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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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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过后,天气转暖,百花争艳,可是雨水却连绵不绝,我不喜欢这种潮湿阴暗的天气,整个人都愈发怠惰。
父亲真的请了教书先生来教我读书,练字。以前在沧汨的时候,因为处于多国边界,又是交通要道,所以经常会有各个国家来的人,带着他们的语言和习俗,融入我们的生活。我很喜欢混迹其中,因为真的有好多新奇的人和事。其实我不喜欢读书,但是身为旸国人,我确实不是很知道旸国这么多年的历史文化,因为我从小就生活在沧汨,这个多元的地方。
“公子,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老朽便讲讲礼仪二字......”春日困顿,阴雨愈发使人倦怠,听着听着便觉眼皮沉重,耳边逐渐清明,不知夫子所云。
“公子?醒醒?”感觉一脚踏空,掉入万丈悬崖的我惊然坐起,方才感觉有人在推我。
“舒儿,你这是梦游天外呢?还没回魂呢么?”二哥的声音,他为什么在这儿?
“二哥,你怎么在这儿?”我困倦未消,嘟囔着。
“再不醒,夫子又该被你气走了。”“夫子,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这小弟从小身体不太好,容易困倦,辛苦夫子了。”二哥在向夫子作揖,我连忙站起身,谁知眼前一黑,腿一软倒下去了。
“舒儿,舒儿”二哥在叫我,还有母亲的声音。
“二哥,母亲。我没事儿。”我睁开眼,看见母亲和二哥在我床前满眼担忧。
“对不起,我真的没事儿。”我羞赧地低下头。
“没事儿就好,你再躺会儿吧,我让大夫过看看。”母亲吩咐着丫鬟去请大夫了。
“舒儿,你真吓死我了,刚起身就倒了下去,嘴唇苍白,手脚冰凉。把夫子都吓个半死,怕是后面再也不来了。”二哥说道。
“我也不知道,刚起身就眼前发黑,腿一软就不知事了。”我又让他们担心了。没多久大夫就来了,我和二哥把当时之事从头说了一遍,大夫又给我诊脉,开了药方就走了。我大概又得喝至少半个月的苦汤药了吧。
“我没事儿了,母亲放心吧,好好休息,有二哥陪我就行。”我看母亲焦急的神情,心中十分难过。这么多年,家里人为我寻遍名医,皆说我是先天不足,只能养着身体,待日后年龄渐长,身体也会日益强壮起来。每次听到大夫这样的话,母亲都会难过不已,我知道她是在内疚。我也不想看到她难过。
“那你也好好休息,琛儿不要和他玩闹到太晚。”母亲大概也不想让我看到她难过,掩着手帕离开了。
“二哥,自从生辰过后,你就现有有时间来找我了,我还没来得及把礼物送给你。我起身,把床头暗格里的盒子拿出来,给了二哥一个装在瓷瓶里的小虫。这也是我从集市上淘到的。“听卖家说,这小虫生来就是一对,叫做‘感灵子’,是尼婆国法力高深之人所养,只要把两个人的血分别喂给这两只小虫,无论相隔多远,一方出事,另一方就会有感应。二哥,我知道你也快要去战场了,这一只给你吧,另一只我留着,这样至少我能知道你是否安好,我和母亲就不用整天为你担心了。”一边说着,一边给了二哥,可他半天也没接。
“你怎么知道我要上战场了?”二哥认真的望着我。
“我偷听到的,前几日晚上,我本来准备把礼物偷偷放到你房间的,然后就听到父亲和你的对话了。皇上借着流言趁机削了父亲兵权,却又让你做将军副将,随军出征。我们不能随行,其实也是为了牵制你以及跟着父亲那么多年的将士叛变。”我把听到的和想到的都坦白了。
“舒儿真的长大了。大哥不在,二哥也要走了,家里就剩你和父亲母亲了,所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也好好照顾他们,他们年纪也都大了。”二哥没摸着我的头,神情郑重。
“对了,这个魂偶二哥也拿着吧。卖家说这个魂偶可以送客死他乡的人回家。只要找到那人身体的部分,像是毛发,骨灰什么的放入魂偶内,大声呼喊三次这人的名字,就能让其灵魂暂宿于魂偶内,直至归家。要是二哥有机会,便搜寻一下大哥的残骸,或是万千战死的将士,带他们回家吧。”说着,我又拿出这个长相可怖的魂偶塞给他。
“嗯,二哥会的。”说着,我便拿起针戳了一下指尖,给小虫子喂了一滴血,又抓着他的手指戳了一下为给他的虫子。这下便安心了。
“对了,二哥,这小虫子喝到血后,至少每个月都得喂一次,或者一次多喂一些,让它慢慢喝。我就准备一次都为一些,省的每个月都得戳自己一下,怪疼的。你这也不能浪费,多喂一些。”说着说着,我们就笑了。
“二哥,什么时候去军营?”我不想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三日后就走。这几日父亲要嘱咐很多事情,可能也没时间来看你,你要好好的,等着二哥凯旋而归。”
“嗯嗯,我知道。”
“睡吧,我再坐会儿就走。”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疫情期间,终于鼓起勇气写完一小篇故事,多有不足,敬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