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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VOL.08 拉落梦之最终幕(1) ...

  •   “早上好,诗歌。”
      当诗歌在圣诞节的清晨醒来时,利菜与祈月已经在餐桌边坐好了。桌子上一如既往地放着冒着热气的丰盛早餐,坐在桌边的二人也带着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的笑容。
      怯生生地向二人道早安,诗歌也一样在桌边坐了下来。她左右看了看二人,像是想问些什么,却还是欲言又止。
      看到二人那毫无紧张感的表情,诗歌抿了抿嘴。
      早餐时光相当安静地过去了。静静吃完自己那份早餐的祈月和利菜站了起来,二人相当有默契地将椅子推进桌肚下,拿着自己的碗盘进了厨房。当两个人从厨房中走出来的时候,诗歌已经来开椅子,哭丧着脸站在桌边看着她们。
      “……一定要去吗?”
      诗歌脸上的表情就好象被母亲抛弃的孩子般无助。虽然觉得她很可怜,但祈月还是以沉默做出了肯定的回答。这样的沉默让诗歌明白了二人的决定,她抹了抹眼睛,勉强露出了一个看似开朗的微笑。
      “我知道了。你们要小心哦。”
      面对这样微笑着送她们出门的诗歌,二人回以了安慰的浅笑。将面具用披风包住,均是一身轻便装束的两人把这个简易包裹塞进一背个包里出了门。
      并肩走在街上的二人看来和趁着假期出来逛街的普通女学生没什么两样,但她们既不看商店的橱窗也不去冷饮店里小坐,而是直奔车站而去。花不多的钱买了张前往叶芝市的火车的车票,两个人登上了几乎没什么人的火车。
      因为叶芝市的人口不多,又不是交通重镇,因此车厢了常常是看不到什么人的。然而今天却不一样,车厢里站着近十个少年少女,清一色的面无表情。在利菜与祈月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抬眼看了她们一下,随后又都低下了头去。
      默默地清点了一下人数,祈月发现那天在美术教室的人今天全数到齐,没有一个人缺席。
      这些人才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而拼死搏斗着的吧…仿佛冷眼旁观一般,祈月事不关己地思考着。
      火车行进着,祈月默不做声地看着窗外飞弛而过的景色。她看到自己的脸映在窗玻璃上,却是意想不到的冷静——甚至可以称的上冷漠,而她的内心此时却翻卷着滔天巨浪。越接近叶芝市,祈月接的自己的心就跳的越快,心跳声响到她觉得旁边的利菜可能都听的到的地步;然而她的脸色却是略泛苍白的冷漠。
      [叶芝市就要到了,叶芝市就要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
      车厢内突然响起了广播声,机械的女声不断地重复播放着。以此为信号,车厢内的所有人全都掏出了各种形状不同的面具。利菜取出自己的面具,将祈月那与众不同的金属面具递给她后,她披上了深色的披风。
      手指抚摸着面具光滑的表面,祈月的手指在面具鼻头的尖锐部分上稍停片刻。她似是故意地摸了那里两下,随即决绝地重新把面具戴到了脸上。  提醒车辆到站的广播响了起来,车门缓缓开启。车站上没有巡查的人,而检票口也没有派上任何用场。在踏出车门的瞬间,利菜的七星瓢虫就发出了冲击波将一切吹倒 ,“虫羽”的成员们以破军之势一举冲进研究所的腹地。
      然而眼前所见之景,却让他们产生了动摇。
      无论是街上走的人,还是店铺内的工作人员,虽然他们脸上的神情都相当自然,但他们的眼睛却是混沌一片,简直就好象是行走着的木偶一样。
      利菜抓了一个路人大声质问,而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自管自走开了。
      祈月的内心感到了强烈的冲击。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缺陷者的样子。
      这两年里,又有多少人因为她而成为了缺陷者啊?
