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ＶＯＬ．２０ 弃神的梦之罪者（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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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了自己的戏言成真，乌鸦嘴的功力愈发登峰造极的某人不由在内心里做出了小小的忏悔；但是，忏悔归忏悔，她却一点也没有向神祈祷保佑一下己方的念头。深知对方不是可以用语言沟通的对象，祈月干脆利落地做出了战斗姿势。
有意无意地踏出半步，系站到了最前的位置，手掌中拉伸变长的尾针瞬间变形成为了长而尖锐的长枪。因为穿的是短袖而没被掩盖住的手臂上，浮现出赤金色的卷草纹。白皙的手掌握住那可以被称为凶器的武器，以无比熟练的姿势挽了个枪花。随着哗啦一声，枪身被横置于身侧后，身体也微微压低，仿佛弹簧般随时准备冲刺。
是一种混合了戒备、警惕与攻击性的姿势。
在她的右侧后方，祈月的手微微抬起。虽然看不清，但系知道那手掌上已经悬浮起了透明的压缩能量球，就等着随时起爆。而另一边的溟梓略略后退了两步，但两手交握置于胸前的姿势，却也明显说明她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三人的视线同时落到了某个面容纯真、可男可女的孩子身上，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哀叹一声： UME……怎么又是这家伙……
而系在见到对方那银白色的甲虫，以及那位有着黑色长发的美女时，冷汗就涔涔地冒了出来。尽管在表面上，她依然维持着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UME也就算了，居然连榊遥香都……
脑海中迅速闪过今年年初那场不可谓不艰辛的战斗，系只觉得连心都冷了几分。
当时，和最强的“郭公”联手都只能堪堪在二人手下打个平手，现在这种状况……有可能逃的了吗……
然而这个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毕竟，如果拼不过，下场就只有成为缺陷者，或者死。
无论哪个，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心中转过这样的念头，原本还缠绕心头的恐惧不安顿时消减了不少。系和祈月未看对方一眼，却一前一后跃了出来，独独将UME和榊遥香，还有另外几个歼灭班的成员围住；溟梓见她们如此行动，在发声进行了一波全体的音波攻击后，也很快就将剩余的人尽数拖入了自己的语言战斗领域之内。
知道在那黑色领域之内的事她们已无可插手，系和祈月都各自深吸口气，趁着众人在溟梓第一波攻击下还未回神的机会冲了上去。
系的长枪挡下了后方不知名的附虫者们发来的第一波攻击，同时，她的眼角扫到了榊遥香的身影。在一阵仿佛雾气弥漫般的朦胧后，拥有黑色长发的少女瞬间化身为了以绷带包裹脸部的青年——HARUKIYO。在她完成这一系列变化的同时，巨大的大王虎甲虫也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在少女进行自己的战斗准备的同时，祈月用最快的速度掠过众人头顶，朝她这边冲来。“风行”的能力与透明不可见的能量球被同时运用，在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大王虎甲虫出现的瞬间，复数的能量球被祈月抓准时机，在同一时间引爆了。
同一时间，先前被祈月埋没在其他人身边的能量球也被一起引爆。爆炸引起的烟尘使周围的能见度顿时下降不少，但其威力也是显而易见的。大王虎甲虫被炸的飞开近两米远，而UME更是被爆炸引起的冲击波击飞数米。系在UME离开自己长枪扫的到的范围之后，立刻将长枪在身边抡出一个圆弧，以横扫千军的气势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攻击。
从之前与UME的短暂对决中，系发现了他的特点：似乎他所能够反射的，只有直接的物理系攻击。也就是说，如果像祈月这样利用冲击波之类的衍生物来攻击的话，就算是UME也是没办法反弹回去的。
而在她摸清了这个特点之后，祈月很快就将之运用到了实战之中去。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效果似乎和预想的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风刃割开了包围过来的众多虫的足部与口部，祈月往旁边跳开好离系的攻击范围稍远一些。而已经被她的压缩能量球袭击过数次的歼灭班成员们也多少摸到了窍门，这一次没有再冒进，而是小心地分批靠近过来。
不过，这也是没用的。再心中默念一句，祈月将手抬了起来。见到这个动作的歼灭班成员们几乎都做出了防备的反应，这却正中祈月下怀。在引爆了几个威力不大的能量球的同时，她又埋下了另一批更加巨大的能量球。
用风托起身体高高跃起，祈月的眼角瞥见了系战斗的身影。UME已经归来，就连榊遥香也在那边的战场之上；因为这二人的关系，系那横扫的长枪也收敛了不少。在祈月即将落下的瞬间，她注意到了系看过来的眼神。
挑了挑眉梢，虽然还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些什么，但祈月向对方送出了“准备万全”的示意。
