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神酥酥

5、第4章 救命之恩

　　不远处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影…顾清欢迅速跑了过去…待看清地上人的面目，顾清欢有些诧异。
　　…石田浩二？！…“喂，你没事儿吧？喂？”无论顾清欢如何摇晃叫喊，石田浩二仍然没有反应。顾清欢见状，伸出手探了探石田浩二的脉搏，面露惊恐之色。…死了…只见石田浩二皮肤鲜红，嘴唇发青，口中散发出淡淡的苦杏仁味儿。
　　“□□中毒？！”…两种声音异口同声。
　　顾清欢循声而望，与一青年男子四目相对。只见青年男子与她一同半跪在尸体旁边，仔细检查着。男子年纪与顾清欢相仿，弯弯的眉毛下长着一双睿智灵秀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嘴角似有似无地扬着不羁的笑意。身着一身棕色长款风衣，脚踏中长款皮靴，身形消瘦，手指纤长。
　　顾清欢呆愣片刻，回过神来打量尸体。
　　…这是什么痕迹…石田浩二的后脑有一道约三厘米宽的印迹。手中还紧紧攥拳。待二人还未将其掰开，便冲上来一队日本人将二人团团围住。
　　“八嘎，你们敢杀害石田少佐，给我拿下！”日本兵将二人团团围住，冲了上来。
　　顾清欢出于本能，立刻拽起男子，掏出腰间的枪与日本兵火拼。由于身穿斗篷，行动不便，顾清欢左肩中弹，男子携顾清欢仓皇而逃。不知过了多久，顾清欢失血过多，昏了过去。男子接住顾清欢，将其抱起，带入附近宅院。
　　宅院虽小但是五脏俱全。男子将顾清欢轻轻放在床榻上，仔细一看，竟是方才欧罗拉的刚烈女子。顾清欢精神恍惚，右手向伤口摸摸索索，紧闭双眼，咬着牙，欲用手将伤口中的弹片扣出来自救。
　　“诶诶诶，你别乱动。”男子见状即刻上前制止，取出随身携带的医用专业手术刀。“如今我手头没有麻药，你…忍着些。”男子缓缓解开顾清欢的衣物，雪白如刀削的香肩显露无疑。
　　男子有些羞涩，随即开始手术。男子手法熟练但见床榻上的女子满头是汗，唇色惨白，身形颤抖，男子有些于心不忍，双手也有些颤抖。待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伤口缝合，男子与顾清欢都是大汗淋漓。
　　男子稍微做了手部放松活动，用袖子随意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随即浸湿手巾，仔细而小心地擦拭着顾清欢的额头。顾清欢面色有些许和缓，男子轻轻拉了拉顾清欢的被子，疲惫地瘫坐在一旁。“呵…顾…清…欢…”
　　翌日清晨
　　“号外号外，‘石田浩二惨死街头’，号外号外…”
　　石田浩二的死讯迅速传开，街上大批日本兵见到民众就查看其左肩是否有伤，行为极其粗鲁，损坏不少公物。
　　顾家
　　顾野值放下晨报，愤懑道。“这日本兵又出什么幺蛾子。”
　　顾母像往常一样准备好早餐。“他们哪天安生过。”
　　“清欢呢？那丫头又跑哪儿去了？”顾野值发现顾清欢不在，立即询问。“石田浩二不会是那丫头杀的吧。”顾野值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宅院
　　顾清欢从疼痛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旁边还有一个浅睡的陌生男子。尽管顾清欢的动作再轻微也惊醒了男子。
　　“一定很痛吧。”男子见状赶忙上前扶住顾清欢。“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一定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顾清欢对男子的照顾并不反感。“我想起来了，石田浩二死了！”
　　“嗯。现在城里已经传开了。正在寻找左肩受伤的人，换句话说…日本人认定你就是凶手。”
　　“呵，不过是刚发现尸体，前后脚就被日本兵包围，可见他们是在那里等着，无论是谁，只要是中国人就行。他们想借‘凶手是中国人’明目张胆的大肆迫害。”片刻之下，顾清欢冷静分析随口道出。
　　男子有些惊叹于顾清欢缜密敏捷有条不紊的思维逻辑。
　　“抱歉，把你也牵扯进来。”顾清欢出于责任感，转头向男子表示歉意。
　　男子有些诧异，从未见过如此坚强刚烈的女子，身体与心灵都如此强大。“顾小姐哪里的话。是我自己上前查看情况的，与顾小姐无关。更何况顾小姐为了救我还身受重伤。”
　　“你…认识我？”
　　“我与家父昨日刚到这里，在欧罗拉将顾小姐的英姿看的一清二楚。只知道顾小姐的名字，其他的还不太了解。不知道顾小姐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深入了解？”
　　“机会就免了，我现在是被日本人盯上的杀人犯，与我扯上关系并非明智之举。我受伤也不是为了救你，换了他人我也会如此。知道你是清白的，无法坐视不理。”
　　“顾小姐有枪？”
　　“我是个军人。其余的不便多说，你快走吧。”
　　“还未做自我介绍，我叫…”
　　“还是别说为好。为了你的安全，如果我真被日本人捉去，用刑打白针也逼问不出你的名字。”顾清欢讲话看似不可一世，但是男子明白，她的言语之中都是为他考虑，竭尽全力保护他。
　　男子笑笑：“那就叫我‘X’吧。我叫车送你回家。”
　　X将顾清欢扶上黄包车。
　　“顾小姐，来之前听说城中有位‘顾二爷’烧了毒枭一整船货，有胆有识。不如去寻求他的保护？”
　　…呵…看来他还不知道我“顾二爷”的身份。…“是啊，他神通广大，说起来还算是我远房的亲戚，我与他交情甚深，你放心，他一定会保护我。”顾清欢笑笑道。
　　“那就好，有机会我也想见见他。这位——传闻中的顾二爷。”
　　顾清欢并未回答。“到了，送我到这儿就好，我自己进去。非常时期最好不要与我同时出现。告辞。”说罢，顾清欢吃力缓慢地下了车回家。
　　“老爷，夫人，少爷，小姐回来了！”张妈见顾清欢身负重伤，连忙搀扶。
　　“你还知道回来！”顾野值头也不抬地训斥顾清欢。却没等到顾清欢往常的回怼。抬头望去，见她正被张妈搀扶，缓慢地移动。“丫头？怎么了？你受伤了？”顾野值的语气也软了下来。顾母听后也立刻跑过来搀扶。
　　顾清晨也投来关切的目光。“左肩受伤？”
　　顾清晨问出这个问题，果不其然使家中气氛变得凝重。
　　“是。昨晚在现场的人就是我，但石田浩二的死与我无关。”顾清欢气力虚弱。
　　顾野值见顾清欢这般模样也不忍深说，其实他心里一直都懂顾清欢的所作所为无愧于心，是大义之为，他也为拥有这样的女儿而骄傲，生气批评无非是出于对顾清欢的担心。“唉，也罢，你快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们。”
　　顾清欢也清楚，严父慈爱。便在张妈的搀扶下回房。
　　“为今之计，一是要保护好清欢，二是搪塞日本人，不能让他们在我们的国家为所欲为。”待顾清欢回房，顾野值面色凝重。
　　“我会在报社发表相关文章，引导大众舆论。”顾清晨是一名报社编辑，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