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恐花深里》贰壹柒

9、玖 叹惋，愁前路

　　太子府门前未点灯，朦胧的月色洒落长街，晚风轻柔，远处柳树倒影在靖安湖湖水里晃动，波光粼粼，不时吹起柳条。
　　苏勤双手接过食盒，打开盖子便开始大快朵颐，青艾的清香在烦躁的夏夜里多少也会给人些许舒缓。
　　“苏淮，往后你个小姑娘也别在大晚上等在府门前，傻不傻？夜里飞虫多了能把你抬走。”苏勤看着苏淮白嫩手肘上二三红包有些心疼。
　　“那还不进府？我也在林春姐姐那聊了好久，二位哥哥还未得樊姐姐半分英气，虽为男子，也莫做了酸儒。”
　　“你还说呢。我今日同你哥哥去练武，他可真是选了个顶好的去处，人都要蒸熟了。归家路上，还净想着乐子。”林秀拾掇拾掇衣襟，瘪嘴。
　　“走吧您。”林秀推着苏勤进了府，顺势从食盒中拿了一只青团，嘟嘟囔囔一路。
　　定春园一缸莲花中，蜻蜓栖息在荷尖上，月光透过翅膀映到水中，风轻吹，晃动水中的月。
　　天已黑了，林秀卯时便晨起了，寻那苏勤，遇见顾琅，又练了武，还有庆元春诸般，如今到了亥时也未有困意。甚至想着苏淮的话，要拉着苏勤到院子里再练两遍剑，确实，木剑直挺厚重，练武又不是除妖，还是挺没劲的。
　　林秀苏勤练到累时，便直挺挺躺在草坪上了，这是林秀平时不会去做的，有些散漫了。
　　“星星永远都是在的，白日里也是亮的，只是太阳抢了风头，夜里便显得重要了，月亮才很好，星月同辉。越是天黑，才更应有光。“
　　”人才在乱世里便去容易少年意气，怒斥君主莽撞，长嗟世事无常，悲叹怀才不遇生不逢时，只晓得讲些大话，也只能做到这样，只可伤春悲秋。盛世里便更加无谓了，君主贤明，文坛便更不出彩，留名的多是些闲云野鹤，实干又有几人？若真实干了，也无几人能落得好名声，或是根本史书无名。“
　　”百姓的米粟得从食肉者手中找，朝代更迭，几多枯骨埋没了，没人能长久居于高位，也没人能甘于久居人下。为生民立命实在宏图大业了，所望只可能够入仕为百姓某些“薄幸”罢了。唉，罢辽，罢辽。少说大话，多干。。”
　　林秀同苏勤躺在松软的草地上，看着空中的繁星，嘟囔着，，，，过了良久，又轻叹一口气。
　　“苏勤，苏勤！”林秀侧头看着身旁苏勤，他早已睡去。不像林秀早起晚睡。
　　林秀叫来孟武，合力拖到床榻上，点上了香，林秀就又到了院子里，坐在石椅上，趴在冰凉的石桌上。
　　‘以后我要往何处去呢？子承父业？当了太子再当皇上？
　　或是让给嫡弟林潼或是庶弟林隐，前些时候听说林隐很是用功，夜半火烛未熄，韦编三绝；林潼也是很勤勉，同樊尧去樊府练武，那把大刀的刀身都漆了两遍，连樊蓁蓁也认可了。
　　如若圣上改立太子？尽管少有，也要今早想条出路，我是嫡长子，只要未有大错，以后至少是个藩王，或是让了给兄弟，便做一地方官，佑护一方水土……’
　　林秀这样想着，逐渐失去意识睡着了……
　　‘自负浮华，
　　缘此慵移腕。
　　良久相顾无半影，
　　蝶梦人生自得苦乐。’
　　‘长亭晚歌，
　　与何人悲叹。
　　花间无人自斟酌，
　　明月清风总生悲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