      感到胃里的东西在往上涌,祈月产生了干呕的错觉。她急忙用一手捂住嘴巴,扭开了视线。在她旁边,其他的成员也大多是这个反应。
      “欢迎你啊,‘瓢虫’。”
      带着讥笑意味的声音,土师圭吾在离几人不远的楼房屋顶处出现了。他的面貌与他的声音很相符,有一种独特的锐利感。
      不同于利菜和其他人见到土师的极度怨恨与激动,祈月一方面因为他出场的高调而蹙起眉头,另一方面却因为他的出现分散了注意力而感到了一丝轻松。她那没被面具所掩盖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了土师身上。那视线里,既没有恨也没有爱。
      从那种地方出场,倒是和土师的性格很合。深知土师那谋略第一的才能,祈月如此想着。从高处出现不仅比较安全,那种给人的压迫感和一切尽在掌握的威逼感更是自出现的瞬间便随之而来。
      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中了他的计了。
      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土师就像是为了刺激利菜般说出了特环的成员正前往美术教室带走诗歌这件事情。然后,利菜本就产生了起伏的情绪更加不稳了。
      啧了一声,祈月的视线飘向了月台。她思索着是否应该先沿铁轨飞回樱架市;而在她进行决断之前,土师仿佛看穿她的想法般轻笑两声。
      “不会再有列车来了,你们已经被困在了这里。就拿这个叶芝市作为战斗的舞台吧。”
      变态!心里恶狠狠地哼了一声,祈月因为土师那过于敏锐的观察力和计算能力而心生丝丝冷意。她深深吸了口气,在心里鼓足了气回瞪回去。
      但出乎她预料的,土师居然也正巧将视线转了过来,于是二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赤羽’,是吧?”他用一种半肯定半疑问的语气书着,眼镜片刹那的反光令祈月喉咙里不禁发出了咕嘟一声。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别有深意的眼神却造成了一种奇异的对峙气氛。
      “如果是那样,那我就先把你打倒再回去救诗歌!”
      利菜发出了怒吼,巨大的七星瓢虫发出的冲击波直直袭向土师站的地方,随即发生了巨大的爆炸。这一击的时机非常完美,土师这个普通人是没可能躲闪的了的。而就在“虫羽”众人以为干掉了土师而欢呼的时候,突然从隔壁的楼顶上响起了那个令他们怨恨到极点的声音。
      “哎呀,你们的时间挑的真是刚刚好。我还以为这次会死掉呢。”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不要来。”
      “是你自己要搀和进附虫者的战场的,有什么办法。”
      随即响起的声音是一男一女,同样也是众人熟悉万分的。两个人穿着一试一样的黑色大衣和黑色靴子,戴着遮掉大半张脸的防风眼镜。少年的头发有些上扬,少女的卷发则披在肩上。
      是“地花”和“郭公”。二人一边一个架着土师的肩膀,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着他。
      翻了个白眼,祈月觉得自己的视线在瞬间与朋友的对上了。然而只是短短两秒,双方就都错开了眼神。
      她们已经站在了不同的立场。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
      “赤羽”和“地花”,不是朋友。
      从远处传来的轰鸣声。不多时,土师的身后即出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是携带着火箭炮的直升飞机,而且数量还不止一架。
      玩大了……祈月很佩服自己在这种紧要关头还能想到这种事情。但这三个字就是自动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并且附带着一长串的省略号。
      随着兹的一声,火箭炮发射了出来。所有人乱做一团,立刻便被打的七零八落,各自分散开来。
      祈月在攻击到来前的刹那往后跳开,同时运用了虫的能力。她一下避开几百米远,因此虽然声浪有些刺耳,但她总算还没受到波及。她咋了下舌,斜靠着建筑物想喘口气,脚底传来的震动却让她感到奇怪,并且心生不详的预感。
      该不会是……这样想着,祈月抽动着嘴角侧过头去。没过多久,伴随着地面的震动以及隆隆声,一辆坦克出现在了她的视野内。车内的人像是注意到了她炮桶立刻转了方向,黑漆漆的炮口正对着她。
      Shit!暗骂一声,祈月立刻指挥自己的虫立刻发起了攻击。火红的凤蝶盘旋数圈,然后飞向她的炮弹就在半空中炸了开来。烟雾与铁片四处乱飞,但祈月的面前却像是竖起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任何东西都被拦截了下来。趁着视野不清的时机,祈月再次跳了起来。这一次,她跃到了房顶,完全不去想这样是否会暴露她一直隐藏着的事情。
      轻松地在各个房顶上跳跃前进着,此时的祈月无论怎看都已经不能算在普通人的范畴内了。
      身后响起了直升机的轰鸣声,祈月稍稍扭过头。在她确定直升机位置的瞬间,飞机的螺旋桨就被从柄部切断了。往下掉落的螺旋桨随即被一团火焰包围,化为炙热的武器被投向了旁边特环的附虫者们。
      祈月一个纵身从楼顶上跳了下去,耳边呼啸的风声并没有令她感到恐惧;相反的,她就好象一个幽魂般轻盈无声地落在了地上。在落地的瞬间她一蹬地冲了出去,速度快到了惊人的地步,几乎都只能看到一个残影。
      身边的建筑物发出了奇怪的吱嘎声,然后就伴随着摧枯拉朽般的巨大声响被从中央轰倒了。厚重且巨大的水泥块混杂着钢筋一起从天而降,毫不留情地砸向地面上的人们。