在得到示意后，系手臂上的卷草纹样瞬间盘旋生长开去，向锁骨处蹿生。这一代表了同步率上升的景象所体现的直接结果，就是她那四处扫荡的长枪所带起的呼呼风声，变的更加的凛冽。曲起的膝盖在下一秒瞬间绷直，长枪在身边画过整整一个圆弧，伴随着白光将周围除了UME外的其他人全都扫荡了出去。
眉毛一动，祈月立刻明白了系的意思。保持着悬浮状态的能量球动了起来，无声无息地穿过人群，到达了密度最高的地方；随后，在祈月无声的命令下，数十个威力可媲美炸弹的能量球在同一时间炸开了。
这一击应该说是非常成功。不过马上，祈月心中小小的成就感就消失了。
因为榊遥香往这边冲了过来。
虽然明知眼前的青年是少女变化而成，但被那几乎可说是实体化的强烈眼神瞪视着，饶是祈月也在瞬间有了想要低头的冲动。
只不过，这个念头只是转了一下，就被干净利落地抛出了脑外。
吸引了她的，是榊遥香的眼神。
因为没有见过HARUKIYO，因此祈月无法判断那眼神和本尊究竟有什么差距。不过她可以看出，在那自信狂妄的熊熊烈焰下，埋藏着的是对自家首领绝对的信任。
这种表情，真的是……
仿佛想到了什么不想回想起来的事情一般，祈月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她见过这种表情，“虫羽”的成员在望着利菜的时候，偶尔也会露出这般的神情。
可是，对于祈月来说，这是几乎无法理解的感情。
信任一个人，信任到将自己的梦想、未来和生命全部交托出去的地步。
尽管知道在战斗中不宜分神，祈月还是想起了某天系所问的问题。
“如果，你看到我们中有人在战斗时成为了缺陷者，你会怎么做？”
当时，溟梓皱眉说着“不吉利”，她自己在感情和理智中挣扎，系却以几近冷酷的平静话语做出了回答。
“我会离开。不是不想救你们，而是因为想救你们，才要离开。”
纵身跃起，风刃发出的同时祈月转动身体避开了火焰的攻击。
她一直都很清楚，系比自己要来的冷静。她的冷静就好象休眠中的火山一样，不知什么时候会猛烈地爆发而出。
因为冷静，所以疯狂。
而她自己，也同样是理智的，但还是及不上系。
所以，祈月觉得自己在那个瞬间，是嫉妒着眼前的少女的。
那般强烈的信任，以及仿佛对神般的信仰。
那是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祈月和榊遥香不同。她将神之名随意地挂在嘴边，却在同时剥夺着他人的梦想、未来甚至是生命。
“ And God spake all these words, saying, （神吩咐这一切的话说，）
I am the LORD thy God, which have brought thee out of the land of Egypt, out of the house of bondage.
（我是耶和华你的神，曾将你从埃及地为奴之家领出来。）
Thou shalt have no other gods before me.
（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
………………
And shewing mercy unto thousands of them that love me, and keep my commandments.
（爱我，守我诫命的，我必向他们发慈爱，直到千代。）
Thou shalt not take the name of the LORD thy God in vain; for the LORD will not hold him guiltless that taketh his name in vain.
（不可妄称耶和华你神的名，因为妄称耶和华名的，耶和华必不以他为无罪。）
Thou shalt not kill. （不可杀人。）”
轻声念着曾在家中那中英双版的《圣经》上见过的“十诫”，同时顺手发动新一轮的能量球，祈月的眼中满是嘲讽。
看啊，神。这就是我的所为。
既然您不曾对我们展示您的爱，那我们也不再需要您。
手中长枪一甩，清晰地感受到震动从枪尾传达到手臂。枪身击打在周围的附虫者身上，那中微妙的震动每一次都在耗费着虎口的握力，消耗着她的体力。
但是，还不成什么问题。
再次将手中的武器横扫出去，系高高跳起，在同化后得到了长足进步的身体很轻易地便超越了人类跳跃的极限。长枪枪尖一挑，变扫为刺，避开了UME的银甲虫而直接向站在一旁的主人刺去。
夹带着风声而去的猛力一击，被突然出现在攻击轨道上的银甲虫拦了下来。系在眼角掠过银白色的同时就转开了身子，脸上却依然无法避免地被反弹回来的冲击给划出了一道红痕。
恨恨地切了一声，系脚再次点地，转过身体跃到了银甲虫的后方。在落地的瞬间，长枪往身侧后横扫一圈，将企图逼近的其余附虫者们狠狠逼退开的同时再次抽飞其中几人，系的脸上一片平静。
她刚才看清了祈月脸上的神色。那是一种自己湮灭了所有的希望，生生地将自己投入黑暗中的神情。
而那种神色，她已经看到过不止一次了。
系一直都知道，祈月有点钻牛角尖的倾向。她可以把自己的恐惧自己的不安全部隐藏起来，笑的风生水起好象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但是，等过了一段时间，当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事情重新回来，她就会陷入更加严重的恐慌情绪中。
厌神、恨神、弃神，归根到底，是因为她虽不安，却依然不愿向那虚无的存在寻求依靠。
