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神酥酥

11、第10章 费力没好

　　训练场的架子上横放着几棵粗树干。
　　“两人一组，前后各一人，将圆木扛在肩上，左右交替，上举时停留五秒，左右为一组，五十组起。”
　　按照惯例，季玺与顾清欢一组。
　　“你在前面，这样哥能看着你。”季玺自顾自地走到后面。
　　顾清欢摸了摸自己的左肩，不过四五天，伤口还未痊愈，结的痂还呈鲜红色，每每与衣服摩擦都隐隐作痛。
　　“抱木准备。”路远行的命令如期而至。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见顾清欢心有疑虑，迟迟未动，季玺上前询问。
　　“没…”顾清欢硬着头皮，咬紧牙根将木头扛在左肩。
　　圆木重重砸在顾清欢的左肩上。顾清欢吃力的顿了顿。
　　圆木尾端的季玺也感受到了顾清欢的异样。“顾白茶，你没事吧？”季玺放低声音。
　　顾清欢并无余力回答。
　　“季玺，你要是再耍花样这次连带着顾白茶一起受罚。”路远行似是看出季玺的用意，及时制止，加以警告。
　　听了路远行的训斥，季玺为了不连累顾清欢，也只得安生作罢。
　　眼看天色渐渐变暗，顾清欢的身体越来越摇晃，动作也变得迟缓，脸上也毫无血色。土黄色的军装左肩向下的地方也阴湿一片。…估计是出血了，还好衣服颜色深，看不出来，瞧着像汗渍…顾清欢暗自庆幸。
　　远处的方沐霖担心地凝视着顾清欢，内心无数次涌起把她带走的冲动，却被心底仅剩的一丝理智阻止。…若是现在将她带走，她的努力前功尽弃…
　　…终于到了第五十组…顾清欢拼尽全身气力做完最后一组，瘫倒在地。
　　方沐霖见状顾不得其他，快步跑向顾清欢…
　　季玺立刻抛开圆木，冲上前横抱起顾清欢，冲向校医院。
　　“等一下。”方沐霖挡在季玺身前。“把她交给我。”
　　“让开！”季玺怒吼，生怕耽误顾清欢抢救时间，无论来人是谁，他都不会把她交出去。
　　“把她给我。”方沐霖凑到季玺耳边。“不然你会害了她。”
　　季玺愣了愣，或许他说的对，现在在第五军校，方沐霖更有能力救她。季玺将顾清欢交到方沐霖手中。方沐霖抱着顾清欢回到军情九处。
　　军情九处
　　顾清欢失血过多，早已昏厥。方沐霖将顾清欢轻轻放在床榻上，早已候命的靠谱女医生着手为其治疗。方沐霖在门口焦急等候。
　　待女医生出来，方沐霖立刻上前询问。“筱娅，她怎么样了？”
　　“伤口破裂，失血过多。我给她输了400CC，等她醒来让她多吃些补血的东西，若是喂不进去那就只好打营养针了。”石筱娅不是不担心顾清欢，作为她十几年的姐妹顾清欢大大小小的伤都是她治的，比这严重的她见多了。
　　“好，我这就派人去买。我送你出去。”方沐霖送走石筱娅便去街上把补血的和顾清欢爱吃的都买了回来。
　　第五军校
　　季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诶，直觉告诉我，方教官和顾白茶两个人，一定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江靖宇仔细分析。“诶，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方教官看见顾白茶昏倒，那个神情，啧啧啧…我感觉要是没有顾白茶，我这辈子都没机会看见沉着冷静的方沐霖那个样子。”江靖宇自顾自地说着。季玺听着烦躁，把头狠狠地埋进枕头里。
　　“诶，还有还有…”
　　“你烦不烦啊？”季玺听不下去，夺门而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为一个不想干的人如此牵挂，难道，只是因为兴趣？…不知不觉季玺走到顾清欢寝室门口。再三考虑之后，季玺还是推门而入。
