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 叹兮 亦兮》雾都潇湘

10、第 10 章

　　亦辉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又自责不已。
　　难怪！难怪！！
　　汐然之前那么活泼，话痨，外向的性子，进了高中以后，安静了下来，跟他两人独处时，也不会像过去一样，做些挽胳膊，圈脖子，贴耳说话的亲昵举动
　　原来，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亦辉却不知情！
　　汐然那傻丫头更不会说，他还记得初三中考时，有天晚上上自习，上课铃声已经响了好一会儿，汐然才气喘吁吁的赶来教室，课后，亦辉还问过她，跑哪疯去了，那时候的汐然并没有被姓赵的猥亵到“扯衣服”这一步，再加上韩湛的及时出现
　　十五岁的汐然，情商很低，性启蒙晚，什么也不懂，只是指了指禽兽赵的办公室方向，对亦辉道：
　　“我是从那里跑过来的！”
　　也多亏了韩湛，那晚没发生什么不可弥补之事，不然，以亦辉的极端个性，一定会犯法！

　　亦辉又惊又怒，还为汐然的遭遇，心疼的肠胃发酸，回到家后，胃都痛的痉挛，他很能忍，看着沙发上的一对恋人，相互依偎着向他打招呼，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已是身体素质极强，那一刻，
　　他明白了汐然为什么对韩湛情根深种，自己输的事出有因。
　　汐然不是花痴，她是懂得珍惜的人，还有韩湛，他也很可靠。
　　他保护了她！
　　身体力行！
　　但。
　　亦辉就是放不下！他记得赵萧素雅最后对他说，怎么让韩湛离开汐然。
　　“你只要发张照片过去，威胁韩湛，让他离开那傻丫头，不然就将照片发到校内网上去”
　　“什么照片？”
　　亦辉急道。他不是为“怎么让韩湛退出”急，而是急威胁了汐然的那张照片！他一定要把它毁了。
　　赵萧素雅讥笑着，有些狰狞，表情像是在说，从前在她心里“完美无缺”的亦辉也不过如此。她故意慢吞吞的把手机照片打开，点开了一张，明显是偷拍的，照片里的汐然，正值十五岁的花季，模样清纯可人，眼湾有股秋水流动。难怪赵智斌那老禽兽把持不住！这张照片乍一看，汐然都是恬静安好的，坏就坏在，姓赵的一只咸猪爪上。
　　他握住了汐然的手！
　　如果亦辉没听赵萧素雅讲之前的事，凭这张照片，并不能够毁汐然，最多是教师为了鼓励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行为。
　　对面的女人又说话了。
　　“这只是其中一张可以入眼的，还有不能入眼的，我统统保存在家里的电脑里，我要看？来我家。”
　　亦辉同意了。
　　他当即随着赵萧素雅去了她的小公寓，跟外表光鲜，妆容精细相反，眼前女人的公寓房间里一片狼藉，垃圾遍地都是，其间参夹着一坨坨的烟灰烟头。
　　亦辉除了进过汐然的房间，第一次来其她女生的，越发觉得自家丫头的整洁清爽，芬芳四溢，难能可贵！
　　在茶几的一堆杂乱物品下，亦辉找到了赵萧素雅的笔记本电脑，着急的坐下身打开，需要输入密码。
　　亦辉不知道。
　　正打算问，抬头便遭来了某渣女的一通变态强吻，待他回过神来时，狼女已将手袭向他的□□。
　　亦辉恼羞成怒，一把将她重重的推摔到地上，估计是牙齿磕到了嘴唇，赵萧素雅含着满嘴的血，疯了般的嘲笑道：
　　“初吻？多大了都不会接吻，你怎么追张汐然那傻丫头！”
　　“密码是多少？”亦辉冲她吼叫道。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她不甘示弱。
　　“”一阵长长的静默，亦辉重新坐下，赵萧素雅自己从地上好不凄惨的爬起来，跪坐在亦辉的腿边，道：
　　“跟我睡一觉，密码给你，怎样？”
　　“滚！”亦辉再次吼道，他捧着笔记本夺门而出，后来想想，白拿人东西不好，从随身带的包里抽出了十几张毛爷爷，转头甩在了赵萧素雅的脸上。
　　独留某女郎一脸凄然惨笑，也不知过了多久，喉咙都笑哑了，才后知后觉的擦干血泪自言自语道：
　　“亦辉啊~密码是你的生日”
　　事后，赵萧素雅数了数亦辉留下的纸币，一共18张，她决定最后帮他一次，为了这段学生时期的暗恋，划上一个完整的句号，她也学学他们，“无私奉献，倾情付出”一回。