所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泯灭掉自己所有的希望。
明明，只要看开就好了。
只要承认，那唯一的事实就好了。
心中陡然生起烦躁之感，系手中的长枪甩的更加用力。
为什么还不承认……那种事情，早就已经摆在眼前了……
回去的地方什么的……
我们早就已经没有了啊！
所以才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还不肯放弃。
所以才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冷静的人，却始终执着于那虚无飘渺的梦。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我根本就无法理解碍…！！！！！！
嫉妒你，怨恨你。在是最亲密同伴的同时，我也比任何人都更加地嫉妒着你……
随着最后一个挑势，系周围除了UME外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她持枪的手因为过分用力而微微颤抖着，胸口的呼吸显出了些微的急促。
半倚着自己的银甲虫，UME颇为奇怪地上下打量了系一番。对于系的表现，他似乎既惊讶又困惑。
“我记得，特环的‘地花’应该是以冷静著称的才对。”少年的眼睛看了下系，随即就将似笑非笑的视线投到了躺满一地的牺牲者身上，“怎么我现在却觉得你像在迁怒？”
手指微微松开，然后再度手中的武器，系脸上依然缺失任何表情。她略略垂下了眼帘，睫毛在眼中投下大片的阴影。
“和你无关。”
伴随着这样一句话，她随手抡了个枪花，反手朝UME攻了过去。
嫉妒也好，迁怒也好，在解决掉这里之后，她都会自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所以，不需要别人置喙！
身后响起巨大的爆炸声。不用回头看也知道，一定是祈月的攻击所造成的结果。借着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朝前猛冲而去，系将长枪横置于自己的身侧，两手握着长枪的下部；从架势来看就知道，这一定是非常猛烈的一击。
只是，这兼具了气势与攻击性的一击，却被意想不到的情况给阻止了。
在即将短兵相接的一瞬间，系感觉到有什么奇异的波动从远处传来；随即，向更远的地方扩散开去。
那是无法以语言来形容的、仿佛穿透了人体一般的，无声波动。
心中某处突然一动，系猛地转过身，直面向波动的来源；顺着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祈月、榊遥香和UME都采取了同样的行动。
危险。无法言喻的危机。这就是系内心中浮现出的感受。而她决定听从自己在战场上磨练出的第六感。
而从众人的反应来看，感受到危机的也显然不止是她一个。
视线越过众人的头顶，往更上方看去，就会看到那令人感到荒谬和惊异的场景：巨大的黑色棺柩伫立在不远的前方，仿佛有着自主意识般不断扩张着；而如果凑近了去看就会发现，棺柩的表面好象呼吸一样有着微微的起伏。
那是溟梓的语言战斗系统，所呈现出的状态。
可是，那个从战斗的一开始就存在的事物，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变的有如此巨大了呢？
“哦……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奇妙领域碍…”UME看着远处的黑色棺柩，声音和刚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系还是敏锐地在其中察觉到了一点点的异样。
就好象心底里的某根弦被绷紧了一样。
和UME比较起来，榊遥香的反应要直接许多：熊熊的烈焰化为剧烈的火龙，向着那似乎仍在不断向外扩张的黑色棺柩冲击而去。
脚尖一点跃上半空，系保持着悬浮在半空的姿态注视着这一幕。虽然她多少觉得有点担忧，但看到一边采取了同样行动、却显然要比她飞的高的祈月完全无动于衷，她也就只是扇了扇翅膀来到了对方的旁边。
“喂。真的不要紧吗？”
情绪似乎还没有完全平复，系的语气带着某种奇怪的生硬。祈月好象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用带着些许诧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应该不要紧。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见到过能打破她那层障蔽的能力。”
就算榊遥香再接近HARUKIYO，她的能力也始终和本尊存在着差异。而除非是一号指定亲自动手，否则，就连二号指定的系都没有打破过溟梓那“语言战斗系统”的外层障蔽。
事实应征了祈月的话。榊遥香发出的火焰在气势雄厚地抗争了一段时间，逐渐被那黑色的棺柩给吞噬、同化。橘红色的火星在黑夜般的外壁上跳跃闪烁，很快就化为了虚无。
而这一切，不过才持续了几十秒。
如果说到这里为止。一切都还属于正常范畴的话，后面的情况就完全超出祈月和系的想象了。
不知是受到了那火焰的刺激还是怎么回事，原本还只是微微一张一缩的棺柩，突然就开始猛烈地膨胀起来！
“等、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系见状，不由瞪大了眼睛。而祈月的反应和她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她更加直接地提高了高度，同时猛地蹿出了数米远。