　　屋内的陈设与他上次来看到的并无区别。季玺在屋内踱步，忽见柜子中的药箱后面露出一段白色纱布…这是…季玺将纱布取出，上面残留的血迹已经变为深褐色，黄色的药水也干透了，联想起刚才顾清欢的症状。季玺立刻做出判断…她受伤了？！…肩膀？…
　　军情九处
　　顾清欢在疼痛中缓缓睁开双眼。…从天花板就能认出这里是她熟悉的军情九处。她也安心许多。
　　“您醒了。”一旁的方沐霖上前将顾清欢扶起。
　　“嗯。我怎么在这儿？”顾清欢努力回想却毫无头绪。
　　“训练过度，失血过多。我怕军校的男医生发现您的身份，就把您接回来让筱娅诊治。”
　　“哼，筱娅那个丫头，太不负责了，都不等我醒过来。”顾清欢拖着虚弱的身子还不忘吐槽姐妹。“现在几点了？”
　　“快凌晨两点了。我去给您热热粥。”
　　“方副官，真是抱歉，因为我个人打扰了你的休息时间，那个…不用热了，我这么吃就行。”顾清欢认真给方沐霖致歉。
　　对顾清欢这一举动，方沐霖并不开心，他知道这是生疏的表现。方沐霖未做回应。冲了一杯温热的红糖水，放到顾清欢旁边的桌子上。“趁热喝。”随后拿着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方沐霖端着热粥走了进来。
　　“那个…方副官…有肉嘛？菜也行…咸菜也行…”顾清欢是个口重的人，看着碗里的白粥提不起劲。
　　“呵呵。”顾清欢憨态可掬的样子惹得方沐霖发笑。“筱娅临走之前说，要是你不把这个喝了，她就过来给你打营养针。”方沐霖知道顾清欢晕针便以此威胁。
　　“…好吧，淡就淡了…”顾清欢果然妥协。咬着牙喝了白粥。
　　传闻中的顾二爷是刚烈的、疯狂的，谁又能想到她还有如此可爱乖巧的一面。
　　顾清欢一口闷了一碗白粥，一杯红糖水。“送我回学校。记住，依计行事。”
　　“你的伤还没好。”方沐霖内心是反对顾清欢此刻回第五军校的。
　　“小事。”顾清欢拔掉手上的盐水，准备换上军校校服。
　　方沐霖自知无法改变顾清欢的决定，便将洗好的校服放在顾清欢的床榻上，转身去门外等候。
　　第五军校
　　方沐霖连夜带着顾清欢回到第五军校。
　　“我会与两位教官沟通，最近少做肩部训练。”方沐霖的心思比顾清欢还细腻，想的极其周到。
　　“多谢。”
　　翌日清晨食堂
　　顾清欢一如既往地打了饭坐在廖峰旁边。
　　“白茶，你没事吧？你昨天怎么突然晕倒了？我们都吓坏了。季玺和方教官都要打起来了。”廖峰担心询问。
　　“嗯？季玺？他怎么了？”…怎么哪哪都有他…顾清欢听这两个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诶，季玺，这儿！”正好季玺刚打完饭，廖峰把他叫了过来。
　　季玺见顾清欢回来了，立即快步走了过去。“顾白茶，你还好吧？”
　　“昨天的事我都听说了。”
　　“你都知道了。”季玺准备好接受顾清欢的道谢。
　　“听说你要和方教官打架？我拜托你不要以卵击石好不好。”顾清欢瞬间泼了季玺一盆冷水。
　　季玺莫名遭受不白之冤，还未坐下，便拿着饭盒气冲冲地离开了。
　　…怎么气性这么大…顾清欢不明所以。
　　“白茶，你误会季玺了…”廖峰小声提醒道。
　　“误会？”
　　“是啊，季玺昨天就因为着急救你，差点儿跟方教官打起来。”江靖宇边吃边说。
　　…如此说来，真的是我错了？…顾清欢第一次有这么深的愧疚，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那…我应该怎么办啊？”
　　“你去找他道歉吧，把话说清楚。”廖峰提议。
　　“…好。”顾清欢带着饭盒起身准备追出去。
　　此时，紧急集合号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