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舒陀

9、第 9 章

　　床上的事情我们俩都是陌生的，他说书上只说过一点卫生知识，而我没从家庭社会群体接受过一点信息，以为就是睡一起就行。结婚第一天晚上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两个人忙了一天精疲力尽倒头就睡。后来有点想法是小屁孩开始到处摸，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正常反应，知道了那回事。羞耻也不是羞耻，欲望也不是欲望，只是正常的一种行为，没有必要看成是错误的，不耻的，甚至是秘密，不给下一代传导信息。
　　小屁孩很多话我都听不懂，他也不太爱说话像个小老头喜欢发呆看书思考。暑假放学在家，他没出去打工，天天坐在阳台上看书，我凑进去看，密密麻麻的小字，写了很多字都认得，句子的意思不明白，书名【白痴】俄罗斯作家，我问他：“这书好看吗，”“好看啊，心理描写特别多，反映了社会各阶层任务的生活状态以及自以为是的聪明人，和无与伦比的‘白痴’。”“他结局好吗”我就关心这一点，“无所谓结局，只是描绘一个世界”“听不懂，你自己慢慢看，我去厨房帮忙。”
　　怀孕的时候他回来的次数都多了，尽管不知道孩子的性别，他还是会时不时趴在肚子上跟宝宝说话，我的压力和恐慌减少很多，但还是迫切的问到：“老公，如果是女孩怎么办”“接着生呗，你是农村户口又不需要罚款。”“二胎也是女孩呢？”“不生了呗，我又不重男轻女”他安慰道，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公公婆婆应该不知道，原来他以前在这个问题上不表态是早就有了主意，害我担惊受怕的。我有四个舅舅8个妹妹，他们从没有表示硬要男孩的思想，反倒是外公外婆很在意继承问题。老公肯定书读的多思想开放放更平等。
　　“多准备两套衣服，洗漱用品，小被子和宝宝的衣服，看这几天就要生了，我们要先准备好”妈妈嘱咐老公说。
　　临近生产，身子越发重了，手脚水肿，想活动活动都很困难，不确定什么时候能生，公公婆婆和妹妹这几天都轮流守着我，老公在学校忙着课题。
　　一股股阵痛袭来，开始像捶打后来密集拳击，有东西要从下面出来，公公背着我婆婆拿在行李立马奔向医院。进了手术室，耳边都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眼睛就看着护士在旁边有节奏的做着手势，我领会到一点意思，向下使劲，好疼啊，下身要断了，好疼啊，崽，快出来，快点出来，呼呼，嗯，嗯，疼，流出去了吗，双腿没知觉了，啊，好疼啊妈妈，妈，不要生了，妈妈，老公，好痛啊，不生了，不晓得过去了多久我人已经麻木了，再摁一下吧，“哇，哇...”终于出来了，我晕死了过去。
　　醒来老公趴在床边休憩，“老公...老公”我轻声叫唤，“水，喝水”。
　　老公立马就醒了，“老婆你怎么样，水...水来了。”我浑身冰凉，感受不出多少温度，下身火辣辣的，动都难受。
　　“老婆，喝点豆浆吧，妈妈回去准备汤了”打开保温盒，他拿着勺子一点一点喂，看着这模样，这一夜他竟成熟了这么多。没有多少食欲，剩的留给他了。
　　“我想看看宝宝”晕前就听到了他的哭声，连样子也没看，有点好奇。
　　“我去抱过来，你别起身哦”说着跑出病房，没一会，他战兢兢地抱着一物进来，严严实实地，扒下棉被凑近给我看。“咋样，我们的宝宝”难以抑制地高兴。
　　“皮肤好皱，额头红红的，像小老头”我长得还算秀丽，他爸五官也端正，咋生出来这模样。
　　“我妈说，刚出生的都这样，以后越长越好看，肯定像你一样的。”他看着宝宝的睡颜满心期待。
　　“像我，像我，肯定像我，是男孩还是女孩？”上天保佑，生一个真的够的，太疼了。
　　“男孩，是男孩，老婆你立功了。”
　　谢天谢地，老天爷还是眷顾我啊，生一个就是男孩，肚子真是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