      祈月没能避开。她抿嘴挥手,落在头顶上方的东西即刻就变成了细小的水泥石块,就像它们被放进了强力的搅拌机一样。灰色的尘埃在祈月的身边打着旋,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完整防护罩。
      御风。这才是祈月的虫真正的能力。那些火焰不过是虫高速扇动翅膀时摩擦空气产生的热量所导致的,充其量只是她的能力的附带品。
      不慎被灰尘给呛了一记,祈月猛烈地咳嗽起来,而她的眼睛则因为强烈的刺激流出了眼泪。挥动双手想让灰尘散去的快一些,祈月边咳嗽着边想在下一波攻击到来前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她的动作停住了,因为她看到了滚落到她脚边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沾染了红色污迹的白色面具。而那个样式,她是认得的。
      那是“螳螂”的面具。
      心里很清楚“虫羽”成员的面具都是不同的样式,祈月此刻却宁愿自欺欺人。她扭开目光,好象那样这白色的面具就会消失不见掉。但那片次目的红色却一直在她的眼前打转,迫使她抬起头,看向那红色的细痕延伸的方向。
      弥漫的尘埃后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靠墙坐着。在看清那个身影的同时,祈月的视线冻结了。
      穿着运动裤和外套的少年靠坐在墙边。他的头朝向祈月这边微微地歪着,两只手无力地落在地上,腹部那里一片血肉模糊,沾着他鲜血的水泥碎块落在旁边。他大概是被这些石块给击中了柔软的腹部。
      祈月走了过去。她的脚步很慢,并且很轻,就像是害怕打扰到一个熟睡的人。她在少年的面前半跪下来,伸手去摸他手腕部的动脉,但却什么都没摸到。将手移开,祈月仔细地打量起他的脸。
      少年的脸线条很柔和,是一张相当普通的高中男生的脸。他的额头上有因为戴面具而留下的一道红痕,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但在那张脸上的神情,相当的平静。
      祈月并没有见过多少次“螳螂”的脸。他们的交集是因“虫羽”而生,除了真名和一些基本情报外,对彼此的私生活没有任何了解。就连脸,也是少数几次因为任务而得以见到。
      这样一个少年,却是祈月在“虫羽”中除了利菜外,最心生亲近的人。
      唯有他,曾经暂时抛下自己对特环的憎恨,试图去了解祈月的想法。
      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嘴唇刻画出了难以言表的奇怪线条,祈月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视线变模糊了。她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溢出了眼眶。
      身后响起了踩踏石子发出的咯吱声,祈月没有回头的打算。直到背后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她才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转过头去。
      熟悉的黑衣,熟悉的防风眼镜。一身特环标准装扮的附虫者少年站在祈月面前,嘴角挂着难辩真意的浅笑。
      “呦,‘赤羽’,你的搭档死了吗?”视线往“螳螂”那边扫了一圈,“雨师”的话听不出来是讽刺还是遗憾,“居然这么容易就动摇了。你也真是弱啊。”
      仿佛被那个话语刺激到一样,祈月站起了身。她露出了一个和平日没什么两样的笑容,缓缓地开口。
      “‘雨师’,你若是想死,我可以立刻成全你。”
      对方耸了耸肩。摊开的两手突然一扬,水龙随即蹿升而出。祈月垂下眼睑,火焰夹杂着风声一起飞了出去。
      火焰与水龙在半空中相撞,爆炸开来化为漫天的水蒸气。灼热的水蒸气刺痛了皮肤,祈月撤回一半的风在身前筑成屏障,另一半则化为风刃进行了狠厉的攻击。
      持续数次类似的攻防后,“雨师”不由在心里咋舌,暗叹将她提升为火种七号的土师支部长实在是精明。这样的能力别说是成为有指定的附虫者了,就算是进入前五都没有问题。
      不过……嘲讽地勾了勾嘴角,“雨师”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赤羽’,你已经不止是软弱了。你的行为,是伪善啊!”
      “……你说什么?!”
      发出了愤怒的吼声,祈月的攻击也变的更加凌厉起来。然而尽管身上又添了好几道伤口,“雨师”还是丝毫没有收敛脸上那份讥削的讽刺神情。
      “你难道不是软弱吗?不是伪善吗?你看到那家伙死了会难过,真的只是因为他死了吗?你会哭,难道不是因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吗?”凶猛的水龙蹿了出来,水蒸气再度弥漫;在水汽的模糊下,“雨师”的笑容居然显的有点锐利,“在那家伙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可能的未来,所以你才感到恐惧不是吗?会哭根本就不只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你对自己死亡的恐惧啊!”
      “那假说死了你会为他哭,这只是因为他是你的搭档。你想过没有,不管是间接还是直接,有多少人因为你的关系成为了附虫者,又有多少人因此而丧了命!?因为和你有关你就伤心,和你无关你就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你难道不是伪善吗!?”