　　韩湛大一，大二那会儿，还不是演员，阳光帅气，交友广泛，高中同学里，很多人都有他的手机号，赵萧素雅又曾是学校的“女团团长”，给韩湛发那张牵手照，不废吹灰之力。
　　果然，没几秒，韩湛就有了回复，
　　“你是谁？想怎么样？”
　　“无私奉献”一回的渣女也很直接，“离开汐然。”
　　“你是谁？！”
　　“离开张汐然，我还有很多更有看点的照片，如果你不照做，我保管这些照片，出现在她大学的公告栏上。”
　　赤裸裸的威胁，韩湛就没怕过！
　　但赤裸裸关于汐然的威胁，韩湛就怕了，他不知这发信息的坏人身上到底有几张关于汐然的照片，但一定是那天晚上的，以防万一，他想让汐然顺利的大学毕业，等毕了业，这些照片也构不成威胁了，汐然今后的人生，他养他负责！更何况那天，他在，也看的很清楚，赵智斌那个老禽兽根本来不及对汐然做过分的事。
　　但，以防万一。
　　韩湛三天后，离开了张家，回到了学校，父母在他上中学那会子，给他留了一大笔钱，就分道扬镳了。这期间，他一直寄宿在他亲戚家里。亲戚们对他不冷不热，内里又假，年节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想除了汐然身边，哪儿也不去。这两年，就辛苦一下那傻丫头了。以他稳居各大高校校草榜首的魅力，一点也不担心，汐然会移情别恋。又过了几天，他给汐然发了个信息：
　　“这段时间有点忙，少见面，”防止之前的坏人骚扰，把手机号码也换了，汐然的号码都一直存着，备注：汐宝贝。
　　再后来，韩湛花了点钱，找到了给他发照片的坏蛋，那时候他和汐然已经分开了半年，得到了确切答复，照片仅此一张，决无更多。
　　可坏女人告诉他，汐然已经和亦辉在一起了，他们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韩湛当时一点也不信，可，种种迹象表明：
　　亦辉对汐然有超脱亲情外的渴望，这个“坏女人”就是亦辉“找”来的!!
　　韩湛越想越气，越想越堵心。
　　这种时候，他还不能激怒亦辉，直接去挽回汐然，一方面，怕他对汐然做出不可言说的疯狂之事，一方面又相信汐然！加上最近签了一家演员经纪公司，通告巨多，拍摄繁忙，这是就暂时搁置了。
　　他真的太相信汐然了，特别是近一年在粉丝群里看到她时，那时他与她已断了200天的联系。
　　人群里的汐然，还是那么的好看，温柔，可亲，一笑起来，让他如沐春色花海，醉人的很，他爱她，亦如她等他。
　　本想走近了与她说几句话，眼角又憋见了汐然身后的亦辉，动作顿时停住了。
　　就是这股犹豫不前，让汐然等了568天。
　　亦辉退出，出了国。
　　他和汐然关系更近一步，有了宝宝。

　　回想汐然一生，她与湛湛始终聚少离多

　　汐然走了的第10天，亦辉去之前的摄影店拿照片，店老板还很热情的把“拍满月照打八折，拍周岁照打七折”的活动单子往他袋子里塞。
　　亦辉当时牵了牵嘴角，念念道：
　　“我太太去了外地，我正要去陪她，估计以后都不会来了”
　　一路上，亦辉都不敢把照片拿出来看一眼，他太想汐然了，怕睹物思人，控制不住情绪。回到家，他也不敢让爷爷和张婶知道，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太多打击和眼泪。
　　小声的上楼，关门，亦辉一点点拆掉相框的包装纸，汐然温暖熟悉的笑脸便出现在眼前了，他捂紧嘴巴，又一次无声的痛泣。
　　泪幕中，他仿佛看见了汐然，就站在身边，弯腰朝他笑，她穿着白衬衣，扎着马尾辫，俏皮的道：
　　“我们的笑亦辉，怎么又哭啦~羞羞羞~~”，说完，还做了个呆萌坏坏的鬼脸，继续道：
　　“我们一起玩追姐姐的游戏，好吗？”
　　“好~~”
　　亦辉一时间又回到了小时候，他也穿着白衬衣，在爷爷种满栀子花的小院里，努力的追逐着汐然的身影。
　　就这样一直追，一直追
　　最后，终于，天可怜见，他总算捉住了心心恋恋的人儿，将她背在背上，在画的海洋里快乐的转圈圈，汐然还调皮的往他头上大把大把的洒着，白色，圣洁的栀子花花瓣，美极了，如梦似幻，让人沉浸其中，不愿醒来。

　　五年后。
　　韩湛来到了外滩边，带着五岁的女儿，韩汐颜。
　　大一那会儿，有段时间，他和汐然经常往这里跑，后来他做了演员，红的发紫，外滩人多，即便全副武装，也有被认出来的风险，便不来了。
　　他对汐然有愧疚，原本准备等汐然生完宝宝，休息完整后，在外滩上定一艘邮轮，向她正式求婚
　　求婚戒指也早早的买好，在汐然再也看不到，再也不能笑，不能动的时候，戴在了她的手上。
　　今天，外滩人出奇的少，阳光很足，刚下过一阵雨，空气里满是是太阳的芬芳，小汐颜玩得很开心，在前面欢快的跑着，边跑边兴奋的回头喊：
　　“爸爸，快跟上，我看到了彩虹！”
　　日光明媚，江面五光十色，随着水汽的蒸腾，岸边的水面上，升起了一道道绚丽多彩的长虹。
　　朦胧间，前面跑着的小汐然变大了，变成了韩湛魂牵梦绕的她“妈妈”的样子，温婉，美好，隽丽的恍如从前，她转身对湛湛笑：
　　“快点，再慢彩虹就消失了。”
　　湛湛一瞬间看呆了，随即又泪眼失神的追了上去，将她拦腰抱起，坐在自己的手臂上，相看一笑，对她的额头亲了又亲，最后，两人一齐望向江面
　　水面波光粼粼，生生不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