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神酥酥

3、第2章 轻歌酒宴

　　欧罗拉酒吧
　　推开欧罗拉沉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墙壁上的几幅油画，复古的美式壁灯更为其增色不少。纸醉金迷，声色犬马，射灯低垂，灯光交织，酒吧看上去有种光影迷幻的感觉。全天开放的欧罗拉无论何时来都给人一种“夜色撩人”之感。
　　趁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台上唱歌的女子身上，顾清欢径直走向吧台落座。
　　台上女子歌声悠远，一身红裙性感抚媚。卷翘的短发搭配烈焰红唇更加撩人，头上的纱帽增添神秘魅惑之意。
　　待女子表演结束，台下男子多次高呼女子的名字。“莉姿！莉姿…”聚光灯下的莉姿身姿优雅，鞠躬致谢，径直走向吧台，在顾清欢身旁落座。
　　“一杯血腥玛丽一杯伏特加。”莉姿点单结束转身对旁边的顾清欢调侃道：“我们的‘顾二爷’来啦。”
　　“切，臭栗子，拿我开涮是不是。”顾清欢给了莉姿一记白眼。
　　“喏。”莉姿将调好的血腥玛丽推到顾清欢面前。
　　“谢了。”顾清欢敷衍道谢，还不忘抬头对酒保道：“这杯记她账上。”
　　“瞧你这小气的样子。常言道‘百闻不如一见’，到你这儿正好相反，你呀，‘见面不如闻名’，要是别人知道销毁一整船毒品的顾二爷天天跟那个铁公鸡似的，我看你也就那样儿吧。”莉姿一见到顾清欢就开启怼人模式。她对这个好友是没什么办法。
　　“呵，那正好，要是真有心术不正的奸邪小人，爷靠着名声先吓跑一批，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顾清欢习惯了莉姿的怼天怼地，应对自如。
　　“切，喂，你为什么钟爱‘血腥玛丽’？有那么上头？不会是偷偷放膏腴了吧？”莉姿调侃。
　　顾清欢笑笑摇了摇头，举杯仰头嘬了口酒，玉指轻挑莉姿的下巴，戏谑一笑。“膏腴算得了什么？这世间唯一能让我上瘾的…”顾清欢坏笑凑近莉姿的面庞。“就只有你啊。”
　　莉姿先是呆愣片刻，转而发笑。“哈哈哈，去你的，老不正经。撩女人算什么本事，母胎单身二十年，连个男人都没碰过。”
　　“谁说没碰过？”顾清欢随口反驳。
　　“嗯？”莉姿立刻换上质问的态度，采取眼神逼问。
　　“今早我哥还…”
　　“切。榆木脑袋没救了。”没等顾清欢说完，一听是她哥，莉姿很快打断，没有了听的兴致。
　　“喂，你以为我不想吗？拜托，我很忙的，你这小妮子，我不为你负重前行，你哪来的岁月静好？我这一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唉…太辛苦了。”说着说着，顾清欢放低情绪，仰头将杯中的血腥玛丽一饮而尽。“再来一杯。”边说边用手指着莉姿，示意酒保，还是莉姿付钱。
　　莉姿见怪不怪，伸出手轻抚着“心情正低落”的顾清欢的后背。“唉，孩子，苦了你了，其实你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
　　顾清欢佯做掩面哭泣，点头应和。
　　“作为英雄的姐妹，我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
　　“没事，把你新买的车给我就行，我就知足了。”顾清欢接话道。
　　“妄想！”莉姿瞬间变脸。下一句又恢复刚才“温柔”的语调。“车多俗，姐妹给你个更好的更珍贵的。”
　　“没事儿，我就一俗人，我不嫌…”顾清欢刚欲往下说，见莉姿变了脸色，立刻收敛。“那我太感动了，当你的姐妹是我顾清欢的荣幸。”
　　突如其来的彩虹屁夸得莉姿很是满意。
　　“所以，姐妹准备送我什么‘不俗之物’呢？”顾清欢期待地搓搓手。
　　“听好了…‘爱…情…’”
　　“就…就这？！”
　　“是啊。”
　　“咦，别了吧别了吧，心意领了，您还是先给自己找吧。”顾清欢撇嘴嫌弃，立刻婉拒。
　　“喂，今晚八点，就在欧罗拉，就在我这儿，有一场名流举办的交际舞会，你必须参加。”莉姿逼迫顾清欢。
　　顾清欢无辜中带有祈求地摇了摇头。
　　“不来姐妹没得做。”莉姿加紧攻势威胁。
