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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1章 渡口扬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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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城中码头
一艘漆黑陈旧的大船带着死寂的气息向码头驶来。
“头儿,今天没通知有货啊…这怎么…”一工人疑惑发问。
领头的人也是不解,随即转头吩咐道:“去禀告龙爷,顺便告诉其余弟兄做准备。”
“是。”
…
工人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男子。男子年约二十五六,身着黑色订制西装,衬衫熨烫的折痕中规中矩,打着黑色丝绸领带,高傲地翘着二郎腿。虽是坐着但依然可见男子身材笔挺。拇指反复摩擦着手上的白玉扳指。
“龙爷,要不要我们炸了它?”工人再次请示。
“不必,这种劳民伤财的事儿用不着我们动手,你,去找顾二爷,让她处理。”男子扬唇浅笑,饶有深意。
军情九处
“二爷,龙爷那边派人传来消息,码头来了艘黑船,他们的人与其交涉,并无应答,看样子是要强行停靠。要不要…击沉?”方沐霖详尽传达。
“不,若是船上有鱼雷,伤及无辜百姓就得不偿失了。走,去看看。”声音的主人冷静睿智,指顾从容。
码头
此时看热闹的百姓闻风而来,把码头围得水泄不通。
“都让开,让一让。”方副官在前为“顾二爷”开路。
…
“诶,顾二爷来了。”
“好帅啊…”
…百姓众说纷纭,纷纷避让。
来人身着橄榄绿色戎装,纤细的腰上系着牛皮腰带,金黄色的肩章上赫然显现代表其上将身份的三颗星,垫肩设计锦上添花,身披斗篷更显威武之气。来人将军帽压的低低的,远观辨不清容貌…
“二爷,小心。”方副官悉心提醒。将黑色皮质手套递了过去。
顾二爷接了过来,点头示意,戴上手套登船。大批军队紧随其后。
“除了方副官,其余人留下。”顾二爷下令。
“是。”
靠近此船,死寂之气愈发浓烈。空气中漂浮着大大小小的灰尘,顾二爷从口袋里掏出白色绢帕捂住口鼻。踏上甲板,甲板因潮湿而发腐,踩着有些软榻。拉开舱门,舱壁上锈迹斑斑,船舱内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木箱。
“二爷,这是艘货船。”方副官将最近的一个木箱打开。“是木材。”方副官转身看向面色凝重的顾二爷。
顾二爷眉头微蹙,望着泡的发腐的木材,掏出腰间匕首,将木材划开。木材中间还未被浸湿,木心由浅及深,匕首插入时也变的酥脆。顾二爷小心翼翼捏起一些碎屑残渣,放在鼻子前轻嗅。
“这是…”方沐霖也绷紧神经凑了过来。
“鸦片。”顾二爷面色凝重,扔掉手中的残渣,若有所思。
“这是一整船的毒品?!”方沐霖有些诧异,这是他们遇到毒品最多的一次。
“去找左旭东借艘船来,把它带到江中,炸毁。”顾二爷随意掸掉手上灰尘,留下命令,转身下船。
“是。”
顾二爷替左旭东解决麻烦,左旭东作为龙爷自然肯派船。不一会儿的功夫,九处的人就乘另一艘船将黑船拖至江中心,远离人群。
“轰隆——”
一声巨响。江中心冲出一股炽热的波浪,浓烟滚滚腾空而起,溅起的水花与绽放的猩红色火花争奇斗艳。
顾二爷噙着一抹笑意欣赏这一盛景,在民众的唏嘘声中伴着四处飞溅的殷红血光转身离开…
翌日清晨
“号外号外,‘神秘船登码头顾二爷毁毒品’,号外号外…”报童满街吆喝着。
“诶,给我来一份儿。”
“好,给您。”
“我也要一份儿。”
“您拿好。”
…
顾家
“荒唐!”一戴着金边儿老花镜的中年男子见此新闻,立刻气愤地撂下手中的报纸,忧心忡忡。
“怎么了,老爷?”一旁的中年女子优雅贤淑,知性大方。
“清欢那丫头又闯祸了。”顾野值满是无奈。
“欢欢怎么了?”女子担心,连忙发问。
“她…她把人家毒品给炸了。”顾野值忿然作色。
“唉,我以为什么事儿呢,瞧您吓得,销毁毒品咱们家欢欢做的还少吗。”女子有些不以为然。
“你知道什么,她这次可是炸了人家一船的毒品,你要知道,能贩卖一整船毒品的,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到时候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顾野值恼怒又担心。
一旁的女人也面露担心之色。“这可怎么办啊?”
