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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司马瑾的故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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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睿和司马绍闻言对视一眼,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司马睿把孙儿抱在怀里轻轻的问:“很多吗?”
“大父,您没事吧,要不先找御医看看!”有些担心的看着司马睿,司马瑾声音有些沙哑的问。
轻轻的摩挲着孙儿的头发,司马睿小声坚定的说:“大父没事,吐出这口血,大父轻松多了,瑾儿先告诉大父,你说出这些,我们肯定会改变,但对你没影响吗?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应该不会吧,我也想过,不过从我刚出生见到大父,大父给我赐名,就已经改变了,我想这个时空应该不是我上一世那个时空了,所以应该不要紧的,从我降生,我们这个时空就不是上一世的那个时空了!”思索了一下,司马瑾轻轻的说。
“时空?不是同一个时空,那是什么?”司马绍不解的问。
看着自家大父阿父疑惑不解的模样,司马瑾小声的说:“大父阿父,佛家有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两个世界大体都是相同的,只是人的改变会让两个世界走向不同的结局,我们现在应该不是我上辈子的那个世界了,不说我洗三的时候,就被大父立为皇太孙,就是三叔四叔也没有被出继,原先的那个时空,三叔出继司马毗后,称东海世子。”
“四叔过继给武陵哀王司马喆为嗣子,太兴元年六月二十三日,受封为武陵王,三叔四叔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过继出去了,大父,就是不知道这改变是大方向还是只有我们皇室了,不过这些事情都着急不得,大父阿父还是先肃清宫里面再谈其他吧!”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司马绍轻轻的说:“对你没影响就好,宫里有细作这是明摆着的,只是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我这个皇帝有名无实,朝政把持在士族手里,就连朕的皇宫里,怕也没几个人是真心忠于我司马家的。”司马睿苦笑了一下说,这个皇帝当得可真够窝囊的。
司马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安慰说:“阿父,慢慢来吧,我们还有机会改变的。”
“大父,下棋是要很好的耐心的,您好好保重身体,才能谈其他,大父,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三叔看看他喜欢什么,专门培养吧,四叔喜武,往这方面发展吧,小叔聪明多思,他还是留给孙儿吧,以后孙儿去战场的时候,小叔就帮衬着孙儿吧!”司马瑾想了想说。
不管怎么样,这三个叔叔都是这个身体的血脉嫡亲,司马家可用的人不多,这三个便宜叔叔怎么也比外人对司马家忠心,至于以后万一养大了胃口,那就看看有没有本事从他手里夺得这个皇位了!
“你要去战场?”司马睿惊讶的看着眼前刚会走路的小太孙低声喊道。
看着担心惊讶的大父阿父,司马瑾心中一暖,轻轻的笑了,坚定的说:“大父阿父,山河破碎风飘絮,战乱不止云遮日,中原大地四分五裂,外族入侵,民不聊生,我们汉家血脉即将被断绝,我们司马皇室即承天命,那就收复河山,还我中原大地海晏河清,还我汉家血脉繁荣昌盛。”
“大父阿父,这是我平生志愿,只要驱逐外虏,还我汉家清明天下,哪怕战死沙场,我亦无怨无悔,我司马家儿郎亦是赤子丹心铁骨铮铮的好男儿,我不会再让后世提起我们司马家,半句好话也没有,我……”
“瑾儿,你告诉阿父,后世都是怎么评价我们司马家的?”司马绍打断儿子的话,有些心惊的问,能让已经做鬼几千年的儿子提起还气不平,怕不是没好话那么简单吧!
小心翼翼的看了司马睿司马绍父子一眼,司马瑾有些苦笑的说:“大父阿父,您们还是不要听的好,总之现在已经开始改变了。”
“大体的说说吧,也好让朕听听我们司马家是怎么骂名传千古的。”司马睿看了看苦笑的孙儿,忍下心里的剧痛轻轻的说,孙儿哪怕是战死沙场也要改变司马家的名声,看来这司马家已经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司马瑾轻轻的说:“晋室十一任帝王,除了阿父,我和大父算是平平无奇,无功无过算平庸,后面八任帝王没一个……阿父在位三年,保了我们司马皇室近百年国祚,我五岁继位,外戚专权,士族门阀把持朝政,太后当政,我和大父一样,气量不大,二十二岁早亡。”
轻轻的拍了拍司马绍的肩膀,司马睿叹了一口气,好在太子是个好的,三年的时间延续了司马家近百年的国祚,孙儿轻描淡写的话里,他能明白其中的深意,他这个皇帝大权旁落,最后被臣工气死,想必不会在史书上留下什么好话。
孙儿会更难,五岁继位,内有太后临朝,外有外戚专政,旁有士族门阀虎视眈眈,等到可以临朝听政的时候,怕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吧,能不在史书上留下骂名,怕是已经耗尽心血了吧,不然怎么能年纪轻轻就没了!
“瑾儿,才二十二岁,怎么?”司马绍一听司马瑾二十二岁就没了,瞬间心中剧痛,二十二岁呀,庾文君那个女人都做了些什么!
看着司马绍心疼惊惧的样子,司马瑾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小声的说:“六岁那年,苏峻与祖约叛乱,我被囚禁两年,伤了底子,庾家心太大,母亲在叛乱的时候,忧心过度去世了,阿父,母亲贤惠仁慈,可庾家不可用,那个时候,母亲护不住我的。”
“囚禁!”司马睿和司马绍大惊,年仅六岁的孩子被囚禁,想也知道能活下来就不容易。
轻轻的摇摇头,司马瑾轻轻的说:“只是苛刻了一些,叛军攻到城外时,庾亮丢盔弃甲,撇下当皇太后的妹妹和外甥小皇帝,匆忙带着三个弟弟狼狈出逃寻阳投奔温峤。次年二月,建康失守,百官奔散,殿省萧然,留下护卫我的只有王导、陆晔等少数几个大臣。”
“苏峻勒兵入宫,王导抱着我坐在御座上,侍中褚、钟雅及右卫将军刘超等待立左右,正气凛然,苏峻之乱历时一年零四个月,给建康城带来极大的破坏;士民逃散,百业停废、宗庙宫室化为灰尘,大父阿父,我那时是真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