　　顾清欢无奈只得点头应允。
　　八点，欧罗拉
　　欧罗拉内到处都是达官显贵，海外华商。大家互相攀谈结交，官场生意一应俱全。
　　顾清欢坐在吧台百无聊赖环顾四周，毫无兴趣。距离吧台不远处偏僻角落的沙发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身边围了很多等着献殷勤的人。
　　…呵，定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顾清欢将头转向另一边。刚进门的左旭东仍旧一身黑色西装戴着白玉扳指的打扮，许多人都同他点头问好。
　　“二爷。”顾清欢见有人叫她，寻声而望。褪去军装的方沐霖穿着少见的黑色西装却难掩军人的正直之气。
　　“方副官。你也来了。”
　　“嗯。”
　　“不对，今天休息，你不是副官，我也不是上将。诶，没想到你穿上西装还挺好看的嘛。”顾清欢轻笑打趣道。
　　方沐霖见自己被顾清欢夸奖，笑笑道：“您又何尝不是。”
　　“这个军装吧，我喜欢穿，穿上它就能保家卫国，拼尽全力守护自己所珍视的。我也不喜欢穿，没有战争就永远用不到它。”顾清欢的言语中有些无奈惆怅。
　　方沐霖沉默片刻。“方才我瞧见顾老爷也在。”
　　“我爸？我爸也来了？！”顾清欢一听顾野值也来了，想起了回房间前顾野值的话。…原来爸说的就是这个…“小木头，你去帮我挡一下，记住，别说在这儿看到我了。”
　　方沐霖笑笑。“好。”只要是顾清欢想做的事，方沐霖从来不问缘由，无条件服从。
　　顾清欢得知顾野值也在便不敢再东张西望，转过身去。
　　“顾伯伯好。”方沐霖听从顾清欢的话，拖住顾野值。
　　“呦，是沐霖啊，多谢你一直照顾我们家清欢。”顾野值还是挺喜欢方沐霖的。
　　“顾伯伯您客气了，这是我的本分。”
　　“呦，顾老爷。”身后响起与顾野值年纪相仿的声音。
　　“季院长。好久不见。季夫人也来了。什么时候到的，也不知会一声。”
　　“刚到，这不刚来就来见你了吗，哈哈哈。”
　　“哈哈哈，怎么，宴会结束来我家坐坐？”顾野值盛情邀请，瞥了眼季夫人，随即附耳轻声对季千尚说道。“我家新来了几瓶好酒。82年的。”
　　“哦哦哦…你这…哈哈哈”季千尚与顾野值心照不宣。“那季某真是盛情难却啊。哈哈哈。”看得出来，季千尚与顾野值关系要好。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方沐霖，亲的像我半个儿，这位是季千尚，上海医院的院长。”顾野值挺喜欢方沐霖的，知道方沐霖为顾清欢默默付出，他都看在眼里。
　　“季伯伯好。”方沐霖上前礼貌问好。
　　“好好好，真是一表人才啊，我要是有个女儿，一定介绍给你。”
　　方沐霖笑笑点头致谢。
　　“对了，季兄，令公子呢？”
　　“刚才还在呢，贪玩儿，这不，我一不留神他就溜了。你们家清欢呢？”
　　“唉，年轻人嘛，一样一样的，我是真管不了她了。”
　　…
　　两杯血腥玛丽下肚，顾清欢微醺。莉姿上台献唱，顾清欢许是无聊，扶额起身，身体微晃，准备去二楼醒酒。
　　“吆西，好看，别唱了，下来陪我。”石田浩二酒盖了脸，试图上台骚扰莉姿。
　　“多谢石田少佐抬举，莉姿何德何能得到少佐的垂青，不过是唱些歌为各位爷助兴。”莉姿虽心有不满，却只得婉拒。
　　“八嘎，一个戏子，假装清高。”说罢，石田浩二便走上舞台，一手拢过莉姿的肩头往台下拽。
　　“这石田浩二仗着他老子的权利真是为所欲为。”季千尚悄声对顾野值说道。
　　台下所有人纷纷向莉姿与石田浩二投去目光，并无一人有打抱不平之意。眼下，为了一个戏子得罪日本人，不值当。
　　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将搭在莉姿身上的那只猥琐的脏手掰了下来。
　　“八嘎。”石田浩二气愤至极。转头怒视顾清欢。见顾清欢并不比莉姿差，面色缓和了不少。“怎么，你要代替她？”
　　…
　　“这不是你家清欢吗？”季千尚看向顾野值。
　　顾野值脸都绿了。…这丫头又闯祸了…
　　一旁的方沐霖面色凝重起来，随时准备冲上台去。
　　左旭东与另一角落里的男子饶有意味地看向顾清欢，吧台也投去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