“那丫头呢 ?”
“还没起床。”
“张妈,去把她给我带下来。”
“是。”张妈是顾家的保姆,年约五十。
不一会儿,一穿着粉色丝绸睡衣,睡眼惺忪,头发蓬乱的女子,揉着眼睛,极其不情愿的走了过来。“哎呀,干嘛呀,这大清早的,扰人家清梦。”
“顾清欢,端正态度!”顾野值一副没眼看的样子,白了一眼顾清欢。“你怎么把一船的货给烧了?”
“就为这事儿啊,爸,那可是毒品啊,不烧还留着过年吗?真是…您要是没事我就回去睡了。”顾清欢打着哈欠,双腿托着没有意识的身体往房间走去。
“站住!你可知道,你此番举动,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欢欢,听听你爹的话吧。”女子苦口婆心规劝。
“妈,我又没错。爸,我自从参军,命就不是自己的了,若是哪天气数已尽,这条命拿走便是,何必天天担惊受怕的活着。”一船毒品和一克毒品在顾清欢眼里都是一样的,顾清欢不以为然。
“你这闯祸精。”顾野值气的吹胡子瞪眼。
“爸,我就不懂了,生在乱世,我所做之事皆为正义、为国家。我没指望您以我为骄傲,为何还数落我?”顾清欢心有不服,气哼哼地转身离开。
“这丫头,今晚有个舞会,你和我去。”顾野值对着顾清欢背影叫喊道。
“我不去!”
顾清欢回到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余气未消。
此时,传来轻柔的敲门声。
“进来。”顾清欢没好气地叫道。
房门被轻轻推开,许久未有人发话。顾清欢好奇地睁开眼睛。“哥,你来了。”
只见男子身着黑色背带裤,白色衬衫,和颜悦色,推着轮椅缓慢靠近顾清欢。顾清晨轻笑道:“怎么啦?又挨骂了?”
“唉,别提了。”顾清欢拿起身后的枕头崩溃地扣在自己的脸上。“哥,你说我做错了吗?”顾清欢坐直身子,认真地看向顾清晨。
顾清晨粲然一笑摇了摇头。“有你这样的妹妹,哥哥很骄傲。你完成了哥哥的心愿做到了哥哥做不到的事。”顾清晨从小就立誓参军,若非双腿受伤,现在兴许也是不输顾清欢顾二爷的上将。
顾清欢得到哥哥的认可,很是欣慰。“我就知道,哥哥最好啦。”
“对了,那船毒品的来源可查清了?”
“没,不过我能猜到十之八九。”
“哦?说来听听。”
“那船甲板和船内木材生腐,舱顶锈迹斑斑,可见是长时间被水浸泡,前阵子报纸上说,中缅交界独龙江一带闹过洪,再者,能贩卖如此大量的毒品,定不是个小毒贩。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只有最近刚从缅甸回来的大毒枭傅弈。”顾清欢思维缜密令顾清晨叹服。
“那…为何船上空无一人?”顾清晨不禁发问。
“估计是洪水过后,遇劫了。”
“此话怎讲?”
“我当时触碰过舱门把手,结果手帕上有红褐色痕迹,方副官拿去化验,化验结果是血迹。若说是血早该凝固了,幸得天气潮湿加之船体被水浸湿,这一线索才得以保留。因此,我断定,他们之中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互相残杀,同归于尽,所剩之人不足以将这批货全数带走,便清理了尸体,弃船而去。”顾清欢详尽解释。
“不愧是我顾清晨的妹妹。”顾清晨赞赏有加。“你得罪了傅弈,以后万事多加小心。”
“放心吧哥。”待顾清晨离开,顾清欢也毫无睡意,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抛开往日的军装穿着,顾清欢的旗袍装可谓是一大亮点。墨蓝色的四分袖丝绒旗袍为顾清欢量身打造,墨蓝色衬托肤色,丝绒质地档次至高,婀娜的身材玲珑有致。顾清欢将及腰长发随意盘在脑后下方,略施粉黛,美目流转含春水,尽显高雅。犹如一块儿行走的蓝宝石,无一人不肯为之驻足。顾清欢不顾其他,径直走向欧罗拉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