      “闭嘴!闭嘴!闭嘴!”祈月就像是被人触到了内心的痛处般发狂地大吼起来,“你知道什么!你又怎么会了解我的想法!?我、我……!”
      再也说不下去,祈月觉得话语本身就好象要冲口而出,到了舌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头脑中一片混乱,各种想法混合着无尽的恐惧与令人发冷的怪异情感一起浮现了上来。
      害怕有什么不对?软弱又有什么不对?突然来到这里成为附虫者,被熟悉的世界,熟悉的一切抛弃;拼命地想要回到原来世界却怎么也没办法的我的心情,你又怎么会懂啊!?我寻找了两年,却一点希望都看不到,如此焦躁而近乎绝望的我的感情,你又怎么会明白!?
      想要把这些话一吐为快,但仅存的理智却告诉自己不可以说。祈月握紧了双手,在她头顶盘旋着的虫似乎感到了她的迟疑,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这一停顿使她立刻遭受到了攻击,虽然虫的风盾为她挡去了一些,却还是被击飞出去好几米。
      祈月觉得内心产生了巨大的空洞,她的梦想就从那当中不断地流失。身体似乎有瞬间的僵硬,不再受自己的控制;明白这就是虫在吞噬自己的梦祈月反而因为过分的恐惧而冷静了下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祈月恢复理智,开始指挥虫的行为。留长的指甲刺入掌心,刺痛的感觉逼迫她不得不正视自己故意忽略掉的软弱与黑暗部分。
      战争与死亡伴随着鲜血唤醒了人性中的黑暗,而无法正视这份感情的逃避又带了软弱。
      但是现在,祈月不得不正面应对这样被自己所不齿的自己。
      为了变的更强,为了不在回去之前即迎来灭亡。
      想到这里,祈月突然就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并不是特别的响,但肩膀不断抖动看来就像是在狂笑那般。微抬起面具用手指抹掉了不知是悲伤还是笑的太过而流出的眼泪,祈月昂起头一派嚣张模样。
      “你还真敢说啊!‘雨师’。是不是做好了被我揍到死的准备了?”
      吹了声口哨,“雨师”耸耸肩摊了摊手。
      “恢复的倒还真快啊。我还指望你再消沉一阵子呢。”
      “梦话等到睡着以后再说吧。你就是那种俗话说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
      被这一席话损的懵了,“雨师”自然是不理解中国的俗语,也就没话可以作为还击的武器了。过了好半天,他这才露出了典型“皮笑肉不笑”式的浅笑。
      他略略扬起了手。
      明白这个姿势代表的意思,祈月从善如流地弯下腰,向他行了个绅士般的礼,随即后退了半步。她头顶上的虫正对着对方,红色的复眼中似乎闪着光。
      清楚地知道若是她认真起来会有多难缠,“雨师”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应付她的攻击。二人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对峙:谁都不动,却一直有紧张的气氛蔓延其中。
      旁边又有一幢大楼因为遭受到了炮击而发出轰鸣声倒下,漫天的尘土遮挡住了视线。祈月借着这个空隙,连着好几道风刃发了过去。破空而来的攻击被“雨师”堪堪避了过去,但接踵而来的好几个火球却从各个方向封了他的退路,让他一时无从闪避,只好放出水龙来生生将火焰浇灭。滚烫的雨水从天而降,水蒸气更是让好不容易清晰了一点的视野再度恢复为零。“雨师”挥动两手想要挥散雨水和蒸汽,可惜只是在做无用功。当他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的时候,祈月已经几倒风刃朝着他发射了出去。
      手臂和脸上都添了好几倒伤口,“雨师”啧了一声后用手抹掉脸上的血。而此时祈月已经借着御风的能力俏无声息地再度移动,只可惜这次她的偷袭没能成功;就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几条水龙已经朝着她冲了过来。
      切了一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落在了地上,祈月觉得自己实在是越发地有从事暗杀事业的潜质。扬手间又是数次攻击,祈月发觉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这种与战斗为伍的生活了。
      激烈的攻防战暂时告一段落,两人似乎都等待着进行下次攻击的契机。但是此时,从不远处传来的巨大爆炸声和突然蹿升而上、几乎遮挡了日光的庞然大物吸引了他们的视线。
      那个东西挥舞着尖利的足部,仿佛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周围的附虫者们的生命。长脚挥过的地方,建筑物就这样倒下,扬起了惊人的烟尘。
      那个虫…那个虫是……
      那是巨大到了超乎想象地步的七星瓢虫。
      这种景象,只可能是一种状况。
      成虫化。也就是说,它的宿主,即将死亡。
      仿佛遭到种击般后退好几步,祈月不断地摇着头。
      “不、不会的。”她喃喃自语着,最终还是大喊了出来。
      “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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