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样gl》昂火火

35、第35章

　　三人到达机场，找到了蒋萌。
　　这中间竹雅接到了徐晚的电话，这是这几天中徐晚第一次主动联系她。所以她躲到一旁去讲电话，让她们先过去。
　　蒋萌看到郝可然身后的顾晓时，苦笑了下，还是和她们打招呼：“谢谢你们能来送我，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顾晓不尴不尬的站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对。郝可然慢声细语的道：“有时间就常回来看看，毕竟叔叔阿姨都在国内。”
　　蒋萌点点头，又深情的望着郝可然：“可能除了父母，也没什么人值得我留恋了。”
　　郝可然像是没听到这话一般，转了个话题问她：“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出发前查看一下证件都齐全吗？”
　　蒋萌点点头，还有一些话想要说，眼神飘到顾晓身上，还是闭了嘴。
　　顾晓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竹雅回来了。
　　竹雅看到蒋萌的一瞬间，嘴巴又张成O型。她拽了拽顾晓的衬衣袖子，顾晓回头看她，“你来，我和你说个事儿。”
　　顾晓也正想让蒋萌和郝可然单独聊一会儿，她转过头，对她俩说：“我渴了，去买水，你俩说说话吧。”说完不等郝可然反对，就领着竹雅走开了。

　　蒋萌看到顾晓走的远了一些，才收回目光，盯着郝可然。没多久眼眶里就蓄了眼泪，她张张嘴，又捂着脸不去看郝可然。
　　郝可然看她这样，从裤兜里掏出一小包面巾纸，递给她，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别哭了，一会儿眼妆该花了。”郝可然轻声道，“照顾好自己。”
　　蒋萌抽泣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她抬眼看郝可然，“可然，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郝可然坦然的笑笑，“我以为那天我和你说明白了，时间没有站在原地等我们，你离开的日子里，我曾无数次后悔，如果当时没那么执拗，跟着你一起走好了。而我也曾经无数次的想，你是否后悔过，是否后悔离开我。但后来，答案不重要了，因为我不想知道了。当我不想知道答案的时候，就意味着，我不再爱你了。所以，就这样吧。蒋萌，你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所以我相信，你一定会碰到更好的人。我祝福你，愿你有更好的未来！”
　　蒋萌听到她这么说，泣不成声。
　　郝可然看着蒋萌哭泣，什么都没做。出于对蒋萌的尊重，对顾晓的尊重以及对自己的尊重，她只能看着她哭泣，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事儿？还神神秘秘的？”
　　竹雅回头看一眼，又拉着顾晓走的远了一点儿。
　　“哎，这郝可然的前女友，我之前见过。”
　　“嗯？你见过？”
　　“在酒吧，那几天我被停课，去酒吧散心。就在酒吧碰到的她，她还和我搭讪来着。”竹雅缩着脖子，放低声音。
　　“什么？她搭讪你？”顾晓回头看一眼，她们走的有点儿远，看不清那头的情况。
　　竹雅点点头，她觉得自己最近可能走什么桃花运吧，最近这段时间，这桃花是开个不停，想到这儿，她头有点儿疼。
　　“不会吧，她这次从国外回来，就是来找郝可然的。”顾晓有点儿不能相信，蒋萌找她谈判的那个样子，这次就是冲着郝可然来的，怎么还会去搭讪别人呢？可竹雅也不会说谎，顾晓抿抿唇。
　　“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你也别告诉郝可然，她该伤心了。”她还是这么和竹雅说。
　　竹雅白她一眼，但还是点点头。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行了，咱回去吧，别让她俩待太久。”
　　顾晓低着头，又抿抿唇，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希望郝可然留下的是美好的记忆。

　　她俩回去的时候，蒋萌脸上的泪还没干，郝可然就在一旁站着。看顾晓回来，手里也没拿水，便问：“没买水吗？”
　　顾晓有些出神，竹雅抢先道：“我俩没找到售卖机，忍一忍吧，回去再喝。”
　　郝可然看看竹雅，又对顾晓说：“我车里有水，等下喝。”然后她转过头，看蒋萌的情绪好一些了，眼泪也止住了，才说：“你路上注意安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常回来看看，等你之后回来，我们请你吃饭。”
　　蒋萌哀怨的瞅着她，没有说话。郝可然冲她笑笑，然后牵起顾晓的手，“那我们走了，再见。”说完，就领着顾晓和竹雅离开了，没有留恋。

