靶子。
暴民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前面,没多少人观察两边的情况,四周用来贺礼的大炮早就悄悄的灌上了炮弹,在华明探头的大喊的那一刹那,一支箭穿过人海,直往他脑袋上射去。
随即大炮的引线被点燃,黑乎乎的炮弹却没有打到人群中,而是打在了离人群有二十尺的地方。
那些炮弹不是极具有杀伤力的那种,而是平日里
放到天上去的那种‘炮弹’。
‘砰’的一声,漫天烟火在地上炸了开来,暴民本没有纪律,在这僵持下早已失去了气势,他们择不逃路的往旁边逃窜而去,谁也没想到那些炮弹竟然是没有杀伤力的。
在不远处的弓箭手早已拉满了弓,他们箭上是那燃烧着的燃布,伯宇一声令下,他们手中的弦应声震动,箭上的燃布点在了方才那炮弹遗留下的火油上,中央马上被火围住。
暴民不得已,又被火逼了回来,在这燃燃大火中,众人看见了在血泊中的华明。
华明没死,他的一半脸皮被箭给掀走了,正躺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大家看着他身上的衣物认出了他,他们对这个‘将领’其实没有什么情感,暴民们在原地被恐惧侵蚀着,竟然一时间都没有人去理会华明。
伯宇有私心,他不想用对付敌兵的手段去对付百姓,百姓是百姓,他们会这么做也是因为什么他们都清楚,在‘压迫’别人的同时还要残杀,实在太不人道了。
但是那些保守党不同意,他们是暴民,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以绝后患不是更好,为何要装那些不具有杀伤力的炮弹,偏想当英雄?
“要是他们再造反,你就拿人头来赔罪吧。”保守党的人指着伯宇鼻子喊,他们在炮弹打出去的最后一刻他们还在争吵,但兵权在伯宇手里,伯宇说不换,就没有人敢换。
那些保守党气的拂袖而去,伯宇脸色阴沉,当然选择不予理会,打仗谁更在行,要世人选当然选伯宇。
剩下的就好收拾了,待大火散去,他实行打一棍给颗糖的原则,下去好生安慰了他们一番:“朝廷本没有杀意,只要你们把头领交出来,大家都可以回家,要是再有人有这种心,可就别怪朝廷了。”
那些人的神经早就给大火烧断了,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心里咒骂了华明千遍万遍,他们现在才发现自己被华民耍了,完全就是被当作炮灰使。
现在被告知他们可以回家,可以免受牢狱之灾,可以不用被砍头,他们仿佛是得到特赦,不知是谁起的头,对着伯宇就是三跪九叩,百姓们纷纷效仿,这场景就像是在拜菩萨似的。
伯宇脸都绿了,他抓了华明,而后便脚底抹油,一下就跑走了。
参与造反的幕后黑手都被暗部一网打尽了,本应该是一件完美收官的事件,但却被身在帘幕后的朱荣羽看了去。
元龙找见他后马上把人带了回来,为了给马儿减重,朱荣羽甚至把单青云都抛在了原地,他回来后正好撞见伯宇在和保守党的人在争吵,刚想上去帮忙,就听见伯宇叫下令把箭放出去。
能在朝廷议政的官员职位本就不小,只要拿到虎符,谁都可以调遣军队,但问题是,他的虎符放在哪里,只有保守党的人知道。
当初为了完成变革,他不得已答应了他们很多条件,其中就有虎符和玉玺的位置。
当然朱荣羽不会吃哑巴亏,他偷偷的得知了他们许许多多见不得人的秘密,然后正大光明的告诉他们自己知道了····他们就相互钳制着,在过了刺杀事件之后,他们还是相互牵制着。
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收集虎符,统一兵权。
为何从古至今都没有办这个事情,是因为不用?倒也不是,是因为根本办不到。
兵权四分,为的就是更加集中的统一,皇室明确的说过,不得将手中的兵权随意转交,违者当庭车裂。
朱荣羽眼睁睁的看着暴民对伯宇又跪又谢,他辛辛苦苦执政多年,换来的名声就没有一项是好的,
伯宇寥寥几句,就能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还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收齐虎符。
朱荣羽所有的质疑全部都汇集成一句话:要是今天造反的人是伯宇,他还有活路吗?
朱荣羽脸色阴沉,他到最后还是没有出现,而是自己绕了圈子,回了养心殿。
刚好元龙把单青云给接了回来,单青云见他脸色不好,便询问他怎么了,朱荣羽看了她半响,才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而后问:“你怎么看?”
单青云不旺是东玄公主,她的才学和见识和那些成天只会嚼舌根的妇女不同,她很认真的想了想说:“今日之事确实是你我失职,将军原本就是为打仗而生,如果你因为他镇乱成功而怪罪他,这也是您的失职,但他做的也不周到,一将军有如此多人拥护,这也是他的失职,恕臣妾多嘴,您应该限制他,自古就没有臣超君的说法。”
朱荣羽听着单青云这一番话,虽有条有理,但他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呢。
朱荣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黄公公来传他身体抱恙,吃了晚饭之后再去天禄阁,朱荣羽还没有到门口,就听到那里传来了一阵争吵的声音。
身边的黄公公刚想喊,朱荣羽制止了他,他来时没告诉任何人,那一群人就是专门来堵自己的。
他站在暗处,看着门前的人分成两派,吵得内容无非是百姓税收和今日日中时发生的事。
他们好像许久未对峙了,吵得那就一个面红耳赤,他们也抛弃了自己身段,用手指着别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朱荣羽站的越久,那些不为人知的小道消息听的就越多。他叫了一声黄公公,身边的黄公公应声而上,扯开尖细的嗓子大喊:“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