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胭脂妆 ...
-
“顾铮?果然是你,”阿原见来人,心下一惊,连忙侧身躲过他的一剑,她就觉得有养心师插手师太一案。
“画心师,”顾铮见阿原躲过,再次向她攻去。
“大、大师”邺王对着顾铮喊道。可是顾铮却不理他,步步紧逼阿原。
飞沙走石间,阿原拿出画心笔与其相对,随后掐诀念咒,顾铮眼见逐渐下风,最终不敌阿原,捏着邺王的脖子,把他甩向阿原,急匆匆逃遁离开。
“阿、阿原,”景辞担心问她:“你怎么样了?”
阿原不语,提起画心笔在邺王眉间一画,一丝黑气从他眉间出来,阿原把浊气收集起来,而邺王还在惊恐中,双目呆滞。
“邺王这是?”左言希不解地看阿原,又问:“他是被控制了?”
阿原抬目,道“他心存怨念,自然容易被养心师控制。”
“养心师是什么?还有刚才那个人说的什么画心师,又是什么?”左言希直视阿原:“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阿原又对景辞道:“又或者说你们不记得让我失忆的事?”
“那邺王他......”姜探问道。
“我已为他画心,他醒来便可以了,”阿原不看景辞,对他们说:“今日之事,不可向其他人说起,养心师一向以世间贪嗔痴为食,若是普通人知道,必将引起大乱。”
“小晚......”
“还请景公子自重,”阿原对景辞道:“我现在是阿原,不是风眠晚了,”这时远处传来慕北湮叫她的声音,阿原对景辞说:“我劝你们快点还是过去吧。”
语毕,阿原头也不回地向慕北湮走去,问他:“你怎么出来了?”
“我看你出来了,就出来看看,”慕北湮问她:“再说,原夫人怕你一人不安全。”
阿原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可以保护自己的。”
景辞看着阿原远去的背影不语。
围猎结束众人回京后,阿原却听说济世堂出事了。这天她去济世堂,刚走到门口,就见两名衙役赶来济世堂,他们以宁为玉庸医害人为罪名抓走他,并把他投入大牢。阿原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宁为玉医死人了,她正感觉奇怪,宁为玉医术就算不是华佗在世,却也不至于医死人啊。司马空空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阿原道:“空空,你别走来走去啊,坐下来,大家一块想想办法。”
“哎呀,能有什么办法,掌柜的都已经被抓走了,”司马空空突然说:“不行!我一定要和掌柜的同生死!”说完他就跑出去了。
“诶!”陆小曼就他跑出去了,也着急道:“好了,这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阿原记得京城牢狱中的事都是赵岩管的,她要想救宁为玉,也得先了解那病人得了什么病才会被宁为玉医死啊,于是她跑到公主府。
“长乐,”阿原一见公主,便说:“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你说吧,我一定帮你,”长乐见阿原少有地找她,便开口应道。
“是这样的,今日济世堂医死一人,我怀疑他的死因,而且,”阿原又道:“宁为玉的医术虽不是最好的,但是京中也是有名的你能不能帮我同赵岩说一声,让他从轻处理?”
“我已经把他和他的朋友放走了,”阿原话音刚落,赵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赵大人,”阿原又问:“你是什么意思?还有他的朋友是.......司马空空?”
“陆家大小姐保释他们二人,而且外面瘟疫蔓延,”赵岩又说:“你也别到处去了,没事来陪长乐聊聊天,或者回家也别出来了。”
阿原一下子就明了,估计是陆小曼做的,于是她也不久留了,和长乐、赵岩二人道了别便去济世堂。
阿原回到济世堂天已经黑了,医馆内没有素问的踪影,阿原便问岑欢:“素问去哪了?该不是宁为玉刚回来,又把我们济世堂另一位大夫抓走吧?”
岑欢告诉她自己发现素问用胭脂改变容颜的事,并且素问已经是青楼花魁,宁为玉本想说不可能,可是他接过岑欢从素问那里拿到的胭脂盒时确实闻到一阵血腥味。
而阿原看到胭脂盒便马上识别出里面有一阵怨气,心生疑问道:“这里面可不止有血腥味,这怕是有和养心师有关,”她又对岑欢道:“阿欢,明晚我们去一趟青楼。”
第二天晚上,岑欢和阿原偷偷潜入青花楼,发现素问正在采集一个客人的心头血注入胭脂中。两人对视一眼,便把素问敲晕,带回济世堂。
济世堂里,宁为玉和司马空空见岑欢和阿原回来了,便询问二人如何。
“你自己看吧,”阿原让岑欢把素问交给宁为玉,自己则打量素问的胭脂盒,盒内的怨气确实是那些客人的心头血所成,而且看样子应该不止一个人。
宁为玉看到素问惊恐如老妪的狰狞面孔,他心中悲戚,不知道师妹到底经历了什么而变成如今的模样。
素问醒来,见宁为玉看着自己顿时愤然质问他:“你是不是很嫌弃我的样子?”