　　三个人回到车上，郝可然从后备箱里取出瓶装水，分别递给她俩。
　　“你俩晚上吃饱了吗？”郝可然从后视镜中看看坐在后排的竹雅，又看看身边的顾晓，顾晓安静的喝水，没有回答她。
　　竹雅瞅了瞅顾晓，开口调节气氛：“吃饱了，我俩吃了不少。如果你没事儿，就叫你一起来了。”
　　“好啊，下次你俩喝酒的时候叫我，我可以给你俩当司机。”郝可然又看顾晓一眼，顾晓当没听到她这句话，眼睛瞥着窗外。郝可然见她没说话，才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三个人回程路上，再没有人说话，各怀心事。
　　郝可然有些累，但她不敢流露太多难过的情绪，她怕伤害顾晓，怕顾晓伤心。
　　顾晓知道郝可然心里一定不好受，她想问问她，但当着竹雅的面儿，有些话没法说出口。
　　而竹雅在想自己最近的这些桃花们。

　　-
　　那天。
　　“老师，你可以抱抱我吗？”黄清见竹雅皱着眉表情严肃的在思考，她就又问了一遍。
　　竹雅拧着眉抬头看她，“抱歉。”竹雅摇摇头。
　　少女的泪水又落下来，“是因为我是同性吗？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没办法得到你的爱吗？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连一个拥抱都不配吗？”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有些大，稚嫩的脸涨的通红，少女为自己的自尊心披上铠甲。
　　竹雅看到这样的黄清，心口一疼，安抚性的伸手拽了拽她的胳膊。
　　“不是的黄清，这件事情和同性异性没有关系。我没办法接受你的喜欢，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喜欢她很久了。”情急之下，竹雅说了一个谎。
　　她也从这时候走过，她知道少女自尊心外面的铠甲有多么厚重。她本就是不想伤害黄清的，她觉得这个谎言的伤害总要比直白的告诉黄清，因为你是我学生，我永远不会喜欢你来的强多了，万一这孩子再想不开了，不当学生了，麻烦就更大了。
　　“我不能因为你对我表白了，我就忘记我喜欢的人，如果我是那样一个薄情的人，我想黄清你也一定会看不起我的吧？”竹雅这次拿了纸巾为黄清擦了擦眼泪，才将纸巾放在黄清手里。
　　黄清摇摇头，情绪没有刚刚那么激动了，她显然接受了竹雅的这个理由。
　　竹雅乘胜追击，接着道：“老师没办法拥抱你，是因为尊重你，尊重你的的感情。你喜欢老师，而且是那种喜欢，如果老师拥抱了你，不是相当于占了你便宜吗？我明明没办法接受你，却还要占你便宜，这样的事情，老师没法做，也做不来。”
　　黄清听了竹雅这番话，陷入思考。过了好一会儿，黄清才抬头看竹雅，虽然脸上还挂着泪，但情绪明显已经平复很多了。
　　“老师，谢谢你能和我说这些。我知道了，我会回去好好想清楚的。”少女攥着拳，“今天打扰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向竹雅鞠了躬便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少女有些倔强的背影，竹雅长吁了一口气，她知道有些残忍，也知道黄清回去一定会消化很久，但，这可能是她能做到最好的情况了。

　　竹雅给自己接了杯水，刚坐在椅子上，就见徐晚推门而入。
　　竹雅被她吓了一跳，下课了？刚刚也没听到铃声啊，是自己和黄清说话太投入没听到吧，她定了定神。
　　才问徐晚：“上完课了？”
　　徐晚径直走到她面前，紧紧的盯着她看。
　　竹雅被她这个目光弄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是个骗子！”
　　“嗯？”竹雅一头雾水。
　　“你不是说你没有女朋友吗？你为什么会有喜欢的人？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和我说过？”徐晚声音很大，竹雅被她震得回不过神，就看到徐晚的泪也溢出眼眶。
　　徐晚点点头，用手背擦掉眼泪，回桌上拿了东西，摔门走了。
　　竹雅一个人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回不过神来。
　　怎，怎么了？为什么都哭了？