“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冷静的话语却无法掩盖她那略微抽搐的嘴角，祈月干脆地用手指向了那仍在不断膨胀的黑棺，“你没觉得那东西正在往我们这儿过来吗？”
即使只是匆匆一瞥也可以发现，那黑色的棺柩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往祈月等人这边扩张。只不过，究竟是对方在往这边移动，还是仅仅只做着扩张，就让人难以判断了。
站在地上的UME和榊遥香很快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那二人却似乎没有逃跑的意思。尤其是榊遥香。化身为一号附虫者的她用一种激烈的方式向现在最具一点和攻击性的物体发动了进攻。
只可惜，全都是有去无回。
当发现普通的攻击似乎对它一点用处都没有的时候，UME也开始明白他们都陷入了束手无策的境地。他朝依然不愿放弃的榊遥香大喊，几乎就是半强迫般地带着她撤离了。
“……啊喂，我们怎么办？”
颇为郁闷地看着那两人很快地离开，系向祈月翻了个白眼。
而对方耸了耸肩，很干脆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只不过……用手指摩挲着唇线，祈月略微眯起了眼。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里不是FATE世界的话，我简直都要怀疑那家伙的能力是不是‘固有结界’了……”
“上次就听你这么说。那个什么‘固有结界’到底是什么东西？”
固有结界（Reality.Marble），是以施术者的心象世界对现实世界进行侵蚀，形成单独的空间，是空想具现的亚种（半成品），被称为最接近于魔法的魔术。
一旦被关进去的话，除非魔术师死亡，或者被困入结界中的存在拥有切割空间的能力，否则想要结界破裂只有等到施术者为了对抗世界修正而耗尽魔力那一刻。
边听着祈月在旁边解释，系边再次往上拔高身形好避开那黑色的棺柩，随即发现那东西的扩张似乎有静止的趋势。
“……到极限了。现在应该暂时没问题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祈月依然没有下降的意图；而系也没有放松警惕的打算。
漂浮于空中的姿态有着异样的优美感，祈月为了注视下面那黑色的棺柩而略略垂下了眼帘。
虽然不再扩张，但对方显然也没有准备收缩回去的样子。而如果继续这么拖延下去的话，先不说特环一边会不会采取新一轮的行动，能不能够顺利瞒过当地住民就已经是个大问题了。
“……真麻烦。”用手指按着太阳穴，祈月喃喃自语道。而在她旁边略低处盘旋着的系显然也有同感，用一种明知没用却依然想打上去的表情注视着那黑色的棺柩。
“里面的人还活着吧？不会是死了吧？”
心有余悸般地开了口，系明知祈月也不会给自己明确的答案，却依然这么问了。
蹙起了稍淡的眉，祈月的语气里染上了几分郑重。
“……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在说完这句话后，祈月的嘴唇紧抿成了一个奇怪的扭曲弧度，“我现在更介意的是，她的这种状况，看上去好象成虫化的先兆。”
在听到最后几个字时，系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即瞪向了祈月。
“这话可不好笑……”在看到对方脸色的确非常严肃后，系也不禁瞪圆了眼，“你真的确定吗？”
默默地摇了摇头，祈月脸上的忧色并没有因为这一表示否定的动作而缓解多少。
“恐怕不是玩笑……根据之前测试出来的结果，她的这种能力能够维持的时间最多不过十五分钟；再多的话，会对她自己的梦想产生影响。而现在……”
话说到这里，系也皱起了眉头。
从开始战斗到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了十五分钟。也就是说，这已经超过了溟梓可以支撑的限额。
“成虫化……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就算会产生这种结果也不奇怪……”
用忧心不已的语气说着，系的脸上也逐渐表露出了和祈月一样的神色。
“比照固有结界的情况，施术者会逐渐耗费自己的魔力；而对于溟梓来说，消耗的就是她的梦想……如果说固有结界要打破除非施术者的魔力耗尽的话，溟梓的情况也很可能类似……”
“所以说，这很有可能是她梦想一时消耗太多、导致暴走的征兆？”
已经不需要再有谁回答了，系已经百分百地说中了事实。
“怎么做才能制止？”
这一次，祈月先发出了问题。
“不知道。除非她自己停下，否则没人有办法。”
用暗含苦涩的话语做出了斩钉截铁的回答，系在脑海中翻阅了一遍所有她见过暴走的附虫者。
“除非她好象当初的千莉那样，自己重新控制住自己的虫，否则我们无能为力。”
将自己投注在另一边的视线收了回来，祈月的语气淡淡的。
只是，在那话语的最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崩坏了。
顺着祈月的视线看过去，系的目光冻结了。
在那黑色棺柩的上空，乌云般的薄雾开始聚拢；而在那之中若隐若现的，是一只黑色的巨大昆虫的影子。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ＶＯＬ．２０ 弃神的梦之罪者（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