宁为玉很是心痛,反问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时顾铮突然出现,要几人交出浊气瓶,原来司马空空和宁为玉被关牢狱时,曾把浊气瓶弄丢在狱中,被司马空空和宁为玉捡到了。阿原本想趁机会把顾铮擒住,却不想九思被打伤,顾此失彼,顾铮也不同他们过多周旋,抢了浊气瓶便带着素问跑了,他手中还有素问,几人不好追上去。
“阿原,这下怎么办?”宁为玉见素问被顾铮带走,他又不会武功。
“我看顾铮暂时应该不顾对素问怎么样,倒是九思,”阿原问九思:“你的伤怎么样?”
“已经包扎过了,可惜被他抢走浊气瓶了,”九思自责道。
“现在要关注的不是这个,”阿原沉思一会,对岑欢说:“不过我们还需快点找到素问,不然我担心她还会用人心头血制作胭脂盒,届时伤亡更多。”
天明,岑欢和阿原一路询问和调查素问的怨气所在时,终于找到一个村子,在一家破败荒弃的农户家岑欢根据画心笔的指引找到农户家床下的一个箱子,箱子里装着的竟然是一具白骨。
岑欢又用画心笔探寻白骨,这才发现素问这些年经历的变故。原来这些白骨是素问丈夫的遗骸。当年素问在山中采药时救了一名受伤的男子,男子被其美貌和医术打动,后来二人结为夫妇。丈夫为了讨好村长让素问去给村长女儿看病,素问迟疑。因为村长的顾虑拖延病情,他的女儿几乎无药可医,除非采用以毒攻毒的办法。但此法甚是凶险,她没有把握。
但丈夫急于献媚,软磨硬泡逼着素问医治。为了确保用药安全,素问以身试毒,结果毒药侵害了素问的身体,而村长的女儿服了毒药仍然没能救过来。正是因为试药,素问容颜尽毁,丈夫嫌弃地每天流连青花巷,还对素问非打即骂,导致其腹中胎儿流产。素问忍无可忍时乘丈夫睡着手刃了他。
村长夫人也将女儿的死归过于素问,她带人放火要烧死素问。就在她万念俱灰时,顾铮出现。
阿原和岑欢回济世堂后把事情经过告诉宁为玉和司马空空,叹息道:“人世间,就是有这些贪嗔痴,才会让养心师有机可乘,素问她也曾是个好姑娘啊。”
“怎么,你心疼她?”陆小曼见气氛压抑,打趣道阿原道。
“谁说不是呢,”阿原叹了一口气:“不过现在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让她现身,估计去青楼,她也未必会见我们,但是,”阿原转头看向宁为玉,道:“要不宁大夫亲自出马?她好歹是你的师妹,你劝一劝说不定她就‘药到病除’?”
岑欢看了一下阿原,见她如此关心才认识几日的素问,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吃味,所以一直不说话。
陆小曼似乎看出岑欢不开心了,对阿原说:“阿原,你在沁河县不是女扮男装当捕快吗,你和阿欢做一场戏,引她自己出来不就好了。”
“什么戏?”阿原抱紧旁边的岑欢,夸张对陆小曼道:“你别想把我卖进青楼,我拒绝啊!”
闻此,岑欢也忘记被阿原抱在怀中的不自然,同样抱住阿原,警惕地看着陆小曼。
“嘿嘿,”陆小曼轻挑了一下阿原的下巴,“猥琐”地笑着说:“这清秀的小白脸不用用岂不是可惜了,”语毕,她还捏了捏阿原的下巴,对岑欢说:“阿欢,你说对吧!”
“你、你想做什么......”阿原还未说完,就被陆小曼拖进屋内,消失前还喊一声:“阿欢,快来救救师叔啊~”
余音绕梁,在窗户旁边闭眼休息的小风都吓得抖三抖。
约莫一刻钟,陆小曼拉着她出来,却见她身穿宝蓝绸衫,一副雍容华贵之气,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俊丽爽朗,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刚阳决绝,其中又有少许女性之阴柔幽然,让人有种雌雄莫辨之感。(这段大体是描述男装的赵敏)
“这、这是我师、师叔?”岑欢不确定问陆小曼。
“怎么样,我的化妆技术还可以吧,”陆小曼自豪地说。
“你说的不算,”阿原走到岑欢面前,问:“阿欢,你看我这身怎么样?”
“嗯,挺、挺好看的,”岑欢脸红着说。
“看吧,我都说了,”陆小曼邀功似的,看到岑欢脸都红了,笑着说:“阿原走出去一定可以吸引一大片女孩子!你看你看,阿欢脸都红了!”
“哪有!”岑欢转过身,不去看阿原那双黑白分明,灵亮慧黠,盈盈水瞳不带泥尘气的眼睛。
“好啦,小曼,你不要逗阿欢啦,”阿原知道岑欢脸皮薄,又道:“那我们今晚按计划行事。”
“什么计划?”岑欢不好意思再看阿原,便问陆小曼。
“为了引素问自己出来,我让阿原办成男的去青楼,不过,我还需要一人扮作怨妇,”陆小曼见司马空空说什么都不愿意办女人的时候,又道:“我不可能办怨妇,我还要抓素问呢,那就......”
“好吧,我来吧,”陆小曼还未说完,岑欢便说道:“宁为玉和小曼,你们负责抓素问。”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