　　后来竹雅给徐晚发消息，徐晚不回。打电话，徐晚拒接。而且那节课后，徐晚就消失了，竹雅本来想找她说清楚的，结果徐晚不见了。就和那个漂亮妹妹似的，就差给她拉黑名单了，竹雅握着电话，一个劲儿的跺脚，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
　　第二天，徐晚还是没来上班。竹雅忍不住问旁边的老师。
　　“竹老师你不知道这事儿啊，徐晚老师出差了，去省重点学习去了，过两天回来。”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这样的教学能手，为什么不派我去？竹雅拍拍脑门儿，跑题了，不是想徐晚的事儿呢么，怎么跑题到教学问题上了。竹雅叹口气，这真是感情感情没整明白，工作工作没做明白，失败。她感到深深的挫败。

　　-
　　先送竹雅到家后，郝可然载着顾晓回家。
　　路上又下起了雨，雨滴砸在车窗上，发出响声。
　　来来回回折腾的顾晓酒也醒了。她看到郝可然走的路线不是她家的方向，她意识到郝可然真的要带自己回家。
　　“别，太晚了，我想回家了。”她侧过头想阻止郝可然。
　　郝可然没有看她，“明天周末，不陪陪我吗？我们在一起，你还没去过我家，今天去看看吧？”
　　顾晓看着她的侧脸，没有就着她的问题说下去，反而问郝可然：“你心里不好受吧？”从机场出来，她就想问了。
　　郝可然没想到顾晓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答道：“还好。”她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平缓，没必要在顾晓面前流露出悲伤，这对顾晓太残忍，顾晓又没做错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为了顾及我的心情，你才不表现出来。”刚刚好这时候碰到红灯，郝可然踩了刹车。
　　郝可然回头看顾晓，顾晓看得清郝可然眼底藏着浓烈的情绪。
　　顾晓平静的回望，“所以今天我不去了，我觉得你需要个人空间来平缓情绪。”
　　郝可然摇摇头，苦笑了下，“我想放过自己了，不想再想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了。”她问顾晓：“你知道今天在机场我和她说了什么吗？”
　　顾晓看她，摇摇头。
　　“我和她说，祝福她，希望她能有更好的未来。”
　　顾晓点点头，正想说些什么，听到郝可然紧接着说：“可我现在也想祝福我自己，我希望，我和你，也能有更好的未来。”
　　顾晓愣了，下一秒，郝可然的唇便贴了过来，温热的，带着郝可然的味道。
　　只一瞬，便移开了。郝可然坐正，这时候绿灯亮了，车子滑了出去。
　　“谢谢你。”顾晓后来听到郝可然这么说。

　　车子从高架上面下来，绕到了一个离市区有些远的小区。
　　车子停入地库的时候，顾晓才像是从刚刚那个吻中清醒过来，她真的跟着郝可然回家了，脸倏地就红了。
　　郝可然解了安全带，拿了后座的外套，要下车时候，看到顾晓攥着衬衫下摆还坐得端正，笑了。
　　“怎么了？”
　　顾晓看看她，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吧。”
　　“今天下雨，天儿太凉了，你和我赌气也没穿我给你的外套，又喝了酒，容易着凉。你在我这里我还放心一些，要是生病了，我也可以照顾你。”郝可然凑过去，帮她解安全带。
　　顾晓又攥住安全带，她抬眼看郝可然，有些紧张。
　　郝可然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柔柔的笑，“这是我自己的房子，没有和爸妈一起住。”
　　听她这么说，顾晓才放松一些，松开了安全带。郝可然顺利帮她解下安全带，然后走到车子另一边，为她开门。
　　顾晓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车。
　　郝可然冲她灿然一笑，“顾晓，欢迎你来。”不仅仅是欢迎她来自己的家，还是欢迎她来到自己的生活里，欢迎她陪着自己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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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学习郝可然，不能在行驶途中做一些危险不好的动作，一定要遵守交通规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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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写蒋萌，我犹豫了很久，我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我知道面对这样的场景这真的很残忍。
毕竟是爱过的人，曾经的感情，曾经的记忆，曾经的时光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内心情感一定是复杂的。
尤其是，像郝可然这样，爱过吗？一定是爱过的，起码她曾经是很爱蒋萌的。但蒋萌也一样爱她吗？不一定，爱有时候是不对等的，多一些少一些，往往真相残忍。
珍惜自己，珍惜眼前的人，珍惜情感。
愿我们都能更好！